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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和白乐分开,白桥就去马场骑马了。在他驾着心爱的黑马奔到草原腹地时,接到了白乐的电话。

      “我帮你。”

      白乐终于说出白桥想听到的三个字。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不长不短将近三个小时。这么看来,白乐还算是个聪明人。

      白桥问:“什么条件?”

      听到白桥笃定从容的语气,想必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妥协。白乐最后一点企图抗争的勇气和希冀彻底焚毁,灰心丧气地垂着头。

      这一局,他输得很彻底。

      “我要跟和你合作。”

      那个“要”字说得发颤,并不是那么有底气。

      白桥一听就笑了:“现在不是你要决定跟我合作,是你求着要跟我合作。”手里的马鞭卷成粗木棒的形状,饶有兴致地一下下敲打着马鞍子,故意把白乐晾了一会儿,“求人,需要诚意。”

      白乐咬紧牙关:“我们家的账你不都有了嘛,这么大的把柄抓住手上,你还想要什么?”

      “嗯~嗯~”白桥的声音轻快地扬了两声,表达了否定的意思,“我要的不是你们王家的账,是我们白家的账。”

      白乐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却感觉自己正从悬崖上急速下坠。

      那可是阿爸秘密留给白乐的另一张底牌,白桥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白乐不会那么愚蠢地直接发问,他怕这是白桥使的空城计,是故意诈他:“我从来没参与过白家的企业经营,我怎么会有白家的账?”

      白桥望着远处一片碧绿中透着焦黄的白桦林,看着一株株笔挺的树干直冲冲地插向天际,那是一股欲将把蓝天戳出个黑洞似的蓬勃气势,在夹着冷意的初秋下,更显雄壮苍凉。

      白桥声音一沉:“大哥,现在家里都在传是你怕王姨他们的脏事曝光才害了老头子,让他到现在都醒不过来。你难道不想自证清白吗?嗯?”

      至此,白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次出其不意的一击把白乐打得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白桥顿感浑身舒爽,觉得那天高地阔,尽在他的掌握之下。

      “一分钟,过期,不候!”

      说完,白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一次,白乐的动作快了太多,他甚至无暇考虑是否应该给一半藏一半。

      没等黑马嚼完嘴里的这口嫩草,账目就全发了过来。白桥全部转给了戴莳,同时发了句:“查查全不全。”

      也亏得白乐无暇多想,把账本全发了过来。因为白桥想要的根本不是账本,而是白乐请求合作的诚意。

      当戴莳仔细审核一遍,确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抹去以后,白桥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始下一步宴请的布置。

      -

      回到蒙古包已临近傍晚。

      经过窗户的时候,白桥一眼瞥见习方南在里面试衣服,他身上套着件绛紫色缎面儿的蒙古袍,正站在落地镜前仔细地左看右看。

      习方南是第一次穿蒙古袍,觉得新鲜,手指摸过光滑的绸缎,赞叹道:“料子真是不错啊!”

      那是当然,这件蒙古袍是白桥特地找老手艺人缝的。用桑蚕丝做面料,轻柔的貂皮做里子,上里子、行线,甚至抓边都是手工完成的。单单拿领口来说,就一共封了五层边儿,最后一层是亮丽的金黄色,华贵又跳眼。

      布料上的花纹也是有讲究的,颜色多而不乱,红就是艳丽的太阳红,绿就是春天的青草绿,至于蓝,有淡淡的天空蓝,也有接近傍晚的普鲁士蓝。

      缝袍子的人仿佛比拼似的,这边绣着舒展的云锦,那边是各种色彩深浅交融的彩绣。大概是知道习方南高傲的性格,两边的袖口又特地用秀丽雅致的素色丝线凸绣了几片梅花瓣儿,栩栩如生的样子,仿佛抬手就能闻见淡淡的梅香。

      习方南仔细查看的同时,并未察觉身后的木门轻轻打开,又轻轻掩上。在他把右手伸向旁边拿腰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挑那条银的。”

      习方南吃了一惊,转身才发现白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

      白桥因为跟白乐的争斗占了上峰而心情大好,加之他做不到真的跟习方南隔着心肠、冷着面孔,便一副“狼”子回头的样子,踱着自得其乐的步子又自己个儿转回来了。

      他走上前,抓住习方南手里棕色腰带,微微施力。

      习方南不想与白桥闹得太僵,也无意在这种小事上和他纠缠太多,便让他轻轻松松地抽走了腰带。
      白桥没有急着换腰带,他把手里的棕腰带往椅子上一丢,抬手帮习方南整理领口。

      习方南这件蒙古袍的用的是立领,不过他穿的时候没注意,右边的领子折到了里面。

      白桥站在习方南的身后,眼睛盯着镜子里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人,食指插进习方南的衣领里,和拇指一起捏住领口,不慌不忙地从最左边的领口一点一点往右边熨平。

      插进衣领里的手指无可避免地碰到包裹在里面的温热肌肤,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白桥微凉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习方南的脖颈,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可能是隔了面镜子,让习方南有充足理由大胆直面一切。

      他毫无顾忌地看着镜子里的白桥,看他的头微微低着,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领口,而细长的眼型和上扬的眼尾让他的专注多了几分冷酷和淡漠。

      最后,白桥的手指在领口边缘多停留了几秒,那是一种隐忍的不舍,等着微凉的皮肤被习方南的体温捂热,仿佛这样就能连带着把心也焐热一样。

      “差不多了吧。”习方南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白桥的眸子猛地一抬,和镜子里的习方南对上目光。触到眼波的那一瞬间,白桥就不可抑制地扬起了嘴角。

      四目相视的缠绵深情,丝丝绕绕,如影相随,你眼中有我的轮廓,心中有我思的梦。

      在习方南以为白桥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白桥却干脆利落地向后撤了一步松开了人,转头,目光挑剔地打量着颜色各异的腰带。

      白桥说:“习经理,我们蒙古是有规矩的,只有未出嫁的大姑娘才扎腰带,已婚妇女穿的都是束身的坎肩。”

      刚挑起几分柔情暧昧让白桥亲自戳破。

      习方南不是任人欺负又不回击的绵羊,他微微一笑:“多谢白总告知,这样晚上我就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不然真冒犯了哪位已经嫁了人的女士,岂不是平白无故惹了是非?”

      “你说的平白无故,到底是指腰带,还是指晚上吃饭也请了你?”

      习方南不明着回答:“白总又想找人灌我酒?这次我可不上当了!”

      白桥修长的手指勾起银白色的腰带,命令道:“抬手。”

      习方南依言,乖巧地举平双手。

      “这倒听话!”白桥轻声抱怨着。

      习方南笑道:“我这人识趣儿得很,分得清好赖话和好赖事儿。”

      白桥边系腰带,边解释:“晚上请的都是做金银行当的老总,我们白家是业内第一个找外资审计的企业,大家都好奇得很,你帮我对付对付,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拉几个项目。”

      习方南眉头一挑,有些哑然失笑。

      他是不知道白桥找华勤做金店审计的真实目的,不过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认为那些民企有资本抑或有勇气找素不相识的外企来做独立审计。

      习方南问:“晚上宴请就是为了解释审计的事儿?各位老总要是不知道外资内资审计的情况,随便找个会计问问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跑到草原上听我介绍?”

      白桥笑了笑:“我请他们来是讲故事的,不过...”脸色忽的一紧,“他们合起伙一起来,一是探我虚实,二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都说和气好生财,白总会不会曲解了别人的好意?”

      “好意?”白桥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乐了,“我们白家前脚易主,后脚就请外审入驻,这无疑是把原有既定的规则撕开了个口子,而且这口子一旦开了,只能越开越大,也只会越开越大。他们会对我有好意?哼!不来兴师问罪就不错了。”

      习方南想了想:“这么说来,请人的工作是白乐去干的吧?”

      白桥瞧了习方南一眼,嘴角噙笑:“不错,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话间,白桥双手一顿,把缠好的腰带又解了下来。

      习方南疑惑:“怎么了?”

      白桥笑笑:“许久没扎了,都忘记步骤了。”

      习方南不了解内情,在他看来,白桥只不过是把腰带的位置往上移了移,大概扎在腰线靠上的位置。

      蒙古袍的腰带很长,白桥搂住习方南的窄腰缠了好几圈儿,最后在他的身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就像封好、等着送人的礼物一样。

      白桥退了两步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得自己把腰带扎在上面是个格外明智的决定,显得习方南腰细腿长,身姿挺拔不凡。

      “好了。”白桥拍拍习方南的腰侧,“到一边儿美去吧。”

      接着,白桥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准备换上另一套浅黄色的蒙古袍。

      这一套蒙古袍的颜色就素雅许多,就金、银两种颜色,不过制作的精巧程度丝毫不亚于习方南穿的那身,行线走得极密,不同种类的花纹层出不穷地铺在缎面儿上。

      白桥知道习方南站在后面看他。

      只见白桥慢条斯理地取下左腕上的银表扔到床上,单手抓着毛衣的前襟将其轻松脱掉,然后不急不缓地解衬衫的扣子——

      一粒,两粒…

      透过敞开的领口,已然能瞧见藏在里面的活色生香。

      “好看吗?”

      白桥的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斜睨着镜子里的习方南。

      习方南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我出去回个电话。”

      随着门“嘭”一声关上,白桥的嘴唇微微翘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心道:“差点藏不住了。”

      待白桥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借着远处篝火的光亮,白桥还是在一群游客之中认出了习方南。

      蒙古袍的男款本就宽大,白桥还给习方南选了身下摆开叉的,只要腰身扭动,就会带着衣摆随之飘动,将习方南的腰身凸显的更加纤细,仙骨翩翩。

      白桥瞧着心越发得痒了,忍不住上手扶住习方南的腰,手指收拢抱住。

      “别摔着。”白桥说得一本正经,表情也一本正经。

      “白总。”习方南将白桥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白桥问:“不好看?”

      习方南皱眉:“那倒不是。”

      趁着习方南思索的空档,白桥的手正大光明地停在了他的腰侧,把人亲密揽着,一起走进了一间蒙古包。

      蒙古包里的人也都清一色换上了民族服饰。一见白桥走进来,除了两位伯父依然坐得稳当,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问好。

      看到众人的衣着,习方南一下子明白自己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儿。

  • 作者有话要说:  混蛋混蛋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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