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校园恋歌（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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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暮眯着眼睛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好吃。
他稍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有些苦恼地发现他又把衣服弄脏了。
钟暮在打架和猎食的时候没有尽量保持自身干净整洁的意识，衣服上尽是干涸的黑色血液，指缝间还残留着细碎的血肉。
他的脸上还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渍，与他温和平静的面容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我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钟暮对血污无所谓，但严寓知明显很嫌弃。
他转身往教师宿舍的方向去，在他身后，白茫茫的雾气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翻涌着，逐渐把球场淹没，再看不到踪迹。
钟暮在宿舍里洗了个澡，也没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就直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等严寓知回来。
他从书柜里拿出了几本书，学着人类的阅读方式，缓慢地阅读着，一边记忆一边理解。
书是严寓知买来的，和钟暮习惯了枯燥的等待不同，青年更习惯于享受生活，他买了很多课外书，也没放过漫画游戏、零食小吃，还有各种的小玩意，电脑上还下载了不少音乐和电影。
这些东西虽然带不走，但是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可以享受的。
钟暮敢说，严寓知恐怕把学校的商店翻了个遍。如果不是这次世界地域限制在学校里，人类的买买买范围绝对不止这些。
钟暮翻着书，如此慢悠悠地阅读速度，书页都已经翻过了一大半，但他左等右等，到了平常和人类一起吃晚餐的时间，严寓知还没有回来。
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钟暮疑惑地停下翻页的手，定神感受了一下人类的大致位置，发现严寓知离这里还挺远的，在一个他还没有涉及过的区域。
在干什么？
钟暮只能感知到一个大概的范围，严寓知具体在哪里他并不清楚，他在选择“直接去感知地附近找”还是“先去找学校的主人问清楚是个什么地方”间犹豫。
钟暮放下书，调高体温，烘干了还有些湿的头发和穿在身上的衣物。
他走到窗前，眺望远方，发现那个方向建筑物还不少，影影绰绰地混杂在绿意盎然的树冠丛中。
似乎不太好找啊，还是先去问一下校长吧。
钟暮走在去校长室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
目眦欲裂，横躺在地板上，内脏从胸前的大口子处流了一地，一只手还保持着塞在腹腔里的姿势，让人感觉到他生前的恐惧与挣扎。
“有点眼熟，”钟暮回忆了一下，“好像名字是吴......”
他回放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对方的介绍是吴老师。
这个人也是玩家之一，现在这样凄惨地躺在这里，看来是被猎食了啊。
走道也有些老师与学生在来来往往，但他们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若无其事地进行着自己的日常。
钟暮感到好几束隐晦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大抵是怕自己抢走它们的食物吧？到了晚上，这里应该就会被打扫干净了。
钟暮回头对这些目光的主人微笑，不去管一些老师同学匆匆离去的身影，继续向前走。
新阳一中资金充裕，各种设施建筑也包养维护的非常好，洁白的墙面平整干净，素雅的瓷砖光洁如新，头顶的白灯随着夕阳的逐渐坠落而亮起，把长廊照的明亮无比。
钟暮走在长廊里，他的脚步声很轻，随着他的步程，周围渐渐不再有其他人，四周变得寂静安宁。
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有两个生物正在大口的喘息着。
钟暮停下脚步，见前方的岔路口突然窜出两个身影。
来人大喊道：“钟，咳咳咳，钟同学，严寓知让我给你带话啊啊啊！”
如果可以，钱步多今天只想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步都不踏出去。
在他迷迷糊糊往楼外走，还没从转校生和严寓知到底什么关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撞上了被林老师压在地上的张树达。
并不是什么暧昧的场面，毕竟不是每一个美女的脖子都可以像林老师一样弯成麻花的。张树达拿着一份档案袋，正竭尽全力地抵抗着。
或许是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加上张树达现在也是他的队友，钱步多的情绪触底反弹了，他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巨大的勇气——
他直接冲上去用了最大的力气拽开林老师就甩出去，一把扛起张树达就跑。
他刚刚跑出几步，就听见一声巨响，是林老师嘴嗑在地板上，嗑出了深深的刻痕。
如果刚才他动作慢上一点，这嘴就咬到他身上了。
钱步多更加死命地往外跑，边跑边问：“你干什么了啊你，她这么追你！”
张树达被他肩膀顶着胃，想吐，艰难地挥了挥手里的档案袋：“在档案室被她撞见了。”
钱步多咬牙跑，林老师伸着长长的脖子在后面追，刚到一个岔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看着清爽又干净的转校生。
前有狼后有虎，钱步多想到了严寓知，拼了！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了出来：“钟同学，严寓知让我给你带话——救命啊啊啊！”
钟暮拦下了林老师，一股书卷味的女老师扭动着她的脖子，面色难看地说道：“他没经允许擅自动了档案室的东西，我要带他去见校长。”
钟暮看了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玩家，说道：“我也有事要找校长，我和你们一起去。”
林老师见钟暮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黑着脸把脖子变了回去，走在前面带路。
钱步多咽了口口水，他不想去见校长，但显然在场的两个非人类都没放他离开的意思。
他扶着体力耗尽的张树达，小心翼翼地跟着钟暮走着。
进校长室的时候，他听见转校生问他：“寓知让你跟我说什么？”
“哦，他说他和艾恋走了。”
“......”
钟暮不是有意要毁坏公物的，但他不小心捏碎了门框也是事实。
身后的玩家惊恐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校长室，迎上老校长的目光。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吗？”校长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着钟暮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艾恋在哪？”钟暮平静地问，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校长想要卖个关子，但本能产生的一种危机意识还是让他对这个强大的同类坦诚到：“在西区那一块，艾同学在那儿有个别墅。”
“哪一栋？”
“这个，我说也说不清啊。”
“我可以帮你可以手机导航。”钱步多插嘴道。
钟暮转头望他，校长阴沉沉地开口：“钱老师，你今天没有按时上课，我正要派人去请你呢。”
钱步多更加坚定了决心，对钟暮说：“有地址的话我可以用手机帮你导航。”
钟暮示意校长把地址报出来，老校长顿了顿，还是熄灭了欺骗的心思。
为了艾恋得罪钟暮就太不划算了，反正三年三班也该毕业了。就算以前艾恋家权势过人又如何，如今也只是他手上的学生而已。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的。
钟暮得了地址，一手拎住钱步多，在钱步多慌忙的请求下又用另一只手拎住张树达，“告诉我路，”他说，身形飞快地移动着。
什么叫做“我和艾恋走了”？
不喜欢这个说法。
无论严寓知是怀着什么目的和艾恋走的，他都不喜欢。
“你等着。”钟暮淡漠的情绪中有黑色的思绪在翻涌，但他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出来。
他不怀疑人类，不怀疑与人类的约定，但是——
“寓知，你等着。”
钟暮一脚在墙上踹出一个大洞，在弥漫的尘埃中走进别墅，他的人类悠闲自在地坐在客厅里，有些惊讶地看过来，见到是他，严寓知发出一声轻笑：“怎么了，钟暮，心情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校园恋歌（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