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校园恋歌（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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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暮是踏着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进的教室，虽然说了要好好去上课，但他并没有参加早自习的打算，原因无他，就是太早了。
虽然钟暮并不需要睡眠，但他喜欢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的感觉，在床上蹭一蹭再起床算得上是他的小习惯，而在离开城堡后，这份习惯一发不可收拾，逐渐转变成了赖床。
反倒是有时候看上去懒懒散散的严寓知，每天很早就会睁开眼睛，干净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打理自己，开始新一天的日程。
第一节课是林老师负责的英语课，语言的差异在钟暮看来不是什么问题，他可以和任何生灵无障碍沟通，事实上，他现在和严寓知使用的也并不是同一种语言，他只是解读了对方的灵魂，然后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话语罢了。
这和世界意识给予玩家们的“福利”很相似，在一个世界中，玩家会无师自通当地的一种主流语言和文字，但是除非自己学习掌握，到了下一个世界就不会再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了。
同一个类型的世界大都在语言上有共通之处，严寓知能够看懂伯爵所有的藏书和笔记，也是因为在其他奇幻类世界自己学习过各种语言的。
不过钟暮的这种无障碍仅限于口语，书面文字钟暮还是需要学习的。钟暮快速地翻动课本，一目十行地将信息全部记录下来。
不同于世界破碎后由生灵异化形成的鬼怪，钟暮没有灵魂，他只是一件炼金物品奇迹般的产生了自我意识。他更像是科技社会中电脑、机器人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他来自于奇幻世界而已。
因此，钟暮记录知识，就像是电脑记录信息一样简单迅速，虽然在理解和创作上还需要慢慢消化，但就表层的记录而言，当钟暮合上书本，他就已经记下了书上的所有内容，接下来专心从林老师的教授中明白每一个字母代表什么就好。
钟暮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正对讲台，林老师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虽然觉得钟暮只是在瞎闹，但她还是权当钟暮不存在，认真地给自己的学生们讲课。
这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钟暮也算得上听得津津有味，下课铃响了，林老师没有拖堂，也没有留下来答疑，课间十分钟里，学生们嬉闹的嬉闹，休息的休息，宋晴认认真真补着课堂笔记，偶尔偷瞄钟暮一眼。
“下一节是语文。”宋晴看着钟暮拿出的是数学教材，小声提醒道。
“恩，谢谢，我知道的，”钟暮更想抓紧时间看一下严寓知负责的数学。
语文课上，站在讲台后的是吴良，语文的专业性没有其他科目强，就算没有太多的相关知识，也比较好容易糊弄过去，吴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吴良的讲课幽默风趣，内容虽然并不精专，但也还充实，看台下学生的反应就知道，他还是比较成功的。
吴良注意到了第一排的钟暮，有心想在下课后找他谈谈话，但他刚一下课，就被几个拿着习题的学生们围住了。
语文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吴良心里不耐烦，面上还是笑着，轻声说：“同学们，老师还有点儿事......”
“老师不答疑吗？”围住他的学生们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同问道，周围的学生也转过头来一齐看着他，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吴良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转了口气，“如果同学们有需要的话，我当然会为你们解答啊。”
于是仿佛按了暂停键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学生们又都做自己的事去了。吴良松了一口气，接过面前学生的习题本，开始讲答案。当上课铃声再一次响起时，吴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
钟暮终于等到了严寓知的数学课。
英俊的青年大步走进教室里，把手上的书本摔在讲台上，他双手撑着讲台，扫视了教室一圈，说道：“现在，把所有和数学没关系的东西收起来，”他似笑非笑，“别让我逮到你们在我的课上做无关的事。”
他心里还有些奇怪，这个班上的男女比例也太悬殊了，一眼扫过去全是男生，就只有第一排坐了个短发的女生。
严寓知开始授课，他讲得深入浅出，内容丰富，速度也很快，完全让他的学生们体会到什么是痛并快乐着：明确感受到自己在吸收知识的充盈感，稍有分神就被甩下的紧迫感，一时之间教室里的氛围都有些紧绷。
终于，有学生受不了被抛下的压迫感，猛地站了起来，“老师，我还没听懂呢。”男生的声音阴沉沙哑，像是被火撩过一般。
严寓知正在黑板上写着公式，看也没看他，直直把粉笔扔了过去，接着慢条斯理地说：“听不懂还玩手机？”
男学生被粉笔砸中了，面部抽搐，怨愤地低吼起来，皮肤上青筋暴露，“老师......”
严寓知随手拿起教学用的三角尺走过去，在男学生扑上时把他抽倒在地，“怎么，上课不好好听讲，这时候还威胁老师了么？”他游刃有余地看着男学生张大了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死死地咬住教尺，“既然喊老师，总要学会尊师重教吧？”
严寓知动作干脆地把那个突然发狂了男学生抽晕了过去，又扬声叫了了两个学生把他抬去医务室，“老师也是为你们好，”青年地说，“看看你们都蠢成什么样了，还不好好听课。”
“钟暮”严寓知走回讲台，突然叫道钟暮的名字，“你来回答我的问题，让这群蠢货看看什么叫认真听课。”
钟暮站了起来，他先是回答了几个严寓知讲过的难题，然后看见人类突然恶劣地勾起嘴角，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味。
严寓知的提问开始脱离学生该掌握的范围，并且超纲的越来越远，速度也越来越快，存心往难住钟暮的方向考。
这是一场交战，钟暮明白，人类正在向他发出战争的信号。
自从和钟暮做出约定以来，严寓知一直都很纵容钟暮，钟暮都快忘记人类初见时的恶劣态度了。
看来昨夜的行为果然还是惹他生气了啊。
这可真是，钟暮想，他看着严寓知站在略高的台阶上微微俯视着他，模样几分倨傲。
他觉得人类全身都在闪着光。
面对严寓知堪称刁难的提问，钟暮对答流畅，毕竟这里的数学和他原本世界的知识差不多，如果换成生物化里任何一门，他就要好好考虑世界差异了。
“好了，你坐下吧，”严寓知愉悦又带着几分遗憾地点了点头，刚在知识层面上又与钟暮完成了一次交锋的他显然心情变好了许多。
于是终于心平气和地对全班说：“看见了没，我希望在座各位都能朝这个方向努力。”
下课了，严寓知收了东西走人，这次没有学生凑上去找老师答疑了，大概是课堂上已经用脑过度了吧。
“我暂时不想看见数学了，”宋晴轻声说着，她又静静坐了一会儿，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转身对钟暮说：“知道吗，你刚才真像一个人。”
“嗯？”钟暮疑惑地望向她。
“不是指回答问题，”宋晴神色莫名，“是指你看着新老师的时候。”
“她叫艾恋，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宋晴顿了一下，谨慎地打量了四周一下，又放低了几分声音，才再次开口：“也是我们班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他们能为她做任何事。”
她神情冷漠，告诉钟暮，他坐着的位置原本属于艾恋，以前，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就是坐在这里，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注视着讲台后的数学老师。
“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数学老师？是请假的那位吗？”
“没错，”宋晴幽幽地说：“不过庄老师可比你的人类温柔多了。”
钟暮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平静无波。
“我没别的意思，”宋晴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她恳求道，“只要你能帮我见到一个人。”
宋晴是在昨天看见转校生和新老师走在一起的，林老师很忌惮钟暮，这让她心生了希望，而每一位“新老师”都需要的三年三班信息，能够成为她交易的资本。
她被愧疚折磨着，找不到出路，她只想见到那个人，告诉他曾被所有人掩埋的真相。
“只要你能帮我见到杨天。”
严寓知上完课，就往职工楼走，他想要找到学校的教职工信息，刚出教学楼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望向大楼转角的花坛处，吴良站在那里，正和一位美丽的少女有说有笑。
眼前人仿佛是他的心上人，他用近乎痴迷地目光注视着对方。
少女的唇仿佛染了血般嫣红，她将半个身子倚靠进吴良的怀里，带着几分幽怨地问道：
“老师，您喜欢我吗......”
与此同时，钱步多正在复印室里打卷子，他是物理的代课老师，但他对物理一窍不通，这样去上课，代入不了老师身份，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决定先发卷子给学生做，美名其曰做个具体摸底，先把今天混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试卷打印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包裹着复印文件的废报纸上。
他定了定神，凑过去读了出来：
“新阳一中纵火案，罪犯疑似是为之前在该中学死亡的女教师向学校复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校园恋歌（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