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他是神》二呆

4、神魔大人单飞了

　　沈墨昨晚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千万年来还是第一次。
　　醒来睁开眼晴看见沈依依熟睡的脸，还有她不老实的睡姿，一只脚搭在肚子上，一只手扒着他胳膊。
　　嘴角上扬‘吧唧吧唧’似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
　　睡姿和仪态都让人讨厌。

　　沈墨推开沈依依，正要起身下床，熟睡的人醒来，露出漂亮的小虎牙笑问：“哥哥，你醒啦。”
　　沈墨垂下眸子：“奧。”
　　沈依依坐起伸个了大大的懒腰：“哥哥，这张床特别舒服，我睡的很香，要是每天都有这么舒服的床睡就好了。”
　　说着她跳下床，穿衣穿袜，从小书包里拿出梳子边梳头边说：“哥哥，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哥哥就不用赚钱养我。”
　　沈墨心道：我要养你一辈子，除非你死了。
　　想到‘死’这个问题，身体里的某个东西蠢蠢欲动，控制住他的嘴说：“没事，哥哥养你一辈子。”
　　沈墨：……
　　他现在想死，死了后再找另外一具身体，好像也不错。
　　沈依依梳好了头发，放好梳子笑道：“哥哥，我先下楼，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温阿姨的。”
　　“我先下去啦。”
　　门外传来她又蹦又跳的脚步声，沈墨喊道：“慢点走，别摔倒。”
　　这话不是他要说的！
　　沈墨一屁股坐在床上抱住脑袋，一阵郁闷，再这么下去，拖油瓶没死，他要先被气死。
　　得想办法。

　　整理好心情，沈墨下楼，餐厅里除了拖油瓶，小钦，温婉外还多了个男人。
　　四十岁左右，五官与小钦有六七分像。
　　一身黑色西服，社会精英打扮，相貌说不上很帅气，但有这个年龄特有的成熟魅力。
　　他拿着报纸边看边吃手上的三明治。
　　他在，餐桌上的气氛略有压抑，特别沈依依，平时吃饭一个人能在餐桌上讲个不停。
　　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好，目不斜视地认真吃饭。
　　小钦似早已习惯父亲的不苟言笑，把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双手搭在桌子上，规矩的像个机器人。

　　“小墨这是小钦的爸爸。”温婉看见沈墨主动与他说话。
　　沈墨走到餐桌前礼貌喊道：“叔叔好。”
　　赵文海拿开报纸瞟了眼沈墨回道：“好。”接着吃完手上的三明治说：“婉婉你们吃，我去公司。”

　　他一出门，小钦动动屁股，长叹口气说：“爸爸终于走了。”
　　沈依依恢复活泼，扭动扭动僵硬的脖子问：“你不喜欢你爸爸吗？”
　　小钦摇头解释：“不能说不喜欢，就是爸爸在家不爱说话，他也不怎么管我，节假日他都不陪我，只有早上吃早餐时才能见到他，有时候他还连续四五天不回家。”
　　送走丈夫，从门口回来的温婉柔声训他：“小钦不能这样说爸爸，爸爸是因为工作忙，顾不了家里，爸爸是很爱你的。”
　　小钦低下头失望说：“可是他从来都没陪我去过游乐园。”
　　沈依依安慰他：“没有事的，你爸爸是没陪你去游乐园。可是他赚了买游乐园的门票，我跟你说，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钱去游乐园。”
　　小钦抬头问：“真的？”
　　沈依依点头：“真的，我不骗你，我就从来没去过游乐园。哥哥说等他赚到钱了就带我去，是不是哥哥？”
　　被点名心不在焉的沈墨：“哦，嗯，是的。”
　　小钦：“那好吧，爸爸是个好爸爸。”

　　童言无忌他们说来并不觉得有什么，落在大人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懂事？长的也漂亮，给小钦做伴挺好的。
　　温婉萌生收养沈依依的想法。

　　吃过早饭，趁两个孩子在院子玩。
　　温婉直接向沈墨表达想法：“小墨，我想收养依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回学校重新读书。”
　　沈墨眼微眯看着院子里的沈依依，如果真能收养他是不是可以摆脱她？
　　沈墨假装犹豫：“阿姨我和妹妹从小都没分开过。”
　　温婉缓慢解释：“说收养也不能算收养，你可以每个星期来看她，只当她在这里寄宿。”
　　她抬头看着院中玩耍的两个孩子，眼中尽是温柔：“小钦一直想要一个妹妹，我也很喜欢依依，我先生人很好，他不会反对。”
　　“我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但你想想，你没有工作居无定所，不能给她好的教育。放在我这里，我能给她好的教育，你每个星期都可以来看她，等她长大了，和谁在一起由她自己。”

　　沈墨沉思，这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不是卖妹妹，而是给妹妹更好的生活，两人还能再见面，这具身体应该不会不答应。
　　沈墨小心吐出三个字：“我想想。”
　　昨天在肯德基就能看出，两兄妹感情好，温婉自觉给出的条件合理，与其说‘收养’不如说是照顾沈依依。
　　说来也奇怪，沈依依这个孩子，越看越喜欢，就想跟她亲近。
　　可能是她懂事乖巧。

　　“我有想过一起收养你和依依，只是有些不方便，你看要不这样。阿姨资助去寄宿学校读书，每星期回来这里，怎么样？”
　　她提出的条件，沈墨没有异议，别说每星期回这边，一年半载都可以。
　　有异议的是他的身体‘我想想’三个字吐出，其身体没有反应，是不是可以继续？
　　沈墨大胆地说：“可以。”一锤定音似的，声音哄亮。
　　呵，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沈墨喜出望外，只差没拍手叫好，想到未来可以摆脱掉拖油瓶，兴奋地双手紧捏成拳。
　　“阿姨我暂时不想读书，你也不用给我钱，等我赚到钱了，每个月都给你钱。你不是收养妹妹，是替我先照顾她，可以吗？”
　　温婉的目地是留下沈依依，至于沈墨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好，我先替你照顾她。”

　　身体没有和他做对，意味着他现在就能走？
　　沈墨心中兴奋，双手不停搓动，他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淡淡说：“阿姨我一会去和妹妹说出去找工作，她先暂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你也先不要跟她说收养的事情可以吗？小孩子知道的多会哭闹。”
　　温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好。”

　　两人的谈话孩子们不知晓，沈依依开心地与小钦在院子里玩皮球，满头大汗地跑来跑去。
　　看见哥哥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皮球冲过去抱住沈墨的大腿。
　　“哥哥。”
　　沈墨脸上露出嫌弃，不耐烦说：“脏死了。”说出的话语却是温柔，淡淡中带上了几分宠溺。
　　沈墨心想真有毒，手轻抚她的小脑袋，醒来时枯黄的头发，现在如绸缎般柔亮。
　　关于她身体上的变化，沈墨没细想，现在他的目标是先离开。
　　沈墨蹲下说：“依依先在阿姨这边住两天，哥哥去赚钱，等赚钱了再来接依依回去行不行？温阿姨这里有大房子，漂亮的房间，她还能给你买许多漂亮的衣服，小钦还能陪你玩。”
　　沈依依歪头问：“哥哥是走了后不要依依了吗？”
　　沈墨心里‘咯噔’一下，拖油瓶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咳嗽’声，定定心神，身体并无不能控制的异样。
　　心中欢喜，脸上呈现出喜气：“哥哥不是走了后不要依依，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以后能和依依在一起，不用住在别人家。”说完这些，他自己都觉得酸。
　　凡人啊，凡人，最爱听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这具身体也不例外。

　　沈依依双眼晶亮，眨吧眨吧后，重重地点头：“我会乖乖的等哥哥回来。”
　　许是太过于赤诚，沈墨心头压上块阴影，拍拍她的肩说：“等哥哥回来。”
　　起身要离开，沈依依再次抱住他的大腿：“哥哥，你再抱我下。”
　　行吧，完成你最后的愿望，沈墨蹲下抱住她瘦弱的肩膀，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勾起他神识深处的记忆。
　　竟是有那么点舍不得。

　　呸，怎么能舍不得？
　　沈墨在心里唾弃自己，赶紧走人去找以前的老部下，拖油瓶让她自生自灭。
　　沈墨斩断心绪连接，松开沈依依拍拍她的小脑袋：“哥哥走了，乖乖的等哥哥回来。”
　　沈依依脆生生回：“我会很乖乖的等哥哥回来接我，哥哥你要赚好多，好多钱来接依依，到那时候我们永远不分开。”
　　听到‘永远不分开’五个字，沈墨心里一阵绞痛，他别开眼控制住这具身体，转身背对着沈依依说：“好，哥哥先走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背包，大跨步走向院门，到院门口时，身体控制不住的回头看。
　　阳光下拖油瓶向他挥手告别，双眼晶亮，黑色齐耳短发如缎子般漂亮。
　　“哥哥加油，哥哥是最棒的，一定能赚很多钱，哥哥要加油哦。”阳光照在她身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辉，她身上的粉色碎花上衣呈现出绚丽的色彩。
　　笼罩在小钦身上，他周身的青绿色之气淡上许多。

　　沈墨俊眼微眯，目光落在小钦身上若有所思，随后甩头抛去沈依依的喊声，轻唔了声：“好，我走了。”
　　这次不再回头，打开铁门，迎面而来了位约莫二十出头，清新亮丽的女人。
　　她穿着米白色套裙，气质温和，乍一看和温婉有几分相像，细看与温婉相比她的长相偏艳丽，特别一双眼晴微微上挑，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挡去她眼角的媚气。
　　看上去绿色无公害。
　　沈墨眼微眯打量她，倒不她有多漂亮，而是她额头上的青黑之气与小钦身上的青绿色气，有异曲同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