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他是神》二呆

5、神魔大人想妹妹了（修）

　　然，不关他什么事。
　　他是要走的人，天高任鸟飞，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沈墨别开眼与这个女人擦身而过。
　　穆云兰眉头微皱，盯着沈墨的背景若有所思，看穿着不像有钱人，看长相和气质又不像普通人。
　　脸上稚气未脱，应该只有十七八岁。
　　怎么会出入赵总家？
　　穆云兰疑惑地推开大门，看见在花园里整理花草的温婉喊道：“婉姐，赵总有文件落在家里，我过来拿。”
　　温婉放下手上的锄头说：“我刚刚整理过书房，他桌上的文件我放进了柜子，我陪你上去。”
　　说着带穆云兰上楼，走到厅门口时对在院中玩泥沙的两个孩子说：“小钦不要欺负妹妹，妈妈上去给兰阿姨拿文件。”
　　“好的，妈妈。”小钦玩泥沙玩得开心，一双脚埋在泥沙里，双臂张开，脸朝着太阳喊：“依依，我现在是只小草，最爱阳光。”
　　沈依依学他的样，张开双臂：“我现在是只小鸟，停在枝头，啊，我最爱阳光。”
　　温婉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穆云兰小声疑惑问：“婉姐，她是？”
　　温婉想说‘收养的女儿’，话到嘴边咽下，改口说：“朋友家的孩子，代为照顾。”
　　“嗯。”作为赵文海的秘书，她极有眼色，查觉到温婉有所隐瞒便不再问。
　　跟在她身后去书房。

　　“婉姐，小钦的病全好了？”
　　她边走边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响，比起温婉脚下的软底家居鞋，发出的声音有那么点进攻的意味。
　　温婉低头欣喜道：“医生说差不多，说是奇迹，以后好好调养会和普通孩子无异。”
　　穆云兰低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手掌遮住了眼神。
　　忽而抬头高兴说：“真的是奇迹 ，最高兴的该是赵总。”
　　温婉轻笑，眼底尽是温柔：“是的，文海比我都要高兴，平时他工作忙，不怎么陪小钦，其实他很爱小钦。小钦病了，他比谁都急。”
　　穆云兰笑而不语，镜片上滑过一道光，折射出冷意。

　　两人上二楼来到书房，温婉拉开书柜找穆云兰要的资料。
　　穆云兰走到窗口，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楼下两个孩子还在玩泥沙，‘咯咯咯’的笑声传进屋内。
　　穆云兰问：“婉姐，我记得小钦以前不喜欢玩泥沙的，什么时候喜欢的？”
　　温婉从柜子里拿出三份文件放在书桌上，低着头说：“病好后喜欢的，特别爱在泥地里玩，每天最少要玩一个小时，现在还特别太晒太阳。”
　　“小孩子只要开心不管他，我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她那边是乡下，像他现在一样，在地里林子里能玩上一天，那时候有个小伙伴陪我。”每每回想小时候在外婆家住的那段日子，记得很清楚的有小伙伴陪她，回想他的长相和名字，怎么也想不起。
　　或许是时间太久，温婉不作多想，翻到穆云兰要找的文件，递给她问：“是不是这个？”
　　穆云兰翻开两页确定道：“是这个，婉姐我先回公司，赵总等着。”
　　“去吧。”温婉看着满桌的文件说：“不送你了，我得整理下。”

　　穆云兰拿着文件下楼，走到一楼楼梯口，瞟见桌子上放着的果汁，拿过两杯走到房门外笑问沈依依和小钦。
　　“是不是渴了，来，喝点果汁。”她放下一杯，另一杯递给小钦。
　　见他脸上手上沾的全是泥，温柔说：“姐姐喂你。”玻璃杯凑到小钦嘴边，刚刚喝过果汁的他，不得不再喝。
　　他轻抿了一小口。
　　穆云兰催促：“再喝一口。”
　　小钦性子随了母亲，性格敦厚，张开嘴又喝了一大口，大半杯果汁见底。
　　穆云兰夸奖说：“小钦真棒。”
　　其间眼神没离开过他，瞧都没瞧沈依依一眼。
　　至于另一杯果汁放在桌子上，沈依依眨巴眨巴眼问：“姐姐，我也想喝果汁。”
　　穆云兰放下手上的空杯，笑道：“姐姐有事要走，你洗手后自己喝。”
　　说完，她拿着文件往大门口方向去，很快消失在门后。

　　沈依依伸长脖子确定她不会回来关切问小钦：“你有没有不舒服呀？”
　　小钦：“没的啊，现在特别舒服。”他抬头闭上眼迎接太阳，感受阳光的温暖。
　　沈依依学着他的样子迎接太阳，除了晒得脸有点疼外，好像也没特别不舒服的。
　　她打量小钦，小哥哥有点奇怪咧。
　　“你真的没有地方不舒服吗？”沈依依关切问。
　　小钦睁开眼笑道：“没有，真的，以前生病的时候每天都不舒服，现在只要我不舒服晒晒太阳就好。”
　　好吧，可能他真的很爱晒太阳。

　　沈依依想想，疑惑问：“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姐姐很奇怪？”
　　赵文海是个工作狂，晚上十点钟回来，还会在家办公到深夜。
　　时常有文件落在家里，因此穆云兰经常出入赵家。
　　小钦记得，她是在他生病前几个月出现的，生病后她每次过来都会来看他。
　　是个温柔的大姐姐。
　　“姐姐人很好的。”
　　“哦。”沈依依歪头想了想说：“她好奇怪，像白雪公主里的皇后。”
　　小钦问：“我觉得她像白雪公主，不像皇后。”
　　沈依依：“白雪公主才不会给人吃毒苹果，她喂你喝果汁的时候就像在给你吃毒苹果。”
　　她顿了下，坚定说：“小哥哥，真的很像在给你吃毒苹果。”
　　小钦无奈笑笑，哎，小妹妹想像力好丰富，是果汁不是苹果啦。
　　她小要让着她。
　　“好啦，毒苹果。”
　　“所以小哥哥以后要离她远点。”
　　“好啦，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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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继续在院子里玩‘种草’晒太阳的游戏。
　　约莫半小时后，小钦觉得有些头晕，自他病好后，第一次这样，介于以前生病时动不动晕倒，他不再和沈依依玩，独自回房先睡会。。
　　到了时饭时间，沈依依喊他吃饭，来到他卧室前，敲过两次门后喊：“小哥哥，吃饭啦。”
　　屋内的人没有回应，沈依依又喊了声：“小哥哥，吃饭啦。”
　　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我不饿，你和妈妈说晚上我不吃饭，我想，想睡会。”
　　听声音怎么好像哭了？沈依依歪头想了会问：“小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小钦急忙说：“不用，不用，不用，我，很好。你就跟妈妈说我不舒服好不好。”
　　沈依依无奈说：“好吧，我不跟阿姨说，你好好休息。”
　　下楼来到餐厅，温婉在摆盘，晚上吃海鲜，三文鱼，梭子蟹……
　　盘子摆的精致漂亮，三文鱼配芥末，盘尾处还用胡萝卜雕了朵玫瑰花。

　　沈依依双眼晶亮，双手合拳放在胸前，衷心夸赞：“温阿姨你做的饭好漂亮呀，依依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做漂亮的饭菜给哥哥吃。”
　　温婉盛了碗饭递给她：“小钦生病后不爱吃饭，阿姨没办法只能变着花样的做给他吃，那时候练出来的。”
　　沈依依接过饭，放到桌子上说：“阿姨，小钦说他不吃饭，他说他不饿，想睡会。”
　　温婉朝楼上小钦的房间看了眼说：“不用管他，等他饿了就会下来，依依先吃。”
　　话说完，又朝楼上瞟了眼，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担心小钦。
　　垂眼见沈依依不动筷子问：“依依怎么不吃？”
　　“依依要等阿姨一起吃，哥哥说长辈没动筷子，我不能动。”
　　温婉愣了下，暖意从心口滑过，孩子太懂事让人心疼。
　　小钦不吃饭，她也没什么胃口，听完她的话，坐下夹了片三文鱼。
　　以此，沈依依才动筷子。
　　她三两口吃完饭，乖巧地把空碗和筷子放到厨房水槽里后对温婉说：“阿姨，我现在再去叫小哥哥吃饭。”
　　温婉笑道：“好，去吧。”
　　一桌子菜就动了几片三文鱼。
　　温婉看着沈依依的背影，感慨万分，什么样的家才能养出听话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沈依依再次敲响门：“小哥哥，小哥哥……”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贴上门听里面的动静‘沙沙沙……’的声音像是风吹过叶子或者草地的声音。
　　好奇怪。
　　沈依依摸摸小脑袋说：“小哥哥，你就是不饿也下来吃一点点饭，要不然你妈妈会担心的。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不走。”
　　她蹲在门外，誓要等到小钦。
　　过了会，门由内开出一条缝：“你进来，但你得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
　　沈依依抬头：“我保证不说出去，我可以进来了吗？”
　　“嗯。”
　　沈依依溜进房，在她进来后，小钦关上门且反锁上。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拉得没透出一丝光，通过人身体的压迫感，沈依依感觉小钦在她左前方。
　　“小哥哥你是怎么了？”沈依依焦急问。

　　小钦抽抽搭搭说：“依依，我，我成怪物了。”
　　“什么样的怪物？”沈依依对‘怪物’这个词的感触是来自动画片‘怪物史乃特’。
　　现实中没见过，一点也不怕，问的天真。
　　“你摸摸别害怕。”
　　沈依依感到有尖尖的像草一样的东西扎她，其感觉像是狗尾巴草最上面的毛渣渣？
　　沈依依在黑暗中眨眨眼，抬头问：“小哥哥，我能看看吗？我不怕，一点也不怕。”
　　她又重重地加了句：“真的，一点也不怕。”
　　小钦犹豫了会说：“好吧，你打开灯，不过要等下。”他跑到床边，躲进被子。

　　沈依依摸到墙边打开灯，房间里并无异样，小钦躲在被子下面露出温柔的眼晴，与平时无异。
　　本来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怕的，看到他的眼晴，什么也不怕了。
　　小哥哥，还是小哥哥。
　　她走上前蹲在床头，双手撑住下巴高兴说：“小哥哥不是怪物。”
　　双眼晶亮是无与伦比的赤诚。
　　小钦心头一动，伸出手说：“不，是怪物，你看。”
　　他的右手上面长满了绿色的类似于狗尾草子的东西，毛茸茸的还在不停摆动。

　　沈依依愣了愣，歪头左右不停瞧这个东西，她大胆地摸上去。
　　毛茸茸的草籽，似有了生命颤动两下，弯下身子。
　　沈依依脑子里蹦出‘害羞’两个字，不禁想到在医院时她摸他的头发时的感觉。
　　好像哦。

　　她感觉到不恶意，眨巴眨巴眼天真说：“小哥哥，世上有神对不对？有神你的病才会好，哥哥才会醒来。”
　　“也许我们在得到什么东西时，总要付出点什么。就比如我们想买糖就一定要给钱一样。”
　　小钦半懂非懂，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她这么一说，心里不再惧：“我不是怪物对不对？”
　　沈依依点头：“肯定不是，怪物才没小哥哥温柔。”
　　“小哥哥最温柔，就算是怪物依依也很喜欢你。”
　　小钦脸微红，只是青色的草籽遮住了他的脸。
　　他不好意思低头说：“谢谢依依。”

　　“小哥哥你别怕，我觉得可以先和温阿姨说下，大人们肯定有办法。”
　　沈依依安慰说：“每次我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哥哥总有办法。哥哥说他是大人，大人就是比我们小孩子能干。”
　　说着，她去拉窗帘：“你不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样会闷坏的。”
　　窗帘打开，她推开窗，屋外传来青草的香气。
　　小钦吸了口，身心脾肺中似注入一股清凉，脸上还有手上草籽似的东西，似乎往里缩了那么点。
　　好像闷着它会长得更快。
　　小钦走到窗边，和沈依依一起趴在窗栏上，深吸一口清草的香气。
　　沈依依指着天上的月亮说：“小哥哥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
　　“嗯，圆圆的月亮像什么？像不像脸盆？”
　　小钦咯咯笑：“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依依你真笨，古诗词都不会背。”
　　沈依依有点羞涩说：“我比你小，我像你这么大时肯定也会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小钦接后面一句。
　　沈依依拍手叫好：“小哥哥真棒，真棒。”

　　这时，月光移动到树枝外，明月皎皎如水般倾泄而下，落在两人身上。
　　沈依依脸上呈现出一种如明月般的辉亮，而小钦身上原本快要隐去的青绿色草籽，开始疯长出一尺来长的叶子。
　　上面带着倒勾，每根都有了意志，胡乱地拍打。
　　一条抽在沈依依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啊’的一声尖叫，吓得坐在地上：“小哥哥，小哥哥……”
　　小钦温柔的双眼由青绿色取代，不复刚刚的温柔。
　　他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人类的血腥味，一尺来长的抽条，迅速蔓延出一米，胡乱向沈依依戳去。
　　小钦恢复几分清明，控制住扭动的抽条喃喃喊：“快走，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