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青梅竹马竹马》林间花疏

4、不想开学

　　月休，本来是放一个周末两天的，奈何一高的传统是周日上午就开始陆续返校，更别说尖子班，都是被强制要求至少周日下午也要到校。
　　楚青瑜周六晚上一到家就扑上床，企图用睡觉来舒缓头发剪短的痛苦。
　　于是两人原本说好讲物理卷子，就被自然而然地忘记了。
　　对此，岑远凌非常开心，学习什么学习，玩耍不快乐吗？然后他打开了久违的游戏，在微信群里召唤小伙伴。
　　周日上午，学校门前已经陆续有家长来送学生了，路两旁的摊位也摆了起来，显出一点热闹的景象。
　　楚青瑜九点多就被外面的喇叭声吵醒，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今天又要上学了。
　　一想到上学就暴躁，再想到开学要公布月考成绩就更暴躁。
　　微信群里充满了哭天喊地的声音，大家浪了一天，还是要面对下面一个月没网没自由只有学习的日子。
　　楚青瑜站在客厅窗前，看着学校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起来像在思考，其实脑子里空空的。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洗漱吃早饭，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拿卷子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物理化学卷子还都在岑远凌那里。
　　天啊！她已经完全把作业忘了！一张卷子都没写！
　　楚青瑜打了个哆嗦，跑进卧室拿手机就给岑远凌打电话。
　　半天没人接，楚青瑜汗都下来了，就这么半天能补完四张卷子吗！要了命了吗这不是！
　　打第二遍，才终于有人听电话。
　　岑远凌明显带着起床气：“这么早，不让人睡觉了？”
　　楚青瑜知道他起床气挺大的，就把语气放软：“我不是故意的嘛，那我物理化学卷子还都在你那儿呢，一个字没写。”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岑远凌闭着眼摸进洗手间，用凉水抹了把脸，大脑才开机：“哦哦，我昨天忘了给你，别急别急，就四张卷子，大不了等会儿去学校我的给你抄。”
　　楚青瑜拉上书包链：“得了吧，咱俩可不是一个水平，我抄了上课也听不懂的好吧？我先去你家拿卷子。”
　　岑远凌还是闭着眼，摸到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那你来吧。”
　　门铃响的时候，岑远凌还咬着吸管，挂掉电话去开门，看到楚青瑜背着书包，明显愣了一下：“你这么早就去学校？”
　　楚青瑜嫌弃地打量他一身睡衣：“您是居吗？还是昨天不睡觉熬夜打游戏了？忘了老班说上午到校吗！”
　　“先进来，”岑远凌侧身让她进屋，“哎呀，我都打听过了，老班她女儿跟咱们一届，在省会读书，她每周末都要去看她女儿你忘了？估计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急什么。”
　　桌子上放着洗好的苹果，楚青瑜顺手捞起一个啃，一拍脑袋：“对哦，我忘了，那就不急。”
　　岑远凌把她的卷子和错题集拿过来：“喏，先给你，我在学校做过了，你应该都会，没几个难题，最多两个小时就能赶完，去那么早，中午还不是要出来吃饭。”
　　想想也是，楚青瑜干脆把书包甩开，从外面的小兜里掏出一支笔，决定先把能写的写了，不会的再说。
　　岑远凌按按太阳穴，回屋换衣服去了。
　　高一的物理化学还不算很难，楚青瑜很快写完了两张，只留下一些大题准备下午再看。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冲屋里喊：“岑远凌？你现在去吗，我去买点吃的就进班了。”
　　“一分钟，我马上。”
　　其实并没有一分钟，话音刚落他就走出来了，穿着黑色红格子卫衣黑色紧身长裤，显得格外白。
　　楚青瑜把苹果核扔掉，拎起书包带子，顺走一瓶甜牛奶：“走吧。”
　　岑远凌落后几步关门，看着她的黑色卫衣后面印的英语字母。
　　在穿衣风格这一点上，两人都是资深黑白爱好者，要不是码数不一样，完全可以共享衣柜。

　　十二点多了，校门口几乎都是卖小吃的摊子，返校早的学生往外走，赶着最后一天吃点好的。
　　岑远凌把楚青瑜拉到自己右手边，让她走到路边人少的地方，略低头问她：“中午吃什么吗，好像都是些零食，前面有糖葫芦你吃吗？”
　　楚青瑜脑子里还在想一道物理题，下意识地说：“吃。”
　　看她回答地漫不经心，岑远凌就知道她又开始边走路边想事了，伸手拽住她书包带子：“站一会儿，我买东西。”
　　她像被控制了一样站住，岑远凌掏钱买了两串冰糖草莓，往她手里塞一串，两人咔嚓咔嚓咬着糖衣进了校园。
　　后面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岑远凌！”
　　是他们的同班同学许泽，他冲上来勾住岑远凌的脖子：“浪得怎么样啊？”然后才看到他旁边的楚青瑜，以及岑远凌拉着她书包带子的手。
　　许泽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虽然平时在班里大家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好，经常一起讨论个题啊什么的，可看今天这个架势，他俩是一起来上学的？
　　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楚青瑜才回过神，笑出两个小酒窝打招呼：“许泽，来这么早啊。”
　　许泽面对漂亮女学霸还是有点腼腆的：“你们也这么早就来啊。”
　　楚青瑜拨拨刘海儿：“我们是因为住的近呀，你们离得远也来这么早。”
　　我们住得近难道他们许泽内心瞬间脑补出了十万字校园爱情小说，看他们的眼神都快带上颜色了。
　　天啊，无意中撞破了两个学霸的地下恋情怎么办！大佬会把我灭口吗！
　　岑远凌不着痕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不知道我们俩是走读的吗？就在学校附近，你要是晚上能溜出来就去我家住啊？”
　　许泽用残存的理智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不不不，不敢翻墙，我寝室住着挺好的 。”
　　高一的教室在前面的校区，时不时有高三的学长学姐经过他们身边，向着隔了一个操场的新校区走去。新校区是刚建成的，专属于高三，据说有空调，这让忍受老校区教室没有空调的学弟学妹十分嫉妒。
　　两个男生聊起了游戏，楚青瑜不玩游戏，听不懂，就专心吃冰糖草莓，赶在进班前一刻把签子扔进垃圾桶。
　　班里没几个人，估计都去吃饭或者还没来。楚青瑜坐回位子上，开始写剩下的两张卷子。
　　许泽凑到倒数第三排跟岑远凌聊天，装模作样说要问错题。
　　“你俩挺熟的啊？”许泽指指前排。
　　岑远凌一挑眉：“那是啊，我们从小就认识。”
　　许泽一句“卧槽”就在嘴边了，赶紧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到：“青青梅竹马？”
　　他们声音很低，楚青瑜又在认真看题，应该是听不见的，但岑远凌还是紧张地抬头看了一眼，确认楚青瑜什么都没听到，一把勾住许泽的脖子让他低下来：“什么青梅竹马，我们这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懂不懂！”
　　哇，信你个鬼，兄弟情那你脸红个屁啊？许泽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敷衍道：“行，社会主义兄弟情，你说那些男生知道你把咱们年级的美女学霸叫做自己兄弟，会不会组团暴打你？”
　　岑远凌斜了他一眼：“我想不会，校规说了，聚众斗殴开除。”
　　许泽震惊：“大佬就是大佬，校规你都记得？不对啊，咱们也没组织学校规啊？”
　　“你傻啊？”岑远凌摸出英语词汇书，“哪家学校校规不得说几句套话，你初中校规没规定过聚众斗殴怎么处罚吗？”
　　确实，校规几乎都差不多，许泽浑然不觉话题已经从青梅竹马转移到了校规，摊开地理练习册：“大佬最厉害了，给我讲个题呗。”
　　岑远凌记了两个单词，瞟了一眼是地理，本想让他去问楚青瑜，抬头看到她又开始抓头发，知道她又遇到什么难题了，于是把词汇书放到一边，拿过笔给他画图。

　　下午同学们陆陆续续几乎都到齐了。楚青瑜的同桌是个可爱的妹子，叫孟衍思，看楚青瑜在整理数学错题，两个数学都不太好的女孩子就凑到一起研究题型去了。
　　许泽分班时成绩排第五，大概出于积极进取的心理（楚青瑜猜测），他坐在正数第三排，和岑远凌这种考得好却非要坐倒数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岑远凌的同桌都来了，许泽只能依依不舍回到前面，决定这次排座位要和大佬坐一起！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最新资讯呢？
　　对于学习，岑远凌向来秉持劳逸结合的理念，虽然“逸”的部分更多就是了。把英语卷子做完，岑远凌从桌子里翻出小说看，摸出两块巧克力递给楚青瑜，楚青瑜又递给孟衍思一块，两个小姑娘看已经五点多了，愉快地一起出去吃饭。

　　岑远凌：？？？我不配有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