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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塘州热闹的街头,一辆低调不失奢华的马车徐徐驶过街头,赶马的是位头戴帷帽的女子,一身素衣裹着曼妙身姿,腰间配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剑,在人群中并不算显眼,但是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人却很显眼,惹得行人纷纷躲避,本还络绎不绝的人流顿时散的七零八落。原来这一行人正是刚从云门下来的叶挽青等人,以叶挽青、云阔的臭名昭著,又岂是躲到马车后面便能让人忽视的了的。叶挽青觉得没意思,策着小白马,走到了前头,云阔紧随其后。
      叶挽青回过头对赶马车的阿荒道:“阿荒姑娘,照我们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能到榆南。”
      阿荒回到:“城内人多,无法提速。”
      声音淡漠疏离,不知是只什么妖。叶挽青心想。
      一行人默默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间客栈。一行四人要了四间客房,几个时令小菜,便坐在一楼不起眼的地方用膳。
      弗离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还有一两天的路程便可到榆南了,有些情况还是要跟你俩细说的。”
      叶挽青听着这温润磁石般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向对面这位云叔叔提过的妖族二皇子弗离,细看之下,竟发觉这人好看的出奇,眉目如画,肤若白玉,一张脸好像精雕细琢过似的完美无瑕,饶是她在美男子扎堆的云门里长大也是为之一愣。这人长的好看也就算了,连举手投足间都自带一股雍容华贵之气,让人不自觉生出钦佩来。叶挽青偏头看了一眼右手边上的云阔,暗叹:都是出身显赫的人,怎么区别这么明显呢。
      云阔道:“二公子请讲。”
      弗离又抿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会道:“这灵兽原本镇守在妖界黑石林,性情温和,平易近人,这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可就在前段时间,也不知为何,突然发了凶性,伤了几名扫地的小妖,破坏黑石林的结界,跑到了人界。”
      “这灵兽虽未修成人形,但灵智已开,闲暇时,照顾它的那只小妖也会教它修炼,或学些小技能,天长日久,竟也学会几招。本来它跑出来,我有妖气的指引,找到它,抓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棘手的是它竟学会了幻化术,已经学会了幻化躲藏,这才是棘手处。”
      云阔:“敢问二公子,黑石林是什么地方?”
      弗离:“百年前屠魔之战中留下的一个阵法。”
      叶挽青:“为什么是榆南?”
      弗离:“榆南是它的故乡,曾经生活的地方。”
      云阔:“那幻化术有破解的方法吗?”
      弗离:“贵派的天堑水是一解,不过十多年前便没再见过了。”
      云阔:“那我爹怎么说?”
      叶挽青:“我曾听我爹说,天堑水能洗净污垢,现出本来面目,取自云门禁地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尖,峰尖有一道天堑,峰顶经年披雪。每年冰雪融化,只有流入天堑内的雪水才是天堑水,是炼制绝品洗髓伐骨丹的主要材料之一。这么难弄的东西,又是在禁地内,你爹还指不定有没有呢,有也不一定会拿出来。”
      云阔:“你那残缺不堪的脑子竟然能记住洗髓伐骨丹的炼制材料了,要是让你爹知道,肯定会激动的眼泪鼻涕齐流。”
      叶挽青:“总比你那螃蟹爬过的脑子强…”
      弗离插话道:“敢问叶姑娘,令尊是……?”
      叶挽青:“一方斋叶观。”说完又和云阔掐了起来。
      弗离呆愣片刻,原本平和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一瞬间似乎又有许多种情绪揉作一团充斥在心口,冲得他血气上涌,底底咳嗽了一声,手中紧紧的握住茶杯。
      阿荒急忙问道:“公子是否不舒服?是否需要我扶你回房。”阿荒始终带着帷帽,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摘下。
      阿荒说完后,叶挽青和云阔也停止了吵架,都看向弗离,叶挽青似乎看到弗离脸上现出一丝病气,但也可能是看错了,毕竟她一向对自己的医术没什么信心。
      弗离点了点头,随即对两人道:“你们吃好了就都回房休息吧,明天早起赶路。”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公子一向波澜不惊,为何这次听到叶观之名后会情绪失控?”回到客房,阿荒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荒,这世上哪有心如古井的人,都是在装而已,你又何必问。”
      ……
      当夜,叶挽青早早歇下,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一曲很好听的曲子……
      第二天,叶挽青一行人净挑人少的路赶,赶了一天半,终于进了榆南的地界,天将黑前,便到了榆南荒山脚下。
      莽莽山林,云雾迷蒙,寂寥而神秘。
      弗离下了马车,昨日华贵的锦袍,换成了束袖便服,依然风华无双。他查看了一下四周,选了一块背风的山坡作为今晚的休息之地。一番折腾后,火堆燃起来了,叶挽青挖的毛薯也放进去烤了,离殿下还贡献出了他的点心,晚饭有着落了。
      入夜,弗离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洞箫,放到嘴边细细吹了起来,声音清幽凄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叶挽青托着腮听得仔细,一曲吹罢,叶挽青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前天在客栈中说天堑水是解幻化术的一种,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解法?”这时云阔也凑了过来。
      “姑娘的逝华。”
      “啊!这怎么可能?”
      “逝华是在天堑水中锻造出来的,以元神激发天堑水之能,自然能解幻化。”
      “以前的天堑水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吗?竟然拿来炼剑。那我应该怎么做,砍它一刀?”
      “恐怕姑娘的剑未到,它就先跑了。而且逝华的天堑水之能也不是那么容易激发的,执剑的人必须修炼出自己的剑意,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我看姑娘好像并未修出自己的剑意,因此这一解,不提也罢。”
      “想不到离殿下眼力这么好,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我的家传宝剑连我都不知道呢。”
      弗离笑笑没说话,他将洞箫挂回腰间,接过阿荒递过来的披风,搭在手上,便沉默的盯着火堆好像陷进了某段回忆里,把叶挽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使劲往火堆里添柴。最后弗离看着她莞尔一笑道:“叶姑娘五岁离家,对叶家之事知之甚少,而我毕竟是个外人,有些事由我说出来恐怕不太妥当。”说完便把披风递给了她。
      叶挽青一愣,弗离又道:“我觉得叶姑娘比较需要它,拿着吧,夜里凉。”叶挽青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
      当夜,叶挽青裹着披风,闻着清醇的沉香,一夜无梦。
      ……
      翌日,雾气缭绕的榆南荒山山林把晨阳折射成一束束,清越的鸟语,和煦的微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弗离捏了一朵靛青色妖火在前边带路,所过之处皆是荆棘密草,阿荒执剑在前边开路,走了有半天,阿荒停住回头道:“公子,好像有点不对劲。”紧接着引路的妖火突然灭掉了。
      就在所有人凝神戒备时,只听到“咻”的一声,一支箭朝弗离飞去,同时一阵箭雨打得树叶噼啪响,从四面八方射来。
      阿荒出剑如电打掉了朝弗离飞来的那支箭,几人快速原地背对背把弗离围在防御圈内,阿荒突然贴着地面飞起,手里的剑快速的转了几圈,迎着箭雨朝射箭的方向飞去,不过片刻,阿荒便捞出一位约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挟在手里,只听那男子嘴里不停的大喊道:“都不准放箭,女侠饶命啊女侠。”随着这一声落下,不远处的草丛浮动,纷纷现出人来,那些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无形中渐渐把叶挽青他们包围住。
      弗离拂掉裙角粘上的一片枯叶,走上前道:“我们与公子无冤无仇,下手为何这般不留情面。”
      那男子道:“为何?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云阔道:“知道什么?你说清楚,否则剁了你。”
      那男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吗?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阔:“你管我们干什么,你说不说?”云阔提着剑就朝他走去。
      那男子急忙道:“我说,我说,你别过来。”
      “快说。”
      “我是朗月宗宗主之子李衡,我们家就在榆南城中,虽然不是人人皆知的门派,但在当地还是有点名气,有些受到妖魔鬼怪侵扰的百姓会上门求救。上个月,当地一对南下的商队贪图近道,从咱脚下的这座山翻过去,刚开始还好好的,到半路就惨了,竟然遇到被人操控的僵尸厉鬼打劫,财物没了,整条对五十多号人只跑掉了一两个,这两人被吓的到现在还躺床上呢。”
      “然后我爹就派我出来处理一下,我在这里找了两天也没见着个人影,所以看见你们就以为是那伙强盗,才会出手冒犯,几位大侠,我不是故意的,看你们剑法使得这么好,一定也是仙门中人,你看姑娘能不能把剑放下,领子松松?”
      阿荒看了一眼弗离,没有松开。
      “但是,我看诸位的打扮倒不像是来除祟的。”弗离一句话说出,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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