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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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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掌门赶到飞燕谷的时候,云心月已经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季始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带来的那条长龙般的迎亲队伍也是整齐有序的站在他身后,和他们的主子一般亦是站在那里隔岸观火。
“都住手!”云掌门暴喝一声,身形已跳入人群中,他一手夺过云心月的剑,一手幻化出数道光剑,齐齐击落众人手中的剑,众人又惊又怒,惊的是云掌门的剑法造诣已如此之高,怒的是这么多人围攻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还拿不下她。
“各位有话好好说,何至于动手。”云掌门喊道。
人人皆呼道:“云掌门为何不问问你的好女儿,是她先动的手。”
云掌门转头问云心月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手,出门前我不是叮嘱过,有季始殿下在,不管发生什么事,交给季始殿下便是了,你只管坐在花轿里。”
云心月愤道:“他们竟然敢把小青扔到飞燕谷谷底,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飞燕谷谷底里有什么,不动这个手,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云阔刚在云掌门身边站定,一听见此话,奔到谷边上一看,果然看见有个人影不动如山的盘坐在那里。
云掌门听见也是一惊,沉声道:“心月,你站到季始殿下那里去,这件事由为父的解决就可以了,他们分明就是冲我来的。”
云心月眼里现出一抹疑惑,云掌门远远的朝季始拱手道:“烦请殿下照看一下小女,云某不胜感激。”
季始回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季始朝云心月招了招手,云心月从云掌门手里接过剑,收入鞘中,极为不情愿的挪到了季始跟前。
云阔回到云掌门身边,对他点了点头,站到了身后。
云掌门对众人道:“诸位都是名门正派中人,毁人姻缘之事想必是不屑做的。那么各位必定是为云某而来的了。”
“不错。”
“既然如此,云某已经来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了。”
“云峦,你可认得我?”
人群中蹦出一条粗壮汉子,云掌门辨认了一下,疑惑道:“恕我眼拙,实在认不出阁下是谁?”
那人怒目圆睁道:“好你个云峦,十五年前在塘州陆家做的好事全忘了吗?”
云峦依然不紧不慢道:“十五年前我做过的事太多了,什么陆家,没听说过。”
“你……”那人指着云峦,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你你我我的,若是说不出来就别说了。”云阔突然插了句嘴。
“长辈的说话轮得到你这个小辈插嘴吗?云门的教养也就这般了吧。今天我就要把云峦十五年前对我陆家做过的事说出来,让大家都认清云峦的真面目。”
那人气也不换接着道:“十五年前,云掌门真是好大的气魄,假借维护人间秩序的名义铲除异己,我陆家便是受害者之一。我们陆家只想在塘州有个立足之地,几辈人的努力求的也不过是不用受人欺辱便是了。可是同在塘州的云门呢,难道就这样容不下一个小小的陆家吗。”
“那一夜,我清楚的记得,阿爹喝了一壶酒,正和我们讲云门的侠义之事,还说天下仙门都当以云门为榜样。可怜的阿爹,当晚便被人暗杀在房里,使用的正是云门剑法,若不是兄长把我藏在水缸里,我们陆家一百多口人就全部葬身火海了。云峦,我问你,你做过这事没有。”
可怜的云掌门还没开口便被群众的唾沫横飞搞得眉头紧锁,朗声道:“我没做过。”
陆秉气的浑身发抖:“云峦,想不到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云峦:“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再怎么污蔑我,我还是没做过。”
陆秉气极反笑道:“好你个云峦,这件事你不承认没关系,我陆家的个人恩义与天下苍生比起来算不了什么。那么十五年前,你袒护魔女叶挽青,公然与天下为敌,这个你总得承认吧。”
云峦抓住这句话的关键词,道:“叶挽青什么时候成了魔女,我又何时与天下为敌了?分明是你们不顾道义,觊觎叶家仙元之力,行那下三滥的手段。”
陆秉又道:“如果叶挽青不是魔女,那么你又怎么解释她身上冒出来的魔气,招出魔头的残魂。”
云峦突然心头一跳,心中顿觉不妙,这种不妙感并不是来自眼前的的事,而是来自冰机。有人趁他不在进了冰机,这世界能在短时间内破了捞天耸地阵,进入冰机的人不出五个。他发觉今天的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他想要转身回云门看看时,突然被一条条人影包围住,后背传来陆秉的声音:“怎么,事情败露了,云掌门就想要逃跑吗?”
云峦望了望天,压下心头的焦躁,喟然叹道:“就凭你们这些片面之词,就想在我身上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们真是不错啊。”
“是不是莫须有,云掌门为何不自己去飞燕谷谷底看个究竟呢。”
云峦果然走到飞燕谷看了一眼,转身对众人道:“你们是要我看什么,下边和平常有什么两样吗?拜托你们诬陷别人之前用点心好不好,浪费我时间。”
“云峦,你还要睁眼说瞎话吗?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叶挽青身上的魔气,你还……”陆秉几乎是暴喝出来,他飞快的看了眼飞燕谷底,突然说不出话来,干瞪着双眼,像是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我亲自把人扔下去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他又转头对众人道:“你们刚刚不是都看见了吗?”
众人也是一惊,“对啊,我们刚刚真的看见叶挽青坐在那里,那些魔气见了她都想钻进她的身体里,我们都知道魔族是可以凭借强弱来直接夺走同类的躯体,如果不是同类的话,是需要长时间来磨合的。”
“听说世上有件宝物,能制造出一些假象,人身在其中彷如身临其境,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这个声音极其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众人往声音来源看一眼,发现这人是个带有几分英气的女孩子,抱着剑与云阔分站在云掌门两边。
“姑娘说的可是芳菲司的玄镜?”人群中不知谁问了一句。
陆秉立即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挽青是我亲手扔到飞燕谷底,亲手下的定身术,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女子又道:“不然怎么说能让人分不清真假呢。”
陆秉:“绝不可能,余尺滉不可能骗我。”
“骗你什么?”
“骗我……”陆秉突然回过神来,怒道:“你是何人,少在这里蛊惑人心,莫非人就是你弄走的。”
这时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这位有点像是余掌司的私生女余语,曾听闻余掌司在外面偷偷生了个私生女,怕遭到余夫人的迫害,才命其进云门躲避,看这样子竟像是真的。”
陆秉斜着眼道:“想不到余掌司的私生女被人收留了几天便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果然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
“你什么意思?”余语刚说完,天空突然闪过七道流光,七个人影落下地来,众人一看,原来是云门的七位长老。
众人这时才微露胆怯,云门能站在仙门百家之首的位置上并不是吹的,云门七长老,当世大能,能与之匹敌的寥寥无几。
七位长老一齐走向云峦,众人皆面面相觑,纷纷往后退,云峦走出包围,转过身对着众人道:“若是诸位没有别的事,那么就让小女安心嫁人吧,闹了半天,却是个笑话。”
“慢着。”
这两个字犹如响在每个人的心里,大家正自惊奇时,天空中又落下一人来,淡墨色衣衫,尽显儒雅之象,正是芳菲司余尺滉。
他对云峦拱手道:“晚辈冒昧前来,实在是唐突至极,只因晚辈刚才收到了一封信,一看完这信上的内容我就匆匆赶来了。这信上一共写了三件事,不知云掌门有没有兴趣听呢。”
云峦:“但说无妨。”
余尺滉:“第一件事写的是叶挽青已经入了魔,第二件事:叶斋主用仙元内丹和寒冰床和云门交换叶挽青十年平安,第三件事是一份名单,记载的是十五年前云门铲除异己的名单。”
他顿了顿又道:“我是不相信云掌门会做出这种事,要知道云门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榜样,但是既然有人敢出来挑战云门的威严,所以我想如果不给那些人一些教训,难免还是会有人无事生非的,你说呢,云掌门。”
云心月听了这些污蔑之词,正想出言,不巧被季始一把拉住,道:“你别添乱了,你没看出来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吗?你去了只会落人口实。”
云心月正想反驳他几句,突听有人道:“余公子,请问你门中的玄镜在哪里。”
余尺滉伸出手,掌心向上,一面镜子浮现在掌心上,他道:“自然还是在我手中。”
这时候陆秉又道:“我都说了叶挽青是魔女肯定是真的。”
众人又将目光齐齐望回云掌门,云掌门正想着如何脱身回云门查看一下冰机的情况,却不料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拖住,他的心中虽也明了这当中定然有个大坑等着他往下跳。进退维谷间,必走极端。
他道:“你们想如何尽管说吧。”
陆秉道:“只要你手刃叶挽青,向天下坦陈你的恶行,再自废修为便可。”
听了这话,云峦笑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道:“这百年间,云某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狂言妄语了,余公子,群贤宴上那句‘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当真是妙极了。”
他缓缓后退,七位长老上前挡住云峦,云峦道:“望仙峰是个好去处,听说里面有上万怨魂,诸多幻境。是个修炼的好去处。”
他说完后,云门七位长老齐齐动手,云峦心神动念间,人们只觉天地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有种天高地阔任尔往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