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杨林语

23、第 23 章

　　一个月后，徐灿终于从医院解放出来，他被周琛接回家中养了几天。周家父母都已是半退休的状态，每日有大把的空闲时光围在女儿身边嘘寒问暖。

　　女婿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他们均已通过周琛知晓的一清二楚。出奇的是，向来在女儿的事情上揉不得沙子的周父，这回反而软了脾气，他惆怅的叹了口气，说：“赵岚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孩子，他和小诺从小一起长大，对小诺的感情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周琛冷哼一声，扔出一张照片，徐灿定睛看去，是李璐璐曾给他看过的赵岚和乔姿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照片。这张照片不知怎么到了周琛手里，他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周诺身边的所有人，好像蜘蛛吐丝似的吐出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密密匝匝的包裹起来，断绝和赵岚联系的一切可能。

　　周父快速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又是一声叹气，“是鬼迷心窍了吧，这个女人是谁？还在赵岚身边？”

　　徐灿一听，生怕把矛头引到乔姿身上，他站起身从周琛咯吱窝抽出一摞照片，一张一张甩在桌上，很快将乔姿压的严严实实。照片上是形形色色的女人，唯一不变的男主角是赵岚。

　　他道：“那他鬼迷心窍的次数可太多了。”

　　徐灿一句话把周父噎的没话说，周母美目渐渐瞪大，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我去问问吴雨，她是怎么教儿子的！”吴雨是赵岚的妈，周诺的婆婆，和周母算是闺中密友，常约着一起逛街喝下午茶。

　　周母拿着照片要去兴师问罪，被家里众人拦下，周琛道：“妈，你先别激动，和赵家算账的事情不着急，现在要紧的事情是小诺打算怎么办。”

　　发生这件事后，周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岁，当初周诺和赵岚的婚姻便是他极力促成的，他自认为替女儿找了个好女婿，向来心中得意，对赵岚也是越看越满意，却没想到这个好女婿狠狠打了他的老脸，亲自然是女儿亲的，可是隐约着，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失败。

　　“小诺，怕是离不开赵岚吧。”周父试探道。

　　徐灿道：“不，我能离开。”话一说出口，他立刻屏住呼吸，擎等着周诺给他的心脏来波大的冲击。却没想到痛感淡淡，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徐灿又道：“其实离婚我也是没意见的。”他的语气犹犹豫豫，周父周母周琛都以为她是在询问家里的意见，其实徐灿不过是在试探周诺的反应。

　　周琛第一个给出回应，“离吧，小诺不必有顾虑，一切有大哥在。”

　　周母看看女儿，又看看老公和儿子，一时没有说话，父母的顾虑终究是多些。

　　徐灿揉了揉泛着疼痛的胸口，心中大喜，他已经把周诺心脏痛所代表的含义摸得一清二楚了，像这种程度的痛感，代表的就是断舍离。

　　正主既有意向，徐灿当即替她拍板决定下来，任务走到离婚这一步，可就比让赵岚回归家庭，修复和周诺的感情裂纹好办多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定，“我打算和赵岚离婚。”

　　这话一出口，周母登时就撑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下来，心疼她的宝贝女儿，明明就是个淡漠性子，偏偏对赵岚用情至深，现在又做出坚定决绝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周父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也不再替女婿说话了，若说刚才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女儿一下定决心，女婿立刻变成了外人，他想不出，也不愿意再去想他的半点好。

　　这里边唯有周琛是最轻松的，他面色沉重，眼睛里透着精明阴鸷的光，心里已将打算作到妹妹离婚以后了。他盘算了几个妹夫的合适人选，觉得哪个都比油头滑脑的赵岚强百倍。

　　徐灿在周家住了两天，回到赵岚和周诺空荡荡的家中，心里竟有几分惆怅。

　　家里有种久不居人的清冷感，但是各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听到声音，保姆阿姨从保姆房中探出头来，看到周诺，先吓了一跳，接着激动道：“啊呀，夫人你回来了!”

　　徐灿说：“我回来了，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保姆道：“就我一个人，先生给他们都放假了。”

　　徐灿点点头，说：“那你继续休息吧。”

　　保姆笑嘻嘻道：“我不休息了，我出去买菜，晚上给夫人做大餐好好补补身体。”

　　徐灿回了房间，保姆鬼鬼祟祟朝楼上张望一番，回到房间打电话。

　　“喂，先生，夫人回来了。”

　　“是的，刚回来……”

　　徐灿回到房间，把保险柜里的证据拿出来整理了一遍，心里着实感到晦气，自己和陈端过的好好的，倒是先替别人离了一回婚。

　　他左思右想觉得不痛快，叫出系统道：“诶，我说我这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啊，什么时候能走？”

　　系统道：“任务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下这百分之十最关键，可千万别前功尽弃。”

　　“怎么可能前功尽弃？”徐灿问。

　　系统压低了声音，说：“周诺决定离婚，也不过是被众人推到这一步而已，你有亲耳听她说她想离婚？别到时候赵岚使出点小手段，她又心软原谅。”

　　“我做任务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法庭上反悔的都不少，你好人做到底，一定要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确保周诺彻底脱离渣男的阴影，咱们再去做下一个任务，行吧？”

　　徐灿用力挠了挠保险柜，恨不得立刻押着渣男上民政局跟他办了离婚协议。

　　这时周诺道：“徐灿，晚上你帮我化个妆吧，再帮我搭配一身好看的衣服。”

　　徐灿问：“怎么了？”

　　周诺说：“晚上赵岚会回来，我想和他最后一次……”她没说下去，徐灿立刻明白了，周诺想最后睡一次前夫，啧啧，那他怎么办？他可不想体会菊花被捅的快感。

　　“你，到时候能……”周诺声音带着不自然。

　　“我当然能回避了。”徐灿立刻接道：“我去离你们卧室最远的屋子呆着，绝对什么都听不到。可以吗6621？”

　　系统道：“一切为宿主服务，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