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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婚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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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洁白,靠墙而摆的椅子,跟第一关同样的布局,但这次连同自己在内共有八人,男女各一半平均分布。
其中还有两张熟脸。
东北位置的胖鱼对她点头致意,南侧的细细则只投过淡淡一瞥,像不认识似的。
这时,有人说话了:“有没有谁是新手?”
没人答话,但都把视线集中到说话的人身上。
“新手对游戏的设置比较陌生,可能会触发一些不必要的困难,事先提出来对自己比较好。”
虽然积分为负,但这是她的第二关,应该不能算新手。
到目前为止,她对自己通关的事还有些懵逼,虽然窥见了事情真相,但她最后和霍岩说的那番话并不动听,却没有遭致霍岩的攻击,就那么莫名其妙侥幸通关了。
好运不会永远伴随她,曾蔚暗暗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
也许这局里的确没有新手,又或者新手出于各种理由不想暴露自己,房间内持续的寂静,只有各自的呼吸胡乱交织着,给人以莫名的紧张感。
胖鱼第一个站起来,冲曾蔚招手:“我们一起过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同朝南墙走过去的时候曾蔚忍不住看了眼细细,她以为经过第一关,饱受惊吓的细细比谁都渴望跟人组队合作,可她完全没那个意思,就坐在那里。
心里涌出一阵奇怪的感觉,她怀疑自己错漏了什么。
胖鱼小声说:“方才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嗯。”曾蔚回想着那个声音,“我听到哭声、笑声,还有一种乐器的吹奏声,很响很响,一会很悲伤一会又很欢快。”
根据规则,每一局的开头剧本必定跟死亡相关,这次的引入方式为音频,没有画面,死的是谁,何种方式死亡,他们通通不知道。
胖鱼:“我听那个乐器像是唢呐。”
“唢呐?”
曾蔚对乐器不了解,只知道唢呐是可以用在白事里的,不但如此,传统的红事里有时也会用到。
白事=死亡;
红事=婚嫁。
笑声、哭声、哀乐喜乐交替的唢呐声。
曾蔚忽然狠狠打了个寒颤,恰巧穿墙而过。
睁眼时,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桌子前。
大红的桌布上,花生瓜子干果点心盛在盘子里,上面还摆着红纸剪成的“喜”字,满目的红,令人不由自主就跟婚事联系到一起。
抬头一看,桌边坐满了人,就是刚刚碰过面的玩家们,正好八个人凑一桌。
每个人面前放着玻璃杯,有氤氲的热气袅袅冒出,似乎还泛着甜味。
可没人敢喝,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古老的低矮房屋依然只有各自不同步的呼吸偶尔交织的凌乱动静。
曾蔚不由又看了细细一眼,心头闪过一个想法,自己微微吃了一惊,考虑到场合,她选择暂时闭嘴。
就这么走神的功夫,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闪过,伴随着粗噶难听的说话声:“人到齐,太好了,可以开席了。”
一句话的时间足够警惕的玩家看清他的模样。
一件纯白色长袍,直盖住脚背,国字形的脸上凸着两只贼大的眼珠子,真的是凸,足足比普通人鼓出好几倍,眨眼时眼皮只轻轻扫过眼球上侧而非包住整只眼球,看起来分外诡异。
这么一双眼睛足够吸引所有目光,没人再有心思关注他的其他部位。
“大家好,我是这次酒席的主持人,大家叫我白水。”
声音实在难听,像叉子刮过瓷盘,大伙忍不住皱眉。
“该开席了,来,咱们别耽误时间。”来人自顾自从袍子口袋掏东西,右手一扭一翻,将手里的东西扣到桌面上。
尺寸大小有些像纸牌,但全是白色。
“我来宣布规则,只说一遍,请听好。”
“每个人选择一张纸片,拿到后会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给你们六十秒时间交换纸片,只有一次机会。”
白水轻轻拍手:“开始。”
谁也不知道纸片后面是什么,也没人敢问,白水虽然一直笑眯眯的,但一看就不是善茬。
八个人各怀心思,复杂的盯着桌子中间白色纸片。
每张纸片一模一样,一点提示也没有,跟闭眼过马路没什么两样,赌的就是运气。
很快做好心理建设,曾蔚第一个伸手,随手拿走了最上面的纸片。
其他七个人纷纷看过来,随即也都伸手,各自挑选觉得合适的那张纸片。
有的和曾蔚一样随意拿取,有的则双唇微动好像在念叨什么,还有的闭着眼掰手指算命似的。
八个人,八张纸,剩下的则凭空消失。
“现在请查看各自的纸片。”
忙不迭的一看,满目空白,什么都没有。
使劲眨眼再睁开,依然白的一片。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字?
白水又说话:“可以交换纸片,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曾蔚旁边的女孩凑上前问:“你上面写的什么?”
“我……不知道。”
女孩皱眉瞧她:“我上面写的是‘佣人’,你该告诉我了吧?”
真是有口说不清了:“我的纸条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说就不说,干什么骗人啊?”女孩鄙视的转过头,不再搭理她。
下意识转脸,正对上白水微笑的脸,还对她眨了眨眼,惊的曾蔚蹭的转回原位。
“时间到。”
每个人只能看到自己手头那张纸条所写的内容,交换纸条全凭对方口述,但他们之间不存在信任这种东西,因此一次交换都没有达成。
曾蔚攥着纸条又搓又捏,急的满头大汗,就是一个字都没有。
真是见了鬼了。
白水:“现在给出第二个提示,依然只说一遍。”
“这间屋子是为你们而准备的,待满48小时就可以离开。”
众人脸色一变,足足两天两夜,能发生的事可太多了。
“纸片上的身份是你们自己所选,伴随你们到通关完成。”
话音一转,变得意味深长,“或者出局。”
“倒计时48小时现在开始,祝大家好运。”
微弱的橘黄色灯光和白水一同消失不见,亮光缓缓照过来的时候,众人发现他们已经换了地方。
依然低矮的房屋,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只有扑在桌面上的布变成了白色,干果点心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米饭,圆滚滚的倒扣在碗里,上头直直的挺立着一枚剥掉壳的鸡蛋。
曾蔚吃惊,她从一些民俗节目看到过,这是丧事的用法。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坐在曾蔚对面男人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八个人吃一碗米饭和一个鸡蛋不够吧?”
话音刚落,就听咕噜一下,男人的眼珠子忽然滚了下来,像有自主意识似的,蹦了两下,直接弹进米饭,分立在鸡蛋两侧。
这一切被坐在对面的曾蔚看个一清二楚,她甚至看到了眼珠子掉出来时带出的血丝,丝丝拉拉的粘连在桌面上。
她本能的捂嘴,生怕忍不住喊出声,眼睛却像被施了魔法,放在男人空空的眼眶里移不开。
凄厉的惨叫响彻屋子,可只有一声,过后任凭他张嘴大喊大叫,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随后倒在地上,不知道昏迷还是死亡,没人敢查看,也没人再敢贸然说话。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脚步声快速靠近。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紧盯着门口。
一个女人走进来,身量娇小面容和蔼,梳着粗大的马尾辫,两手反复在围裙上擦拭着:“给你们准备的饭菜还好吗?”
视线落在桌子中央,女人皱起眉:“怎么还没吃?是不是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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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