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销魂[快穿]》大胖儿子

37、神偷 4

　　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变幻莫测，我仅仅用了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就完成了从凡夫俗子到妙手神偷的过度。当然，这两种角色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即使是神偷，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又不是神仙。

　　独角虎走后，我不需要朱草和光头的传授了，我服用了神丸，借助的是医术的力量，而他们没这么好命，再练几十年也只是徒增点经验而已，永远只能充当二三流的偷手。

　　顺其自然地，我成了神武门的一把手，朱草和光头对我唯命是从，不敢违拗半点。这说明，做老大没些实力是不行的。

　　之后，我们有了个伟大的构想，我们要把事业做大，要把神武门发扬光大，最好能独步天下，成为偷门之王。为此，朱草提出了个非常符合实际的建议。

　　朱草：“我觉得，首先我们要解决掉温饱问题。”

　　光头也附和：“是啊，你练功的这两天，大家都节衣缩食，把能吃的食物留给了你，还不是希望你能带给我们希望？”

　　师娘也说：“永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上次的庆祝会，我厚着老脸向成欢借了五百块钱，结果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今晚行动，成记米店。”大家表示不解：“咱还欠人家五百块呢，现在又去偷他，有点不太仁义吧。”

　　我坚定地说：“去他妈的仁义，成大事者，就得心狠手辣，跟别人讲仁义，就是对自己的不仁义。”

　　当夜三更，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三名身穿夜行衣的牛人悄悄来到了成记米店的门前。我，朱草，光头。我和朱草负责踩点和下手，光头在外接应。

　　此时凉风习习，夏意深浓，不远处的草丛里依稀有虫鸣啁啾。

　　成记米店大门紧闭。

　　我说：“咱们站了这么久，还不见有人开门，看来只有翻进去了。”

　　朱草：“我记得南边的墙有个缺口，咱从那儿翻过去吧。”

　　我们迅速来到南墙。

　　我说：“朱草，你的什么破记忆力，这墙好好的，又高又厚，上面还有玻璃渣儿，翻了的话势必受伤惨重。”

　　朱草懊恼：“真是奇怪哉也，昨个我路过的时候，这墙明明有个缺口的，怎么忽然消失了呢？娘的，真令人费解。”

　　我说：“算了，再观察观察吧。”

　　我们像生物学家在显微镜下看细胞分子一样仔细和用心，六十分钟过去了，毫无收获。我急得满头大汗，朱草也是团团转，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我说：“实在不行的话，就从正门进。”

　　朱草：“敲门进啊，到里面还能偷么？那就是抢了。”

　　我说：“不能抢，抢，我们不专业，况且那是强盗做的事儿，咱们做了，就是戗行了，这样会为偷盗界同仁所不齿的。”

　　朱草：“那怎么办？不能老这么干耗着，时不我待啊——马上天亮了。”

　　我说：“再观察观察吧。”‘

　　接着又观察了一根烟的功夫，转来转去，又转回了正门。光头看到了我们，神情喜悦，说，“你们终于出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几次了，快回吧，一切无事。”

　　我和朱草面色发窘，都别过脸去沉默不语。

　　光头：“你们还恋恋不舍个鸟啊，赶紧撤吧，偷了就偷了，那成欢也不是什么好种，几年前就开始卖黑米了，他卖的米，猪吃了都会拉肚子。”

　　我艰难开口：“光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主要是还没进去……”

　　光头把眼瞪得像磨盘：“不——会——吧——卧槽——”

　　朱草突然回光反照般地叫了起来：“乐哥，我有主意了，后门有个狗洞，咱们从那儿钻进去，听我的，不会错的！”

　　我一言不发，由朱草引路，终于找到了后门的那个狗洞。

　　狗洞的直径很小，五十公分左右，呈扁斜状，位于墙角，旁边杂草丛生。不远处还赫然矗着一泡狗屎，散发着着难闻的臭味。

　　我伏下身，毫不犹豫地钻了过去。

　　我想，不管后面有什么千难万险，我都要钻一钻的，不别为的，我是老大，当老大的，就得敢为天下先，就得具备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壮志。

　　果然如我所料，刚钻过去，呼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陷了下去，显然，墙后被人设了套，墙后是个坑。不到一秒钟，朱草也落地有声了，我们俩一前一后掉进了坑里。

　　***

　　坑很深，估计两米左右，刚好盖过我们的头。

　　过程中口里被填进了不少的茅草和尘土。里面黑乎乎的，甚至比这黑夜还要黑。我和朱草看不见彼此，只凭呼吸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我咳了几下：“奶奶的，咱们中了计了。人知道咱今晚要来，这是请君入瓮啊。毒，真他娘的毒。”

　　朱草也咕噜着说：“可不是咋的，方才我还琢磨呢，那南墙明明有个缺口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没了呢，现在终于想通了，成欢家昨晚就失了窃，人这是亡羊补牢啊。”

　　我说：“这个关口，千万泄气不得，这是命运对我们的考验，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扛下来，正所谓，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两手空空。来，跟着哥，气运丹田，收腹，挺胸，抬腿，吐呐，高呼一声我能，预备，跳——”

　　我们两个同时喊了我能，然后纵身一跃。

　　天佑好贼，我们跳出了坑，我们成功了！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发现我们的所在是一处菜园，因为脚下踩的头上顶的都是白菜叶子，并且三米之外是一道道篱笆。

　　我们翻过篱笆，踏上了一条羊肠小道，然后曲径通幽，小道越行越宽畅，不久，一座二层小洋楼赫然出现眼前。

　　朱草惊喜说：“乐哥，这就是成欢的住处了。”

　　我说：“他家怎么这样大？”

　　朱草：“乐哥你有所不知啊，成欢这厮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前都是一副老实商人模样，穿得特朴素，有时候衣服上都能找出几个补丁来，其实全是表象啊。什么叫无商不奸，他就是代表啊，什么叫伪君子，他就是典型啊！在整个五马镇上，我看除了马五，就数他最有钱了。”

　　我说：“马五？哪路货色？”

　　朱草：“马五就是五马的镇长啊，咱们的父母官呢。”

　　我阴笑：“下一个就是他了。”

　　朱草：“别介啊乐哥，师父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咱们做小辈的，又……”

　　我哈哈大笑：“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洋楼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也不一定就是黑的，黑夜里看去，什么都是黑的，除了白的。轿车两旁是两排新植的长青树，风拂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动。我们越过树和车，来到楼下。往上瞅，除了黑，还是黑。

　　我说：“事不宜迟，动手吧。”

　　朱草：“好。”

　　说罢从腰间掏出特制的六爪钩，拖着长长的钩绳，在空中虚摇了几圈，然后用力一甩，钩头就像流星一样朝楼顶飞去。朱草拽了几拽：“OK，万无一失。”

　　我和朱草拉住钩绳一一爬了上去。

　　楼顶的夜风很强劲，要不是刚出了汗，一定会感觉到冷。我们再从楼顶翻下，这次容易多了，很快，现身在二楼的楼道。连结着的几个房间，都不见灯光，这说明，主人皆已入眠，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我说：“朱草，这么多门，我们先进哪个？”

　　朱草想了想：“最中间的这个吧，成欢应该就在里面。”

　　我立即摸出特制钥匙，打开了成欢的房门。

　　里面黑灯瞎火，不见一物，朱草从包里找出手电筒，光柱射出，眼前瞪时一亮。我们随着光柱的移动，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无疑，这是间卧室，里面的陈设都反应着主人的富有。

　　床上睡着一个男人，没有盖被子，就那么随意地平躺着，穿着一袭乳白色的睡衣。鼾声此起彼伏，甚为均匀。

　　朱草压低声音说：“他就是成欢了，多加小心啊乐哥，这吊毛精着呢。”

　　我说：“放心。”

　　从怀里拿出一袋迷魂散，放在成欢的鼻下，让他闻。

　　不一会儿，成欢的呼吸更为沉重了。

　　毫无困难，我们找到了保险柜，并且顺利撬开了它。里面的银行存折摞起来足有厚厚的一沓，几百的，几千的，几万的，甚至几十万的，都有。

　　我们心花怒放地一一翻看，眼睛乐得迷成一条缝，嘴巴乐得呈“O”型，心想，娘的，这下发了，这下发了，这下真的发了。

　　支票数到最后一张时，惊讶地发现是一张白纸，背面还留有一行字。

　　朱草把光束对准字迹，口里念到：“有缘千里来相会，康永乐，我等候你多时了。”

　　我还没整明白是嘛意思，瞬间灯光通明，仿佛舞台上的换场，黑暗一下子抽离，光明一下子闪现。成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笑容可掬地站在我们身后，令人不寒而栗。

　　我和朱草的第一个念头：“这下完了，又他娘的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