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销魂[快穿]》大胖儿子

12、嚣张 4

　　我和王弟朱下水假装深情相拥，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的健王显得倍儿激动，他可能自大的认为已经成功在握了，并且已经为他将要做出的事情找到了恰当的借口，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无所顾忌地放手去做了。

　　他长得美，想得美。

　　健王说：“天色不早，如花如月还在等着，弟要回府了。”

　　我说：“哥就不远送了，一路走好。”

　　健王说：“不瞒哥哥，弟也得了失忆症，时好时坏，也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认得你了，甚至，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弟不在的日子，哥要多保重啊。”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会的。”

　　我当然听出了健王的弦外之音，本想礼尚往来回应他几句，可是我在张口的一瞬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好像有另一股记忆之流穿过我的脑海。我撕掉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面孔，眼睛里杀气腾腾。

　　正当健王离我而去且已向前迈出了几步时，我以豹的速度追上去，再以熊的力量朝他小腹部位猛戳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

　　“朱下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羔子，是你陷害于我，重金雇下武林第一高手东方败败杀我，幸亏武林第二第三高手都在我麾下，不然准得死翘翘！你说，你有什么颜面来见我？还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和我称兄道弟，我没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兄弟！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健王没疯，我先疯了。我一定是在嫉妒他的颜值。

　　我的突然咆哮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捂着吃痛的小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傻站着，一动不动。

　　我向他吼道：“咋啦，还不滚，难道我踹着你滚是吧——”

　　健王打了个激灵，如梦方醒，眼神里满是吃惊和狐疑，就是不见愤怒。

　　然后他魔鬼附身一样凝视着我，足足一刻钟，没吐一句话。然后他掉头走了。走之前嘴角左撇着冷笑了一声。

　　康德幽灵一般适时闪出，面色忧虑：“要出大事了。”

　　我冷静了一下，缓过神来：“怎么讲？”

　　“健王一次害你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致无数次。以他的性子，不把你干掉誓不罢休。这回你翻脸骂了他，他一回去，肯定会想法子报复。”

　　“然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怎么个下手法？”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心想，这可是天龙八部里南慕容的独门绝技啊，啥时候被康德穿到金庸小说里偷学了来？老家伙不简单。

　　康德：“成大事者，就一个字，狠。后天晚上车蛋宫的肘子公主举办寿宴，到时候皇亲国戚、王宫大臣几乎都要参加，圣上和几位皇子也会参与，自然也少不了健王，老奴以为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我说：“肘子公主？朱肘子？我真服了父皇了，这名子起的，真健胃。”

　　康德干咳一声，亦忍俊不禁。

　　我说：“继续说下去。”

　　康德顿了顿：“以老奴之见，咱最好在寿礼上做手脚。”

　　我说：“详细道来。”

　　康德说：“应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好主意，就这么办。”说完，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本王有些疑虑，健王毕竟是个少年，又是我兄弟，如果计划成功，势必万劫不复！看到兄弟离间、骨肉相残，父皇定然伤心欲绝，我这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康德语气坚定，“欲成就一番大业，必须快刀斩乱麻，将所有的绊脚石一一扫除。再者说，健王可不是小孩，他只比王爷您出生晚两个时辰而已。”

　　“？？？”我一脸懵逼。

　　“事情是这样，数年之前，健王体壮如牛，威风凛凛，深得圣上爱戴。不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日健王邀约两三好友于城东醉颜楼寻花问柳，不幸误服了一种叫不倒翁的X情药，如是正宗的药物倒也罢了，两三日便可恢复如初。健王服下这药以后，开始脱发，一天快似一天，不几日便成了光头，油光可鉴。四肢百骸亦疼痛难忍，遍寻名医不得治，渐渐地消瘦下去。

　　“后来，有江湖术士言道，健王得了缩骨病，乃绝症也，扁鹊华佗在世亦无能为力、徒叹奈何。再后来，健王的身体越长越小，二十五岁的年龄，十五岁的模样，大家都说这是狐妖作孽，健王绝望之下，不得不乐观地认为，他在返老还童，实乃天降祥瑞。”

　　“世间竟有如此奇事？当真是闻所未闻啊。如果所言非假，那本王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对他下手了？只需再等上几年，我那兄弟就会缩成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

　　“此言差矣！”康德郑重其事，“时间不等人啊。王爷您等得了，健王可等不了！你今日不杀他，他明日就会杀了你。皇权之争，刻不容缓啊。”

　　“言之有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继大统者，就让我们在车蛋宫一决胜负吧。”

　　***

　　距离车蛋宫大摆宴席尚有一段时日，我没什么可准备的，所有的计划皆由康德这个老狐狸制定和实施，由他主持大局，我放心得很，乐得做个清闲王爷。

　　于是就在王府安住下来。

　　每天喝茶下棋，偶尔饮酒赏月。一朝成为康王府的主人，我的心绪有些飘飘然。

　　我想入乡随俗、熟悉一下环境，就让康德陪我陆续参观了几处府内景观。在后花园内，我见到了那口传说中的古井，以及井边矗立的奇特松树。

　　再往前行，我竟然发现了一条人工湖，湖内水波荡漾，涟漪圈圈，勾起了我钓鱼的兴致。突然想起不知哪个诗人写的一首诗来：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阿德，咱家有鱼饵鱼杆吗？本王欲垂钓一番。”

　　“有是有的，只是，王爷以前没有这个嗜好的呀，为何今天突然——”

　　“算了算了，本王兴之所至，随口一讲罢了。”

　　主仆二人沿着湖堤行了片刻，和风醺柳，花香醉人，真是别有洞天。我禁不住询问康德：“这湖是怎么得来的？以本王猜测，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吧。”

　　“王爷不该把这事忘记了啊，去年六月，健王到府中做客，酒过三巡，王爷您向健王说起了自己的一个梦境，说是梦到了一条神龙盘踞在王府上方，终日不走，不知是吉是凶。健王听出了话外之音，便道——假如真有神龙，小弟有办法引它到府中做客。

　　“王爷问何法，健王不答，吩咐随侍，如此这般。随侍便出去了，不多时，引来三百农工，人人扛着铁锹，铲车，各种工具，时刻准备开工动土。王爷道，此乃何意？健王道，挖渠存水，迎接神龙。又问，王兄夜梦之龙，盘旋在哪个方位？王爷信手一指，后院竹林。健王命令众工匠：尔等速速把竹子砍掉，挖出一口池塘来！”

　　“于是，本王就让他在自家的后院挖地三尺？”

　　“是的，您当时不假思索就同意了。七日之后，池塘挖出，四四方方，百丈长宽。健王打趣道，不知这般大小能否装得下王兄口中的那条神龙？王爷您想了想，道，许是逼仄了点。健王大手一挥，那就让他们继续开挖，加深加长！王爷您又点了头。

　　“一个月后，池塘升级成了湖泊，从康王府流淌开去，横穿坑王府、飘王府、浪王府，前后长达二十里，健王又使人插上藕荷、撒下鱼苗，敬献出牛马猪羊，只待神龙降世，惊艳凡尘。”

　　“最终，神龙来了没有？”

　　“呵呵。”

　　“什么意思？”

　　“是日也，风沙肆虐，遮天蔽日，神龙没来，却无端招来了一场龙卷风。只吓得人人魂不附体、个个屁滚尿流，大家躲在屋里，拿绳子绑住自己，无有敢迈出门庭一步者。”

　　“事有不成，健王笑话本王了吗？”

　　“自然无有，因为当时王爷您说，果然有神龙出没，不然为何昏天黑地、飞沙走石？此乃百年一遇之奇观，看来本王梦中之遇，千真万确！健王听罢，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便向王爷提条件，挖湖的成本费用能否分担一半？王爷您顾左右而言他，寻了个拉肚子的由头，躲进卧房睡大觉去了。健王无奈，怏怏而归。”

　　我捧腹大笑，快意无比。

　　这世间之事没有比让一个讨厌的人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更开心的了。

　　看来，我跟健王还真是相爱相杀啊。

　　“健王后来找我麻烦了没有？”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有。”康德说，“健王以德报怨，可谓聪慧之极，不但没有向您索要钱财，反而出手大方，送来了一件又一件大礼，数目凡多，不胜枚举。”

　　“本王想听听，你就随便举一下。”我命令道。

　　“遵命！”康德道，“王府门前的两座玉麒麟，原是西南小国的镇国之宝，健王买来送您了；王爷的小妾诸葛钢铁，原是名满京城的花魁之首，健王买来送您了……”

　　“如今想来，这个健王，太也居心叵测！所谓无功不受禄，他赠我珍宝美人，必然有所图谋。当时本王为何就心安理得的一一接受了呢？唉，不谈这个了，这条湖有名子吗？”

　　“当然，王爷亲自取的。叫‘春鸟湖’，应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之意。”

　　“不好听！”我立马否则了从前的自己，“本王要重新取名。嗯，容本王想想啊，这样，瓦尔登湖、贝加尔湖、维多利亚湖，三个名称之中，你任选一个吧。”

　　“？？？”康德头大如鼓，根本没明白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