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销魂[快穿]》大胖儿子

10、嚣张 2

　　“回王爷，十八里铺。”康复答道。

　　“多少钱？”我继续追问。

　　“好贵的，花了我整整十两银子。老板说，这是名牌‘金丝鸟’，非富贵之家，是穿不起的，也不配穿。”

　　“你上当了！”我拎着衣服，“这是赝品，假货！一两银子都不值的。”

　　康复摇头：“不能够吧，那家店铺很有口碑的，远近闻名！再说了，袖口上绣着牌子呢，小人虽然只念两年私塾，但那三个字却是认得的。”

　　“哈哈哈，”我笑着指给他看，“小子，人被骗了，这袖口上的牌子，不是金丝鸟，而是金丝乌，鸟中间少了一点，你被忽悠了。这种棉大褂在小摊上三两银子能买五件而且外送一顶草帽！”

　　康复抓耳挠塞、懊恼不已：

　　“真是防不胜防啊，娘的，无商不奸，商人的心可真黑！那十两银子，是我在王府当差半年的俸禄啊。这口气我咽不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那老板居然连王府的人都敢骗，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回去怎么弄死他！”

　　越说越气，孱弱的康复露出作为权利机构人员暴戾的一面。

　　“得了吧，你就认栽吧，本王刚刚起死回生，可不想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让一些腹黑小人参劾到圣上那里，本王还得编一个借口搪塞过去。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看你以后别叫康复了，就叫康不上当得了，免得你再上当。”

　　康不上当先是一愣，面色窘极，然后弯腰朝我一揖：“多谢王爷赐名。”

　　我知道这家伙的心里有多不情愿，但是我挺开心，家奴嘛，就是拿来找乐逗闷子的。

　　我饶有兴致地指着已经披在身上的一件大衣：“这又是谁的？”

　　这回没人敢应声了。衣服的主人内心在挣扎，到底该不该承认，如果承认了，王爷一问话，自己的原名估计八成又保不住了，相应的会得到一个稀奇古怪的新名子。不承认吧，万一王爷怪罪下来，重则性命难保，轻则劝退开除。

　　我目睹了大家的犹豫，轻轻拍了一下掌，赞叹道：“这件好啊，貂皮的，做工精细，造型独特，穿在身上，是相当的舒服啊。不错不错——”

　　话音未落，一个外形高大、长相粗鄙的家奴，双手同举，扯喉高喊：“启禀王爷，那是小人献上的！小人，小人！”

　　我眉头一皱，这家伙长得好丑啊，于是摆摆手：“过来。”

　　那丑逼走到我跟前，双膝跪地，主动求赏：

　　“很开心王爷对小人的衣服赞赏有加，这是小人莫大的荣幸！请王爷赏赐小人吧，无论奖赏多么丰厚，小人都能平心接受，绝不激动。小人保证，”说着指向身后一位矮胖青年，“不会像那康股一样，王爷赏给他一只破鞋就让他亢奋好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小人不会这么没出息！”

　　“报上名来。”我冷冷地盯着他。

　　“小的康腚，追随王爷三年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康腚？腚是哪个腚，月字旁的吗？”

　　“正是！亦为王爷赐名。”

　　“好名子，”我扑哧一笑，“你说你跟我三年了？”

　　“回王爷，三年四个月零五天，小人本是徽州武林人士，铁砂掌九段，打遍黄县无敌手，三年前赶赴京城参加武试，因缘际会，在一个地下赌局遇到了王爷，幸得王爷赏识，入职康王府，以供驱使。恍惚之间，三暑已过，小人已是而立之年，只是忙于公务，尚未娶亲。小人和丫鬟黄鹂之事，想必王爷早已知晓，请王爷念在小人恪尽职守从无懈怠的份上，成全了我们吧……”

　　我擦，这都哪跟哪儿，老子自己都还是处男呢，哪有心情为别人牵红线？

　　“这事吧，也不急于一时，回王府再议吧。”

　　“王爷——”康腚不甘心。

　　“我只说一点，你以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我就算是立功了吗？我郑重告诉你，远远不够！如果你，还有你的同伴真的是如你所言恪尽职守从无懈怠，那为何本王为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小人有罪，请王爷责罚！”

　　众人异口同声，下跪请罪，康腚脸都黑了，吓得再不敢吭声。

　　“本王乏了，赶紧扶我上马，打道回府！”

　　“得令——”

　　我跟着康德一行马不停蹄赶回到了京城。

　　***

　　路途之中，我向康德了解一些关于本朝之事才得知，此时的王朝叫大光明朝，既不是唐宋，亦非明清，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干支纪年法，当今圣上甚至连个年号都没有，从来不祭祀，也从不设史官来记录大事小情。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皇帝找一天乐。

　　我还得知，此时的京城名为黄粱，跟后世的黄梁城应该是同一座城市。

　　我的归来使得康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子欢天喜地，他们的主心骨康王殿下没有死，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这简直是一个传奇！我的重生，也意味着众人的重生，如果我真的挂掉了，整个王府也就完蛋了，所有的家丁奴婢都得跟着殉葬。

　　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一顿丰盛大餐，然后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尊敬和服侍，我渐渐抹去了作为一个穿越者的畏首畏尾和担惊惧怕，我没心没肺地享受着妻妾成群丰乳肥臀的快乐，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终于活成了我最曾经最厌恶却又最向往的人。

　　既然总有一天会从梦中醒来，那为何不畅快一回、癫狂一回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莫后悔！

　　我招来康德：“你也看出了吧，由于坠崖，导致脑部受了刺激，本王得了一种暂时性的失忆症，不大记得起以前的事情了，很多的过往都模模糊糊，你来讲讲本王的身世吧，好的坏的，我都要听，你有一说一，不必顾忌。”

　　“是，”康德谦卑地回答，“既然王爷想听，老奴便如实说来。只是该从哪儿讲起呢？”
　　我说：“随便吧，你估摸着讲。”

　　“那老奴就简单大致地讲一下吧，有不尊不敬的地方，还请王爷赎罪，不要打老奴的屁股才好。当然，老奴最怕的，还是王爷三天两头赐名的嗜好。”

　　“呵呵，还是你了解本王啊——”我傻笑道，“难道我真的很喜欢打你们的屁股和为你们瞎起名子吗？”

　　“没有啦，王爷多虑了。不管是打屁股还是赐名子，都只是王爷宠爱属下们的一种特别的方式而已。”

　　“好吧，本王答应你，”我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承诺道，“不管你说什么，哪怕有所僭越，我都一笑置之，绝不生气！”

　　康德微微抬头，清了清嗓子说：

　　“当今圣上共育有八子，王爷行二，自幼聪明好学，熟读经子史集，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俨然大家风范。虽然不如太子英俊，不如健王神武，不如坑王沉稳，不如飘王洒脱，可是时至今日，王爷仍是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没有之一。曾经连太子都自叹弗如，常怀嫉妒之心。

　　“圣上对你的宠爱可以说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的每年生日，他都会亲自参加，并且每次的赏赐都要比上次的增加一倍，王爷你今年二十二岁，可想而知，康王府经过了圣上的二十二次赏赐，如今是何等的威名和富贵。

　　“不说别的，你看你的最忠实的老奴康德我吧，现在每月的俸银多达一百两黄金！再看看那帮护府的家丁们，他们也是托了王爷的福，吃穿不愁，人前显贵。毫不夸张地说，王爷家大业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廷里，你说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没人敢说一日看尽长安花——”

　　“等等！”我提了一个很小儿科的问题，“父皇，姓什么？本王又姓什么？”

　　“看来王爷您确实失忆了，现今的大光明朝，当然是朱家天下。”

　　“啊——”我张大了嘴巴，“你确定不是明朝吗？”

　　“老奴确定啊，不是明，是大光明！”康德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本王明白了，一旦穿越，历史终究改变了。原来我不叫康永乐，而是叫朱永乐！真搞笑。”

　　“非也非也。”康德纠正道，“王爷不叫朱永乐，叫朱大肠。”

　　“卧槽，好骚气的名字——”

　　我一脸尬笑，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想果然报应循环，乱给别人起名子的，终逃不过自己的名子如此低贱俗气。

　　我自嘲地问：“父皇为何不封我为肠王？常来常往嘛。”

　　康德道：“帝王之心，小民不敢胡乱猜度也。”

　　我又问道：“此次变故，皆出于健王之手，你说是也不是？”

　　康德：“老奴就直话了吧，本朝健王，叫朱下水，圣上第三子。自太子三年前得病薨毕之后，他是东宫最有力的竞争者，论能力，论盛名，都不在王爷您之下。健王阴险多谋，长于算计，又特能装，表面上温文尔雅不拘小节，实际上比谁都奸诈狡猾。圣上一直被蒙在鼓里——

　　“王爷你呢，是一个快言快语且富于口头表达的人，常常在朝廷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结果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你在说叨，往往就喧宾夺主，忽略了圣上的存在，圣上表面不讲，心里定然有所不悦。恃才傲物、盛气凌人，这是王爷最大的缺点，也是圣上一直没有决定立你为太子的主要原因所在。”

　　我说：“既是如此，为何你还说父皇很宠我？”

　　康德：“这就是圣上的高明之处、制衡之术了，圣上宠你，也宠健王，但不完全放心你，也不完全放心健王，太子之于谁，都不能令他老人家称心满意。”

　　我听了不禁感叹道：“看来这太子不好当啊，老康你可有良策以助我？”

　　康德：“皇上年事已高，储君不可不立，王爷以后要谨言慎行，还要看管好属下，太出格的事情尽量不要去做，不能让健王抓到一丝把柄，争取在最后关头，做出一点丰功伟绩，赢得陛下欢心。老奴之话，皆是肺腑之言，王爷切记、切记！”

　　“放心好啦！“我撩袍起身，拍拍康德的肩膀，“本王向来胸有大志，为了得到皇位成为一国之君，忍辱负重不算什么，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我朱大肠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腿，管好自己的小弟、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