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酒保》落开

9、二零零七年十月

　　卢毅的工作找的很不顺利。爸爸建议让他的工作计划先缓缓，要他先充电，于是我替卢毅报名了一家英语培训机构的课程，希望他能从基础开始。
　　卢毅第一次上课是我陪着他一起去的，他还蛮害羞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哑巴英语超级的不自信，我用英语安慰他，他才有了么一点点信心。
　　我在玻璃隔断外全程关注了卢毅一对一的课程。我根本没注意到老外的模样，倒是对卢毅认真的样子着了迷。他笨拙的对着话，仔细的记着笔记，大胆的提着问。看到他每一次的微笑，我都有如自己成长般的快乐。

　　自从知道阿雅是爸爸战友的孩子之后，阿雅就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一有空就往我家跑。再加上如今她对我的语气是温柔的要把我给腻死，但我明确对身边所有的人都表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这个名词用在异性之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管了，反正我和阿雅的关系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交给老天爷吧。
　　但是卢毅对阿雅却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我很喜欢他的这种执着，却痛恨着这个过程。我会用尽手段去霸占卢毅的业余时间，以不至于让他有时间去琢磨怎么和阿雅发生交集；我甚至多次正面警告过阿雅，让她识相的装成空气，避免在我和卢毅都在场的场合出现。尽管我做了所有我认为有效的物理隔离，但阿雅始终是横亘在我和卢毅之间的王屋山，哪怕在阿雅拒绝了毅的表白之后。

　　我怎么办，谁叫阿雅是母的而我是公的呢。她有着天然的优势，这个优势我无法超越的，尤其是在同性面前，所有的感觉都抵挡不过性的吸引。
　　看来唯一的手段，就是要让阿雅消失。我心里邪恶的琢磨着，但不一会儿就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就算阿雅消失，以后在毅的世界里也会出现其他母的阿猫阿狗，难不成然我把她们全部消灭光吗？
　　还有一个办法，我感觉自己又开始邪恶了。——既然我消灭不了女性，我就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去变性！
　　这个想法吓得我菊花一紧。变性啊，想着就疼。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骨，立马就打消了这种荒唐的念头，要是变成功了还好，没变成功的话，岂不是把自己给整死？我哆嗦了一下，差点被自己恐怖的想法给吓死。

　　我觉得比我更需要去变性的另有其人，就是阿雅那不争气的老公。没几天，水蛇的求救电话又来了。自从她结婚以后，我就害怕她的电话，准没个好消息。她的老公又被抓进去了，同一个毛病。我就纳闷了，如果他不是老找同一个人的话，就是遇上“钓鱼执法”了。这距离上一次才几天哪？
　　这一次我坚决不再去捞人，任凭水蛇怎么求我我都无动于衷。
　　“我就是要让你的老公这一次好好吃点苦头，长点记性！”我生气的说。
　　“他，他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误。”水蛇说。
　　“我知道的就有两次了。”我更生气的说：“我不知道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这还好意思叫一时糊涂。”
　　“他下次不会了。”水蛇带着央求的口吻说。
　　看着水蛇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着实的心疼。但是她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却让我十分的不爽。印象里，水蛇是从来不会这样子求我办事的。
　　“放心。”我突然灵光一闪的戏谑到：“就你老公那模样，看守所里没人会调戏他的。“
　　水蛇显然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感觉就像他老公的错误是由她一手造成的一样。
　　我却没有一点想安慰她的念头。我早就对她的婚姻失望透顶了，能逮住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家庭破化者。
　　“赶快离婚，赶快离婚。“我用催促的口吻冲着水蛇嚷嚷。”这么完美的理由，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哈。“我高傲的说到。
　　水蛇一声不吭，估计被离婚这个词给吓唬住了。
　　我没有停下来叨叨的意思，继续说：“嗷，现在不离婚也可以，反正以后他还会故态复萌，旧病复发的，等他再进几次局子玩玩，你离婚的借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
　　我承认我嘴贱，但是却很爽。
　　我端详着水蛇，她脸上并没有浮现出看见救命稻草的神情，相反她更加的苦大仇深了。于是我使出了杀手锏，把阿雅叫了过来。
　　当阿雅得知事情经过以后，她直言不讳的说水蛇的老公有病，得治。我笑了。她劝导水蛇赶快离婚，趁现在还没有孩子，早离早解脱。我又笑了。
　　两人以前不老是心心相印的呢？这一次水蛇却始终一言不发，任凭阿雅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水蛇就是没一个态度。
　　——“我爱他” 水蛇终于开口了，“这种爱的感觉只有他能给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虽然他玩女人，但他总会按时回家，给我做饭洗衣，端茶倒水，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能那么的疼我，宠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水蛇的眼神里分明闪着光。
　　“所以，所以我不会离开他的。”水蛇盖棺定论的说。
　　顿时，刚才还口若悬河的阿雅憋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敢情你要的不是老公，要的是个太监哪~”阿雅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是水蛇的决定，我们的好心好意已于事无补。
　　“我帮你。”我对水蛇只说了三个字，拉着阿雅走了。

　　回来之后，我整晚都无法入眠，我开始用我仅有的信息去思考水蛇悲催的婚姻。女人千差万别，对待婚姻也千奇百怪。我没兴趣再去责怪水蛇的性技巧，更无法以直男的心态揣测她老公的想法。但站在我的角度上，他们的婚姻是失败的。至少忠诚在他们之间已经荡然无存。但转念想想，从某种意义上说，水蛇又是幸福的，她从她老公身上获得了充沛的满足感，至于这个带给她耻辱的男人人品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是悲是喜，只有水蛇自己以后慢慢去体会了。

　　爸爸这一次在家真的呆了好久好久，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你妈让你过去陪她住几天。”爸爸艰难的跟我说明了妈妈走的时候留给他的话。“这些年她一直对你很亏欠，想你去国外度个假，弥补一下你。”爸爸的语气很平静，但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慌乱，我感觉的到。
　　我顿然莫名其妙起来。为什么妈妈走的时候没有直接和我说呢？为什么爸爸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呢？太多的疑问，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爸爸就只说了这么多，剩下的他全要我自己决定。晕，我可是公职人员，怎么能随便出国度假呢，再说，我们那位领导整天报考勤跟盯犯人一样，我哪这么容易说去就去。
　　我一周都没有和爸爸说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态度，他的想法，而他却一个字都不提。决定很艰难，我一辈子还没有出过国呢。但，但我走了爸爸怎么办？不是还有谢阿姨和卢毅嘛。反正又不是不回来的，我也不想让爸爸再这么为难下去了。

　　当得知毅也要去妈妈那边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说一切由他来安排，包括搞定我单位的领导。有人陪我，我就不孤单了。呵呵，我还生怕我不在的日子里爸爸会孤单呢，他倒反过来关心起我。
　　我立马答应了爸爸。想到要和卢毅一起漂洋过海的出国，兴奋的都要背过气去。毅知道我们会一起去吗？爸爸让我暂时不告诉他这个消息。我恨不得马上跑到他房间抱住他呢。
　　好期待，好期待。全当蜜月旅行。

　　听谢阿姨说恒和他的女友分手了。
　　活该，用金钱和物质支撑起来的爱情，能有多久的保鲜期呢？谢阿姨的辛苦恒是全然不顾，有了老婆就忘了娘的货，真应该被上天好好惩罚一下。
　　谢阿姨倒挺为恒担心的，怕他做出啥出格的事情来。咳，不是说我看死了恒，像他这种自私的人，又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呢？
　　哦，上帝，请宽恕我对恒的鄙视和偏见吧，阿门！

　　OH MY GOD，爸爸哪里来的神通？
　　今天领导宣布，我作为公派出国考察的优秀推荐人员，已经审批下来，并进入紧张的签证办理阶段，不日将启程去加国考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也太神了吧，不仅不用请假，而且还有补贴拿。
　　额的神哪~~直到拿到签证的那一霎那，我彻底碉堡了！
　　原本以为只有我和卢毅会是即将开拍的偶像剧的男主角，没想到偏偏又杀出个女主角来，而且那人不是别人，是我和毅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阿雅！
　　爸爸，你是故意派个人过来监督我的吗？怎么不早告诉我呢？难道这又是一个SUPERISE？此刻，我有一种瞬间上天入地的感觉，无语了~
　　再次碰上阿雅的时候，她解释说不是刻意隐瞒我的，而是当她一想到要三个月时间不能见到我的人，她就觉得难过。我理解，没人倾诉的感觉是不爽，但天天被人倾到的感觉很爽吗？求她给我放个假吧~~
　　跟妈妈挂了电话。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我主动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单位正好派我去她所在的城市考察学习三个月，期间，我会去探望一下她。
　　妈妈的语气很兴奋，说会为我准备好房间的，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我专门强调，我不一定会在她那里多住，毕竟公事第一。
　　我觉得有必要在电话里用简单的语言跟妈妈介绍一下我这次的同伴卢毅。妈妈的反映很平和，她说我爸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并让她好好对待卢毅，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如果没记错的话，卢毅拿的是旅行签证，让他在当地打工？这不是让人非法打黑工嘛。反正不管了，能让卢毅陪我一起，就算让我跟着一起非法逗留我也愿意。
　　就当我还在嘲笑卢毅的护照照片丑爆了的时候，爸爸去了一趟卢毅的老家。后来听卢毅说，爸爸为擅作主张的把他拐走向他的父母道了歉，三位老人背着他，聊了很多不让他知道的事情。记忆最深的是，父母从房间里出来时紧紧的拥抱了他，让一股子酸劲突然冲进了他的鼻子，眼镜变的火辣辣的。

　　奇了怪了，这马上可以跟我去国外快活的阿雅，最近咋消停了呢？上班魂不守舍，下班不见踪影，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呀。难道她在搞啥秘密活动？不管阿雅了，卢毅的英语班结业了，险些没过，还好考试之前给他恶补了一下，不然会死的很难看。我让他加紧练习口语，不然到国外，肯定成哑巴了。
　　没几天谜底揭晓。原来阿雅是在做功课呢。
　　今儿很荣幸的被她邀请去她的闺房，这可是头次呢，因为，她要自豪的向我展示这些天来的成果，或许说是她的艳遇才够准确。小娘子玩起了Facebook，晕头转向的加了一个和妈妈在一个城市，当然也是我们要去考察的那个城市的老乡，强调一下，是个公的。阿雅激动的向我一一描述她是如何勾搭上他的，并在她的温柔攻势之下，那个男人是如此臣服和听话的。她想干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看不出来，阿雅的骨子里原来是女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