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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石质宫门上造型抽象的长尾巴鸟忽然“流动”起来,在门上转了一圈带下一片青苔藤蔓,随后竟然腾飞而出!

      那是只漂亮的白鸟,身长近两米,长着末端深红的羽冠和尾翎;它的身后大门洞开,雪白的群鸟蜂拥而出。

      白承伸手在自己和上司头顶上盖了个罩子,放心大胆的抬头张望:“哇... ...噫,好丑。”

      禛言原话:大蜥蜴,见光死,咬人。

      感情是真的没错。

      门里飞出来的东西里面只有第一只引路的“门锁”看起来像鸟,后面跟着的都是白翅膀大蜥蜴,长得千奇百怪,非常辣眼睛。

      谢策和白承维持着抱头蹲的姿势跟这群四不像对峙。

      谢策回头看门:“我没走错吧?”

      白承也看:“喏,顶上有牌匾... ...”

      白承震惊:“这不是你们挂在电梯间那个破板子吗??”

      谢策也搞不清状况:“但是外观一样?文献资料里也没说这破房子有其他名字。”

      幻境里的牌匾锈蚀情况比较轻,白承眯着眼睛认了一下:“同尘是一样的,剩下那个字是... ...阁。”

      同尘阁。

      “好姑娘。”有人在后面接声道,“总算是有人认得了。”

      谢策警惕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某闪闪发光的非人类。

      禛言:“少主,我打个申请,能否请你们族人不要乱给别人的窝起名字,起完还要刻个匾挂上去?很没礼貌。”

      谢策:“... ...代为转告家严。”

      白承比较好奇:“同尘阁是懿行宫的原名?那这里原来就是这样的?”

      禛言嗤笑一声:“就这破房子也配?主人放不下而已。不过他自己就是主事的,爱散伙都没人敢管,别说写个匾。”

      白承大惊:“里面居然还住人?!”

      禛言:“... ...”

      重点呢?

      禛言:“对了,你们小心。”

      禛言:“你们不好吃,但是我好吃,所以我要走了。”

      谢策:“... ...”

      白承:“... ...”

      什么鬼。

      禛言说走就走,整个人直接原地蒸发,一点不含糊,留下两个傻姑娘面面相觑。

      谢策:“... ...这里除了咱俩还有活物吗?”

      白承:“花草树木是假的,那就... ...里面住着的人和大蜥蜴?”

      白承话音未落,谢策一直拎在手里的枪就往背后一格,“呛”地招架住了一口牙。

      谢策就着它把自己卡住了的劲一抡,把这玩意拍在了门柱上。

      白承:“... ...好□□啊居然没碎。”柱子都给我上司拍裂了。

      谢策把长木仓拿到中段,甩了一下沾到的血,看着台阶下争相冒头的大蜥蜴陷入了沉默。

      大蜥蜴虽然长着翅膀,但体型不对也飞不远,扑棱起来再顺势滑翔个百来米就是极限了。谢策方才观察过,这群玩意飞出了围栏圈着的地就自动自觉找好了掩体,好像是打算来个分地而治,脾气看上去还不错。

      谁知道是因为挑食!

      谢策“喀拉喀拉”地转着手腕,认真打量了一下地上的蜥蜴尸体:“飞不高跑不快,爪子不尖还瞎,也就硬一点。”

      “哦对了,”她提醒白承,“你小心一点,不要让它近身。”

      白承:“?”

      “牙口好。”谢策道,“人家砸吧一口你胳膊就没了——别废话,我看那边一群也没打算歇着,先炸他一波。”

      就这一会儿功夫,对面的树上就跟开花似的冒出了一大群白白胖胖蜥蜴精。

      谢策左手倒提长木仓,右手并指引着灵力抽出去:“白承——!”

      白承裹着冰凉手甲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拦住了谢策,把她的手整只握住。谢策听见白承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世界在她的呼吸声里暗了下来。

      白承:“预——备。”

      耀眼的火流从她们双手相握的地方倾泻而出!

      “你做好心理准备,”白承道,“我只有把握燎了这群玩意的翅膀。”

      谢策还有点遗憾:“我还以为咱们这招挺好用的。”

      “啊,这个不要紧,”白承倒是觉得还好,“灵力我是从阵法里抽的——我准备撤了。”

      烤蜥蜴不现实,还是拿刀砍好。

      谢策:“嗯。”

      她甚至没有等到白承撤招,而是主动用灵力打了一发暴击,后退两步卸力之后飞身上前木仓杆横扫把方才一发暴击炸出来的蜥蜴统统拍到地上,右手再一次出现了先前天坑里用来削试管那种发蓝的细细光流。

      此人好像是把一杆木仓拆开了使,左手全是拍摔挑打这样的动作,右手倒是锐不可当,一道灵光抽上去能把一只活蜥蜴当空抽成两截,断面齐整不流血那种。

      白承一开始还在后头打辅助,后来发现谢组长左右开弓虐菜虐得不亦乐乎之后就停手开始欣赏上司打群架的英姿。

      她甚至抽空喊了一声:“组长加油!”

      谢策:“... ...”

      加你个头哦。

      白承火上浇油:“快啦组长,削完这一批就差不多啦!”

      旁边有个声音流利接话:“差得远呢。”

      白承对于禛言已经麻木了,甚至还能打个招呼:“早啊。”

      禛言微笑:“不早了,该吃晌午饭了。”

      “那难怪我有点饿了。”白承蹭了蹭鼻子,“你来干嘛,我们这里不包食宿。”

      “我来找人。”禛言道,“我不占地方啊,我本体不大。”

      “没有人,只有蜥蜴。”白承道,“你什么时候还我的鸟?”

      禛言:“这一遭事完了以后你要还敢领他回家我敬你是条汉子。”

      白承:“多谢夸奖。”

      禛言:“... ...”

      禛言:“唉。”

      那厢谢策撑着膝盖喘气:“你们... ...能干点... ...人干事... ...吗??”

      禛言没有再跟她讲闲话,而是直接说道:“后退吧,小朋友。”

      白承突然说:“这里的主人... ...画这些阵法的人,在里面藏了把刀。”

      禛言慢悠悠往前晃的脚步停下了。

      白承:“你要用吗?可以借。”

      禛言没有回答。

      他身侧直接打开一个阵法,禛言伸手进去,拽出一根长条形的东西:“这个?”

      他松开手,任那把刀掉在地上,掌心里鲜血淋漓。

      他说:“我用不了。”

      己亥年七月十七 “档案局”东八区界总部

      “拦下他,对,就说我不在,去开会了,东西留下就好。”

      档案局前台小秘书听了内线里局长的指示后,毫不犹豫地对着面前的谢家家主复述了一遍。

      谢霖:“... ...”

      谢霖:“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白先生拨冗商谈。”

      小秘书活像个复读机:“局长事务繁忙,家主见谅。”

      谢霖抽空看了一眼信息页面。

      白山风:“东西留下,好走不送。”

      发送时间两分钟前。

      谢霖咬牙切齿地回复:“那东西你拿不动。”

      局长秒回:“你行你上,爱来不来。”

      又回:“我忙得很。”

      谢霖:“... ...那你出来,东西我要亲手给。”

      一条信息发出去,谢霖就听到二楼有人喊他。

      “谢家主——阿霖——!”

      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中长发绑了个小辫子搁在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霖条件反射地抬头看。

      年轻人脸侧垂下的一络头发“唰”地扬起,谢霖手里拿着的密封文件袋随即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划开,露出里面的一张薄纸,稀里哗啦扑腾几下,就到了年轻人手里。

      白岚接住那张便条似的信帖扫了两眼,终于点了头:“上来吧,喝杯茶再走。”

      谢霖面无表情地看着秘书小姐。

      局长那几个秘书摊上这么一个上司,能坚持下来的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像谢霖这样毫无攻击力的吓唬自然不必怂。

      小秘书微笑着呼来了一个姐妹带路,心说您妹妹来说不定还好用一点。

      白岚果真给他泡了杯茶——枸杞茶,料下得很足,还撒了一把冰糖,甜到齁。

      白岚一边往被子里冲水一边念念叨叨:“清肝明目——我看你们做生意的整天不是对手机就是对电脑,喝点枸杞对眼睛好。”

      谢霖看着这中老年人养生做派无语得很,一想面前这位“小鲜肉”的真实年龄顿时又释然了:“您... ...”

      白岚把杯子搁到他跟前:“你扪心自问,你们全家加起来,够老神棍砸吧一口吗?”

      谢霖:“... ...”

      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一上来就灵魂拷问。

      白岚摊手:“找我也没用。”

      白岚:“满足吧,至少还会提前给你打招呼。”

      然后他没忍住补了一刀:“... ...估计还是看在你妹子的面上。”

      谢霖直接捂着脸趴下了:“我爷爷会削死我。”

      白岚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局长罩你。”

      七月十八 北山地宫

      禛言上一次出去的时候,玄术界虽然乌烟瘴气,但还比较昌盛。这位大佬在各个世家里挑了一圈,只看见白岚一个比较顺眼的,于是审美方向自然而然的也就比较贴近局长——比如对小朋友比较亲切。

      于是他在凑齐天时地利人和准备刨谢家老房子的时候,给当代家主谢霖去了封信知会了一声,并贴心的提示“不懂找白山风”。

      谢霖是标准的新生代家主,只会打杂和做生意,于玄学方面堪称一窍不通,看见桌面上嗖地烧出一封信来就怂了,内容都没仔细看就递到了白岚面前。

      而白岚——白局长的真亲切是要看人的,态度好不等于不坑人,谢霖折腾一通最大的作用就是把老家主压在了本家,而他自己只能亲自来找妹妹。

      两头不讨好,谢家主憋屈得不得了,恨不得回去挣钱。

      谢霖带的队可没有“把灵力当烟花放”一类的挂,只能走寻常路。山里信号时灵时不灵,谢霖在下到地宫之后,才终于收到了妹妹的信息。

      策:“走。”

      谢策在禛言问她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她哥。

      禛言说“贵族人”,并且他不认识,就是说来人身上的特征足够辨认出身份——还要是几十年不过期的特征,必然不可能是文化衫、制服那种随着级别变化还时不时改版的logo。

      而禛言认识白岚,虽然不知道这两个狼狈为奸了多长时间,但四大世家走一圈想必是够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她们两个小屁孩,却不记得能带队的长辈。

      谢策下坑前见缝插针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发了个信,内容简洁,劝他快跑,不然快死。

      当时还有吓唬的成分在,现在就真的不是开玩笑了。

      禛言一只“门锁”甩进去,懿行宫飞檐上挂的风铃便齐齐翁鸣起来。他脚下先前拼好的阵法随着鸣声亮起,以他自己为“门锁”和地基,白星为脊梁,红星为山墙,同面前的宫殿一一对应。

      红白星节点上拉伸出金红的细线缠在禛言的十指之上,从阵法相接处刮起卷着灵火的气流,燎掉了他运动服的裤腿。

      他像是被囫囵卷在了一团光芒里。

      白承:“哇——”

      禛言:“闭嘴——!”

      白承:“大佬——!地底下拆房子容易被埋啊——!”

      禛言偏过头来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那双眼睛同样光芒璀璨,亮得摄人。

      禛言:“如你... ...所... ...愿... ...!”

      懿行宫随着他的话音安静了一瞬。

      禛言在瞬间的安静里双手收拢,简简单单比了一个“拉扯”的手势。

      整个懿行宫,包括前殿的台阶,沿着中轴线“喀拉拉”崩开了一道深沟!

      禛言面前的阵法里随着地面开裂破碎,恰好是地上开裂的地方,同时最尖端牵着十八星的光线和阵法一同碎裂。

      放烟花二人组心有灵犀,对着落下来的屋顶一个暴击轰了过去。

      焦木碎石四散飞溅。

      禛言:“好!”

      白承满脸绝望:“拆个房子你还得瑟上了?!”

      禛言笑笑,手上动作不停,十八红十八白,断!

      目标数量过多,萌新看得眼花,干脆不看了——白承三下两下把手甲整个掰了,对准剩下半截房子的中段就是一个双手联合大暴击。

      谢策非常配合地送上一只手——懿行宫毕竟还是木质结构,比蜥蜴还是好点一些的。

      结果谢策眼角余光里往禛言那一瞄,发现这没良心的老家伙索性把手上剩下的节点卷巴卷巴全碎了!

      谢策:“老神棍我干你娘——!!!”

      地动山摇。

      阵法的微光消失,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禛言背后突然现出翅膀一样的虚影,把她们裹了起来。

      禛言:“抱头蹲好,砸傻了可没得退换货。”

      他顿了顿:“女孩子不要张口就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不文雅,不好。”

      谢策无语:“你这教训人的口气跟我们局长一模一样。”

      禛言笑了:“那一定是他跟我学的。”

      白承倒是双手抱头了,姿势还挺标准,但脸色十分不好:“你二位真有闲心——大佬,我的鸟呢?”

      “... ...”禛言道,“啊,外面。”

      白承:“你完了。”

      禛言拆完了房子心情不错,还有心思跟小姑娘杠:“我没完。”

      白承:“不你完了。”

      禛言笑眯眯的,表情非常柔和:“真的没有。”

      他示意两人安静:“听。”

      谢策忽然打了个冷战:“...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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