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度化记（快穿）》鲸落

8、第八章

　　承乾元年六月二十四，先帝逝世已过大半年，小选选妃开始了。
　　大齐皇朝服丧号称三年，实服二十七月，因皇室有政务，大齐制“以日代月”，故有“二十七日”之说。
　　也就是说为了不影响黎民百姓的生活，朝廷的政事，自皇帝驾崩之日起，新帝要守二十七日的孝，在此期间不准作乐，不临幸妃嫔，民间不得在此期间婚嫁，屠宰等，当然也有一些皇帝因为孝名多守几个月，甚至守满二十七个月的。
　　不过永隆帝是肯定没有这种待遇的，永隆帝不是什么昏君，可也着实称不上明君，在位二十余年来不过守成而已，尤其是在嫡庶上有些糊涂，数次想要废黜无过的原配嫡子，册立教坊出身的贵妃所出之子福王为储君，让不少大臣诟病，更让后来的太后和承乾帝为此心寒，最终承乾帝积蓄力量发动政变，当着永隆帝的面处死了贵妃和福王，贵妃和福王死前备受折磨，也让永隆帝在惊惧悔恨中去世。
　　有着这样的恩怨，太后和承乾帝母子哪能愿意为永隆帝多守几个月，就是取代了承乾帝的苏摩也不乐意，因着要做给天下人看，苏摩和太后勉强守了三个月，三个月期满后的第二天苏摩就册封太子妃为皇后，还在坤仪宫里重办了一个婚礼安沈皇后的心，太后也没阻止，还高兴的叫了不少荤腥酒水在慈宁宫美美的享受了一顿，若非顾忌着事情传出去，太后说不定还想要叫来女乐庆贺一番呢。
　　因着这是新帝大齐承乾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甄选后妃，太后和承乾帝为了不劳民伤财，所以没有进行全国性的选秀，采用的是小选之法，规模不大，但是仍受到了朝野内外的关注。
　　小选不属于正式选秀，所以严格来说没有什么明文规定的程序，一般是皇家提前几个月先放出一些风声，要给皇帝选妃了，然后再选个日子以皇后的懿旨让在京勋贵官员家年纪在十三至十七岁的女儿们入宫接受殿选，人数不多，不会太过劳民伤财。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给官家女眷们一点时间，大齐没有强制选秀的规矩，无论是选秀还是小选，如果你家的女儿已经定了亲事，或者是不想嫁入皇家的，提前报个病就可以免选，免得出现皇家看中了你，你又已经订了亲事这种乌龙的事情。
　　小选入宫的妃嫔们一般出于政治需要，并不单纯的甄选后宫为皇帝延绵子嗣，一个皇帝一生可能都不会有一次小选，因为特殊，小选入宫的妃嫔还可以带两个陪嫁侍女入宫，这是正经选秀入宫的妃嫔所没有的，一般能够小选入宫的妃嫔们，初入宫的位份都不会太低。
　　早在一个月前，太后就下旨要在在京诸勋贵官员家的女儿里给皇帝小选妃嫔，家里女儿到了年纪已经订亲或者不想嫁入皇家的命妇们都会上谢罪折子，理由都是些小女受热风寒之类的小恙，无法入宫小选，望太后娘娘恕罪云云，皇家也不会计较，那些一心期盼能被甄选入宫的则兴奋不已，在衣着打扮上极下功夫，务求能够雀屏中选，被小选入宫。
　　这次甄选嫔妃的事情，苏摩只在最初的时候和太后皇后商议了几个必要入宫的人选，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全权交给了太后和皇后处置。
　　“母后，这次参加小选的官家之女有不少，您看是不是除了那必要入宫的几位贵女外，再给皇上选择几个符合心意的伺候着。”沈皇后现在是丝毫没有嫉妒之心，苏摩对宠爱信任让她倍感自信，所以一心一意要做个贤良的皇后，皇帝无子，她比太后还急。
　　“嗯，皇后贤惠，哀家就全权交给你了。就选几个身段高挑丰腴，容貌端丽，性情安静本分的，皇帝喜欢，免得吵吵嚷嚷的，也让皇帝没能好好休息。”太后现在对沈皇后是满意极了，这个时期的老太太，就怕儿媳妇心怀嫉妒，影响儿子的子嗣，沈皇后一心为皇帝的子嗣考虑，她是放心了。
　　宫规严格，一丝一毫有关于后宫及皇帝的隐秘都不能外传！尤其是皇帝的喜好，饮食等都是秘而不宣的机密！但是太后和和沈皇后现在却都知道，‘承乾帝’不似现在大部分男人所推崇的那样喜欢身段纤细玲珑，五官清雅，气质出尘的女子，反而喜欢高挑丰腴，容貌端丽大气的女子。
　　什么？你说之前皇帝在东宫时可不是这样的？哼，皇帝已经解释过了，那个时候被何庶人和福王所欺，自是如履薄冰，不敢表露自己的喜好。现在已经登基为帝，没了顾忌，当然要按照皇帝的喜好来。
　　这一点上，从近几个月来的彤史就可以看的出，皇帝临幸最多的就是皇后和皇长女的生母刘修媛了。这两位，可都是身材高挑，身段丰腴成熟，长相端丽大气的类型。
　　沈皇后从太后的慈宁宫中出来后回到自己所住的坤仪宫，又开始翻阅这次参加宴会的名单。
　　跟在她身边的素心奉上一碗绿豆百合汤道：“娘娘这几日都忙着小选的事情，快歇歇吧。”
　　“等会再歇吧。”沈皇后疲惫的翻阅着名册，皇上既然有心借后宫牵制前朝，那么除了这内定入宫的几位名门贵女外，其余的人选就不能够和朝政势力有太多牵扯，以免扰乱了皇帝的计划，幸好皇帝前些日子下赐了一队皇家暗卫调配给皇后专用，让皇后也可以用到皇家专属的情报系统，这无疑又是皇后权势增强的一个证明，皇后也不至于在查某些事情的时候无人可用。
　　“娘娘，现在您一个人管着后宫，又要亲力亲为的伺候皇上的衣食住用，这样实在是太过劳累了。”素心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
　　“只要能够治理好后宫，让皇上在前朝施政没有后顾之忧，本宫劳累点又有什么。”沈皇后抚了抚眉头道：“只盼着这次进宫的妃嫔中有人能够一举得男，这样皇上的江山社稷才能算安稳下来。”
　　“娘娘，您也得为自己打算啊，后宫妃嫔生的皇子再多，也不如您生的嫡子呀。”素心说道，皇后无子，这总归是让人诟病的。
　　“本宫何尝不想。”皇后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道：“在东宫的时候，为防何庶人陷害，所以皇上有意冷落以保护本宫，现在皇上登基，每月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宿在本宫这里，可这都几个月下来本宫的肚子还是不争气，是本宫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列祖列宗。”
　　“娘娘，您别这样说。”素心听了这话，心里不好受，劝慰道：“皇上是爱重您的，奴婢瞧着皇上不是薄情的人，娘娘多年来尽职尽责的伺候皇上，管理后宫，皇上都看在眼里的。”
　　“正是因为皇上爱重，本宫才更要协助皇上，不能让皇上为难。”沈皇后道：“现在皇上需要一个皇子，即便不是正宫嫡子，是妃嫔生的庶子，也能够帮助皇上稳固朝政。”况且承乾帝也暗示过她，即便中宫无子，也绝不会动摇她的地位，届时会选择一个合适的皇子让她抱养，那她有没有生育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到底，在没有扭曲黑化的沈皇后心中，承乾帝排在第一位，江山社稷，皇后职责排在第二，她自己有没有儿子，只能够排在第三。
　　皇上说得对，她是皇后，是从大齐皇宫正门抬进东宫的太子妃，又是皇帝禀告天下万民，祖宗先灵所册立的皇后，只要不失德，就算无子，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等到沈皇后翻阅完参加小选的名单，听暗卫报告了一遍参加宴会的官家女之间的姻亲关系后已经到了传晚膳的时候。
　　“皇上的御驾还没来吗？”沈皇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旁边一个侍女立刻有眼色的上前给她按摩。
　　“娘娘，刚才乾清宫的小钱子公公来过了，说皇上今晚要批折子，让您自个儿先用晚膳。”素莲上前一步躬身道：“奴婢看皇上没有别的吩咐，您又正忙着，给了小钱子一个荷包，没有打搅您。”
　　“唔，皇上最近辛苦，素莲，等会把炖了一天的莲藕老鸭汤给皇上送过去，叮嘱李总管服侍皇上多进几碗，那个最是清热解暑又不伤脾胃了。”沈皇后舒服的展了展身子。
　　“娘娘，这新人还没入宫呢，您就这么操劳。”素心一边摆膳一边心疼道：“到时候宫里的妃嫔多了，桩桩件件都要烦劳您，您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无妨，本宫刚刚接手宫务不久，本就不熟练，况且尚宫局六局二十四司因为何庶人的事情清洗后宫，多人被株连，等本宫提拔几个有用的辅助就不会那么劳累了。皇上曾和本宫说过，可以挑选妃嫔分担宫务。”沈皇后摆摆手道，当年何庶人得势，六局二十四司大半归附在这位先帝宠妃的座下，给太后和东宫下了不少绊子，皇上登基后直接大力清洗了一批，六局女官被清算处死大半，女官之位空缺了不少，不过宫中宫女甚多，提拔几个忠心可靠的，既可以分担宫务，又可以把六局二十四司抓在中宫手里。
　　“娘娘，这次新人进宫，后宫怕是不会像当年东宫后院那样安静了，奴婢怕有些妃嫔会不安分。”素心给沈皇后盛了一碗汤羹。
　　“哼，她们敢！”沈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本宫答允过皇上，一定要管理好后宫，让皇上在前朝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妃妾若是安守本分，本宫绝对不会亏待她们，但若是有人在后宫兴风作浪让皇上烦心，本宫绝不会心慈手软。”
　　在帝王的后宫中，妃嫔的出身非常重要又非常不重要，只要皇上恩宠你，像先帝的贵妃那样，一个出身教坊的低贱女子居然可以夺了皇后的凤印，甚至有夺嫡之望；如果皇上不宠你，就像原本命运轨迹中的沈皇后是五品官的嫡女，出身其实也不算低，却因为不受皇上的恩宠，数次被受宠的妃嫔挑衅讥讽，最终黑化扭曲。
　　现在的沈皇后，深得苏摩这位‘承乾帝’的宠爱信任，她自然是信心满满，即便是知道未来的妃嫔中有出身高贵的女子，也丝毫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