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度化记（快穿）》鲸落

21、第二十章

　　进宫三日，新进宫的妃嫔就要去坤仪宫拜见皇后，从此就算是正式成为妃嫔，开始领取月例，敬事房也会挂上牌子，可以等待皇帝翻牌侍寝。这一天令几个新进宫的宫妃们都非常激动向往，尤其是甄媛，这短短三天她早就受够了气，堂堂受尽万千宠爱的荣国府嫡女被庶女算计，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拿不出来，做件新衣裳都需要靠贴身丫鬟的首饰和散钱开路，令甄媛倍感耻辱。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不同了，甄媛自信以自己的才貌、家世，只要被皇上看到就一定能够迅速获得恩宠，一旦她登上高位，必定要一雪前耻！
　　大齐的后宫中有着数十个大型的宫殿群，供妃嫔们居住，倘若宫殿中有一宫主位，住在侧殿的妃嫔们每日都要先去正殿向一宫主位请安，再由一宫主位带去坤仪宫向皇后请安，倘若宫殿之中没有一宫主位，则先去拜见该宫殿中位份最高的妃嫔。
　　宫中的妃嫔之间等级森严，皇家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即便是只差着一个品级，那就有了尊卑之分，位卑者需要向位尊者行礼，为着不想遇见甄盈向她请安，甄媛这三日在飞霜殿内足不出户，可到底不敢违逆宫规，在飞霜殿内犹豫再三，还是一大早带着抱琴来到秋水殿通报，来拜见甄盈。
　　甄盈似乎有意折辱，让甄媛在秋水殿外等了一刻钟才被采蓝请了进去，只见甄盈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小银勺子舀着一碗燕窝银耳羹，看见甄媛硬邦邦的向她行礼，还微微一笑道：“哟，甄宝林来了，也不知道宝林用膳了没，采蓝昨晚炖了一盅血燕银耳羹，宝林要不要一起尝尝。”
　　甄媛眼尖，见那碗燕窝银耳羹做琥珀之色，随着银勺的搅动有血红的燕丝在银耳羹里沉沉浮浮，知道这是上等的极品血燕，就是荣国府一年也不过才得几两而已，老太太心疼她，把荣国府这一年的分例都给她包进箱笼里带进宫来，现在都被甄盈这个庶出的贱婢强占去了。
　　你这个庶出的贱婢，也配喝血燕！
　　甄媛气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厉色，偏偏又不能发作，再看甄盈一身妃色的莲纹缎子，衣料既喜庆又雅致，正是夺取了本属于她的绸缎新赶制的，不过甄盈手头上钱多，打点给尚衣局十几贯钱，尚衣局自然卖力，衣裳裁制的明显要比甄媛裁制的更加贴身精致。
　　“不必了，甄才人自己吃吧！”甄媛咯咯咬着牙，讥讽道：“想必是甄才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血燕吧，想吃就多吃些，血燕在宫中是只有四妃品级之上才有的分例，等甄才人吃完了从荣国府带进宫的血燕，以后想吃也未必能够吃的到了！”
　　“嗨，这有什么。”甄盈笑眯眯的说道：“以后想吃了再去尚食局使点银子买不就成了，横竖荣国府给本位准备了这么多银两在宫中备用，吃不起血燕，本位日日一盏冰糖燕窝还是足够的。”
　　“你……”甄媛眼中血色欲滴，那可是几万两的银子，原本大伯父还反对给自己准备这么多的银票进宫，却被老太太以‘荣国府的造化还是要靠媛丫头’，‘媛丫头代表的是荣国府的脸面’，‘只要媛丫头登上高位，花再多的银钱都值得’……等话给驳回了。
　　可现在，全被甄盈这个庶出的贱婢强占了！害的她堂堂荣国府的嫡女，居然连向尚食局买盏冰糖燕窝的钱都没有！
　　甄盈也不理甄媛，请她坐下后就慢条斯理的吃着燕窝，甄媛看着秋水殿内的摆设，除了才人分例内的宫铺外，那多宝架上的和田玉瓶，宝石盆景，鎏金小香炉等，都是她昔日在荣国府的爱物，因着喜欢给一起带进宫的，各个都是昂贵的珍品，只是现在，全部都不属于她了！
　　甄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白嫩的掌心被她掐出了几道深深的红痕。
　　“请主子选首饰。”甄盈净口后，采蓝春风满面的带着两个小宫女各捧着一个首饰匣子请甄盈挑选，三个匣子里各放着一整套的赤金碧水晶，点翠蓝宝石和羊脂玉首饰，从大小发簪到手镯、耳环、戒指、项圈、项链……应有尽有，每一套的造价都将近千金之数，是荣国府给她准备的首饰中最珍贵的三套。
　　甄媛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这些首饰原本都是属于她的！都是属于她的！现在却被甄盈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挑选，虽然明明知道甄盈是故意在气她、怄她、羞辱她，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怕她再看下去，会直接和甄盈撕扯起来。
　　“甄才人请慢！慢！梳！妆！妾有些闷了，先去外面的小花园里等您！”甄媛咬牙道：“只是妾提醒您一句，今日是第一次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才人可千万别误了时辰！”
　　“好，那我就不多留甄宝林了，采青，送甄宝林。”甄盈挑衅的一笑。
　　“甄宝林请。”采青上前微微一福，宫女的宫装下，一小截月白的内裳袖子‘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这……这是用南疆玉蚕丝做的内裳，珍贵至极，即便是宫中一年也得不到一匹，穿上后即便是炎炎夏日也觉得凉爽舒适不出汗，曾经是甄太夫人的陪嫁，也不过是一点尺头而已，甄太夫人多年来都舍不得用，在甄媛入宫前翻找了出来给她做了一件内裳，甄媛的身材纤细，她的内裳甄盈也穿不了，就赏给了同样身材纤细的采青，还故意露给甄媛看到。
　　果然，甄媛看到之后气的身子都开始有点微微颤抖了，狠狠地瞪了甄盈和采青一眼，拂袖而去！
　　“哼！”甄盈点了点赤金碧水晶头面，低声冷笑道：“甄媛，这还只是开始！你给我等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甄盈一定要让你和甄史氏那个贱妇得到报应！”
　　——
　　坤仪宫，甘泉殿。
　　前一日里，苏摩留宿在了坤仪宫，自从沈皇后被查出怀孕以来，虽然不能侍寝，但苏摩每隔几日就要来陪伴沈皇后，这一日正是沐休，毋须上早朝，苏摩就陪着沈皇后用了早膳，离开的晚了些，等离开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前来请安的几位新进宫的妃嫔。
　　“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六个美丽的少女在内侍的提醒下跪下行礼，终究都是官家勋贵出来的，自幼严习礼仪，虽然紧张，却丝毫不显得慌乱。
　　苏摩来到这个世界，主要是为了度化荒魂获取功德，次要的是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体悟帝王心性修行，对于其他的人或者事务都不怎么在意。
　　这六个新进宫的妃嫔各个堪称绝色，甘紫岚清丽雅致，苗月新美艳中带着英气，甄媛出尘脱俗，甄盈柔媚可人，另外两个宝林是沈皇后专为苏摩的喜好挑选的，都是身段丰腴，容貌端丽的绝色佳人，但苏摩修行了一千五百多年，他见过的绝色美人多不胜数，九天之上的仙人，荒野之中的精灵，魅惑众生的女魔……更何况九尾狐一族更是一旦化形，几乎个个都是祸乱苍生的容貌，对于自幼在万千绝世美貌环绕下长大的苏摩而言，单纯的美色对他早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因此只是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恩典。”少女们整齐划一的感恩起身，虽然不敢直视君王，但都多多少少的用眼角来偷瞧。
　　承乾帝这副皮相本就生的俊美威仪，现在内里又是苏摩的意识在主宰，九尾狐一族天生司掌灵魂、情感侧的法则，无形之间就很容易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诱惑之力，六位新进宫的妃嫔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见了如此俊美的帝王，个个意夺神摇，芳心可可。
　　苏摩原本在最初取代承乾帝的时候，还想着要以后宫来牵制前朝，但是皇帝当久了，思维也开始产生了变化，他和承乾帝毕竟不一样，九尾狐洞察众生情感的天赋让他很容易就能够得到朝臣的认可，也很容易洞察出有谁在欺骗他，糊弄他，远比原本的承乾帝要更快能够收拢皇权。
　　一个真正贤明的君王，不需要靠后宫来牵制前朝，皇帝的心机谋略也不应该来用在自己的妻妾儿女身上，这是苏摩新进才明白的道理。
　　为此，苏摩也不由得后宫妃嫔们更多了几分怜悯，微笑着温言道：“在宫中可还住的惯？”
　　新进入宫的妃嫔中，就以甘紫岚和苗月新的位份最高，俱是四品美人的位份，只差一阶，就是一宫主位的婕妤，两位美人快速对视了一眼，苗月新先开口道：“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安排的宫室宽敞明亮，尚宫局送来的宫人们都体贴周到，妾等深沐皇恩，一如家中一般。”
　　“好，你们这是要去给皇后……”苏摩正待说几句就离开，突然鼻子一抽道：“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