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度化记（快穿）》鲸落

20、第十九章

　　宫中的宫女们也是有着三六九等的区别的，能够被分配到主子身边伺候的无一不是手脚伶俐并长相清秀的，不仅活计轻松，遇到受宠又大方的主子还时不时的会有赏赐，资质差一些的被发配到各个宫殿的烧水房、盥洗房做些烧水、担水、清扫的工作，还有些粗手笨脚的则被打发去了浣衣局等做苦役的地方，那就更加辛苦了。
　　小桃和小梨能够被尚宫局派来做宫妃的贴身侍女，那资质肯定不差，为了得到这份差事，她们还用节省了好几年的俸禄去贿赂女官，谁知道到了飞霜殿这里，伺候这位据说是官家小姐，荣国府嫡女的甄宝林才区区三天，就受了好几次责骂，更别提什么赏赐了。
　　尤其是今晚，抱琴和入画连着两个晚上熬夜做绣片，给甄媛缝制衣裳，两个身娇肉贵的贴身丫鬟早就累的双眼通红，浆洗好衣裳后就把烘衣裳熏香的活交给了小桃和小梨来做，七八月的酷热天气，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守着炭火烘衣裳，不停的扇着扇子务求尽快把衣裳烘干，还不敢多喝水怕汗水溅到衣服上染上痕迹，别提多辛苦了，抱琴倒是有心想要给点好处，但是她们身上的银钱和首饰已经全花出去了，总不能够用甄媛仅剩的两套首饰来赏人，安抚了几句也就算了，明天她们还要早起伺候着甄媛去坤仪宫请安，实在没工夫来顾及两个小宫女。
　　等到小桃和小梨把甄媛的衣裳烘干熏香收好，已经月上中天，两个小宫女眯着通红的眼睛，又累又饿，嘴唇都干裂爆皮，相互搀扶着去宫女的房间里休息。
　　延禧宫的正殿和五个侧殿分别占据着正中，东南西北四角以及后方的位置，紧靠着宫墙边的一溜低矮通铺就是宫女们的房间，小桃和小梨怎么说都是贴身宫女的身份，还可以两人一间，延禧宫内还有烧水，清扫的粗使宫女，睡得可是八人间的通铺。
　　“小桃姐姐，我去找水房守夜的小香要点热水，咱们热敷一下眼睛吧，不然明天满眼都是血丝的，让甄宝林看见，又要责骂咱们了。”小梨使劲揉了揉眼睛道：“今天为了给甄宝林烘衣裳，咱们的晚饭都没有去领，我这还有些饼子，咱们用热水泡了泡吃点充饥吧。”
　　“好。”小桃也是困得不行，可是肚子太饿了睡不着，明天她们还要早起做活计，一些粗活抱琴和入画是不会去做的，只能她们这些刚分配来伺候的小丫头做。
　　“小梨，这个你拿着。”小桃从荷包里拿出今天抱琴给她的镶珍珠银戒指道：“好歹值些钱，是我连累你了，当初就不该拦着你去尚食局做学婢，虽然辛苦些，但也能学些本事，早知道被分配到这飞霜殿里，伺候的主子吝啬又苛待下人，还不如去尚食局。”
　　“小桃姐姐，你说什么呢。”小梨安慰她道：“在尚食局做事，如果升不上女官，就一辈子都是使女，是小桃姐姐你想带我享福才把我带出来的，而且要不是小桃姐姐把自己积攒的银钱分了一半给我孝敬马姑姑，小桃姐姐可是能够被分配到甘美人，苗美人的宫殿里，哪里会来延禧宫伺候甄宝林。”
　　两个小丫鬟正在低声抱怨着，却听到门外有“扣扣”两声敲门声。
　　“是谁！”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惊骇交集，手脚都有些颤抖起来，身为宫女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罪，被打入慎刑司都不冤枉。
　　“小桃，小梨，是我。”门外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
　　“是小菱姐姐。”小桃和小梨这才放下了心，小菱和她们都是从小进宫一起长大的姐妹，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当然不虞她会告状，赶紧把门打开，却见一个穿着新衣，带着金戒指的小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笑道：“我刚刚给我们才人守完上半夜换班休息，看到你们这灯还亮着，想着你们没睡，就给你们带了些点心来，甄宝林那的活计多吗？看你们累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小菱姐姐，你来的可真及时，我们正好没吃晚饭呢。”小梨欢呼一声，接过托盘一看，正是热气腾腾的两碗小米粥和两盘香甜可口的栗子糕，肉酱烧饼。
　　“慢点吃，慢点吃。”小菱年纪大些，一直把小桃和小梨当妹妹看，看着两个小丫头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心疼道：“怎么连晚饭都没吃呢，甄宝林对你们好么？”
　　面对从小一起长大，一直都视作姐姐的小菱，两个小丫鬟倒没什么忌讳，小桃叹息道：“别说好了，这几天动不动就斥责我们，更别提赏赐了。”
　　一般新进宫分配的宫女，做主子的多多少少都会给一份见面礼做赏赐，哪怕是九品更衣都是如此，这几乎已经是宫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了，若是遇到大方又受宠的主子，时不时的都会有些好东西赏下来，比起宫女的那点子俸禄不知道要高了多少。甄媛最好颜面，当然不可能把荣国府为她准备的银钱都被甄盈强占的事情传出去，两个小宫女都不由得把甄媛当作了吝啬刻薄之人。
　　“姐姐在甄才人那里，甄才人对姐姐好吧。”小梨羡慕的看着小菱一身的新衣裳和手上的金戒指，还有端来的点心，不由得问道。
　　“甄才人倒真是对我们不错。”小菱有些自得道：“我们被甄才人挑去的四个宫女，第一次正式拜见，甄才人就每人赏赐了三贯钱的赏钱，每人还得了一枚金戒指，不仅是我们，在延禧宫烧水房当差的烧水宫女，门房当差的清扫宫女，甄才人都每人赏赐了两贯钱，可把那些个粗使宫女高兴坏了，都去咱们秋水殿给甄才人磕头道谢呢。”
　　“甄才人真是大方。”小桃和小梨对视了一眼，想到自己伺候的甄宝林，吝啬又刻薄，不由得暗叹自己命不好，要是能够去秋水殿伺候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何止是大方，我们甄才人还特别宽厚对待下人呢。”小菱也庆幸自己跟了个宽厚又大方的好主子，赞道：“甄才人体恤我们，不仅从未打骂斥责，还说宫女的膳食粗粝，每月特划出十贯钱给我们加菜，直接去采蓝姐姐那里支取就好，就是守夜也是两个宫女分别守上下半夜，能够有多时间休息，轮值守夜的人，晚上还有两道点心的加餐，诺，这都是甄才人出钱让尚食局做了送来的，就连尚食局的姐姐们也都说甄才人大方宽厚，又体恤下人呢。”
　　这一番夸赞更是让小桃和小梨羡慕不已，那心底对分配去飞霜殿伺候甄媛的不满由不得加深了一层，却见小菱突然一拍脑袋道：“对了，我差点忘了，甄才人还给你们也准备了赏赐呢。”说完，就从荷包里拿出了两个银馃子塞到了小桃和小梨手里。
　　“我们也有赏赐。”小桃和小梨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这银馃子每一个都值得上两贯钱了，宫妃们赏赐贴身宫女并粗使宫女是有，但是赏赐其他殿阁的宫女可是稀罕。
　　“是啊。”小菱看了看门外，小声道：“我们甄才人说了，那天妈姑姑把咱们送来延禧宫的时候我们每一个她都很喜欢，只是她位份不够，只能够留下四个，因此很遗憾，总想着相见就是一场缘分，赏赐也给你们备了一份，只是你们毕竟是甄宝林的宫女，怕甄宝林知道了吃心，晓得我和你们稔熟，就要我私下里悄悄的把赏赐给你们。”
　　“甄才人真是心善，唉，要是能够去伺候甄才人就好了。”小梨开心的把银馃子收进荷包里，小桃却比她聪明机敏的多，从小菱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但小菱不开口，她也不敢接话，何况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好了，你们也别吃太多了，免得积食，我这就回去了，明天甄才人要去朝拜皇后，到时候我们才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宫妃了，真希望甄才人能够得到皇上得宠爱，我们这些做宫女的也能跟着长脸呢。”小菱笑眯眯的说道，一副与有荣焉得样子。
　　在这深宫之中，主子要是有宠，身边得奴才自然也跟着增光。小梨刚得了赏赐，心里对甄盈得印象极好，不由得说了句：“甄才人貌美又心善，一定能够得到皇上得宠爱的。”
　　“那是当然。”小菱骄傲的说道：“我们甄才人是什么身份，荣国府长房唯一的女儿呢，若不是是个庶出，那就该和甘美人，苗美人一样，一进宫就是四品美人的位份才对。”
　　“甄才人是庶出吗？”小桃眼睛一转道：“听说甄宝林是荣国府的嫡出。”
　　“嗨，不过是荣国府二房的嫡出而已。”小菱不屑道：“采蓝姐姐说了，甄宝林的父亲是个恩封的五品员外郎，咱们甄才人那可是正一品国公的女儿，一个是一品国公的庶女，一个是五品恩封员外郎的嫡女，哪个的地位更高？你看看甄才人出手大方，待人又和气体恤，这才是勋贵人家长房贵女的风范呢，再看看甄宝林，说是嫡女，进宫连对新调来的宫女们的赏钱都舍不得给，真是……哼，小家子气的紧。”
　　小桃和小梨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三个小宫女都不知道甄媛的箱笼被甄盈强占了去的事，再加上甄媛这几日接连受挫，对小桃，小梨发了好几次脾气，渐渐的，她吝啬又刻薄的名声就渐渐传了出去。
　　三个小宫女在房间里小声聊天，谁都没有发现，房外，甄盈的心腹采青此刻正在房门外偷听，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