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度化记（快穿）》鲸落

13、第十三章

　　等到荣国府太夫人赶到甄媛闺房的时候，甄媛正在扯着帕子嘤嘤哭泣，太夫人最为疼爱的就是这个嫡长孙女，又把她视作重振荣国府的希望，一看甄媛落泪，顿时搂住了她心肝儿肉的宽慰了一番。
　　“我的媛儿是正月初一的生日，那是注定要做皇后娘娘的。媛儿啊，你放心，祖母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虽然那沈氏怀孕，但是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哼，就算她好命生的是个皇子，能不能够养大，那就更加不知道了！虽然小选出了乱子，但是媛儿你是必定要入宫的，以媛儿你的资质，等你进了宫，一定能够宠冠六宫！我荣国府百年世家，毓秀名门，哪里是沈家能够比得了的，那沈氏生的下贱种子岂配和我媛儿生的儿子相提并论！只要媛儿你得宠生子，就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就算是沈氏生了皇长子，我们开国勋贵一脉也会一起给你使劲儿，把你的儿子推上太子的位置！待到太子登基之后，我的媛儿才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甄太夫人搂着甄媛道。
　　荣国府太夫人的这番话，居然幻想到了至少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先不提甄媛入宫后是否真的能够得宠生子，即便是真的有了皇子，开国勋贵一脉是否会真的齐心协力支持她的皇子都是未知数，即便是真的能够齐心协力，能不能够把皇子推上太子之位就更是未知数了，大齐立国两百年，开国勋贵们虽然影响力犹在，但是早已经失了兵权，哪里真的有能力能够撼动皇权。
　　其实这也正是一个家族女子当家的劣势，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能够如男子一般入朝为官，虽然也有饱读诗书者，但是大都在后宅厮混，先天格局，见识上就逊色男子一筹，在政治朝政等大局上就更加不用说了，老荣国公早逝，现任荣国公和其弟有都不是有才能之辈，荣国府太夫人性子又极为强势，以内宅妇人的见识去揣测前朝后宫乃至于未来的立储大事，又怎么可能会如她所想呢。
　　甄媛其实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但是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养在深闺之中，又被太夫人纵的心高气傲，此刻的她还没有历经宫闱争斗而快速成长，在太夫人的影响下，一直以来都没有把沈皇后放在眼里，她一直自恃是开国勋贵，正一品荣国府的嫡女，看不起五品官之女出身的沈皇后，虽然她实际上只是荣国府二房的嫡女，自己的父亲也不过是个恩封的五品员外郎，但在甄媛看来，自己比起长房所出，当代荣国公的嫡女也不差什么，况且当代荣国公只有一个庶女，哪里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她是荣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自然能够代表荣国公府。
　　按例，小选之后大概半个月宫中就会发出圣旨给当选的秀女册封位份，荣国府上下都一致认为甄媛是必定会入选的，不仅下人伺候的更加精心，就连长房的大妇，当代荣国公的夫人也时不时的来和甄媛拉关系，太夫人更是花费重金秘密寻到了一个早已经回家荣养，曾经做过承乾帝贴身女官的老嬷嬷来荣国府教导甄媛，告知甄媛承乾帝的喜好之类，整个荣国府上下都行动起来，为甄媛整理入宫所需要的物品，各种金银首饰，银票珠宝之类的，却完全忘记了荣国府还有一个长房的庶女当日也跟着甄媛一起参加了小选。
　　这庶女名叫甄盈，是荣国公一个早亡的妾室所生，虽是当代荣国公唯一的女儿，却因着妾室所出所以不受重视，不仅太夫人对这个孙女视若不见，连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也视她如隐形人一般，这位甄盈姑娘也是个懦弱的木头人一般性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就连一些得宠的奴婢也敢欺负她。
　　颁布圣旨的当日，荣国府全家都聚集在后院太夫人居住的荣禧堂里，因着甄媛受宠，就坐在太夫人旁边，同样是孙女的甄盈则站在荣国夫人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代荣国公早逝后，因着两个儿子皆非有才之辈，其实荣国府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不过靠着姻亲故旧和祖上的基业这才有着几分颜面，这也更加让整个荣国府上下都把甄媛的入选当作重振家族的希望。
　　“这颁旨的公公怎么还没来。”太夫人不断的叫着奴婢往国公府的下人去大门口张望着来回看。
　　“老太太不用心急，咱们媛丫头啊，那是有大造化的，好事不怕迟呢。”荣国夫人乃是继室的身份，出身不高，又无子嗣，不得荣国公宠爱，连管家权都被太夫人给了二房的夫人，一直在府里头小心翼翼，巴结着太夫人，二夫过活，现在甄媛也是她需要小心奉承的对象，笑眯眯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咱们媛丫头会是个个什么位份？”
　　太夫人摸着甄媛的手，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的媛儿，少说也能册封为九嫔之一，即便是初封为四妃，也极有可能。”
　　太夫人有这样的自信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先帝永隆帝那个情种之外，大齐基本上每代帝王的后宫之中都会有一个代表开国勋贵一脉势力的高位女子，一入宫就能够被封为高位，或为四妃，或为九嫔，这已经成了皇室和开国勋贵们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
　　当代开国勋贵这一辈中，女孩很少，不是早就已经嫁人了，就是还只有六七岁不懂事，唯有荣国府两房有一嫡一庶年龄合适，嫡出的甄媛是唯一可以代表开国勋贵一脉的女子，所以太夫人才有这个自信。
　　当今皇帝承乾帝的后宫高位虚悬，除中宫沈氏外也只有一个修媛刘氏，美人李氏勉强算得上高位，所以此次进宫的贵女，一进宫就获封高位的可能性极大。
　　这时，被派往大门口蹲点的管家婆子急匆匆的来通报：“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娘子，宫里来传旨了。”
　　“快，赶紧摆上香案接圣旨。”太夫人自得的一笑，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
　　持着明黄圣旨的内侍和女官很快就来了，等荣国府上下全部行大礼参拜后在大厅宣读：“兹奉皇太后懿旨，荣国公甄赦长女甄盈端方识礼，特选入侍宫闱，著封为正五品才人；员外郎甄政长女甄媛贞静柔和，特选入侍宫闱，著封为正六品宝林，钦此。”
　　荣国府上下全部都惊呆了，甄媛的生母，甄二夫人更是失声道：“怎么可能，媛儿是荣国府的嫡女啊！怎么会只是个六品宝林，盈丫头是庶女，怎么位份比媛儿还要高！”
　　“放肆！”内侍官大怒道：“这位夫人是对皇上的圣旨有什么不满吗！？”
　　“公公恕罪，老身的儿媳只是一时情急，她不是有意的。”太夫人反应甚快，狠狠地瞪了二夫人一眼，连忙推了同样震惊的甄媛和甄盈一把。
　　惊怒交集的甄媛和懵懂震惊的甄盈连忙磕头谢恩：“嫔妾领旨谢恩！”
　　荣国府毕竟是百年世家，钟鸣鼎食，太夫人又喜好奢华，爱充面子，所以给的红包极为丰厚，内侍和女官们拿人手短，也就不追究甄二夫人的无礼，趁这机会太夫人打听了一下此次入宫秀女们册封的人选。
　　内侍收了荣国府的厚礼，再加上又不是什么秘密，倒是很干脆的说道：“此次入宫的妃嫔只有六人，甘司空的孙女和苗将军的女儿都是获封四品美人，另有两位和甄宝林一样都是封为六品宝林，还有就是甄才人了，说起来贵府也真是深沐皇恩，一家竟然出了两位宫妃。”
　　“可是……可是我们媛丫头怎么位份会比甘司空的孙女和苗将军的女儿还低呢？”太夫人喃喃道，看了一眼至今有些晕晕乎乎的甄盈道：“甚至，甚至比盈丫头还低。”
　　“唔，这个，皇上的心思，奴婢就不知道了。”内侍官想了想道：“哦，可能是身份的原因吧，甄宝林的出身原就比不得甘美人和苗美人。”
　　“怎会比不过？”甄二夫人急急道：“荣国府也是一品国公的爵位，我们媛儿可是荣国府的嫡长女啊。”
　　“甄二夫人难道不知道嫡长，嫡庶之别吗？”内侍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甘美人的祖父是一品司空，父亲是三品侍郎，苗美人的父亲是一品抚远将军，而且这二位可都是长房嫡女啊。”
　　“而甄宝林。”内侍官向甄媛行了个礼，有些不好意思道：“甄宝林虽然也是出身荣国府，却是二房所出，荣国府二老爷的官位是五品员外郎，甄宝林就是五品官的嫡女，这初进宫的位份，怎么能够与既是嫡出，又是长房之女的甘美人和苗美人一样呢。”
　　原来如此！
　　甄大夫人眼睛一亮，扶着甄盈上前道：“公公，那我们盈丫头……啊不，是甄才人她……”
　　“奴婢不敢揣测上意，但私心是这么想的。”内侍官笑眯眯的说道：“皇上重视嫡长，嫡庶之别，甘美人和苗美人的出身既嫡且长，所以位份一样，都是美人，而甄才人虽然是荣国府长房所出，可以代表荣国府，但是终究是庶出，所以位份较之两位美人便低了一品，而甄宝林出身更低些，这位份上就比甄才人还要低上一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