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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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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君,莫公子是安排在西厢房,还是东厢房?“蓝思追头次看见蓝湛与他人这样亲密接触的,以往他们也曾救助过他人,但是含光君在救人过程中从不与人触碰,身边六尺之内更是寸草不生。“静室“蓝湛很平淡的吐出两个字,却把蓝思追和蓝景仪吓了一大跳,静室那可是含光君的卧室和书房从来不让其他人出入。
静室内陈设甚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折屏上工笔绘制的流云缓缓浮动变幻,一张琴桌横于屏前。角落的三足香几上,一尊镂空白玉香鼎吐露袅袅轻烟,满室都是泠泠的檀香之气。蓝湛看着躺在床上的魏婴,突然间觉得自己那颗死了16年心又有了活力,他痴痴的看着魏婴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一路到了颈下,忽觉不合适。急忙坐到琴旁,一遍又一遍的弹奏清心音。”魏兄...\"聂怀桑推开密室的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嘲的笑了笑。“宗主。”聂清叫唤了一声“没事,毕竟十几年的习惯一时没改过来,聂清,可是有啥消息?”“宗主,云深不知处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魏公子和含光君一起离开云深不知处,往清河一带来了。”聂清道。“知道了,接下来,我来吧。清河可是我的地盘。”聂怀桑道。“对了,魏兄和含光君一起在云深不知处,有什么相关话本吗?”“啊?”聂清愣了;他知道他家宗主可能有几分喜欢魏婴,但是没想到把魏公子交出去后,宗主居然变得八卦起来,他挠挠头仔细回想探子的报告\"只听说,魏公子住进了静室,含光君第二天一早就去泡了冷泉。”
然后?”“其他的再也打听不到了,哦,听说蓝老先生招魂失败受了伤。”聂清转了话题。“受伤?这是自然的,能压住我大哥的怨气的人怕只有含光君和魏兄了,聂清,你先退下吧。他们出发几天了?”“快7天了。”‘7天,算算教程也差不多该到了,魏兄、含光君,我大哥的身躯在哪里可得靠你们找出来了。“聂怀桑道。
在刀灵的指引下,蓝忘机和魏无羡决定往清河一探究竟,刚踏地界的魏无羡便看见一江湖郎中喊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治病驱祟,包治百病啊。”他一把拦住问道“你这卖的是啥?”郎中见生意上门了立马道“啥都有,治病的,驱邪的,要啥有啥。敢问公子你这是要治病还是驱邪?”魏婴笑了“你猜。”郎中立即打蛇随棍上“公,公子阿,我见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定有妖邪相随,你这样来几张夷陵老祖吧,镇恶驱邪。”啥,魏无羡醒过来后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卖他的画像,拿过郎中的手里的图纸一看,顿觉不堪入目;他这世家公子排名第四的美男子,啥时候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壮汉了。郎中却兴致勃勃的说“”五文一张,十文三张。你花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三张好。一张贴大门一张贴大厅,最后一张贴床头。煞气重邪气浓,以恶制恶以毒攻毒,我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魏婴听的俏脸都扭曲了,干脆把全部图纸都翻了一遍,不满道;喂,我说魏无羡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你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没见过真人也不要乱画。误入子弟。‘’“去去去,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你见过魏无羡似的。”“我...”魏婴顿时卡壳了,“阿”江湖郎中却被人掀了出去,砸倒了街边人家的风车摊,扶的扶捡的捡,一片手忙脚乱。这郎中本来要骂,一见踢他的是个浑身金光乱闪的小公子,非富即贵,气势先下去半截;再一看,对方胸口绣的是金星雪浪白牡丹,彻底没气了。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一脚,弱弱地道:“你为什么踢我?”那小公子正是金凌,他抱着剑,冷冷地道:“踢你?敢在我面前提‘魏无羡’这三个字的人,我不杀他他就该跪下感恩戴德了,你还当街鬼吼鬼叫。找死!”
魏无羡以食指揉着额头心下暗道;金陵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大戾气重,骄纵任性目中无人,把他舅舅和父亲的坏处学了个透,母亲的好处却没学到半点,我要不是敲打敲打他,将来迟早要吃大亏。”眼见金凌似乎没撒够火气,朝地上那人逼近两步,他带上莫玄羽的面具插口道:“金凌!”
金凌果然转向了魏无羡,轻蔑道:“你还没逃走?也好。”魏无羡笑道:“哎哟喂,真不知道上次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是谁啊是谁啊?”金凌嗤笑一声叫了声“仙子”。魏无羡本不解其意,可片刻之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呵嗤呵嗤粗重的兽类喘息之声。他转头一看,一只黑鬃灵犬(其实是二哈)从街角转出,直冲他奔来。魏无羡勃然色变,拔腿就跑,不想跑入一条死胡同,这胡同里有不少他人遗弃的破架子,他不得已钻入架子间,听着狗对他狂吠,颤抖的喊道;蓝湛,救我。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不带一点灰尘持剑的挡在了魏无羡面前。魏婴立刻把手搭在蓝湛的肩膀上”幸好你来的及时。“蓝忘机眼神冰冷的扫视了黑鬃灵犬一眼,那狗就夹着尾巴跑了,魏婴放下了手,松了一大口气。“哼。”金陵一脚踢飞眼前滚到自己面前的菜篮子,怒冲冲的走了。魏婴以手抚心口,冲着回头的蓝湛笑了笑,不远处的地上的郎中挣扎着站起,心有余悸道:“世风日下,如今的世家子弟真是了不得啊!了不得啊!”魏婴摘了面具冲蓝湛一笑,两人一起从街角拐出,又看见那郎中,不等魏无羡说话,郎中便道”这位兄台,刚才多谢你了,这个权当谢礼。你折个价卖出去,三文一张,也能卖不少钱了。“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夷陵老祖镇恶图,听着自己的价格越卖越低,翻了翻画纸,顿时哭笑不得”你这算哪门子谢礼,真要谢,把他画得好看点。“说着推了回去。”行行行,你说画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现在都给你了。“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魏婴拉住”先别走,有个事打听下。你在此地买卖,有没有听过什么怪事?或者看见过什么异象?”郎中道:“怪事?你问我就问对了,在下常年驻扎在此,人称清河百晓生。是什么样的怪事?”魏无羡摸着下巴道:“譬如,妖魔作祟啦,分尸奇案啦,一转身对着郎中又道‘灭门惨事啦。”郎中道:“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做行路岭,但我劝你不要去。”,魏婴皱眉道“怎么说?’郎中道:“这个行路岭,又有个诨名唤作‘吃人岭’,你说怎说?魏婴看了蓝湛一眼,”那里有吃人的妖魔出没是吗“”来来来“算命的冲魏无羡打手势,待其靠近方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林岭里,有一座‘吃人堡’,里面住着吃人的怪物。凡误闯者,都会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找不到尸体,无一例外!可怕吧?”魏婴装成被吓到的样子”好可怕!不过既然骨头渣子都不剩,也找不到尸体,那请问如何得知他们是被吃了的?”郎中愣了片刻”你这,当然是有人看到了。“魏无羡钦佩道:“可方才你不是说,误闯者都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无一例外?那这传闻是谁传出来的,这么厉害,看到了这种画面还能活着出来传消息?”“你这...”郎中道:“传闻就是这么传的,我怎么知道。”魏无羡:“那你知不知道,行路岭上一共被吃了几个人?什么时候被吃的?年岁?男女?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不知道。“郎中一口回绝。”清河百晓生。“魏婴摆出一副鄙视的模样,郎中转身就"别别别。”魏婴又拦住了“别走嘛。我再问一句,那行路岭,还在清河境内吧,清河不是聂家的地界吗?若真有吃人的怪物在行路岭出没,他们就坐视不理?”郎中轻蔑道;聂家?若是当年前的聂家,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这种传闻传出的第二天就能雷厉风行地把那妖邪出没的地方抄了。可如今聂家的家主,嘿嘿,不是那位‘一问三不知’吗。”
”聂清,你是那里找来话这么多的郎中的?“暗中观察的聂怀桑低声问聂清道。”宗主不是您说,要找话多的么?“聂清有点委屈。”走了,该去我们的主场了。”聂怀桑摇着扇子远远的走了。“
行路岭上道路开阔,两旁尽是参天碧树。蓝忘机同魏无羡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看见几只低价的走尸,这种走尸连路都走不稳,更别提害人了。它们走到大约距离魏无羡100米不到的距离,集体逃窜了,这速度倒是比之前走路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两人也没去追,道路渐渐变小,周围也起了稀薄的迷雾,突然一阵狗吠声传来,魏婴立即立即闪到了蓝湛的”身后蹲下身子,双手各抓住了蓝湛两边的胳膊“狗,狗狗狗”蓝湛扭头看他,镇定道“魏婴,没有狗。”魏无羡这才慢慢站起来“哦”了一声放开了蓝湛,尴尬的拍了拍手,迎面撞上蓝忘机惊奇,迷惘的眼神为难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蓝湛道“你为什么怕狗”魏婴继续流露出为难的神情“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眼神已经向地面看去。”蓝忘机见状便生气独自拿着剑往前面走“哎,蓝湛”魏婴有点慌张,一把抓住了蓝湛的胳膊“我同你说还不行嘛,我同你说”我...\"魏无羡不敢直视蓝湛盯着他的眼神,低头看地结巴道“我,我小时候,一个人流浪在外,时常在恶犬口下夺食,好在江叔叔把我接回了莲花坞,却害得江澄不得不赶走他的什么小爱,妃妃什么的..现在害得金陵也一样。他们俩不愧是一家人。“魏无羡摇了摇头“跟江澄一样,都那么恨我。”叹了一口气道“蓝湛,走吧。”
害怕被这二人发现。又没有路人遮挡,所以聂怀桑离的远远的,手持一架灵镜观看,只听得魏婴对蓝湛调笑道“”一个被禁锢于此的亡魂,一不知此地何处,二不知因何而死,三不知谁人所杀,这样一问三不知的灵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蓝湛,你说他该不是聂怀桑吧。“聂你个头,聂怀桑差点要摔倒连忙稳住了身形。”蓝湛看了魏婴一眼,低下看琴,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嘿嘿嘿,我开玩笑的,蓝湛你别这样。”魏兄,你可真行,这种情况下,还开的起玩笑...聂怀桑腹议道。魏婴顿了顿又道“蓝湛,不如你问它是男是女。这个它总不会不知道了吧。”蓝忘机依言而奏。撤手之后,另一根弦锵有力地一弹,蓝忘机译道:“男。”,魏婴打了一个手势“终于问出一个答案来了,蓝湛,你再问他,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到此处?”答曰:“有‘’“魏无羡急忙问“那他现在在哪?”琴弦顿了顿,方才给出回应。蓝忘机神色凝然道:“他说,‘就在这里,魏婴瞪大眼睛,跳下棺材疑惑道“你说就宰这个石堡里,可是刚才我们仔细搜了一通,并没有看到啊。蓝湛,他不会骗我们吧。“蓝忘机看这魏婴有力道“我在,不能。””
也是,以含光君的能力,请来的灵敢说谎才怪。魏婴无奈只得四处摸索起来看看有什么被他遗漏了的机关密道。蓝忘机思忖片刻,又奏问了两段。得到应答之后,他却神色微变。魏无羡见状,忙问:如何,又问什么了?”蓝忘机道:“年岁几何,何方人士。”这两个问题都是在试探来灵的身份底细,魏无羡心知他一定得到了不同寻常的答案:“如何?”蓝忘机道:“十六岁,兰陵人士。”魏无羡的脸色一变,惊道“他是金陵”忙凝神细听,铺天盖地的嘈杂声中,似乎真的隐隐能听到金凌微弱的几声叫喊,但又听不真切。于是大声喊道“金陵,金陵,金陵。”蓝忘机再次弹奏,此次回的很长,魏婴急促问道“蓝湛,他在哪儿?”蓝忘机道:“‘立于原地,面朝西南,听弦响。响一下,前行一步。琴声止息之时,便在你面前。’”魏婴点头,转向西南。身后传来七声弦响,他便朝前走了七步。前方一座墙赫然挡住了去路,琴声也停了。魏无羡震惊道“难道他在墙里?”蓝忘机的避尘出鞘,四道蓝光掠过,墙壁被斩出了一个齐整的井字形,两人上前动手拆砖,取下数块石砖后,大片黑色的泥土裸露出来,隐约看见了一只人手,魏无羡急忙上前,徒手挖开一大片土块,黑乎乎的泥土中间,被他刨出了一张双目紧闭的人脸。正是失踪的金陵,他加快了速度将金陵挖了出来,金陵出来之时身边的长剑勾出了另一样东西---一只人手骨!魏婴没有在意,与蓝忘机半抱着金陵呼唤道;金陵,金陵。蓝忘机试了试金陵的鼻息,将自己的灵力灌了过去,朝魏婴点了点头。
魏无羡则避尘的剑鞘,顺着那条白骨臂在土里娴熟地戳戳刨刨。不多时,一副完整的骷髅呈现在眼前。惊道“蓝湛,你看。”这具骷髅和刚才的金凌一样,呈站立姿势被埋在墙壁里,惨白的骨头,漆黑的泥土,对比鲜明而刺目。魏无羡在土里翻了翻,又拆了一旁的几块砖,一番搅动,果然在附近发现了第二具骨头架子。紧接着又翻出一具尸骨,“”头顶,脚底,东南,西北;站着,坐着,躺着,蹲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魏婴凝神去听只感觉耳中嘈杂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放肆,几乎站立不稳。突然间,一直闭着眼睛的金陵睁开了眼…他当着两人的面,迈出一条腿,重新踩进墙壁里,站回了他刚刚被埋着的地方。双手平放身侧,连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金陵。“魏婴赶忙扶住了金陵对蓝忘机道“蓝湛,此处不宜久留。”聂怀桑闻言,赶紧撤离,不想踢到了一块砖头,蓝忘机听觉锐利道”堡外有异,出去看看。“
本来聂怀桑是很注意的,但是看见堡里面是金陵,也吓了一跳,这就导致撤离了时候,踹到了砖头上。此时他不得不撒腿蹦跑,奈何还是被这两人看见了身影。魏婴催促道“蓝湛,快追啊。”蓝湛看着魏婴道‘我追’你和金凌?“”魏无羡道:“我带他下行路岭,你回清河找个地方安顿,就在之前遇到那个郎中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会合。”蓝忘机不为所动,魏婴催促道“”去吧,再迟人就跑没影了。蓝忘机依旧不动“我会去的啊。”,听见这几个字,蓝忘机这才点了点头,飞身去追。魏婴紧随着一句“蓝湛,小心点。”空中的蓝忘机露出了笑容,在似乎看见了聂怀桑的身影的时候,避尘出鞘,飞了出去,割下一块衣角。蓝忘机捡起衣角,上面有聂氏独有的绣花;不追了,汇合魏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