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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一场雨不期而至把魏无羡困在客栈里,他捏了捏已经干瘪的荷包;这雨再下下去,他下等客房都住不起了;离开云深不知处的时候,蓝湛塞给他一只满满的荷包,他欢喜了接走,也没留意。等到了付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装的竟然大部分是铜钱!魏无羡很无奈只好开始了省吃节用但是他的驴依旧是大爷脾气,只吃新鲜带露水的嫩草,草尖黄了一点,不吃。吃不好,便不肯走,发脾气,尥蹶子。想起当初自己归来时候,曾穷到同驴分吃一只苹果。难道又要重蹈覆辙?自己这个夷陵老祖也太不威风了。“哎”魏无羡吹了口气,丧气的摇了摇头,将荷包里的铜钱倒出来数了数。此时,店小二正烫好了酒过来“我说,这位客官,没钱呢,少学夷陵老祖,多干正经事情,这夷陵老祖的仰慕者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魏无羡懵逼了;他什么时候有了很多仰慕者了“学夷陵老祖很耗钱么?”“那可不,首先得要黑笛子吧,自从夷陵老祖洗清冤情后,这黑漆特别是不掉容易色又对人体无害的黑漆,已经涨到10两银子一桶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筷子桶做了个比样。“还有,你这一身行头,怎么说不下于50两银子,有这个钱干啥不好。”魏无羡听后哭笑不得,自己仰慕自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清河偶遇贩卖夷陵老祖镇恶图的郎中的事情便开口道;小二,和你打听个事情,这夷陵老祖镇恶图哪里还有的售卖?“”
      话音还没落,隔壁桌正在饮酒的人愤怒了“什么镇恶图?魏前辈可是美男子,亏你还是夷陵老祖的仰慕者。”边说边走了过来,显然是很生气。看的魏无羡目瞪口呆,变化来的太快了吧,连忙告罪走了,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来。希望明天放晴吧,不然不能睡屋顶了,得找个破庙。屋顶?多年前,在清河不净世,他在蓝湛的房间上方道“蓝湛,借你的屋顶睡一宿。”这个清河的瓦片比起姑苏的瓦片可粗糙多了,睡的膈人。眼看就要到清河了,明晚买一坛酒,找个破庙将就吧。
      第二天,果然放晴了,魏无羡收拾一番来到清河境内,要了一份酒和一份花生米在酒肆慢慢喝着。“这位公子不介意,拼桌吧。”一个身穿清河聂氏衣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魏无羡摇了摇头,那人便坐在魏无羡身边吩咐小二道“先来个哈密瓜炒虾仁、蟹肉肚片煮丝瓜,公子您要点什么?”这人点的是一腥一素还都是凉的东西,若是做的好那是绝对美味,但要是做的不好...还邀请自己点菜”说吧,找我什么事,聂清。”魏无羡认出了跟在聂怀桑身边的随从道。“不愧是魏公子,得知魏公子来清河,宗主请了一个厨艺精湛的厨子,邀您过去品尝。,”聂清边说边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魏无羡接过,纸上写着;骨碎补10、淫羊藿10,土鳖虫10,补骨脂12,巴戟天10g,,刘寄奴10g\\自然铜10,山茱萸肉10,鬼箭羽10,干漆8,苏木15,血竭6,红花10,黄芪24 聚魂丹2颗。这是一张补骨伤聚魂的方子....“这些方子,宗主都毁了,我偷偷留了一张。”聂青道。魏无羡的眼睛有些湿润收了方子起身道“既然如此前方带路吧。””二人没走几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魏公子,稍待,我去买把伞。”聂青转向不远处的摊子走去,大雨顷刻而至,魏无羡看了看四周想找个躲雨的地方,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他面前“魏兄。”聂怀桑举着伞,踮起脚撑在他面前“聂青,快点。”‘来了,宗主。’...
      一阵觥筹交错后,“聂兄,你还真是嚣张,尽挑苦汤子喂我。”魏无羡道。聂怀桑道“魏兄啊,魏兄,反正你那个时候也没啥知觉,我就让大夫尽量用苦药。”聂怀桑同魏无羡碰杯道,“不过呢,魏兄,等你嫁到云深不知处后,也不会不适应那里的苦汤子了。”聂怀桑转了转眼睛道。这能一样吗,那个时候毫无知觉,等下”嫁到云深不知处?“魏无羡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啊。”“魏兄,你和蓝仙督啥时候结契?我可是很期待。”聂怀桑又道。

      聂兄,你醉了。”魏无羡虽然感激聂怀桑在不夜天的山崖下救下自己但是涉及蓝湛的清誉立即阻止道。聂怀桑显然是有点喝大了“魏兄,你是不知道,有一年含光君来清河除祟后,整整弹了2个时辰的问灵,要不是大哥的死,我还真有冲动告诉他你在我这儿。”“不知蓝二公子,此次是同小辈们抢功,还寻人呢,这十六年来,蓝二公子没少出来游历。”大梵山上江澄与蓝忘机的对话在他耳畔想起。“罢了,我最了解他,如果不得万不得已,怕是忘机这辈子都不会提起。”在云深不知处蓝曦臣告诉过他,蓝湛身上戒鞭痕的由来“忘机禁闭时,我曾去找他,也曾劝他,忘机却说,他既引你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更是告诉他,蓝忘机小时候,并不知道犯了错的母亲已经去世,月月去等候开门相见的那一天,等长大了,明白什么是死亡,扔坚持了很多年。幼年等待一扇不会开的门,长大了等待一个不归人。在那个雪夜里,他喝着蓝忘机为他买的天子笑,说人生难得一知己。可是什么样的知己会问灵16年,等一不归人?
      魏无羡心底突然有了答案,他急切的站起来“聂兄,烦劳借府上的快马一用。”“马?这么晚了,很急么?”聂怀桑道。“很急,有劳了。”魏无羡抱拳道“聂兄,多谢你16年前在不夜天崖底救了我 ,可是,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情,来日再续。”看着魏无羡纵马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聂怀桑捧起酒壶把自己灌醉了...

      “仙督,有魏公子的讯息,他已经来到姑苏了,不日便可抵达云深不知处。”蓝忘机从传讯蝶那得知信息后,仍旧板着脸,做手头的事情。自从魏无羡走后,蓝忘机就把卧室搬入了藏书阁,那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对不起,对不起,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要不然,我跪着说也可以啊,嘻嘻。”魏婴一边给蓝湛研磨一边说。“蓝二公子,劳驾赏个脸,看看我呗。”“每次都的无聊,这两个字,能不能加两个字。”“无聊之极。“谢谢啊,果然加了两个字。”...“这种事情还要羞羞啊.....“不打,不打,我今天也是带了剑的,你家的藏书阁,还想不想要了”“不打,不打,云深不知处,禁制斗殴的。”...“唔唔唔。”.被禁言后的魏无羡,总是嘟着嘴,一副撒娇的样子。如今知道魏婴安好,这藏书阁里曾经笑声,再也不是自己心痛的回忆了。

      他从衣柜中挑出了一件新制的花纹繁琐的月白色长袍,整了整发冠,御剑来到了那天分别的山脚下,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乐声,一如大梵山上,按捺不住心跳,即刻御剑到了山顶。,清越的笛声飞鸟一般越过天空,蓝忘机顿足,默默聆听。魏无羡一曲吹完,正惆怅“魏婴。”蓝湛在他背后叫到。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魏婴惊喜的转过身来,笑容从脸上荡漾开来,最后笑的露出八个牙齿“蓝湛,我回来了。这首曲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没想好的话,我就叫它含光君夷陵老祖定情曲如何,不好,不好,太长了。”魏无羡自我否认道。继而转了转手中的笛子思忖“忘羡。”蓝忘机简洁有力道。“哎,好名字,蓝湛,这首曲子,不,我有话对你说,蓝湛,蓝忘机,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接着道:“掉下悬崖后的16年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大梵山重遇后,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一件也不会忘!”魏无羡道:“你特别好。我喜欢你。”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便怎么你。”他魏无羡并起三指,指天指地指心道:“还想天天和你上|床。我发誓我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像以前那样逗你玩儿,更不是因为感激你。”蓝忘机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我也是。”三个字简洁有力,魏无羡却听到那急促的心跳声,伸出右手,抬起蓝忘机的下颔,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蓝忘机忽然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动作粗鲁把魏无羡的头压了下来,两人重新亲在了一处。
      紧接着蓝忘机干脆一手环上魏无羡的背,微微俯身,另一手去抄他的膝弯。魏无羡身量虽与他相当,但比他轻,一抄便被抄了起来,整个人被悬空抱在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中。“眼看就要到云深不知处的大门口了,”蓝湛,放我下来。魏婴在他怀里小声道。“无妨。”蓝忘机当即催动避尘,御剑直接到了静室的门口,他十分粗鲁的踢开了门,将魏无羡放到了床上,继而一挥袖子,门无风自合。魏无羡如愿以偿,被蓝忘机吻了够,他跪在蓝忘机双腿中间,从蓝忘机的额头一路吻下去...河蟹...

      直到掌灯时分,魏无羡一边讨好地亲蓝忘机,一边毫无尊严地道:“二哥哥,你行行好,留我条命在,咱们来日方长,下次继续,”行不行?今天饶了我这个雏儿吧。含光君威武,夷陵老祖输了输了,一败涂地,来日再战!蓝忘机道“闭嘴。”....

      这汤,怎么会有云梦这边的味道,蓝湛,你家换厨子了么?”魏无羡道。“并没有。”魏无羡夹了一筷子鱼不由大赞道“好吃,好吃,这鱼细嫩肉滑,骨汤辣香,蓝湛,你家厨子什么时候烧得一手辣菜了?”“并未。”蓝湛道。“那..那..”魏无羡感觉自己的舌头要打结了“这菜都是你烧的?”他简直无法想象,被人誉为泽世明珠,景行含光的谦谦君子,蓝湛穿着窄袖在厨房里忙活的场景,一个从不吃辣的人居然做出了堪比大厨的手艺的辣菜。”除祟的时候路过几次黄韵楼。”蓝忘机道。黄韵楼,云梦著名的菜馆,以鲜辣出名,少年时期魏无羡曾是这里的常客。但后来莲花坞被毁,江枫眠,虞紫鸳双双死于非命,江澄被化去金丹,自己坠入乱葬岗成为夷陵老祖,风光不过片刻就被风霜刀剑严相逼,直到观音庙沉冤得雪。满以为这酒楼的美食可能只会是曾经记忆的片段,不想“蓝湛啊,蓝湛,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后日家宴。”不等魏无羡感慨完,蓝忘机突然语出惊人。
      “家宴、嗯,我会好好表现的。等下,蓝湛难道你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蓝老,不,蓝先生了?”魏婴大惊“你可是仙督,这与你名声有损,我们心里明白就好了。”“魏婴,你不愿做我的道侣?”蓝忘机道。‘我愿意,只是蓝湛,你不用如此....“”’既然愿意,家宴莫要失了礼数。还有,明日与我一同去见兄长。”蓝忘机道。

      蓝启仁本来是很生气看见蓝忘机又和魏无羡搅到了一起,可是看着把自己关禁闭的蓝曦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歹魏婴虽然皮了一些但行正道,那个金光瑶算怎么回事?16年前事情,他虽不知真相但暗中也认为众仙家过分了,但那个时候魏无羡恶名昭彰不得不严惩了蓝忘机。这么一比较下来,蓝启仁算是气平些,但还是给蓝忘机开出了条件;要想让魏婴入蓝氏族谱,必须得蓝曦臣出面--时间为三天。

      蓝曦臣的寒室不同于蓝忘机的静室,没有檀香味倒是幽幽的散发着药香。庭院中种的是五味子,金创小草,白芨。门上落了锁,一名蓝家的弟子正提着一个食盒出来朝二人施礼道“含光君、魏前辈。”“兄长,可曾出来过?”蓝忘机道。“自金光瑶身死后,泽芜君就辞去了家主之位,至今未曾出寒室一步。”“嗯,去做事。”蓝忘机吩咐道。“诺。”弟子告退后,蓝忘机扣了一下门“兄长,是我。”门打开了“蓝曦臣并没有走出来”忘机,可有要事?“魏无羡拉着蓝忘机跨入了寒室;这房间里面除了书籍便是药了“泽芜君,我与蓝湛两心相悦,望泽芜君成全。”说着便一撩衣袍要跪下。蓝忘机一手拉住了魏无羡也要跪下“望兄长成全。”一股柔和的力道托着两人不让他们下跪。”“这是好事,忘机恭喜你和魏公子终于苦尽甘来。何谈求字?”蓝曦臣摇了摇头。“我虽然闭关了但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叔父怎么说的?”“叔父说,须得兄长出面,此事方成。”蓝忘机道。“”叔父?”蓝曦臣一犹豫颔首道“明日,我去劝叔父。”“多谢兄长成全。”蓝忘机道。“多谢,泽芜君。”魏无羡也拱手道。‘还叫’泽芜君?”蓝曦臣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表情“兄长。”

      姑苏蓝氏家教历来严到可怕,食不言,寝不语,即便尚未开宴,席间各人也一语不发。除了刚刚入厅的人会低声向前辈招呼行礼,几乎无人言语,更无笑语。一样的白衣,一样的卷云纹白抹额,一样的神情肃然甚至木然,仿佛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这一整厅的“披麻戴孝”,魏无羡假装没注意到旁人或诧异或不善目光,腹诽道:“这叫家宴吗,怎么比办丧事还死气沉沉。他不由回忆起了云梦江氏的家宴;在莲花坞的露天校场架上十几张大方桌,男女老少混坐瞎坐,席间称呼乱叫。厨房也搬到外边,一排锅灶火光冲天,香气冲天,要吃什么自己过去拿,不够现做。只是现在的云梦他再也回不去了。正在此时,蓝曦臣和蓝启仁入宴厅了。安静坐在魏无羡身边的蓝忘机这才动了动。待蓝启仁入座后,蓝曦臣简单说了几句话,家宴开始了,第一道菜便是一道汤,打开一方朴素的黑陶圆盅盖,便是青青黄黄的蔬叶树皮草根。紧接着送上来的菜都是青一色,魏无羡顿时毫无胃口,但也决定不管这汤多难喝,他都要把它喝下去。只是刚喝一口,仍是觉得难以下咽,而且蓝家家规规定了,喝汤不能一口闷。他放下汤碗,环顾四周,蓝家子弟们都面不改色的喝完了,蓝曦臣和蓝启仁的碗也空了,这二人的衣服不同于其他人了白色而是蓝色的,蓝启仁看上去似乎老了一些,蓝曦臣则清减了不少,应是这段时间闭关导致的。他又拿起盅,却发现里面空了;怎么回事?他明明只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忘机,只见蓝忘机拿着丝帕擦拭了一下唇角;蓝忘机应该早就喝完了自己的汤,刚才喝掉的是他的。同时魏无羡发现蓝忘机的桌子也朝他这边靠近了几分。
      他挑一挑眉,朝蓝忘机那边做口型道:含光君,手挺快啊?蓝忘机只当没看见却从桌子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魏无羡的手。

      蓝启仁一大早起来梳头时,发现自己的黑发都快要盖不住白发了,不由感慨,岁月不饶人。看着蓝曦臣虽然出了寒室,却完全人在心不在的样子。又诧异于魏婴今天这幅安静模样,心下突然将往日对魏婴的厌恶去了许多。须臾,用膳完毕。仆人们上来收拾了碗筷,撤走了桌案,又取来两个蒲团放到了房间正中。蓝忘机便同魏婴一起在蒲团上跪下,蓝启仁念完宏长的告书后对魏婴道“如今家宴已开,你便是姑苏蓝氏之人,须得安分守常,曦臣,择一良日告庙。”蓝启仁道。蓝曦臣根据蓝魏二人的生辰八字当下选出了8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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