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sh！》晓xiao

6、第 6 章

　　“刘翼......”他明显感到惊讶，校园音乐节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星期，我终于出现在排练室。
　　“祁念。”
　　“嗯。”他强装镇定，却依然保持他的风度。走到角落从墙上取下他的贝斯开始调音。对音乐节的事情避而不谈。
　　这时师哥和键盘鼓手一起推门而入。
　　看到我之后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师哥也有些惊讶般，之后如释重负地走过来看着我心疼地说。
　　“手臂还好吧，没事了吗”
　　我沉默地点点头。其他人各自整备自己的乐器，仿佛今天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排练日。
　　对错失了的音乐节闭口不提。这是在信任我吗？全体默默地承受悲伤？明明等了这么久付出这么多的努力才争取到的机会。一时间我开始狠狠责备自己，我们是一个TEAM，一人缺席，整队放弃。不怪我还能怪谁呢？
　　一个巨大的遗憾，心酸，失落塞满整个房间。
　　我看了小威一眼，给他一个暗示。走到话筒前，背上吉他。开始独奏。
　　Creep的前奏很忧伤，我弹完一个小节鼓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始合上beats，我开始唱：“
　　“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
　　原唱是男声，我必须升高几个调，于是师哥、祁念、K仔疯狂地找key然后调整同我们合奏，琴房里又疯狂了起来。我们一起在黄昏的房间里高歌，“but I am a creep,I am a wriedo.”我站在角落，看见一切又鲜活了起来，小威挥舞着的手臂的赘肉、祁念疯狂地低下了头嘶吼着、师哥双手攥着话筒紧闭双眼，而我则深情地亲吻着话筒。不知怎么我想起我们在酒吧驻唱时用酒精麻痹自己，想象着酒吧狭小的歌台就是“草莓”的舞台，乐界知名的乐队云集的舞台。那种快乐，那种幸福感，和金钱已经无关。
　　有时候会觉得欲望是青年人仅剩的一点东西了。我们一无所有，除了欲望。我们唱我们跳，欲望就像被风刮过的火，火星子乱窜，每个人都血脉膨胀。
　　只听见“咔”的一声。
　　小威把他新买的鼓槌又砸坏了，所有人齐刷刷狂笑，声嘶力竭后大家坐着躺着，师哥开了一扎啤酒，好像，气氛不再沉重。大家又开始聊起了八卦荤段子和创作思路。
　　小威说: “刘翼，我听说会计那边居然有人找社务托关系问你的专业和名字。你知道是谁吗。你猜。”
　　祁念好奇地蹭过来听，k仔差点一口气把嘴里的啤酒从鼻孔里喷出来，“什么毛病？随便问个人都能知道的事情，有必要找社务？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人不是智障就是社交恐惧症。”
　　我对小威的话题毫无兴趣，继续闷头喝了个微醺。
　　小威喝着喝着又开始碎碎念“刘翼你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在家呆这么久都不看手机，该有个人来管管你。反正人家跟你一个系，名字和你的一样好听，我改天帮你看看他长啥样，要是还可以，兄弟我就帮你俩撮合一下，你看行不？”他一边喝一边露出痴汉笑。
　　我晕，乐队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谁来拯救我？
　　师哥这时突然问，“叫什么？”
　　“啥？”小威睁着晕乎乎的眼睛问。
　　这时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时间的原因，眩晕我的时间魔法又开始了，我安静坐着不动，泰然自若地等待它结束。我仿佛变得得心应手，安之若素，对此我感到挺可怕的，适应力强也不太好吧。
　　与此同时周围的交谈声也淡出了，变成嘈杂的画外音。
　　师哥继续追问并且抬高了一部分的声音“我问你那小子叫什么。”有点吃人的感觉。
　　“啊，好像，叫什么刘歌，还是陈歌？”
　　“我问他的全名，刘哥？”
　　“没错没错，就叫刘歌，歌是歌声的歌”

　　过了不久，祁念和我一起打扫琴房，关灯锁门，已是晚饭时间。师哥和K仔把喝晕了的小威送回寝室了。于是只剩我和祁念两人去食堂吃饭，下楼时天已经很黑了。
　　琴房的楼下有很多园子，我们慢悠悠地穿过它们。紫罗兰园、丁香园、月季园。每种花开的季节不一样，一种季节只够欣赏到几种花，辛程总在海棠花开的时候想念起了桂花，说不如桂花香。而在桂花开时又思慕上了樱花，说那樱花衬美女，桂花不配。
　　是这样，得到了这个贪念上那个。
　　欲望本该像野马。
　　突然间我想起了什么。于是拿起手机装作浏览消息一般，然后抬头问：“辛程今晚还没吃，你不介意我们三个一起吧？”
　　“不介意。”
　　不多时，我们远远看见食堂楼下站着一个身穿黄色长裙盘起头发的辛程，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好像马上要奔赴一个派对或者宴会。走近后她给了我一个调皮的微笑。然后一秒又变优雅，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头：
　　“祁念”
　　祁念微笑着回应着：“好久不见，辛程。”
　　财大的食堂很大，里面的设计很有格调。划分专门吃快餐速食的区域和供人休息学习的区域，很多情侣为了多增加相处时间会坐在小卡座里，吃着对方嘴里的提拉米苏，喝着对方嘴里的奶茶。
　　吃饭时辛程的腰板挺得很直，眼神飘忽但都最终定格在某处，嘴角时不时上扬，并朝我抛来一个个满足的媚眼。我暂且容忍她的种种痴心举止并且竭力设法逃离。
　　“我吃饱了，去买杯咖啡就走，你们吃吧，再见”我向祁念投去了微笑，他恍然大悟，有种中计的错愕。此时辛程开心地眼角都在上扬，她礼貌地说：“翼翼你吃这么少？好吧，少喝点咖啡早睡哦。晚安~”
　　成功逃脱，我边走着想象他们会上演哪一出戏剧。喜剧？还是悲剧呢？看你的了辛程。
　　晃晃悠悠走到足球场，坐在草皮上听歌，安静等待着。手机反复震动，应该是the whispers的群——我只给乐队群设置了消息勿扰并且震动提示。
　　点开一看，师哥拍了一张宣传栏的海报：“上面写着大型毕业音乐会，时间在明年的六月份，场所在财大的体育馆。”是今年最新举办的大型音乐会，只开放音乐创作人。错过的音乐节就是在五千人的体育馆举办的，这意味着我们又可以登上期待已久的舞台了！
　　师哥在图片的下一条说“抓住机会，勇往直前！”顺带附上一个捏紧的拳头。
　　祁念，小威，K仔一同在群里回复了一个拳头，我激动着也赶忙回复“加油！”也不忘附上一个拳头。
　　一个足球滚落到我身边，我环视一眼并没有足球队在比赛排练，只有零星几个练习传接球的。一个穿着皇马球衣的男生跑过来，“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打扰你吧？”他有点不自然，仿佛我要吃了他，可我还没有开口。
　　“没关系，球还给你”
　　他局促地接过球，为什么他这么紧张？
　　“喂，你没事吧？”我疑惑。
　　“没，没事啊。”他躲躲闪闪，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乖乖，这人绝了。
　　“那你手抖什么”
　　“没有没有，抱歉，我走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小腿一蹬，人就溜了，留我坐在草皮上一脸懵逼。不过。
　　足球队的小腿就是发达，跑的真快。不过
　　为什么这么白，他是在水里跑步的？
　　琢磨了半天我也没有想明白，不过等来了我想要的东西，足球场上的事物都缓缓移动着，练习颠球的球员怪异的动作，足球怪异的下落。我知道我可以开始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迅速起身，转了转脚踝，朝着红色塑胶跑道的终点狂奔过去，我能感觉到风从耳朵旁刮过，突然间我心脏剧痛，全身开始发热，眼前也一片漆黑，我的腿渐渐失去力气，身体瘫软地倒在跑道上，而这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立马就有人跑过来，但是我并不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意识也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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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