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琴新]针锋对麦芒》翎星散落

10、第十章 美人酒水

　　一位名叫纳尔逊的海军将领在一次海上战争中光荣牺牲，人们为了保持他的遗体不会腐烂，就将他的遗体浸泡在朗姆酒中运回。但是到了下葬地后纳尔逊的遗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周围的朗姆酒却不见了，这个故事为朗姆酒留下了纳尔逊之血的美名，也成为人们征服海洋时的勇猛代称。

　　朗姆酒的酒精含量在38%至40%左右，酒精的学名叫做乙醇，具有很大的渗透能力，能够钻到细菌体内，使蛋白质凝固，使细菌无法在酒精中生存、繁殖。而在医院里使用的消毒酒精大约含有25%的水分，用纯酒精消毒时，酒精的浓度很大会快速使细菌表面的蛋白质凝固，形成一层硬膜。遣层硬膜对细菌有保护作用，阻止酒精进一步渗入，所以浓酒精反而不及稀酒精。稀酒精并不急于使细菌表面的蛋白质凝固，而是渗透到细菌体内，然后把整个细菌体内的蛋白质统统凝固起来。

　　但是尸体的腐败速度快于酒精的渗透，所以可以在血液凝固之前把酒精注入血管，替换掉血液，以更好地保存遗体的完整。

　　新一回想起那个令他作呕的橡木桶，那股强烈的呕吐欲又上来了，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股欲望压下去。

　　科林·费瑞尔大概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空来，他从疑犯的纹身店内走出来，询问新一的身体是否有事，若是撑不住他可以先将他们送回治安官办公室。

　　新一连忙摆手说不用，并强忍着恶心重回到疑犯纹身店内。

　　几名负责收集证据的治安官和法医们已经开始将橡木桶内的人体部位捞出来，其中一名法医和新一两人解释凶手的切割手法非常专业，切口整齐，并且和纹身店内搜查出来的其中几件工具所能造出来的伤口吻合。

　　至此众位治安官略略松了一小口气，终于逮到疑犯令他们一直警惕着的心脏微微松懈下来，但他们依旧在紧锣密鼓的继续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将每一处可疑的地方、物件都拍照并且带回办公室鉴定。

　　新一再次搜查了一遍纹身店，确认自己暂时无法从这里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后才回治安官办公室。

　　治安官们已经派遣专人去连夜盘问被抓回来的纹身店老板，而相关案件的证据也一一被带回治安官办公室的相关部门专门调查，每个人都忙碌非常。

　　新一与Gin的顾问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科林·费瑞尔给他们准备了晚餐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素色格子餐布铺垫的餐桌上摆放着美式醃烤猪肋排佐苹果烧烤酱、海鲜烩饭、烤土豆、美式乡村牛肉堡和美式辣肉酱汤，新一从搁置在餐桌旁的袋子上尤能看见某某店的手写外卖单子。

　　工藤家很注重晚餐时间，每次全家人在一起时工藤有希子总是会将晚餐摆设得美轮美奂。因此新一从柜子上找出几根蜡烛点燃后放到桌子上，再用办公室内的劣质咖啡豆泡了两杯咖啡，将餐桌布置成星光遍布的闪耀之地。

　　期间Gin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看似在研究案情，然而他手里的案卷资料却一页都没翻动过。

　　不得不说Gin眼看着有个人为了他忙前忙后，这种新鲜的体验还是第一次，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场景很温馨，只是在欣赏少年愚蠢的行为，以及幻想少年得知真相之后的懊悔、震惊的表情，这远比其他的东西都能更令他下饭。

　　橘黄色的烛火在破旧吊扇吱呀的扇面转动声中摇曳不停，新一将美式醃烤猪肋排佐苹果烧烤酱和海鲜烩饭摆到Gin的面前，而他则选择了美式乡村牛肉堡和烤土豆，美式辣肉酱汤因为有两份所以不需要分配。

　　新一在询问Gin的意见时，Gin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不做选择。

　　但新一单纯的觉得像是“本森先生”这样的绅士不会喜欢美式乡村牛肉堡这种食物，所以他将那两份食物推到了他喜欢的长辈面前，他只能吃平日里并不是很喜欢的汉堡。

　　新一掀开美式乡村牛肉堡的外包装，两片松软的汉堡皮中间夹着一整块烤的恰到好处的牛肉，两个煎蛋被煎成金黄色，而其内夹着的洋葱、胡萝卜和青瓜都很新鲜。

　　他一口咬下去，黑椒和奶油的味道在他的嘴里爆开，牛排嫩嫩的口感和面包松软的滋味都很适合他自己的味蕾。

　　Gin熟稔的运用餐刀切开猪肋排，他的动作斯条慢理，像是在对待一件上好的艺术品一般将每一片肉都切出来。

　　然而他并不急着享用手边的美食，只是静静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美滋滋的咬下第一口汉堡，那张原本微皱着的脸庞因为食物的美味舒展开来。

　　煎牛排的香味脱去了包装纸的束缚彻底散发出来，还混杂着牛油的奶香味，美妙的令Gin对自己眼前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他用叉子穿透一片猪肋肉，将烤的焦黄的肉片递到新一的唇边。

　　正在享用美食的新一猝不及防被眼前的肉片吓了一跳，他迟疑的抬眼看向Gin。

　　Gin冷淡的眼眸依旧丝毫未变，但是他有力的小臂一直举在半空中，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再接收到男人眼里的讯号后，新一慢吞吞的咬住肉片的一角，使力将那片焦黄色的肉片从银质叉子上咬了出来。

　　这家餐馆的厨师手艺委实不错，猪肋排肉质汁多而柔软，腌料的味道全都渗透到了最里面，每一口都非常入味。

　　如果看人吃饭也能令人觉得赏心悦目，Gin觉得眼前这一幅画面就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少年黑色的发丝随着咀嚼的动作在额前微微晃动，两腮因为嘴里的食物鼓起来，牙帮子一张一合的吞咬着美味的肉片。

　　这是形与色的结合，是香气的引诱与魅惑，驱使着Gin想要去品尝少年手里的汉堡滋味，实际上Gin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倾身过去靠近新一，银色的长发从肩头滑下来落到餐桌上，甚至有一缕银丝掉进了海鲜烩饭的碟子里。

　　当Gin皓白的牙齿咬住汉堡包的另一头时，新一握住汉堡包的手一抖，差点就握不稳将手里的美食抖到餐桌上。

　　银发男人的帽子依旧戴在头上，因此帽檐落下的阴影在他的眼前落下一片黑色，唯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瞳恍如荒原上屹立着的野狼，正在闪动着冷峻且凶狠的光芒。

　　汉堡包的另一侧因为男人的吞咬而被那股力道拉扯过去，新一迁就的握着汉堡包往Gin嘴边递去，却令黑椒汁流出来沾到男人的嘴唇上。

　　Gin缓缓直起身，他的唇瓣之间尤能看见一小块牛排的形状，转而一条粉舌从内里伸出来，舔着自己的上半唇将那片肉块舔进了嘴里。

　　新一瞬间心跳加速了两秒，他的目光无法从那条粉色的舌头上面转移开来，男人性感的游移之间充满了男性的魅惑之力，仿佛那条粉舌轻舔过的不是黑椒汁，而是他的鸡皮疙瘩泛起的手背之上的汗液。

　　砰、砰、砰……

　　新一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过自己的上唇，这个小幅度的模仿动作令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在他以为Gin没有察觉之时他快速的将舌头收了回来。

　　Gin的唇角上扬起来，他的笑容依旧冷漠而狂妄，但又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眼眸里的暖光使得整张表情显得柔和恬淡。

　　治安官办公室连夜审讯疑犯，几人轮番上阵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得到了一份疑犯的供认口供，其中包括作案手段、原因、工具以及一份受害者名单等。

　　新一拿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疑犯供认口供，他越看眉头就越皱起来。

　　拉德·帕西诺供认自己有恋尸癖，对此有着深足的热情。而那些受害者他是在酒吧里寻找的，每个受害者他都会在跟踪了解她们之后下手，将她们装扮成自己心目中的模样后将她们抛尸荒野，然后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回去“探望”受害者。

　　拉德·帕西诺的口供和细节都能对得上，而所使用的工具也在他的店内搜集出来了，所供认出来的受害者的遗体在法医连夜尸检下基本吻合。

　　一切都合乎证据以及犯罪侧写，但不知道为什么新一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被鱼刺卡在咽喉一样，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新一又翻动之前三名受害者的案卷，法医的鉴定结果上面并没有显示死者生前曾经被浸泡在酒精里，而且尸体也没有特意保存，让它随着自然腐化速度自由进展。

　　两种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令人生疑，但拉德·帕西诺供述说那些不符合他标准的受害者，他会将尸体放归自然，而美丽的躯体他会渴望将其独占，在专属于自己的阴暗角落里欣赏它的美丽。

　　挑出劣质品，保留完美品，符合所有人的美学，确实是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

　　新一翻开法医拼凑出来的其他受害者的遗体照片，入目之时不知为何心底一颤，只要想到那曾经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对待这桩案件他就越发的认真上心。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想法，只要能将凶手逮捕归案，不再祸害其他人，他愿意为之奋斗拼搏，绝不放弃。

　　在一阵心颤之后，新一的手指僵硬的翻开一张张照片，法医拼凑出来的三具死者遗体和之前三名受害者一样都缺了身体的一部位，因为浸泡在酒精里所以遗体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害。

　　治安官们根据拉德·帕西诺提供的受害者名单，很快确认六名受害者的身份，而最早之前得知的第三名受害者的父母已经抵达治安官办公室了。

　　那对父母在听闻是知名犯罪心理学家本森先生和一名少年帮忙查出了凶手，两人眼袋红痕的前来向两人致谢。

　　那名受害者的父亲虽然难过但还算冷静，红色长发的母亲则因为失去女儿而无法自抑的哭泣着，一直在恳求新一帮她找回女儿遗失的身体部位，让她的灵魂得以完整的步入天堂。

　　新一为受害者母亲的哭诉而动容，在他泛着星光的眼角准备流下泪水，张嘴就要应承下来之际……

　　新一突地灵光一闪，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乱麻的线路里有一根断线簌地就搭在了一起。

　　他将几份受害者档案里的照片放在一起，湛蓝色的眼眸在这些照片上面迅速划过、来回对比，继而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也震惊的答案。

　　“本森先生，我发现这几名死者的身高、体重、皮肤颜色、躯体线条十分相像，而这六名受害者分别缺失的身体部位……拉德·帕西诺没有供出这些躯体的丢弃点，或许它们有别的用途。”新一介于受害者父母在场，说话的时候显然有所顾忌，用词造句都很委婉。

　　在大庭广众之下，Gin森冷的眉目在众人的眼底是权威的表情。

　　Gin原本不想理睬，可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掩护身份，他冷淡的回应道：“人类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着明显的偏好，会在无数个相同的夜晚点燃餐桌上的蜡烛，精心制作美味的豪华大餐，营造出温馨的幻想之境，却不知自己陷入幻境后的所作所为。而大脑的下意识行为多产生于后天学习的经验性的条件反射，来自于后天的学习和积累；潜意识则多源自于它们先天的遗传本能，形成于无数代的意识沉淀和积累。但不论是下意识还是潜意识都源自于大脑神经中枢借助各种感知器官受到外在信息刺激后，所做出的能动反应。所以受害者的选择对凶手来说具备极为重要的意义，凶手想由此重构旧日他所不能获得或者挚爱的密切关系人。”

　　Gin的想法和新一的不谋而合，新一也觉得受害者遗失的部位是被凶手拿去重塑旧人，只是这个想法有点惊悚所以他想要在崇拜的对象那里获得认可。

　　而对话的结果让新一再一次感慨，本森先生果然是一位很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