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千金散尽

7、林风忆往事入迷

　　洛言大概自己也觉着说累了，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林风从洛言的话了琢磨出了什么，沈苏楠经常半夜去暖泉洗澡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谁让众师兄弟组团去时他都不去呢，至于灵鱼的事准是洛言捕风捉影，不过小白脸……于是他好奇问道：“什么小白脸啊？”
　　“哎呀，师兄您还不知道呢！隐门来游学的那个……”，沈苏楠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师兄和他亲密无间，携手并肩，同声共气，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耳鬓厮磨，比翼连枝……唔唔……”沈苏楠堵住了他的嘴。含情脉脉地盯着洛言，柔情蜜意地对着他说：“洛师弟，成语不会用，这边建议您不要用呢！”
　　洛言毛骨悚然地躲到了林风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忽闪忽闪地盯着沈苏楠。
　　林风见怪不怪：“苏楠，你讲讲他吧。”
　　“他是隐门的弟子，名叫叶尘，和我志趣相投，关系比较亲密，其他也没什么。”沈苏楠随意道。
　　“原来是这样。”林风一笑，笑容中带了些许深意。
　　洛言还想再说什么，被沈苏楠杀人的目光吓了回去，不甘地嘟了嘟嘴。

　　沈苏楠从暖泉回来后，坐在床沿上已经喝了三杯茶了，他喝茶向来慢，不论是顶级香茗还是茶渣沫子他总是这么慢慢品，直到穷尽茶最后一丝味道。
　　况且他今天还有很大的心事。
　　沈苏楠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林师兄，喝茶。”沈苏楠嘴角带着丝笑意，指着自己刚倒得一杯茶道。

　　林风端着茶，坐在地上的席垫上，有意逃避着沈苏楠的目光。他也不喝茶，只是举着，举着，眉头，皱着，皱着。未到茶凉，他也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苏楠却不笑了，脸冷得可怕，目光中不见悲喜。
　　林风走到沈苏楠身旁坐下，半哄半骗到：“好师弟，原谅我罢。我错了，我真错了。”
　　沈苏楠只是不理他，神色却缓和了下来。
　　“不过，还是先谈正事吧。”林风道。
　　“你先前同我讲得那人就是他？”沈苏楠也不玩笑了，认真道。
　　“嗯。”林风答道。
　　“但是你怎么确定那人是叶尘，你又没有见过叶尘，我今日不过是略微提到。”
　　“事实上那日在至阳之泉，那黑袍人去取阳心玉时，突然在他身上有一股极寒的气息突然涌起，将他周围的泉水瞬间凝结，紧接着黑袍人像压抑不住什么，颤抖着□□，我听见有一个惊慌地声音喊着黑袍人的名字，正是叶尘二字。也因为有那样的突发状况，他们才没发现在泉水深处的我。”
　　“那你以前同我讲得时候怎么不提这个名字？”
　　林风的脸上多了层难以言喻的苦涩。我能怎么办，某日我偷偷对你施入梦术，你在梦中脸色潮红地，半是缠绵，半是告饶啜泣地□□着念出地名字，就是“叶尘”。我怎么知道什么状况，又怎么能向你提起这个名字。
　　“我先前想的是让你不要牵涉太多，所以才……”
　　“你都差点没做个幻境让我和你一起感受了，还说什么让我不要牵涉太多？！”沈苏楠显然气得不轻。
　　“咳咳。”林风才觉得把自己的奇幻经历“一寸寸”告诉沈苏楠实在是饱受诟病。
　　“……”
　　半年前的一个夜晚，沈苏楠正悠哉悠哉得泡着暖泉，这时，噗通一声巨响，一个重物从天而降，沈苏楠吓得跌池里，幸好跌池里了，“啊啊啊！！！”变成了“咕嘟咕嘟咕嘟”。他强忍着眼睛进水得酸痛，睁开眼睛，正对上了通红的一个人——林风师兄。至于林风为什么是红的，后来沈苏楠才知道他是被烫的。
　　“你被烫了不去找草老救治，跑暖泉来干嘛。”沈苏楠一边蹲下身子，向自己的衣服挪去，一边强忍愤怒问。
　　“草老说，他找不到烫伤药了，让我来找你。他还说，你从藏宝阁带出来的丹药里一定有的。”
　　“哦。”草老身为一个掌管药草的长老，一天到晚找不到药算怎么回事？！！
　　然后林风就看见沈苏楠从自己的镜子中倒出了近百枚丹香四溢的药丸，药丸触水即溶，瞬间整个池子五彩氤氲。这丫的是什么手笔？！！
　　“泡会儿就好了。”沈苏楠不以为然地道。
　　从此，林风把沈苏楠从好师兄弟当成了亲兄弟。
　　“苏楠师弟，你，你太好了……我，我……呜呜呜，我太太太感动了……呜呜呜……”
　　沈苏楠趁着林风抹眼泪的工夫穿上了衣服。他对林风的伤还是挺好奇的，道：“你这莫不是跑到至阳泉心去了，怎么烫成这样。”
　　“啊，没错。”
　　沈苏楠：“…………？”花式作死？
　　林风从红转白，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盯着沈苏楠：“苏楠师弟，我来给你讲讲我在日泉山的奇幻经历。”
　　于是他不管不顾得给沈苏楠讲了半个时辰的奇幻经历，沈苏楠也是从那天开始发现林风的实质是个逗逼，一但逗逼封印解开，连洛言也比不上。至于他的奇幻经历，就是他在日泉山上修炼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神秘的黑袍人和他的一个同伙取走了半块阳心玉。阳心玉是至阳之泉的核心，能吸收太阳光，至阳泉心是泉水最底部的一个洞中，从阳心玉释放出的热元素全汇聚在那里。林风修炼到关键时刻，不好制止，也不能被他们发现，于是躲进了泉水最热的泉心中。省去林风花里胡哨的感受，让沈苏楠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两个人的对话。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是那个不露面的人的声音。
　　“都来这儿了还问我这个？”黑袍人的语调慵懒且漫不经心。
　　“其实你现在伤还未好，修养个几月也不迟的，小心那个复发。”
　　“都来这儿了还提这个？”同样的语气。
　　“……”马后炮本炮？
　　“无论如何，阳心玉我志在必得，我怕迟则生变。”
　　“怎么会，它都待这数万年了。”
　　“长老们可不是傻子，要是他们先抢走了，我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可到那时，也会死很多人的。”另一人的语调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不一定，还是要看他们怎么选择。”
　　“你也知道，他们只会做出那一个选择。”
　　“那就真的会死许多人了。”黑袍人有些沉默了。
　　他们交谈到这，黑袍人就入泉去找阳心玉了，不料在黑袍人将要得手时，他的什么伤复发了，最后他们两个只来得及取走半块阳心玉。
　　沈苏楠在林风说完后，一直托腮思索着。
　　“苏楠师弟，你说我们要告诉长老吗？”
　　“随便吧，我觉得，告诉了长老们，长老们也抓不住他们。”
　　“但他们真的在计划什么。”
　　“那你就告诉长老吧。”
　　“好的。”
　　林风转身欲走。
　　“等等，下次找我真没必要从上面掉下来引起我的注意。”沈苏楠隐藏的森然杀机在此刻暴露出来。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可怕气息，沈苏楠是笑着说得，笑容被他用得像把刀，活像在一遍遍描刻林风的脊椎。林风连滚带爬着走了。
　　后来，蜀山提高了戒备，三位长老出手封印了剩下半块阳心玉。封印是对外不对内的，因此即使至阳之泉效力减弱，但也还是能用的。
　　在半个时辰前，当沈苏楠悠哉悠哉在暖泉中泡着时，林风从天而降，边往下掉边喊着我就是脚滑，沈苏楠面无表情地把他定在泉里泡着，过了几分钟，林风莫名其妙，然后就见沈苏楠变得一个假人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他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
　　啊完之后他终于想起来找沈苏楠是来干什么的了，大叫道：“那个半年前我同你讲得黑袍人正是叶尘！”

　　沈苏楠一呆，魂不守舍地走了。林风从池子里出来，已经绕着他的屋子转了七八圈了。

　　“沈师弟，你觉着那叶尘是有什么目的，不过这么看来，他是隐门弟子，所谋之事与蜀山到没什么关系。”
　　沈苏楠知道叶尘想做什么事，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取阳心玉。
　　阳心玉……吸收太阳光……换天镜……不能折射太阳光……
　　沈苏楠忽然间甜甜地笑了，如春风般的笑容看得林风有些呆滞。
　　“既然与蜀山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管他，说到底呢，他还什么事都没做，说他拿走阳心玉，我们又没有证据，说他有什么会死很多人的计划，我们也没有证据。外门的事，无论是我们还是长老都是没有办法插手的。所幸不去管他？”话语都带了分诱惑。
　　“哦，好。”林风望着沈苏楠柔和的眉眼，俊秀的面庞，刹那间想起他湿漉的披散的黑发，白皙的光滑的背脊，如迷雾般若隐若现的水汽。他的脸色变得通红，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叶尘啊叶尘。”沈苏楠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笑得邪魅却甜蜜，不断呢喃着这五个字。
　　又过了许久，沈苏楠方叹息道：“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阳心玉……算了，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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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