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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帝皇陵(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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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柳家里就两间土房,一间睡人,一间烧火做饭。而烧火的柴房因为没什么值钱东西,连把门栓都没装。好在有生火用的干草,拿来铺在地上,再放被褥,睡上去也软实暖和。
江晓柳缩在被子里睡过一夜,隔天去找年长的婶子一问,也就知道月信是怎么一回事了。然而她把被子床铺洗得再干净,她爹却再不给她睡屋里去。
小小少女初长成,无奈的把柴房当闺房,就这么住着了。
是夜,月色朦胧,树影摇晃,家家户户在这深秋寒夜里都睡得深沉。
吱嘎——年久失修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江晓柳刚挨过打,正缩在被子里哭,也没察觉门那边的响动。冷不丁地,一只冰冷如干柴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来,立刻给她吓得大叫。
“嘘!别叫!别叫!”
黑暗中,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勒住她的腰,男人的喘气声喷在她耳边,带着恶心的臭气。
江晓柳吓得直哭,死命挣扎,硬是用脚踹开男人,她抬手抽出一根柴条子狠狠砸过去。
“嗷!死妮子!俺是你叔!”
随着男人一阵大吼,另一间屋的庄稼汉也听见动静,他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忙不迭地跑出来看。正巧看见自家女儿哭着从柴房里跑出来。
“爹!他欺负俺!”江晓柳扑到庄稼汉面前,躲在他身后。
从柴房里走出来的男人在月光下露出脸来,庄稼汉子一惊,瞪着他喊:“栓柱!你大半夜不睡觉,上俺家祸祸什么!”
那被抓个现行的栓柱舔着脸笑,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子硬是塞进庄稼汉手里。
“铁牛哥,你行行好,俺这也是忍不住。你家妮子生得水葱似的,俺们这些个没媳妇的,谁见着不眼馋呐!”
庄稼汉一腔怒火都被这握在手里的铜子浇灭,他沉默的听着栓柱说话,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江晓柳见老父亲收下钱,心里又惊又怒,跺着脚地叫他。
庄稼汉回身恶狠狠推她一把,“回屋睡觉去!”
栓柱贪婪的看着她,眼神如毒蛇吐信。江晓柳看他一眼,低下头含泪走回柴房。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踏实,总感觉门是敞开的,有恶鬼要从门边爬进来。
第二天,江晓柳起来就去找村头的木匠来家里,只说柴房没有门栓,钻进来猫狗拉屎拉尿。木匠看她可怜,答应给她装一副简易的锁扣。俩人正说着话,庄稼汉从外面进来,一问是给柴房上门栓的事,立刻发怒把个好心的木匠骂走了。
江晓柳站在屋前咬住唇,一双眼第一次蒙上恨意。
到了晚上,她只好从外面搬进来几块大石头抵在门后。晚上睡觉她也不脱衣服,抱着把割草的镰刀在怀里才安心睡了。
罪恶,总是在夜里滋生。
少女自以为沉重无比的石头,在被欲/望烧红眼的老光棍面前,不过是轻轻一推的事。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摸上少女的被子,携带着堕落的快活。
“啊——”
柴房里传出女孩的惊叫声。紧跟着,柴房的门被大力推开,江晓柳光着脚跑出来,手里紧紧握住镰刀。
“你别过来!”
“哎呦!妮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大爷吧!这十里八村也没个女人进俺家门,俺这快六十的年岁,还没摸过女人呐!”
“你走!走!”
“妮子,你把刀放下!放下!大爷今晚不摸啦,不摸还不成吗?”
“走——”
佝偻着背的老光棍在江晓柳的怒喝声里灰溜溜走了。女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地回头看一眼老父亲睡的屋子。这么一番吵闹,庄稼汉却好像是睡死一样,屋里一点动静没有。
江晓柳恨恨用手里镰刀砸上土墙,转过身回屋,拾起切菜的刀再寻出磨刀石来。她睡不着,在低矮的屋檐下磨了半宿的刀。
早晨,庄稼汉起床,破天荒的做了一顿饭。家里已经穷得吃糠,他却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鸡蛋,给煮熟了放到姐弟俩面前。
“嘿嘿,吃!一人两个!”庄稼汉搓搓手,老实巴交的脸上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祥。
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捧着烫手的煮鸡蛋,一边剥一边高兴地问:“爹,俺们家也买得上鸡蛋啦?”
庄稼汉摸摸儿子的头,笑着说:“傻小子,这是你二大爷送的啊!”
咣当——是江晓柳站起来,身后的凳子倒下地发出的声音。
庄稼汉头也不抬,压着声儿的说:“妮子啊,算爹求你,看在你弟弟的面上,做做好事吧。”
少女擦一把流下来的泪,走出去捡起磨过的刀,飞快跑进屋拍在桌面上。把个正剥鸡蛋的小子吓得直哭!
庄稼汉不说话,过了两天,他自己领人在柴房门上装了门栓和门环。
江晓柳终于可以松口气。她想着家里日子是穷得过不下去,老父亲一时想不开要把她卖给老光棍糟蹋,也算情有可原。说到底,她是爹的亲生女儿,爹哪能真狠得下心作践自己女儿呢?如此,也就相安无事过下去,日子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寒风阵阵,乌云遮月,临冬的山里在夜晚越发冷了。
江晓柳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白天在地里干活累得够呛,她这会儿睡觉还有小呼噜声。门栓不知被什么东西拨弄着,悉悉索索,不一会儿就落下来松开门的禁制。
有两个男人的身影在门外晃了晃,压低的说话声传过来,带着莫名的险恶:
“铁牛,俺可给你两只老母鸡呐,上集市能卖出个价。可不能再让妮子拿刀对着俺啊!”
“二大爷,这回你放心,俺都给收起来啦,屋里连个烧火棍都没有!”
“好嘞,大爷记着你的好!”
“嘿嘿,以后常来啊!”
吱嘎——门开了又合上,佝偻老汉摸黑进来,一下就扑上躺着的少女。
江晓柳是被咬醒的。
老光棍这辈子没闻过女人香,掀了她的被子,压着她,在她脸上又啃又咬。那一身酸臭的气味能熏得人睁不开眼。
“滚!”江晓柳暴喝一声,拼尽一身力气推开他就爬起来往门口跑。
呯——她撞上门板用力拉扯,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妮子。”佝偻老汉在她背后笑起来,“呵呵,俺可不是吃白食,你爹那儿,俺可送过礼!”
江晓柳闻言,千百种情绪涌上来,有绝望,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你个老不死的!凭你也配?”
随着她的怒吼,一团蓝紫火焰自她眉心燃起,迅速倾泻包裹住她的全身。
只见江晓柳一个跨步上前,右手直取老汉眉心胎光,热烈的火焰印着少女冷若冰霜的脸庞。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香。
“跪下!给我叫爹!”
少女娇声怒喝,屋外一道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