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歌中人

4、缘起三

　　“喂，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小姐都等你半天了。”现在苏妍看梦汀州极其不顺眼，梦汀州听见声音就感觉后背冒冷汗，前两天和琬姑娘借钱时，她在边上的眼神可是很恐怖的。现在梦汀州最不想面对的估计就是自己身前的苏妍了。
　　“苏姑娘，我找不到，所以……就…劳烦你带……”
　　“声音大点，怎么一个男的这样支支吾吾的。”苏妍也懒得管梦汀州处于什么状态，一把抓住他得手就拉走了。
　　“你们快看！那是谁，他怎么上了琬姑娘的画舫！”“估计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吧”“……
　　“富家公子么？哼”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丢在地上，与木板碰得粉碎。开起来很贵重的茶杯就这样没有了。
　　“少爷，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那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连少爷你看上都人都敢染指！”这个仆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尽力过这种事。再得到了男子的许可后就退了下去。
　　梦汀州被拉进画舫，一进屏风后面。就看见除了琬姑娘还有其她四个光鲜亮丽的人儿。琬姑娘看见梦汀州站起来把他带入座，“公子，这四位是我请来希望公子可以为她们画几张画像。”
　　梦汀州听了琬琰的话，打量着这四位，虽然打扮光鲜亮丽，可长相就不可言喻了。琬姑娘把他拉到角落低语“她们都到了出阁的年龄，想找一个好人家，但是洛阳城里面画师画的都不尽人意。所以……”梦汀州算是明白了，男人成亲要媒婆去上门提亲，可是自己却看不到新娘的样貌，只有通过媒婆带回来的画像了解一二。
　　“不知公子可否为我们画一副？我们听琬姑娘说公子的手啊可灵巧了。所以啊。”身穿着紫色罗裙是姑娘问梦汀州。
　　“当然，就是不知道在下画的会不会有成效。”梦汀州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不一会儿就后悔了，为琬姑娘画的时候，看着琬姑娘是如沐春风，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四位，他不知道该如何取材。这四位身上没有丝毫可取之处，除了那华丽的衣裳。
　　梦汀州转头看见琬姑娘捂着脸在笑。梦汀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既然她们没有可取的地方，不如就把……]
　　指尖的笔触缓缓地盛开,在视野中凝固.清澈的风在眼神中歌唱,在迷幻的惆怅之中分裂.几多汹涌的思绪,瞬间化成了纸上的人儿。游走在心间.慢慢地,初具规模.谁的影子,还在梦里徘徊,终于定格了。
　　看到这幅画，紫衣女子被震惊住了。画中女子很惊艳，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紫衣女子道“公子，有了这幅画奴家的烦恼可以解决了。”紫衣女子微微一拜，便拿起画走出了画舫。余下的三名女子也未能从那画中走出来，那画中人说是紫衣女子倒不如说是琬姑娘更为合适。
　　看着三位姑娘异样的眼光，梦汀州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家莫非对于刚刚那副画不满意？”
　　“公子莫怪那画我等着实满意，还请公子为我等也操劳手笔。”
　　琬琰看着梦汀州动手描绘，脸像火烧一样。每一幅画与自己都要七分相似，[这人是故意的么？]
　　等三人也拿着自己的画离开画舫后，琬姑娘忍不住问“公子是刻意而为么？”
　　“抱歉，琬姑娘，只是我至今见到最美的人只有你了，我脑海中想象的只有你。”梦汀州尴尬的解释，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从村中出来碰到最好看的也就是琬琰了。要他花好看些，可是他对好看的定义就是琬琰了。可是这话在琬琰的耳中又变了一个意思，毕竟被别人这样露骨的说好看是从来没有过得。琬琰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脖子后面，“奴家就谢谢公子了。”说罢从边上取了一个钱囊“公子这是她们给你的。”梦汀州接过，有点惊讶“姑娘是不是多了，就四幅画而已。”
　　“不多公子，此去长安路途遥远。”琬琰顿了顿“不知公子考试功名了是否会记得奴家？”梦汀州望着琬琰认真的说“如此大的恩情怎么能忘？”
　　琬琰看着梦汀州良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公子先前那番话可否是真心？”梦汀州倒也是糊涂了“自然是真的。”
　　“那么奴家就等候公子提名归来。”听着琬琰含情脉脉的言语，梦汀州是大为尴尬。[这琬姑娘是怎么了？]
　　和琬琰交谈了一会儿，梦汀州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借口离去，苦恼之间。船下传来“琬姑娘，我家公子求见。”听到这话琬琰眉头紧锁“这人怎么又来了？”
　　看见琬琰不悦，梦汀州看了看船下的人。一身华丽的衣裳腰带白玉，头戴朱缨宝饰之冠。不像自己头发只用一根白带绑起来。[这样的人为什么琬姑娘不喜]
　　梦汀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听见琬姑娘冷淡的语气“妍儿，叫船夫开船越快越好”
　　“好的小姐”
　　梦汀州一脸惊讶，想不到琬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
　　崔公子见船开走了，脸色慢慢阴沉下来。[贱人，以后有你好看的]
　　“公子，她好大的胆子，尽然敢这样。”边上的仆人见崔公子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的说。“哼—”
　　崔公子把折扇一合，转身离开了这尴尬是地方。
　　“琬姑娘，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看那人貌似是个大家公子。”梦汀州担心琬琰后面受到报复。
　　“公子，你难道想让他上船么？”
　　“不想。”梦汀州挠挠头。“不过琬姑娘，天色不早了。要歇息了，我就先告辞了。”
　　梦汀州提出来了琬琰自然也不好拒绝，“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公子莫就想这样走了？”琬琰想挽留梦汀州，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憋出这句话。
　　“在下梦汀州，没有字……”梦汀州不好意思的说，身为一个读书人却没有字。确实过意不去。
　　[梦汀州，梦中的水中绿洲，会是我可以落脚的地方么？他的到来像梦一样，我……]
　　琬琰想了一下“梦郎，我叫你梦郎如何？”
　　这个称呼梦汀州红了脸。
　　“梦郎，若不嫌弃奴家的文采，奴家就给你取一字可好？”琬琰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尽然就脱口而出了，也许是酒的作用。但是冷静一下恨不得把自己躲进土里。
　　“字么？那就劳烦姑娘了。”
　　“可否别叫我姑娘。”如果烛火再明亮几分，梦汀州就可以看见琬琰那娇羞的脸。
　　“那么琬…儿，劳烦……你了。”梦汀州支支吾吾的说出这话，他也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称呼别人。
　　“若梦郎不嫌弃，便用沚吧”琬琰仔细想了想[梦沚，很好听]
　　“梦汀州，梦沚。”梦汀州喃喃说“多谢琬儿了。”琬琰听着也觉得变扭，毕竟两人才认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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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画舫，梦汀州逃命似的跑回了客栈，[刚刚在画舫太羞耻了]非但琬琰这样想梦汀州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两人约定第二天卯时在城外长亭一叙，可若有若无的相思之苦使得两人都车夜未眠。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少年也不知道这次一别要多久才可以相聚。
　　“梦郎，这是我给你绣的牡丹，见花如人，切莫相忘。”琬琰也明白，虽然和这少年只相处了三天，可是他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印象是无法磨灭的。梦汀州也只是琴瑟初开，不会什么情语绵绵的话只留下一句“珍重，我会试考完就回来。”
　　从长亭到渡口，分享歌词：
　　梦汀州背着行囊坐上渡船，扶舷回头看。认真的一字一句说我会回来的。
　　梦里长安十几载，不敌洛阳三日情。
　　为何要离开洛阳呢？正如苏妍说的，自己不配，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无名的人。连给琬儿赎身都都有资格。梦汀州握紧了双手。以前读书为了娘亲，娘亲走后就失去了读书的意义，现在却也有了意义。
　　千里故乡千里梦，梦中的他回到了小时候，他看见了母亲在责骂他画画时的神态。村头古树，早雾里的渡船，那静静流淌的小河湾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眼睛的晶莹流在了青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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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长安就两日的路程了，也不知道琬儿过得好不好。”梦汀州搓搓手，毕竟已经入冬了，要等明年开春才开始会试。
　　“小兄弟，这么冷的天还是在船内温暖，船板上可没有火可取”梦汀州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粗狂的声音，回头一看却与自己想象中的粗糙人物截然不同。一袭白衣，腰间挂着一把剑，剑柄上的流苏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的。
　　“怎么，莫非小兄弟吓傻了不成。那我可担待不起。”明显白衣青年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奇异的眼观，不禁呵呵笑出了声。“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心事而已。”梦汀州连忙解释。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哦？小兄弟不如和我进去喝两蛊，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不等梦汀州拒绝，就把他拉扯进了船厢内。
　　船厢内确实比外面要温暖很多，而且他的船厢比我要好上不少，梦汀州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感觉很是奇怪，这个人如果是富家子弟为什么感觉他像一个武夫？那些富家的公子哥可受不了这苦。
　　“来，小兄弟，先喝两杯去去寒。”
　　梦汀州接过他温过的酒，茗了一口。
　　！——好辣！

　　有人会问，为什么洛阳的故事这么短短三章八千多字就没了。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故事主要是在长安，洛阳城中埋下有伏笔。主角只是在洛阳城中遇见了令自己动心的姑娘，第一章的城是指长安不是洛阳。长安才是主角充满悲伤与痛苦的地方。——这本书中我想描绘出我心中的古风，不喜勿喷。这本书中的故事可能后期会悲伤。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可以留言和我一起讨论，觉得我写的还不错的就帮我推荐给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