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歌中人

3、缘起二

　　对于仆人们直接出手，梦汀州没有料想到。不过现在被打在地上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
　　“够了，你们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梦汀州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姑娘在制止着围殴他的仆人。仆人们听见声音听了下来，解释说“这人是进来骗吃骗喝的，不好好教育一番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梦汀州一听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毕竟是自己骗吃骗喝。顿时语塞，想要解释缺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吧，等下他的所欠的钱我给管事送过去。”
　　“既然琬姑娘都发话了，那么我等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为首的仆人陪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
　　梦汀州起身拍了拍身上被踩出的印子低头羞愧的说“谢谢姑娘解围”
　　“你难道就这么没有诚意的谢人么？”边上的苏妍看不惯梦汀州这忸怩的样子不忍嘲讽道。
　　梦汀州头更加低了下去。这时琬姑娘捡起来了地上被弄乱的画，“公子这画笔画勾勒，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一听到别人在评价自己的画，梦汀州转念就把刚刚囧迫的事情给抛之脑后。认真听别人评价自己的画。
　　“公子，这幅城楼眺望可否给我？若是不然公子开个筹码。”琬姑娘看着梦汀州。梦汀州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嘀咕“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这人儿长得确实美丽动人。”
　　“公子？”见梦汀州迟迟没有回复，琬琰催促一下。“姑娘客气了，还没有感谢姑娘刚刚替在下解围，如果不嫌弃这画就赠与姑娘了。”梦汀州挠了挠后脑。
　　“那奴家就谢过公子了，公子不如去奴家那里坐坐，刚好奴家也有几幅画想请公子提点。”说完琬姑娘便微微一拜，“请吧。”
　　“别愣着，小姐的邀请可是很多人想要却没资格的。”苏妍看着他愣在这里，把他踹了一脚“走啊。”
　　走进『洛书萱』，梦汀州打量周围有刺绣，有书画。走过屏风，撩起帘幕看见琬姑娘在整理着桌上的书画，[看来她是一个风雅的人]琬姑娘为梦汀州倒了一杯水问“我看公子穿着也不像是贫穷之人—”梦汀州打断了她的话“人不可貌相，余家贫。”
　　“公子倒不失为一个有趣的人。”
　　[有趣么？]
　　“公子，不知画技学了多久？”
　　“大概十三年吧。”
　　“公子，师从何人？”面对这个问题梦汀州尴尬的笑了笑，“何有从师一说。”梦汀州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踌躇一下又开口说“姑娘可否给在下几张纸？”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要起东西了？”苏妍有点看不下去了。
　　“确实，在下唐突了。在下刚刚感受到了洛阳纸，现在还没有从这纸中出来。”梦汀州着实更加尴尬。可是这洛阳纸确实为书画的好纸，墨水的侵染刚刚好，用这纸勾勒出的每一笔都是最完美的。
　　“纸的话，奴家这里还有，就是不知道公子要画什么了？”
　　梦汀州围着房间转了一圈，想了想[好纸肯定要画配得上的东西]看了看道“不如就画琬姑娘你吧！”
　　“你小子怎么越来越大胆了？”苏妍咬咬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就开始勾搭上小姐了”梦汀州也郁闷啊，自己只是单纯觉得要画美好的事物却忽略了其他东西。“既然这样的话琬姑娘还是作罢吧。”
　　“无妨，公子既然提出来了，就依公子的吧”
　　提笔，勾勒，描绘。中间未有一点停顿，梦汀州的每一次勾勒都使得画上的人儿更加美艳动人。苏妍看着梦汀州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全身不由得绷紧了。等梦汀州画完后她死死地盯着这幅画。『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把琬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我么？]
　　“琬姑娘，觉得这画是否满意？”梦汀州试探性的问了问，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画的怎么样。他只是把自己所看到的美极致的在纸上表达出来。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琬姑娘感叹道，“公子的画技奴家佩服。”梦汀州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低头嘿嘿一笑。这一笑把琬姑娘逗乐了“不知道公子何去何从？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
　　“我本来是去长安参加会考，路过洛阳，不成想到身上的盘缠没有了。”梦汀州脸红了起来，“本想找一个个地方打杂，赚取点盘缠，谁料来到了这里。”
　　“公子有如此画技，不如帮人作画可好？”琬姑娘的提议确实不错，很多富贵人家家里选小妾都是由画师去画一副画然后带给他们以供他们选择。其中不少的人都会给画师一点钱，为的是画师为自己多添几笔，使自己更加容易被选上。
　　“这样真的可以么？”梦汀州很是怀疑“再说……我也没……门路啊！”
　　“小姐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她的办法，看你画画挺不错的怎么人这么唯唯诺诺？”梦汀州听着苏妍的话很是无奈，[毕竟眼前的这位琬姑娘长得确实漂亮，与乡里的姑娘宛如云泥之别。自然有点害羞]
　　[害羞]一想到这里梦汀州脸更红了。他才慢慢受到自己是在如此人儿个闺阁中。
　　[公子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么？]看着梦汀州的反应，满脸通红，低头不语，琬琰想着。
　　过了一会儿，梦汀州缓了过来。看着琬琰说“既然姑娘有办法，那么在下就麻烦姑娘了。”
　　“公子不必拘礼，那副画算奴家占的便宜，公子不必有负担。”
　　……
　　虽然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是又来了一个问题。梦汀州与琬姑娘越好两日后在洛阳城内的画舫见，可是这两天自己该去哪里呢。
　　梦汀州摇了摇头，看着重重楼阁，觉到彷徨。觉得和自己心中所想有点不一样。
　　丝丝杨柳丝丝雨，天空中飘下的细线，刮在梦汀州的脸上。“啊嘁—”
　　傍晚时的细雨最是寒人，桥面像结霜一样，鞋底冰凉。慌张的人潮中，梦汀州迷失了方向。虽然和婉姑娘借了五两银子，可是自己一个外地人根本找不到路啊。”
　　先去避避雨吧，梦汀州跑进了桥下的桥洞。搓搓手，跳一跳，这天气希望别染上风寒才好。
　　梦汀州见到一个戴蓑衣的船家正靠近这里，“喂，船家。可否载我一程？”梦汀州挥舞着双手。
　　“不知公子要去哪里？”
　　“你给我送到客栈就好。”梦汀州看着船家，听到。“客栈的话公子刚刚所在的桥，边上就有一家。”船夫不禁的笑了。
　　梦汀州不等船靠岸就跳上了岸，灰溜溜的跑了。
　　“掌柜，给我来间客房。”梦汀州急不可待的拿上排号跑上楼。湿掉的衣服要赶紧换掉。
　　……
　　夜来梦中…
　　如此盛世，我要留下我的名字……也许在刚入繁华盛世的少年眼中，这繁华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让人不忍心离去。”
　　“小姐，你为何要帮助那个人。我看他就是一个穷书生，您还不如把那些钱存给自己。以后离开了这里找一户好人家。”苏妍对琬琰抱怨，“妍儿，我进了这风月场所，就不再奢望以后找个好人家。那位公子……我从他的城楼眺望感受到了一丝共鸣，也许他也是一个没有心安处的人。”
　　琬琰回想起梦汀州那腼腆的样子，[我还有身安处，他……]
　　“对了，小姐今天崔公子又来找过你了。他问你是否有意愿离开这里。我觉得吧崔公子是大户人家，小姐你去了肯定不会受委屈。”
　　“你这丫头，怎么还帮起别人说话了。”琬琰幽怨的说。“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不适合我，哪怕是迎为妾室，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好歹在这边还有拒绝的余地……”
　　这天湖边都是人，熙熙攘攘的。比之前人要多上许多。吵吵杂杂的声音，“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
　　“你看那儿，琬姑娘的船舫。”
　　“哦～”人们恍然大悟，既然琬姑娘的画舫在那就不为怪了。洛阳城里面想要一睹琬姑娘的人可是多得很。
　　梦汀州在人群中穿梭“忘记问她怎么样才可以找到她的船了。”挤挤攘攘的人群中要挤到湖边是真的难，梦汀州进去了三次结果都被挤了出来。“怎么呢？琬姑娘还等着我呢。”没办法的梦汀州坐在人群外的一块石头上，眉头皱起。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没有一点办法。
　　画舫上……
　　“诶，小姐你看，那个人坐在那里。”苏妍发现了梦汀州所处的地方，毕竟他坐在人群外面还是很好找到的。“是我疏忽了，这么多人，公子他找不到是正常的。”琬琰对苏妍说“你去把那公子请上来。”
　　“好的，小姐～”苏妍觉得梦汀州就是纯粹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小姐么？
　　虽然心里不乐意，可是毕竟是自己小姐的吩咐不可以不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