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歌中人

2、缘起一

　　“汀州，你不好好跟着先生念书反倒偷偷跑去画画。”语气中严厉的呵斥声使得梦汀州小脸苍白齿唇咬紧。随后落在身上竹条和那张严厉的脸都变成空幻。我终究是让您失望了，泪水划过他布满沧桑的脸，也许我不该去学画画的……可我不后悔，应为遇见了她。
　　老人身边的小孩抬头问道“老爷爷，老爷爷，你画的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呀？”身着素衣的画师放下画笔，慈爱地轻轻按了下小孩的头，若细看，便能看出一双黑眸中并无亮光，寂若死水……“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你若瞧过了，便能记一辈子。”说罢，画师转向窗外，远处是破落的座旧城楼，那里，载着，一个故事的始末……
　　“小儿郎，进京赶考有几分把握啊？”车夫的官腔味儿很浓重，梦汀州竖起了三只手指悠悠道“此去并非要提名榜上，只为了可以看看那世人所传诵的长安，去看看那皇城和长安内的小姑娘是否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少年停顿一会儿有喃喃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的有如此女子么？”车夫取笑他，“我在长安城内听说啊，那清水苑里的头牌可是长得诶～我也是个粗人也不懂得什么文人的话，反正就是胸脯白嫩嫩，长得像仙女。”这一下可把少年逗乐了“老人家，你这形容很好。我也不喜欢文人的那一套”老车夫不禁一笑“再行两天路，大莫可到洛阳。洛阳有些许长安的影子，你应该可以感受到些许。”老车夫又笑了问“小儿郎，我见你穿的不差，为什么做我的车？”
　　“误会了，我这身衣裳是乡亲们给我编制的，他们希望我可以衣锦还乡。”梦汀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很穷。
　　此生但幸于纸上见长安，此生但悲于纸上见长安。古人可真奇怪汀州嘲讽，又悲又喜？我才不会有如此复杂的感情。
　　两日后，一老人拉着破旧的马车进入了号称第二都城的洛阳。
　　洛阳牡丹比长安要繁华，大街上头戴牡丹的人比比皆是。高耸的城墙，唐王朝的旗帜插在城头，显得庄重霸气。少年站在城下打量，抬起头估量一下。喃喃自语“好不威风！”
　　“小儿郎，别看了。这城啊可是有十丈高嘞！”（唐朝一丈为十尺，一尺大概三十厘米）老车夫在城门口把汀州叫了过来，“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进城还要五文钱，小老儿我就不进去了。”
　　梦汀州看着老人和马车徐徐进入了城外的驿站里面，便回头继续大量着这座城。眼中的光芒闪烁，好想上去看看那风景，肯定很壮阔。
　　过了一会儿，连人带着包裹的从城楼上丢了下来。“城上乃是军事之地，闲人不能上来，小子不懂得规矩么？”
　　“军爷，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对于少年的哀求守城的士兵像是没听到一样，“你再上来打断你的腿！”
　　梦汀州突然心生一计，“军爷，你看你守城这么辛苦，这点钱就当做犒劳你的了。”梦汀州一把抱住士兵的大腿，从怀中拿出了钱囊，谁料士兵一把抢过了钱囊“小子，挺懂得规矩的么。来吧军爷就带你上去瞧一瞧。”
　　我操你大爷，我没说全给你啊！少年的心里极其郁闷。怎么还带抢的呢？
　　“你到底要不要看啊！不看的话军爷我可不会退钱给你的！”
　　算了吧！既然已经被抢走了不如就上去看一看。
　　梦汀州跟着这名士兵偷偷摸摸是上了城墙。看着城楼上的景色不禁呆住了。夕阳西下，来时的道路在夕阳下被渲染成红色，看着群山感受都阴阳割昏晓的意境。回头看见城内已经点起一盏盏灯，万家灯火阑珊。少年握紧了拳头，立下了我要留在这繁华当中。
　　“喂，该下去了！等下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那名士兵把他叫回了神。
　　“军爷说的是，我这就走。不过……”梦汀州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军爷，可不可以给在下留点钱两，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能带你上来就不错了，只收你这点钱。你可知道被发现的话可是要挨板子的！”
　　……
　　钱当然已经要不回来了。真的是疲惫啊！梦汀州站在繁华的夜市中不知道怎么办，好饿。面对于肚子的抗议声，梦汀州没有办法，毕竟钱全部用来上城楼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找个地方打打杂，不然会被饿死在街头的。梦汀州这样想，可是要去哪里呢？在街上游荡的他失去了方向，想到自己尽然会沦落到这样囧迫的样子无奈的苦笑。
　　“后生张得好俊郎，不如进来坐坐”梦汀州被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拉进了阁楼。他隐约看见两字，红楼。
　　进了阁楼他才发现这里是风月之地，自己怎么就进来了呢？不等他回过神就被带到大厅中坐了下来。
　　他有些不悦地望了一眼四周，毕竟在大厅中，坐满了自诩风流的才子或大腹便便一脸富态相的富豪们。而自己却是一个贫苦的穷书生，盘缠都是家中倒卖东西才有的。
　　一位龟奴见他面部漏出不悦，以为他是达官贵人，不喜欢在人多的大厅中。他开口说“公子若不喜欢这里请跟我来。”梦汀州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地方。不知道跟上去意味着什么。龟奴把他带进了一处雅间里面，跟他解释说“公子，此处雅间内东西任你使用，至于上面的雅间需要有香阁里面的姑娘引荐才可以进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完龟奴就退了出去。
　　。 梦汀州打量周围，哎～他肯定是误会什么了，若知道我是个穷书生估计会把我打出去的。不过抵不过肚子的抗议，他拿起桌上的菜就大口吃了起来。谁管他那么多，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公子，需要笔墨伺候么？等下答题就要开始了，万一得到那位姑娘的青睐就可以上去一叙，岂不美哉？”梦汀州想了想，反正都吃过了，要了笔墨也没有什么。
　　至于那些香闺内的姑娘们所出的题目，基本上都出自儒家书籍，有的较为简单，有的相对比较生僻，大抵就是念出一段话的前半句，然后叫厅内的客人们接上下半句，提问的方式简单到让梦汀州大感失望。
　　[看来这里的姑娘们的提问太唬人了]
　　梦汀州索性就懒的看了，他低头看见笔墨便对门外的龟奴说“可否给我一张大点的纸？”龟奴点头哈腰的去给他换了一张纸，他埋头便在桌面上画了起来。
　　突然底下场面大声喧哗，把他从绘画中拉了出来。[怎么这么吵闹？]他看到下面的屏风上挂上了一幅画，画中描绘着一株桃树，花蕾的淡黄，花瓣的颜色由红渐变为粉，树干显得苍劲。但却带一种悲情。[这画挺好的]梦汀州细细观察“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好诗，梦汀州感叹。
　　“有那位公子可以解其意，就可以与那位姑娘一叙！”此言一出，全场沸腾。而梦汀州却感到奇怪哪个姑娘这么有人气？
　　[算了，反正和我无关]转念一想，自己只是穷书生。上去了又如何，不如趁有笔墨好好画一下。这个机会可是在所难求的，毕竟家里贫寒，纸可是没有机会用来作画的，更何况是这洛阳的纸？洛阳的纸是当代唐王超最好的，同时也是最贵的。
　　在红楼第四层的雅阁『洛书萱』内，那位在洛阳有着貌冠洛阳的琬姑娘坐在凳子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久久过后长叹一口气。
　　这琬姑娘确实长得美貌，当的起貌冠洛阳，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如此人物，人间绝色。可是却眉头紧锁，但是又给人想怜惜宠爱之感。
　　“小姐，你的桃花树开可引得全场轰动，大家都在说你的画和你的人一样。”门口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丫环，她撩起薄纱的帘幕，走进来那开心的已经使脸部五官变形。“小姐，你的词画可以说是洛阳城内出名的，随便一幅词画都可以卖出百两。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这里呢？”
　　“有什么区别呢？在外面和在这红楼里，都不是我心安处。”琬姑娘幽幽的说道，[也许，对于妍儿来说这里远远比不上外面。外面有更加好的生活]想到这里琬姑娘转头一想“妍儿，约莫到了年末你就可以赎身出去了。”
　　“小姐，你把我送出去了你怎么办？”
　　“这红楼的规矩在，没人会在这里闹事的。”琬姑娘话音刚落下。楼下就传来了仆人们的恶言“什么？没钱，没钱你还敢进来？还敢这样嚣张的吃东西，还敢……”
　　琬姑娘眉头一皱，显然对于仆人欺负这些穷人的行为感到不满，“妍儿，我们下去看看。”
　　当然现在梦汀州正挨着仆人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