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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八世 知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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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帆已经喝麻了，黑框眼镜摘下扔在桌上，猪肝色的脸上茫茫然，看不出是被绿了的气愤更多，还是下乡做知青，初来乍到对未知前途的迷惘更甚。
钟婉把马尾甩到后面，趁他低头揉太阳穴的当间，把他的酒倒进自己杯中。
“说的好像你自己阅人无数似的，说来说去，不也就那一个？”
“……有道理，小钟同志，你说的有道理。”白帆钝钝的应道。
正经说起来，甚至那一个都算不上“阅过”，只是儿时两家有些交情，到了年纪男未婚女未嫁，两边家长，特别是女方家长有意撮合，一拍即合就这么订了门亲事。
钟婉叹了口气，一张脸都帅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因为下乡做知青被人给绿了。
“咦？我酒呢？”
“你刚才喝完了，别再喝了啊，我送你回去，梦里五个字儿，啥都不是事儿。”
“我、不！”
“我没醉，真……真没醉，我就再喝一杯，就……就一杯！”
瞅着这家伙马上要开始撒泼打滚儿的架势，钟婉无奈，起身倒了一杯给他，“最后最后一杯了啊！喝完就回去睡！”
白帆抬眼，正对上钟婉近在咫尺的双眸，眼神清澈，面若桃花。
心中没来由的一震。
真……真好看啊。
钟婉被他直勾勾看得双颊泛红。
“小钟同志，你说，咱们还回得去吗？”白帆怔楞的问。
“回城里？不知道。”钟婉答。
白帆的表情有点绝望，原来发泄被绿是假，苦恼不能回城，才是真。
“小钟同志，你刚才说我什么？”
“不也就那一个？嗯？”
白帆把白酒一口喝光，右手放下杯子的同时，左手勾住钟婉的脖子，没轻没重的亲上去，把嘴里的大半白酒强硬的喂给她，呛得钟婉不停咳嗽，面红耳赤。
他撑着桌子起身，双手环住钟婉，满眼柔情的打了个酒嗝，
“现在……呃……有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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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婉醒来的时候，白帆坐在她的床头出神。
“昨晚……”
“我……”
二人同时卡壳。
白帆按按太阳穴，不知该如何开口。
前一日，原本有婚约的姑娘突然给自己发了封电报，说早已心有所属，要另嫁他人。
白帆来了这茂沟村不过月余，新环境还不适应，前途渺茫，又被退了婚，心情低落，正巧碰上同来的女知青钟婉，便想找人聊聊天诉诉苦。
必须承认，两人的出发点都是极好的。
只不过酒意正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一到位，太轻易就干柴烈火了。
钟婉咬着下唇，两条藕白手臂隔着被子抱住膝盖。
“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酝酿半天，竟先给他递个台阶下。
白帆回身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余光扫到床单上一片猩红，自责不已。
“小钟同志，我可以负责的，我们……我们结婚吧。”
钟婉攥紧了被子。
找村支书开介绍信，领证，简单吃个饭，再把被褥摆在一起，这婚就算结了。
钟婉躺在床上无聊的抠床单，想想那夜风急雨骤，不自觉又红了脸，这一世他托生成个下乡教书的知识青年，白日里斯斯文文看着特禁欲。
没想到，喝多了还挺野。
钟婉羞得把脸藏进被子里。
先上车后买票的小两口子，没有暧昧时的心痒难当，也没有热恋时的如胶似漆，上床上的唐突，结婚结的也冒进，好像一下子就过渡到了老夫老妻的状态。
中译中一下就是，激情不足，尴尬有余。
二人在家打了照面，白帆总像是见了债主似的，客气又疏离。
晚上入睡，白帆都在外屋看书准备教案，熬到很晚估摸着钟婉睡了，才轻手轻脚的回房睡觉。
钟婉倒是也不怨，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吧。
一日三餐，她哼着小曲儿变着花样儿做，衣服洗完折好，分门别类归置整齐，偶尔白帆早上醒来时，钟婉还会自来熟的给点穿衣建议。
这时间一长，白帆就算是个狗，也养熟了。
早上醒来，钟婉刷牙时，会把白帆的牙膏一起挤好，白帆起床晚些，也会把钟婉的被子叠齐整，和他的摆在一起。
钟婉做饭洗衣，白帆就承揽下大部分家务，她来月事时，他会很自觉的把碗和衣服洗了，还能提醒钟婉喝点红糖水补补血。
就只有晚上，他还是安安稳稳躺在自己那边，裹紧小被子。钟婉犹豫，还是得自己主动一下才行，这一天天过的，可太特么清心寡欲相敬如宾了！
于是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白帆刚轻手轻脚躺下，钟婉一个原地180度平面大回环，翻身结结实实挂在白帆身上。
“结婚整整俩月了，你说的负责任，就是让我守活寡么？”钟婉忽闪着桃花眼，委屈巴巴的问。
年轻男人，持证上岗，哪里经得起这么个身心双管齐下的撩拨？
钟婉脱力瘫软在他怀里时，还强撑着问他为什么能桀骜不驯的憋了两个月。
白帆推推黑框眼镜道：“还不太熟，不知道怎么下手。”
眼见窗外夜色渐渐褪去，钟婉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去。
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帆帆的小宝贝。
嘿嘿。
幸福太唾手可得，钟婉偶然会觉得不真实，每天睡前都会在心里默念：“老天保佑，平淡过完此生，婉拒幺蛾子。”
如此安心自得了没多久，幺蛾子还是来了，确切说，是幺蛾子也来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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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新来的女知青席洋洋，大家欢迎。”村支书正式把人介绍给大家。
会后，席洋洋暗戳戳的把白帆叫走了。
“帆哥，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主动申请来和你一起插队的！”
“那个阿乾不是人！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玩消失！我家里人一直逼问我，情急之下我只好……我只好说孩子是，是你的……”
白帆铁青着脸，眼神冰冷。
“席洋洋，你一个情急之下，就给我头上种了一整片青青草原？”
“对对对不起帆哥，我当初和他在一起，跟你退婚真没想让你难堪，本来就是家里的安排，我以为你没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你，你居然这么突然就结婚了！”
“我不是要让你喜当爹，只想你陪我去医院把这孩子流掉，没人签字医生不给我做手术啊！”
“求求你了帆哥，不然我去求求你妻子，我要是做了单亲妈妈，这辈子就毁了……”
白帆紧锁眉头，席家在□□时候对自己家有恩惠，在他娘生她营养不良时，席妈妈还将仅存的一点粮食一分为二，给了他娘一份。
“席洋洋，退婚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本就是父母他们一厢情愿。”
“下星期一，我请假带你去市医院做手术，手术之后，你我就不要再来往了，以后你的事一概不要再找我。”
“还有，这件事情，包括我跟你有过婚约的事，不许告诉小钟。”
白帆扭头走了，留下席洋洋在背后“一定一定”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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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晚上要在学校加班代课，钟婉这几日头脑昏昏沉沉的，就随便煮了个面吃。
碗刷一半，钟婉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冲到厕所狂吐，直到吐无可吐勉力直起身子，她才捂住小腹，心说一句，该不会是要有小九九了吧？
该怎么把这个好消息清新脱俗不落窠臼的告诉白帆呢？
你要当爹了？不行，太俗。
你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成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不行，还没熟呢，这个文案等生完了用。
我们几个亿的那个项目，有眉目了？
哈哈，就它了！
然后一张诊断书拍在他面前！
实锤！
钟婉满意的安抚着小腹，频频点头。
所以首先，她需要一张怀孕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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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姐，恭喜你，你怀孕6周了。”医生刷刷刷的在病历本上写了一整页注意事项，钟婉看着满篇波浪线，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围笑。
“你是知青吧？乡下医疗条件不好，快到生产的时候，有条件最好能到县城或是市里医院待产，女人生孩子，那可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
钟婉谢过医生的好心提醒，看着诊断书心情大好，心说宝宝不怕不怕，鬼门关么，为娘门儿清呢。
她将诊断书仔细折好，一路朝门口走，一边兴起哼了出来。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
转个弯，脚下似生了根一般顿住，“保定乾坤”几个字被噎在嗓子眼里。
白帆和那个刚来插队的席洋洋，出现在视线里，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那是革委会主任，姓陈。
钟婉眼前一晃，扶着墙才堪堪站稳。
那二人并未看到她，看起来像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席洋洋哭的梨花带雨，白帆怒气冲冲。
陈主任拉着白帆不依不饶，“小白同志，你这是坚决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
“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认！”
“不是你的人家小席专门为你来插队下乡？”
“我说很多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只是让我帮她来签字，她要流产！”
“我没有！陈主任，你要给我做主啊！是帆哥说他已经结婚了，非逼着我打掉孩子啊！”席洋洋哭得凄楚可怜，旁边的人听个大概，都在指指点点。
“帆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就是为了报复我才随便找个人结婚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席洋洋！”白帆百口莫辩，大吼一声。
陈主任也不干了，“你跟个孕妇凶什么？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有话回去说！回去叫上钟婉一起说！”
白帆话头梗住。
却听身后一道女声响起，“陈主任，我都听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羊羊与青青草原更配呦~啊呀起名真让人头秃~
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努力码字卑微求收藏求评论的小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