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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世 驸马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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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细纤长的手指轻轻覆在他脸上，仲礼干咽了一下。
鼻梁高，眉骨长，眼窝深邃，睫毛像小毛笔，搔得指间痒痒的。
脸颊精瘦，皮肤细腻，下颌棱角分明，须髭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扎手。
感觉到她的手在下巴处停下，仲礼轻轻扬起唇角，抓着她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你……”九公主紧张了。
仲礼握紧她的手，薄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眼见面前的小姑娘脸红到滴血，他莫名想到了许多许多年前，二人在储物柜中的短暂共处。
那时候，九王爷的大手捂着她的脸，凶她不许叫，她也是一边臊的慌，一边又暗自期许他做些什么。
轻薄够了，仲礼眼底微红，“想到了吗？我是什么样子？”
九公主红唇轻启：“应该……是个俊美的少年。”
她不甘心的问：“驸马……真的不介意我这个瞎子？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样子。”
仲礼将人揽入怀中：“小九，这辈子，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心里想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成何体统！”百米开外，高嬷嬷铁青着脸瞪着二人，拔腿就要过去将二人分开。
“哎哎哎，嬷嬷慢着！”四喜及时拉住了她。
“你看公主笑的这么开心，显然是中意驸马爷的，我看这点心水果和鱼食，应该也用不上了。”
“你懂什么！”高嬷嬷怒斥道。
泽芝你这个小婊子，为了拆你姻缘，老子都被变成个深宫老处女了，你这辈子托生个瞎子还想要嫁人？门儿都没有！
不明不白被吼的四喜讪讪吐了吐舌头。
这是嫉妒主子么？
一辈子没被滋润过的女人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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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仲礼激动的问手下。
“千真万确啊大人！据说那苗医精通医术和药理，治好了数不清的疑难杂症。”
几日前，刑部抓了个投毒杀害仇家后来自首的嫌犯，据他交代，那无色无味连仵作都验不出来的毒物是湘西一苗医处求来的。
“属下已经将那苗医的住处记下了，只不过……”
“直说！”
“是，大人，只不过这苗医性情古怪，去求医问药者需得说明来由，若能打动他，所有药物直接相赠，否则便是你一掷千金，他也不为所动。”
“投毒那嫌犯，一家八口皆丧命于仇人陷害之下，走投无路本打算自裁了，正巧遇上苗医上山采药，救了他，还给了毒药助他复仇。”
“大人若是想为九公主求药，恐怕……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才好。”
仲礼算算时间，大婚还有不到三个月，此去湘西，路上赶赶，应该是回得来的。
有这份聘礼，她应该会很欢喜吧。
仲礼匆匆进宫向皇上告假，又去向九公主辞行。
他未对他们说起此行目的，不想给他们希望，最后却未能达成，落得更为失望。只道是高中状元又大婚在即，回去一趟乡里报喜。
九公主听闻，叫小宫娥四喜取了不少盘缠给仲礼，又叫四喜带着他去挑了几件皇上赏赐的珍宝和名贵补品带回去给父老。
仲礼无视高嬷嬷拉长的老脸，拉着九公主的手捏了捏，“小九，我很快回来。”
九公主粲然一笑，回握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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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礼到达那苗医所在的苗寨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气息。
他日夜不停策马飞奔，越过崇山峻岭，蹚过江河湖泊。
遇过江湖卖药的，遭过山间劫道儿的，救过被逼卖艺的，还帮过卖身葬父的。
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总算到了这世外苗寨。
苗医端坐在自家庭院中，面前一方天然原木大板，上面是一十八个瓷碗，盛满水酒。
那苗医扫了他一眼，“所求何药？”
仲礼抱拳：“求能治天生失明之药。”
“喝。”苗医取出一粒药放在桌上，一指面前瓷碗。
仲礼直问：“喝多少？”
苗医伸出一根食指。
仲礼：……
懂了，一，直，喝。
这寨子民风彪悍，看来不喝到位，这药还没这么容易到手。
他咬咬牙，端起面前大碗喝起来。
喝到第五碗，撑得打了个硕大的酒嗝。
“呃……”
苗医：“你们中原人真是占便宜没够儿吃亏难受！我让你喝口水酒拿了药赶紧走！药给你就给你了，你把我的酒都喝完做什么！还想蹭顿晚饭？”
仲礼：“嗯？不是一直喝？您不问问我为什么求这药就肯给我？”
苗医：“你是异世之人，所求必有渊源。”
仲礼：……不早说……
仲礼谢过怪医收好了药，星夜兼程的往京城赶，下人劝他歇歇脚，他担忧的揉揉一直跳个不停的右眼。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还是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来着？
应该是左眼跳财，右眼跳财！
唉，这回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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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皇宫。
“九公主，这驸马走了月余了，连个口信都没让人带过，太不把您放眼里了，您也真是心大，我娘家一个亲戚从前就是……”
“九公主，驸马升官了，说不定家里门槛已经被提亲的踏破了，我听说前几年皇上开恩科那状元就是……”
“九公主，这眼瞅着大婚婚期近了，这准驸马爷还什么聘礼都没准备呢！再拖些日子，怕别带着老婆孩子来退婚了，我以前邻居家的长工的乡下表弟就是……”
仲礼不在的日子里，高嬷嬷发挥了毕生想象能力将街坊邻里那些糟心事儿加工润色之后嘚吧给九公主听。
原本仲礼不在，九公主心里空落落的，这高嬷嬷每天早中晚变着花样儿的给讲个故事，情节曲折脑洞大开，还正巧替她排解一下相思意。
她也就每天乐此不疲的听。
“高嬷嬷，您这说书水平是越来越好了，明年太后大寿，您就给编个贺寿节目助兴吧。”
高嬷嬷心里将泽芝小婊千刀万剐了几百回，面上还得强忍着回道：“老奴谢公主举荐。”
敢情自己明示暗示了这么久，这瞎子公主只当自己每日用膳后说书助消化呢？
“九公主，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高嬷嬷毫不隐藏脸上的怒意。
九公主掂起手边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那就不要讲了。”
这桂花糕照仲礼做的差远了。
高嬷嬷把心一横，“咣当”一声跪在地上，九公主闻声皱眉，“高嬷嬷，这是要做什么？”
“公主，老奴实在不忍继续看您一人蒙在鼓里，就算您要治罪，老奴也认了！”
“仲大人他……他早就和四喜那丫头眉来眼去很久了！”
九公主听闻并没惊诧或暴怒，她又拿起块桂花糕，“嬷嬷，请慎言。”
“千真万确，老奴从小看着公主长大，怎么会害您呢？仲大人和四喜趁您看不见，眉目传情，递个食盒都得摸摸小手，不然四喜怎能发现仲大人的手烫伤了呢？”
九公主吃了手中桂花糕，话音冷了下来，“高嬷嬷，你现在编排的这二人，一个是跟随我多年的丫头，一个是我未来驸马。他们为人如何，我眼盲心不盲，自然有数。”
“看在嬷嬷从小照顾我的份上，我兹当你是讲了个新故事，不予追究。”
“九公主……”
“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高嬷嬷顶着一张暴躁脸回到房中，推开门瞬间吓了一跳——床上竟已坐了个人！
她正要叫人，那穿一身黑灰色斗篷，戴着兜帽的家伙手一挥，房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
“你你你是什么人？！哪个宫的？”高嬷嬷吓到舌头拌蒜。
那人扶着腰起身，深深隐匿在宽大的衣帽中，怪异骇人，声音嘶哑有如指甲挠瓦片：“东宫。”
“不用怕，我是阴司鬼差派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高嬷嬷惊得瞪大了眼，刚刚这人出口这句，竟然变成了仲礼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又变作娇俏的女声道：“我？我不就是四喜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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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请用膳吧。”四喜劝道。
“没胃口，晚些吧。”
“公主，您好好用膳，奴婢就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您先吃，准驸马临走之前可是交代过，千万让您保重身子的，这您不吃饭瘦了，驸马回来可是要心疼的。”
“可是驸马要回来了？”
“九公主冰雪聪明，一猜就中！驸马刚让人来了口信，明日就能入宫！”
九公主眉开眼笑，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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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九公主让你出宫一趟，去集市上最有名那家酒坊买坛上好的桂花酒回来，明日迎接驸马。”
“高嬷嬷，可这宫门都快落锁了。”
“无妨，这是九公主的令牌，拿给城门侍卫可通行无阻。”
“好嘞！”四喜接过那红绿相间的令牌，美滋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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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老奴来伺候九公主梳洗。”
“咦？高嬷嬷？四喜那丫头呢？”
“四喜头先说身子不舒服，一直捂着肚子，可能是月事，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是么？”九公主眉毛一挑。
从没听说四喜有来了月事就腹痛的毛病，她也从未因丁点不舒服就告假。
“正好还没更衣，嬷嬷扶我瞧她一眼去，别是什么重疾，再给耽搁了。”
“是。”高嬷嬷笑的邪气。
作者有话要说： 哞哞哞：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驾驾驾：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高嬷嬷：就是这样，喵~
依然是卖萌打滚求收藏求撒花的一天~
想看谁的小剧场或者番外留言告诉我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