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四世 驸马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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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仲大人，慢一点，痛！”
“四喜宝贝儿，都第三回了，还叫痛？”
“是仲大人神勇威猛！”
“小心肝儿！一会跟我回府，大人继续疼你！明早再送你回来！”
“啊，大人饶了我吧，不要再来了，明日还得见公主呢！”
“那个瞎子？她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我当着她的面从上到下将你轻薄个遍，她也看不到！”
“等和那瞎子成了婚，想宠你就更容易了！”
“待我扶摇直上，就收你做妾！”
“刺激不刺激？我厉不厉害？嗯？说啊！”
回应他的，只剩下不停的撞击声和女人的哼哼。
“公主，这……”
“回去。”
“要不要叫侍卫？”
“回去！”
九公主没用高嬷嬷搀扶，一路扶着回廊上的立柱，很慢很慢的走回了房中。
仲礼风尘仆仆的赶回状元府整理洗漱一番，又连夜做了小九最爱吃的桂花糕，天一亮就入了宫。
“小九！”仲礼一见到端坐的九公主，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仲大人，”九公主纤长手指捏了个葡萄干放进嘴里，“别来无恙。”
仲礼没听出话里的疏离，迫不及待的拿出苗医那颗万分宝贵的药丸，“小九，我给你寻来一样好东西，能治你的眼疾！”
“仲大人，有心了。”九公主淡淡的说。
“我瞎着，不是挺好的么？”
“就算你在我面前跟别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我也看不到。”
“哈哈……哈？”仲礼干笑了两声，又觉得今日九公主很是奇怪，这句……貌似不是玩笑话。
这就尴尬了。
“小九……内个……我给你做了桂花糕。”
“有劳，但我现在不喜欢吃了，过甜则腻，吃多了恶心。”
“小九，你……”仲礼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高嬷嬷看着自己，面带鄙夷道：“仲大人环视一周，可是在找人？”
“找谁？四喜么？”
仲礼一头雾水，“四喜？四喜是谁？”
门外被侍卫推进来一个丫鬟，摔倒在地上。
“九公主？仲，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四喜惊慌失措。
“四喜，你昨晚在哪里？”九公主云淡风轻的问。
“我？晚膳后高嬷嬷不是说主子派我出宫去买酒，今天给驸马接风么？”
高嬷嬷：“一派胡言！我几时告诉你这话了？”
“戌时宫门落锁，一切人等不得随意出入，公主怎会派你晚上出宫去？”
“嬷嬷！为何今日翻脸不认账？您不是还给了我公主的令牌说可以通行无阻吗？我也想问，为何我昨晚回来给侍卫看令牌，侍卫不由分说就将我赶走了，奴婢直到早上才进了宫。”
九公主冷笑，“是么？本公主也想知道，从不离身的腰牌，怎会到了你手里？”说罢，自广袖中拿出一块内红外绿还坠着颗黄色珠子的令牌。
“这西瓜碧玺是回疆进贡的稀世珍宝，能辟邪护身，上面悬着的这颗猫眼石，是锡兰国王为了求和献上的国宝，举世罕见。”
“父皇独独赏给我做了这么个令牌，持令牌者，所求必应，所愿必达。”九公主抚弄着掌心那精致物，“这么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说我会不会随便假手于人呢？”
四喜大惊失色，“怎么会……”
“启禀九公主，”押四喜来的侍卫上前一步，“这小宫娥到了门口，也没拿主子的令牌或者信物，我们以为是疯子，就给赶走了。”
四喜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找，“不可能，不可能，令牌在我这儿，这不是么！”
她掏出来一块竹片！
“用破竹片假装主子令牌？四喜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怎么回事！高嬷嬷给我的明明是有红有绿的令牌啊九公主！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九公主！！！”
九公主扬扬手，四喜一路哭喊着被侍卫拖走了。
仲礼看着这场面，右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仲大人，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九公主将令牌放在手边，不疾不徐的问他。
仲礼略一沉思，拱手道：“小九……”
“大人还是叫我九公主吧。”她摸着端起茶盏。
“……九公主，此事尚有疑点……”
九公主将手中建盏重重放在桌上，“说。”
口气虽平平无奇，但莫名一股强大气场四散开来，连高嬷嬷都打了冷颤。
仲礼反复斟酌，也不知那小宫娥跟自己有什么瓜葛，定神开口：“那宫娥说的有因有果，若是编造，未免太详尽了些。”
“即便确有此事，也不过是夜里偷偷溜出宫去玩儿，依照宫规处罚便是了，小……九公主别动气才好。”
九公主听完，勾起嘴角讽笑，眉眼间愈发冰冷，似乎根本不意外他会这样说。
“仲大人来之前，我拿这猫眼石令牌才去向父皇求了道圣旨，公公请宣旨吧。”
白发老太监走上前宣读圣旨，除了皇上特许九公主无需跪拜之外，其他人一律跪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除九公主与刑部侍郎仲礼之赐婚，另着仲礼前往回疆地区开荒扩土，非召不得回京，钦此。”
九公主冷漠道了句“谢父皇恩典”，起身出门。
仲礼伸手拦住她，眼底微红，“为什么？”
九公主：“不为什么，桂花糕我吃腻了，你，我也厌烦了。”
“至少，把这个吃了。”仲礼一把拉过她的手，把药放在她手心里。
“这是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什么毒药来害公主……”高嬷嬷插嘴。
“这个能治好你的眼睛，一定要吃。”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
“不需要。”
仲礼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毒药，你敢不敢吃？”
高嬷嬷：“大胆！”
仲礼：“你吃了我马上走。”
“水。”
九公主接过下人的水，不顾高嬷嬷劝阻，干脆利落的吞了药。
“你可以走了。”
“小九。”仲礼喊她。
九公主不回应。
“我可以不是驸马，但你永远是我的小九。”
仲礼说完，拱手行礼，扭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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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眼睛自那日起已经灼热了快三个月，御医束手无策，而仲礼又在九公主服药的第三天就远走回疆，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好在除了灼热，九公主也并未有什么其他不适，御医只得解释说那药说不定真的有几分功效，灼热许是药效在缓慢发挥作用。
九公主靠卧榻上，高嬷嬷用布袋盛了冰块帮她敷着眼睛。
这三个月折腾得她瘦了好多，没日没夜的灼烧刺痛清晰得就像凭空重新生长出一双眼睛似的，揪心揪肺的疼。
“这仲礼搞什么鬼！报复，绝对是报复！”高嬷嬷一边换了冰袋。
“得亏主子您还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自由自在的去回疆，他也不知道哪里寻来这么个劳什子药害你！”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上报皇上说他与宫娥私通，以皇上对公主的偏爱，灭他九族都是轻的。”
“嬷嬷，下去吧，我累了。”
熬过了第九九八十一天，九公主醒来时，双眼迷迷糊糊的竟有了一丝光亮！
那光亮一天比一天多，事物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如此又三个月后，九公主恢复得与常人无二了。
“小九，真的能看见了？也不痛了？”皇上凑到面前，欣喜若狂的问。
“好！好！我的小九绝世美貌无人能比，从前有这眼疾，许给个状元是委屈了，如今这消息一出，求亲的各国使臣怕得排到京郊去！父皇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御医，这药是从何而来，朕重重有赏！”
九公主不置可否，看着铜镜里五官周正完美无瑕的自己，脑子里全部都是凭手指触摸在脑海中描摹出的那张脸。
“启禀皇上，卑职是随仲礼大人一同前去苗寨求药的。”
皇上说要重赏，手下人不敢耽搁，一盏茶的工夫就找到了仲礼先前下属。
“这药真是仲礼亲自去求来的？”皇上好奇，九公主之前死活要取消这赐婚，说仲礼对她并非真心，可跋山涉水去求个不知是否有效的药来假意讨好，这也未免太迂回了。
“属下不敢欺瞒皇上和公主。”
“仲大人得知苗寨有神人能妙手回春，马上安排属下陪着去求药，怕求回来没有效果更让九公主失落，仲大人才谎称回乡。”
“那苗医倒是痛快的赠药，但这一来一回两个多月，路途中的艰难险阻属下想来都心惊。仲大人都说，要不是为了给公主一份最好的聘礼，他是宁死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九公主的指甲抠进手心。
“大人唯恐赶不及三月后的大婚，拼命赶路，累极了才休息，有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就在树林里凑合着打个盹儿，还遇过土狼，多亏仲大人睡得轻，我们上了马一路狂奔了十几里地才甩掉野狼。”
“仲大人回来本想直接入宫的，属下提醒他浑身上下已经馊得辣眼睛，他才回了状元府沐浴更衣，说是激动得睡不着，还做了半宿的桂花糕……”
“等等！你说什么？仲礼回了京城以后便回府了？”九公主抓到了重点。
“千真万确。”
九公主沉思了一会，皇上发觉异样，也不催问。
九公主扫了高嬷嬷一眼，只一个眼神儿，高嬷嬷就脊背发寒了。
“侍卫去，把发配去浣衣局的四喜给我找来，再宣个女大夫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四世 驸马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