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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   晓星尘一路向住所飘去。
      飘过一处牡丹园时,突然有一个身影快步走出。晓星尘虽然没有实体,但还是本能地闪开。
      “虞姑娘!”后面跟来一个人唤道。
      这人并未转身,却停下了脚步。女子精致而冷傲,正是之前见过的虞紫鸢。
      “虞姑娘......”后面那人竟然是江枫眠,跟了几步,又不敢再向前了,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说,“叫您出来只是想把话说开,之前在姑苏我并非有意得罪,还望虞姑娘......”
      听江枫眠说这些话,虞紫鸢脸微微红,说不上是羞愤还是气愤,但表情却是更冷了,丢下一句:“你不要说了!”便离开,只留下江枫眠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懊恼有些挫败。

      再往前飘了飘,便到了金氏的校场。
      校场已尽黑,唯有一人在练习。只见那人并未持剑,只是手中团起一团暗红色的光,远远看去好像是一轮红日。红光骤升,隐有冲天之势。那人表情欣喜。然而红光却骤然消逝,那人表情随即冷淡下去。
      “喂!温若寒,别练了!又没成功吧?笑死我了,去镇子上玩吧!”校场另一边有个男子大嗓门嚷嚷,听声音像是白日里那位聂宗主。
      温若寒表情不耐,握紧了拳头,那边聂宗主笑个不停,这边的温若寒隐有爆发之势。最后,他却只是冷哼一声,拂袖从校场另一端离开了。

      晓星尘记着,江氏和虞氏后来和亲,江枫眠和虞紫鸢日后是结为连理的。
      可惜晓星尘下山时,他二人已仙逝。而二人正是死于岐山温氏手下。
      那位聂宗主,该是他下山时那位聂明玦宗主的父亲吧?晓星尘记着他亦是死于岐山温氏手下。

      经过一处大殿时,晓星尘见金光善与金夫人二人并肩走来,他们身后是长长两列侍者,个个手持宫灯,灯上画的是金氏的金星雪浪白牡丹。明澈的光映衬着二人的面容,金夫人笑意真挚,金光善眉眼间亦尽是温情,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二人伉俪情深。
      晓星尘下山之时,金光善沉湎于淫逸已非秘密,而金夫人,相传在丧子之后甚少抛头露面。

      再说那位魏长泽,是师姐藏色散人的道侣。如今他二人尚未相逢,晓星尘却已知他二人双双死于夜猎。
      小师侄魏无羡尚未出世,晓星尘却知他幼年丧父丧母,后来因鬼道成为仙门百家敌人,在大战中落得尸骨无存。
      如今,虽然随着师兄一起游历,多有趣事,可晓星尘早知晓师兄后来走火入魔,死于仙门百家围堵之中,最后满门皆为所灭。
      这样的结局,是晓星尘“重生”之后,除了薛洋其人之外,又一不愿深思之事。

      师兄怎么会走火入魔?他最是天赋异禀,最是有礼有节,而走火入魔的大多为性格极端,索求无度之人......想到此处,晓星尘又觉得浑身作痛。
      唉,罢了,就跟着师兄把他这些年看到尾吧。纵使心中不安,晓星尘总归是想知道师兄当年所历所感。
      只是......不知道最后与师兄最后成亲的是哪位姑娘?以晓星尘对师兄的了解......他肯定是追求自己喜欢的那种性子。师兄喜欢哪位,晓星尘再迟钝也能看得明白了。

      飘了一会儿,晓星尘就回到了房内,他飘到窗边,正面对着窗外那葱茏的巨大树冠。
      夜色浓郁,不一会儿,天地间竟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风吹树叶沙沙响,雨打屋檐,这声音却清明了原本困倦的晓星尘。
      晓星尘突然觉得,也许人之所幸,便是无须提前知道结果吧。
      人生大事,如梦一场。
      来这世间走一场,结局无非都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晓星尘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如今是一道识魂,能看能听,却不能言不能感,亦不能为他人所感。
      但是,纵然是上辈子,是那些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的亲参者,又如何?

      今夜游兰陵金氏金鳞台,当初于子琛的相处,或是与薛洋的种种,时不时入侵晓星尘的思绪,却又恍如隔世。
      那些对山下趣事的向往,对人间烟火的憧憬,对悬壶济世的执着;对感情的忠贞,对误解的不甘,对知己的珍视,以及对欺骗和背叛的决绝......
      到了最后,主动或是被迫,不放下又能如何?
      万念俱灰之时,本以为一剑散魂可泯恩仇,谁曾想到,剑落下却并非终结,反倒像是坠入了另一个梦境,像是又续了一段尘缘?
      那便随遇而安吧。
      念及此处,与其说是想开了前尘往事,不如说是接受了现状。
      晓星尘的识魂蜷缩在窗边,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睡得倒是难得的安稳。

      晓星尘识魂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师兄正在窗边给一盆花浇水,轻哼着歌,嘴角带笑。那个笑,怎么说呢,反正不是一个正常人对着一盆花该有的笑。
      花盆貌不惊人,颇有野趣。盆中是一株赤红色的花,花瓣细长卷缩呈球形,花蕊比花瓣还长。是一株曼珠沙华。
      看这样子,昨夜师兄去了人家姑娘家一趟,最后搬了一枝花回来。

      师兄此时身穿一身金星雪浪袍。师兄眉目疏朗,风度翩翩,穿这一身金星雪浪袍再风流不过。偏偏晓星尘看见这金星雪浪袍的第一眼,却又想到了薛洋。
      晓星尘记着,在兰陵市镇上,他第一次遇到了薛洋。当时他落后子琛几步,赶上时却见子琛在与一身着金星雪浪袍的少年人对峙。自己当时当他是意气用事的小孩,上来便劝解。后来又遇薛洋在酒楼一层掀桌子,他也是出手阻止,又因鬼道之事对他劝解一二。
      当时的他晓星尘怎能想到,后来竟与那个人有了那么多纠葛。一笔一笔,如何算得完偿得清!

      晓星尘兀自郁闷了一会儿,便有侍者来请延灵前去牡丹宴。
      这侍者便是当日引延灵来住处那人。这人说要领延灵去甲政台,参加牡丹宴内宴——参与者皆为世家宗主或公子等大人物的宴席。
      出发后,侍者在前面引路,恭敬有加,不再多言。
      晓星尘随着延灵一路穿越金家宅邸,才知道当初江枫眠那句“花时设宴,最有名不过兰陵金氏牡丹宴”绝无夸张。

      最近在金氏作客的人,这一日似是全都出来了,整个金氏的府邸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游园会。
      服饰各异的人们在此间穿梭,可以欣赏到各种表演、品尝各种美食。除了中原市井常见的小食,回廊之中还有东瀛人,朝鲜人,西域人摆的各种摊子。乍一眼看去,比较抢眼的是一条巨大的生冷海鱼,和一只肥美的烤全羊,如果客人喜欢,旁边的师傅就会现场片肉下来供客人们品尝。
      空旷的地方有人骑射赛马。人造园林中则有精致复杂的机关甬道,供客人进行马球竞技。

      晓星尘何曾见过这等热闹的场景?
      即便是刚下山,在夔州恰逢七夕之夜,比起金氏刻意安排的盛事似乎也差了些。
      想想也是。一旬之后,这天下的世家之间便冲突不断。射日之征时,中原几乎没有一个世家、一片土地能够置身事外。战事之后,本应休养生息,却仍旧是征伐不断,小规模明争暗斗连连。乱世之中,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再搞文娱活动?
      似乎是在敛芳尊上台之后,这天下才有机会休养生息,各种文化盛事才渐渐复苏。但是即便如此,晓星尘上一世记忆中的金家,相比之下也冷清了不少。
      以晓星尘对师兄的了解,比起去参加那个甲政台内宴,师兄应该更想在这里转一转。晓星尘也是。但是既然成了别人家的客卿,便不能事事由着自己的心情了。

      甲政台是金鳞台上最高处,又曰“台上台”,意指人上人,佼佼者,卓尔不凡。高台位于金鳞台中部一片空旷广场中央,拔出地面数十米,入口处有侍卫把守,非有请帖不可入。登台后,远山一览无余。高台四周是一圈及腰高的镂空牡丹纹围栏,从栏杆边向下看,地面人头攒动似蝼蚁,恐高之人怕是压根不敢靠近围栏。

      “延灵道长,这边。”见延灵到来,金光善专程起身相迎。
      此时在这台上之人,都是如今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人。一眼望去,便看到打过照面的聂宗主,青蘅君和蓝启仁;江枫眠在,魏长泽却不在;那个擦肩而过的温若寒亦不在。
      金崎步先生倒是在。
      按座位来看,金崎步先生坐在主座,身旁是两个东瀛弟子。金光善在次座,而金光善正引延灵坐自己旁边——身为客卿,又是初出江湖,金光善的安排可谓是给足了延灵面子。
      延灵虽然不在乎面子,却懂其中门道,谦虚再三才入座。

      牡丹宴本就图个自在消遣。台案上摆满了点心和冷盘,在场的人偶尔给彼此示意敬酒,大多数时候只是在自己座位上同身旁人聊一二句。看得出蓝启仁和聂宗主关系颇近,青蘅君自斟自饮十分悠闲,江枫眠似有些闷闷不乐,延灵找他喝过一轮却也不便多谈。金崎步在正坐,拒人于千里之外。
      吃喝了一会儿,侍者到金光善耳边耳语几句,金光善点了点头。随即,一群乐姬舞姬从楼梯口上来,在场中央坐定。一女子先起琵琶,随后鼓乐奏响,一个持剑的舞姬行至场中央,随乐表演一支剑舞。
      这舞姬容貌比寻常中原人更加秀挺,像是有西域血统,手持一把蛇型弯剑,剑一抖便惊四座。在场都是个中高手,自然能感受到这女子有的可绝不仅是花拳绣腿,其内力绝不比在座之人差了去。

      延灵对这等既能舞又能武的女子自然十分欣赏,欣赏之余又有一个念头:若是这女子突然调转剑头针对某人,在场的人可有反击之力?
      延灵正对面坐着的是青蘅君。若是单比剑修,青蘅君在这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然而即便是他,看这女子运剑之时,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中笑意微敛,变得谨慎起来。
      下意识地,延灵看了一眼自己的宝剑。日枢正乖乖地在身边,日光色黯淡,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宝剑。
      金光善突然说:“延灵道长可是有与舞姬一战的欲望?”
      “哪里。”
      “道长的剑十分别致。”金光善漫不经心挑起话题。
      “此剑乃家师所赠。”延灵答。
      “散发出澄澈日光的宝剑,据我所知也不过日枢一把。”
      “此剑正是日枢。”关于日枢的记载并不多,但是贵为金氏少主,金光善会知道也正常。
      “日枢与月棂一个驱阴,一个逐阴,传说中皆为抱山散人所藏,阿善只是好奇,不知这月棂如今在何处?”
      “月棂乃我师弟如今的佩剑,名字随他的喜爱,已改为霜华。”延灵有问有答。
      “哦?宝剑岂可随意改名?”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如此闲聊几句,舞姬的表演已结束。延灵颇感遗憾。
      剑舞结束后,乐姬换了两个,乐器置换了两件,再次奏响的音乐没有了之前的铿锵之感,变得靡靡袅袅。
      新换上了一群跳软舞的姑娘,舞跳了一半,姑娘们开始挨个儿给在场的斟酒。
      这一波表演,金光善看得更加投入,也不再跟延灵有一搭没一搭闲扯了,而是笑眯眯盯着舞姬们。
      等斟酒到跟前,舞姬半坐着,□□半露,十分娇嗔地看着延灵合金光善。
      酒递来时,那舞姬总是似有似无地用小指触碰一下接酒的人。延灵有些拘谨,金光善倒是十分自在,等舞姬一步一回头终于离开后,才问延灵:“喜欢吗?”
      “......嗯?”
      “□□如玉,腰细臀圆,美人自古配英雄,延灵兄若是喜欢......”
      金光善暗示的意味颇浓。
      延灵思考片刻,应答道:“美人配英雄,延灵也愿如金兄一般得良配娇妻一人。”
      听延灵这么说,金光善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轻声说了一句:“妻子是妻子......”

      舞乐继续,气氛渐佳,不一会儿,金光善举杯言道:“吃酒席,自然要行酒令,在座的都是修真界之栋梁,舞文弄墨亦是不在话下。今日我这里出个题目,大家都别紧张,也别谦虚,咱们就是助个兴,切磋放松一下。”

      侍者举着一个小瓮,里面放了一些纸条,让在场每人抽一个。金光善说,每个纸条上都是一个多音字,在场每人要用纸条上的字的两个音来提个诗句。
      抽纸条的时候,金夫人和金如己姗姗来迟。两人皆着金氏女眷的白底绣金长裙,一个梳着已婚女子的盘头,一个是未出阁女子的双髻;一个仪态万方左右逢源,一个低眉敛目温婉非常。金如己入座前看了眼四周,在看到延灵时,眉目含情,却很快把头扭开了。
      “你们在抽什么?我和如己也抽一个,”金夫人说,“如己也是远近有名的才女,你们定要给她一个机会。”
      “嫂嫂过奖了,”金如己说。

      等众人抽完纸条,大批的歌女舞女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位姑娘在角落里奏着缓慢悠扬的小曲。
      晓星尘凑去看了一眼师兄抽到的纸条,并不难,以师兄的才学,怕是已经想出好几句了。
      金光善自荐做第一个,顺序下去是金崎步。这样看来,师兄便是最后一人,紧跟在青蘅君后面。

      金光善展示了纸条,他抽到的是“长”字。
      “长兄幺弟初长成,各有所长。”
      金光善言毕,在场的人轻声说好。

      唯有金崎步斜睨了一眼,一脸不屑。
      他瞪了金光善一眼,说:“后继没人,没落有时。”
      言毕,手中纸条一扔,俨然是一个“没”字。
      这句词意有所指,金光善和金夫人却笑得爽朗。

      下一位便是金夫人,她看着金崎步,说:“叔父好才学,淑媛也献丑了。”
      金夫人展示了自己抽到的字,是个“只”字。
      “忆当年,谈笑间,指点天下,如今孤盏只影,只有风月如初。”
      “好!”
      又是一片喝彩声,数金光善最为卖力。

      下一个是金如己。
      她开口前,若有若无看了延灵一眼,柔柔说:“小女子也献丑了......”
      她抽到的是“发”字。
      “挥旗密鼓催早发,深闺春怨悲白发。”
      众人连道,不愧是才女。

      金如己下一个是江枫眠,他抽的是个“更”字。
      “五更梦浅,枕凉更感夜寒。”

      下一个是蓝启仁,他抽的是个“正”字。
      “正朔新始,正是读书时。”
      算是中规中矩。

      轮到青蘅君。
      他抽了个“觉”字,这个字颇难,因为很多用法中,两个发音并未有严格区分,作出诗句,难免刻意。
      青蘅君不急不缓,说:“百鬼瞰室,长觉梦觉一举下,一举定局。”
      确实是句好诗,画面感和字里深意皆随诗句而来。此句一出,便赢得满堂彩。

      排在最后的便是延灵。他本来想好几句诗,却在听到青蘅君的句子时临时改了主意,脱口而出便是一句:“匹夫怀璧,降(jiang)祸降(xiang)灾一念间,一念隔山。”

      “好!”金光善带头喝彩。
      “想不到延灵道长不但修为了得,诗词歌赋方面也有积淀,真是名师出高徒。”金夫人笑盈盈说到。
      “延灵公子妙用降字,且与青蘅君的句子颇为对仗,在下佩服。”连蓝启仁都开口了。
      在场的人你一眼我一语,诚心或跟风,都有意捧延灵。唯一没有开口的便是金崎步,但是他也难得多看了延灵两眼。毕竟之前,延灵短时间破解了他设的机关,他对此人总归印象深刻。

      不论性格多么古怪,金崎步都是主位上的人。
      与在场的人又喝了一轮之后,延灵举着酒杯走到金崎步面前,说:“先生,我敬您。”说完,延灵仰头,先干为敬。
      金崎步斜睨了他一眼。
      延灵敏锐地感觉到,在场的人虽然交谈声不断,但是注意力或多或少都集中在了这里。
      沉默片刻,金崎步还是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一挥袖子,便带领弟子离开了。
      他没有对提早离席做出任何解释,在场的人也继续吃吃喝喝。也许是对他古怪的性格早就习惯了。

      酒过三轮,下一个来找延灵聊天的是金夫人。
      “金崎步师叔是中原鬼道的执牛耳,德高望重,只是脾气略有古怪,还望延灵道长包涵则个。”
      上来就致歉,延灵只能连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延灵发现,自从成为这金氏客卿后,他每天说“哪里”,“过奖”,“不敢”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关于鬼道之事,我想向延灵道长请教一二。”说及鬼道、请教,金夫人压低了声音,将谈话限在二人范围内。
      “请讲。”
      “据我所知,师叔是东瀛鬼道流,东瀛鬼道重器,常有些新奇精妙的物件出世,而我中原修炼一向重视自身灵力修炼......如此下来,每到切磋之时,总是我中原修士以灵力□□对抗器物,多有不公。道长既是剑修,又知鬼道,不知对于这种形势......有无破解之路?”
      延灵有一说一:“剑修虽靠自身修为,但是剑亦是器具;东瀛驭器,而炼器亦结心血,且大部分器物的驱动亦须功力......总之,最终拼的还是修为,延灵认为与物器、内修数路并无大关系。”
      “那......若是对方器物厉害,以弱胜强可有门道?我是女子,修为也不突出,时常会琢磨这些事,道长不要见笑......”

      听到这个问题,一方面,延灵开始思考金夫人所说的情况的破解之法,另一方面,这金夫人城府颇深,延灵本能去思考她的言外之意……想不出个所以然,延灵一时间沉默下去。
      见延灵沉思着,金夫人似乎也没期待他作答,只是观察片刻,突然笑了,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哎呀,是我唐突了!今天道长来此本是娱乐,我却拉着您询问这术法的事情,罪过罪过!这样吧,道长初到我金鳞台,应是还未四处转过?我们这群老熟人的聚会也是无聊,不如......如己,你来,带道长四处转转吧,切不可怠慢!”
      金如己闻言走来,虽有些羞涩,却并未意外,说:“如己自然愿意,只是要看延灵公子的兴致。”
      金夫人的要求没什么过份之处,更何况,能早些离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因此,虽然知道金夫人别有用意,延灵也只能应承下来,和金如己姑娘一起步下甲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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