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同人]为晓霜华》lil莉落

70、第 70 章

　　薛洋拎着菜篮子晃晃悠悠的从市场往家走。和晓星尘在一起快三年的时间了。
　　最近逛菜市场两个人轮流着，一人一次。阿箐那家伙越来越把自己当小孩儿，第一年还知道分担一些家务，最近每天只知道在外面玩。
　　薛洋打了个哈欠，单手拎着菜篮子。篮子的把手处是晓星尘悉心缠好的布料，避免了划伤人的手指。
　　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其实薛洋脑海里在想那些黄黄的事儿。你上次两个人做那种事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了，要不然今晚带晓星尘出去住？数不清两个人做过多少次了，但是每次薛洋都能玩出点新花样。而且他能看出来，晓星尘虽然每次都害羞，但并不是不喜欢。
　　这次和晓星尘玩点什么呢......

　　“薛洋！”前方传来冷冷的一声。
　　这声音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击飞了薛洋的美梦。他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一瞬间，无数想法闪现，最后只留下一个：要他死。
　　等那个声音的主人走到面前时，薛洋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故作惊讶说：“哎呀，这不是宋道长吗？稀客呀。来蹭饭？”
　　宋岚脸色铁青看着薛洋的眼神恶狠狠的，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时间，直接举剑刺来。
　　“哎，宋道长，火气这么大呀……”
　　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薛洋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
　　虽然功力不如宋子琛，但是薛洋反应很快，“唰”的一声，降灾出鞘，挡了一击，却被宋子琛逼得后退数步。

　　宋岚虽然怒急，但是身体本能还是君子做派，觉得自己在对方掏出武器之前就出手略有不妥，下意识地收手。
　　薛洋像是早知道他不会赶尽杀绝，不慌不忙地将菜篮子好好地放在一个棵树旁，才转身搭理他：“臭道士，老子心血来潮买一次菜，你他妈就来煞风景。”
　　宋岚见他嘴角挂着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当下举剑连击，招招致命，逼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接近晓星尘这么久，到底想干什么？”
　　薛洋嗤笑。想必宋岚已经去过义庄，见到自己和晓星尘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场景了。只是他没有当场拆穿并击杀自己……薛洋表面上不急不缓，其实心念电转，默默算计着怎么能扭转战局，击杀眼前这个人：“我说宋道长怎么没有下杀手，原来你是要问这个？”
　　宋岚怒斥：“你这种垃圾，为什么会好心帮他夜猎？”
　　薛洋脸上已经划出一道口子。他说：“宋道长竟然这么了解我。”
　　宋岚一剑刺穿薛洋的手臂，压抑着怒气。反观薛洋，像是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一样，笑眯眯地看着看着宋岚，说：“你真要听？我怕你会疯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最好。”
　　宋岚说：“薛洋，我对你耐心有限。”
　　薛洋心里冷笑。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就是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别人弄好了陷阱，他就能直愣愣地往里跳，真是合作得不得了。
　　“好吧，这是你非要听的。你知道你那至交好友干了些什么吗？他杀了很多走尸，”薛洋把他早些年跟晓星尘一起夜猎的事情翻了出来，要不是宋岚刚才提起，他都快忘了那码事了，“斩妖除魔，不求回报，好令人感动，他虽然把眼睛挖给你，成了个瞎子，但是好在霜华会为它自动指引尸气。更妙的是，我发现只要割掉那些人的舌头，他们无法说话，霜华也分不出死活。所以......”
　　“你这个不少禽兽不如的畜生！”

　　宋岚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薛洋知道他已经乱了阵脚，趁胜追击：“宋道长，有时候我觉得你们这样有教养的人骂起人来真吃亏，反反复复就那几个词儿，毫无新意，毫无杀伤力，我七岁就不用那些词骂人了。”
　　宋岚怒不可遏，一剑刺向薛洋的喉咙，只为取他性命。可惜他此时心性不稳，让薛洋堪堪避过。
　　“你欺他眼盲，骗得他好苦！”宋岚说。

　　薛洋看着宋兰看他这副理直气壮地为晓星尘鸣不平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薛洋差点脱口而出：“我骗他又如何？你的晓星尘早就跟我滚到床上了，三年时间，我们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但是薛洋最终都没有说出这些话。
　　因为他知道宋岚肯定会说类似于“你胡说”，“你做梦”，“若不是你欺他眼盲他怎会......”之类的话。
　　薛洋怕宋岚说的，是真的。

　　薛洋曾数次想象宋岚出现的时候。
　　清醒的时候，薛洋会想，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掉宋岚。但是如果是在梦里，薛洋一直都是无能为力的。晓星尘豪不犹豫的奔向了宋岚，薛洋在他身后追着他，乞求他，质问他，而晓星尘连眼神都懒得给自己一个。他说，薛洋，如果不是你的谎言，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因为那种恐惧，如今，在宋岚面前，薛洋无法提起自己和晓星尘的关系。
　　宋岚的剑穿过了薛洋的肩胛骨，薛洋仿佛没感觉似的，语气悠然：“他眼盲？宋道长，你可别忘了，他眼盲是因为把眼睛挖给谁了？”
　　闻言，宋岚的面色和动作一僵。

　　薛洋本意是为了刺激宋岚，但是说着说着，他自己的情绪便带了进来：“你有什么立场谴责我，你好意思说你自己是晓星尘的朋友吗？宋道长，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屠了白雪观之后，你对晓星尘怎么说的？他担心你要去帮你，你当时是什么态度对他说的什么话？”
　　宋岚心神大乱，也不及细想当时的事情薛洋怎么会知道，说：“我，我当时......”
　　薛洋直接把他堵了回去：“你当时正痛苦，正伤心，正愁没处撒火，所以你迁怒于他。说一句公道话，我屠你的观的确是因为他。你迁怒他情有可原，而且正中我下怀。”

　　薛洋手上和嘴上步步紧逼，出剑越来越顺畅。宋子琛却早已分神，剑法也乱了节奏。
　　薛洋说：“当初说从此不必再见的到底是谁？难道不正是你？他听从了你的要求，你现在你又为何要跑来。你这不是让人为难吗？”薛洋陡然提高了声音，说，“晓星尘道长，你说是不是呀？”
　　闻言，宋岚整个人一滞。
　　这么低级的骗术也会上当。薛洋哪会放过这等机会，他扬手一挥，身上装着的一瓶尸毒粉漫天撒落。宋岚一下吸进了好几口，连连咳嗽。而薛洋毫不手软，降灾早已等候多时！
　　寒光一闪，剑锋猛地窜入了宋岚口中。

　　这是薛洋曾经对无数人做过的动作，如今做起来毫不生疏。此时的薛洋完全褪去了邻家少年的伪装，任由仇恨和恐惧驱使自己。
　　仇恨。薛洋早就看宋子琛不爽了。不论是他周身那种扎人眼睛的傲气，还是他看向自己时眼神中那种冷意和鄙视，抑或是他曾经和现在对晓星尘那种理所当然的惺惺相惜的姿态......都让薛洋发自心里厌恶这个人。
　　恐惧。三年以来，担心这个人找上来，担心晓星尘会毫不犹豫跟这个人离开......
　　而现在，听着宋岚被割掉舌头后吱吱呜呜的哀嚎声，看着他指缝中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看着这个人愤恨的眼神和被疼痛疼痛扭曲的面容......薛洋嘴角勾起笑容，笑得无比得意......
　　而就在此时，薛洋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在不远处站着，一身白衣，身姿婷婷。
　　那是薛洋无比熟悉的身体，但是每次那人手持霜华之时，周身的肃杀之气又与床上那个万种风情的人区分开来。
　　看到晓星尘的瞬间，薛洋一阵心悸，仿佛晓星尘看得见一般。一瞬间，他的背脊都汗湿了。下一刻，霜华从晓星尘手里飞出，直直向此处袭来，薛洋竟然本能想躲开。他觉得晓星尘会为了宋岚出剑。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心念电转，薛洋却突然控制不住地绽放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对啊，晓星尘看不见的。他喜欢的，是自己啊......
　　“哧”的一声,剑尖刺破血肉,猩红的鲜血顺着霜华银白色的剑身汇聚成一股流下。
　　刺破的却是宋岚的心口。

　　宋岚看着心口的霜华剑，仿佛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霜华已拔出，回到了晓星尘的手里。
　　宋岚的胸膛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他跪倒在地，而晓星尘终于走到了他们身旁。
　　“你在吗？”晓星尘问。
　　宋岚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晓星尘就在他身旁，却连一个眼色都没有分给他。
　　薛洋笑着，出口的声音又变回了那个甜美少年郎：“我在，你怎么来了？”
　　“霜华有异，我顺着指引来看了看，”他的头微微偏向宋子琛，说，“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附近见过走尸了，还是落单的一只，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这个时候，如果宋岚把他的剑伸到晓星尘手里，晓星尘便会知道他是谁了。
　　但是薛洋笃定宋岚不会这么做。
　　从晓星尘亲手将霜华送进宋岚的心脏的那一刻，薛洋就知道，宋岚一定不会那么做。

　　宋岚还真是能拿命护着晓星尘。薛洋看着宋子琛嘴里、胸口止不住的淌着血，心道，可惜，不管你多喜欢他，他最后都是我的人。
　　“走吧，回去做饭，我饿了。”
　　薛洋捡回菜篮子，经过宋子琛面前的时候，低下头对他说：“没你的份。”
　　不论是饭菜，还是晓星尘。

　　回家的路上，薛洋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越想越愉快，甚至情不自禁哼起歌来。
　　“怎么今天这么高兴？”晓星尘问。
　　“这不是想着等会儿能吃饭了嘛。”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换了寻常人，刚刚目睹了一个人惨死，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恋人亲手杀了故人，多少都应该心有余悸才对。但是薛洋不是普通人。他照常吃饭，照常和晓星尘插科打浑。

　　下午，阿箐回来，整个人奇奇怪怪的。平时没心没肺的小瞎子，像是哭过了一场。薛洋倒是不怎么关心，但是晓星尘追问，阿箐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在外面受了气，被人骂是丑八怪。哭完了，她还缠着晓星尘，要他带她出去买新衣服新鞋子。
　　折腾了好久，最后晓星尘答应明天带她去。

　　薛洋任由她闹着，懒得搭理她，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宋子琛的事，应该告一段落，万无一失。但是薛洋总觉得揭不过去。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薛洋想了想，白天走的那条路虽然人迹罕至，但是难保没有人经过。他把心里不详的预感归结于尸体没有处理好。
　　吃完饭后，阿箐还是哭哭啼啼。薛洋难得叫住了阿箐，说：“我教教你下次被骂该怎么办。谁骂你丑，你就让她更丑，脸上划个十七八刀，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出门见人，谁骂你瞎子。你就把你那根竹竿一头削尖，戳瞎他的眼睛。让他也变成个瞎子，你看他还敢不敢嘴贱。”
　　薛洋把自己的一直以来坚持的处事方式说给阿箐听，却不知道是在劝说阿箐，还是在提醒自己。
　　阿箐果然被吓的不轻。薛洋冷哼，把自己刚才削好的一盘小兔子苹果递给阿箐。薛洋最近喜欢在这些小事情上花心思，虽然晓星尘看不见，但是只要薛洋描述给他，晓星尘也会夸这些细节很可爱。

　　当天晚上，薛洋借口说出去走走，回到了宋岚尸体旁边。
　　之前担心宋岚命大，死不了。现在借着月色看到了宋岚已经死透的尸体，薛洋才觉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本来想把尸体处理掉，但是转念一想，还有种更简单的办法可以让尸体自己走。太久不修炼鬼道，薛洋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老本行......

　　夜里，薛洋在小房间里和晓星尘做了一次。
　　他们偶尔也会在义城的小屋里面行事。只是晓星尘千叮咛万嘱咐，让薛洋绝对不可把动静闹大。如果弄出声音，他以后死也不会再做了。为了自己长期的福利，薛洋答应了他。
　　这一晚上，薛洋极尽耐心，慢慢的撩拨着晓星尘。晓星尘把脸埋在薛洋颈窝里，不住地发出蚊蝇一般的细碎的声音。薛洋握着晓星尘的腰肢，与他共赴云雨，巅峰之后，晓星尘倒在薛洋怀里。
　　薛洋抱着晓星尘，却久违地觉得不够满足。
　　他看了一眼小窗外，一片漆黑。但是薛洋知道，宋岚的尸体就在那里，两个眼睛直勾勾地冲着这边——他现在是自己的凶尸，自己让他站着，他绝不会坐着，自己让他睁眼看着，他连转转眼珠子都做不到。

　　他的灵魂困在他的身体里，但是已经没有了它原本的神智了。此刻，薛洋倒是希望他的灵魂是清醒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好玩了。

　　“怎么了？”晓星尘的手轻轻覆上薛洋的脸颊，“在看什么？”
　　“没什么，”薛洋拉过晓星尘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掌，“道长，你爱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又不是没说过。”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当然爱。”晓星尘轻声说。只有两个人，他倒也不觉得害羞。
　　“道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
　　晓星尘轻吻薛洋的额头：“嗯。”
　　“道长，如果我犯了错，你会生气吗？”
　　晓星尘觉得小友今天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莫名其妙得很可爱，他搂着薛洋的脖子，有些懒洋洋地说：“你犯了错，改了就好了。”
　　薛洋得到了保证，心里松了松：“你说的......你可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