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沐溢》百里浅语

25、第 25 章

　　天气渐渐回暖，程溢受不得热，早早的脱了厚衣服，别人都穿着薄外套的时候，他就只穿一件衬衣或者卫衣，虽然稍微冷了点，仗着年轻的身体扛寒，也就落得一身轻松，就连做饭，也灵活些了。
　　比起寒冷的必须裹着厚厚衣服的冬天，程溢还是更喜欢穿着轻便的夏天。
　　凉风还未从春季退场的时候，江沐也曾劝过程溢早晚加件外套，奈何，程溢就是听不进去，到最后，江沐没辙，又不能板着脸和他生气强迫他，只得每次和他一起的时候，多带件薄外套。
　　这个贴心的举动，也惹来杜卓和覃凡的眼红，江沐都赶上二十四孝模范了。
　　心里这么想着，杜卓也这么说过。
　　有一次，D210的聚餐，江沐自然是跟随的，他一身休闲的打扮，套了件黑色的风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左腕上的手表简单大方，当然价值也不菲。就随便往小店一站，立刻吸引不少目光，大多是好奇的，这穿着，这气质哪像来这种小店吃饭的，分明是走过场的。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女生投来的花痴目光。
　　甚至有些女生还大胆的拍照，被江沐发现了，不但没阻止，反而很礼貌的冲她们一笑，让对方激动不已，差点就要上来攀谈了。
　　程溢不仅没吃醋，心里反倒挺受用的，脸上也跟着洋溢着笑意。
　　当他们看到江沐手上还带了件黑色的短外套时，都愣了，大少爷吃饭，还要换件外套吗？这么讲究？当江沐把外套抖开，仔细叠好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大少爷的衣服，分明是程溢的。
　　被这一认知惊到的三人，完全由惊讶变成了羡慕最后演变成了牙痒。
　　他们谁不知道程溢一入夏就贪凉，有一点热就受不了，宁愿冷点，也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件外套，摆明了是江沐怕早晚温差大特意为程溢准备的，而且，大有可能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程溢仍旧拒绝穿外套。难为江大大少爷这么贴心的跟前跟后的伺候了。
　　看程溢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杜卓心里不平衡了，要是静雅这么做，他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哪怕大热天，也得把这外套贴在肉上，不到睡觉坚决不脱下来。程溢倒好，好歹都有人顾着，他还时不时的不领情。
　　这么想着，杜卓干脆心有不满的吐槽了他不少，覃凡听得一个劲的点头，唐旭依旧不参言，偶尔给覃凡夹菜倒饮料。江沐是不便插嘴，反正他们宿舍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小打小闹挺和谐的。
　　程溢一边吃饭，一边听他的吐槽，一句话也不回应，而且，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反倒勾起嘴角，盯得杜卓最后说不下去了。
　　等杜卓歇气了，程溢才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顺手接过江沐递过的纸巾，虽然这种无缝衔接的自然动作他们已经看过无数遍，依旧把其他三人甜得腻得发慌，其实更多的是羡慕。杜卓撇了江沐一眼，哼了一声，让他别这么惯着程溢。江沐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说了句让他们都巴不得耳朵在那刻都聋了。
　　因为江沐说：我喜欢看他享受被宠的样子。
　　这都是什么狗血玛丽苏电视剧里的台词呀，亏江大少爷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原来，论说情话，他们真比不过江沐。饭后他们总结了一下，江沐真的特别符合这类小说的主角设定：富二代，多金，帅气，温柔体贴，感情专一。只是程溢，他们就算再咬牙切齿，还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他是走了狗屎运。
　　程溢擦了嘴角，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张口就问杜卓要余静雅的电话，说要给她打电话。这一波操作，让杜卓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杜卓，很配合的满脸迷惑状，问他是要干嘛，程溢笑着把杜卓的一番吐槽总结了一下，就是他羡慕江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心里不平衡，所以干脆他当个坏人，给余静雅打个电话，嘱咐她对杜卓更体贴些。
　　用覃凡的话来说，程溢这个总结，简直是直击杜卓内心深处，说到点上了。可惜了他这条单身狗，要遭受来自两个男人的恋爱酸臭味的暴击。
　　杜卓不得不承认程溢的话很对，但是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旋即一想，媳妇是用来疼的。看江沐对程溢的贴心劲，恍然大悟的盯着程溢贼笑几声，摸着下巴啧啧不已。
　　这模样既猥琐，又非常欠揍。
　　看着他眼睛迷成一条线，仍旧掩饰不住目光中的了然之意。
　　程溢被他看背脊发毛，这眼神绝对不怀好意。不觉一怔，打了个寒颤，江沐立刻贴心的问他是不是冷到了，还把外套抖开了。侧过头，对上江沐略显担忧的眸子，程溢只得顺着说有点冷，果然，江沐催促他穿上外套。
　　杜卓的笑反而越发的浓厚，覃凡好奇的问杜卓什么事让他这么开心，杜卓往椅子上一靠，双臂勾搭在椅背上，收敛了些笑容，说媳妇的确应该好好疼爱的。
　　唐旭一听，被水给噎到了，水荡出了杯子，洒在桌子上，顺着桌沿滴落在他裤子上，却全然不知。
　　江沐仍是面上含笑，手在桌布的掩饰下，悄悄的握住了程溢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用在意。
　　程溢的确没有在意杜卓的话，他无非是想借此知道他和江沐谁上谁下，随便他怎么说，就是不回应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反击。
　　果不其然，程溢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杜卓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胜过他一次，没想到竟然是无言结局。
　　当看到程溢温柔体贴的给江沐添茶倒水，而江沐也安然享受的模样时，杜卓只觉心头闷堵，之前的认知都要颠覆了的委顿，莫不是江大少爷才是下面的那个吧？
　　再仔细端详江沐帅气的面容，想起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少爷模样，怎么也不愿相信他是在下？明明小四更像呀。
　　一时之间，杜卓的思绪如麻搅做一团，在风中肆意凌乱。
　　程溢闷笑，让他嘚瑟，这下可好了，让他自己去猜吧。
　　然而对于以食为天的覃凡，也没打算去猜这个哑谜，继续和盘中餐奋斗。
　　夏天正式在全国各地陆续登场，女生们迫不及待的换上长裙短裤，男生早已轻装上阵。
　　只是今年的C城，却不似往年的炎热，不温不火，着实让人摸不清它的想法。倒是让一直深受闷热的C城人民着实开心了一把。
　　大三下的课程变少了，没有课的时候，程溢大多数都窝在家里吹着空调打游戏，偶尔去幻室看看。
　　自从程溢正式接手幻室的工作以来，每月都处于不亏不赢的状态，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很努力的想点子招揽生意了，就是没多少起色。
　　要说以前的客户绝大多数是冲着江沐来的，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沐长得帅，气质又好，还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形容词匮乏的优雅，无一不吸引着女生的目光。
　　反观自己，长得也不赖，性格随和，大多数时候很好说话，怎么就没那么多女生迷这款帅哥呢。
　　有一次，程溢也将这个疑问与幻室的两个女生讨论，得到的结论就是，他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末了，还说江沐把重任委托给错的人，导致幻室的经营不上不下，搞不好就要死在程溢手里了。
　　本来是句玩笑话，程溢当时也没在意，一笑而过。回家喝着江沐煲的玉米排骨汤，汇报了幻室的经营状况时，也没提两个女生说过的话。
　　然而终究会有事对程溢的自信心狠狠的打击一番。
　　幻室换老板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偏偏不包括宋琳和赵雨萱。这两人早就知道学校门口的幻室，这家店开了将近一年，她们俩也只是从同学口中知道老板是个很帅的男生，名叫江沐。却从来没见过江沐。
　　等她们发现幻室的现任老板是程溢的时候，已经是程溢正式接手幻室两个月后的事了。
　　一天下午，她们路过幻室门口，看到程溢正在和女生聊天，她们看了看招牌，才带着疑惑的进了店里。
　　最初程溢并没有认出他们，倒是赵雨萱灵机一动，调皮的问了句:程学长，把你宝贝女朋友的照片拿来看看。程溢才恍然大悟，热情的迎她们进办公室坐了会。
　　听完程溢的介绍，赵雨萱和宋琳本着支持朋友创业的想法，也订了个宿舍装饰的单，当然不忘让程溢打个最低折扣。程溢无法，只得答应。
　　之后，赵雨萱陆续的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客户，均是打了不少折扣。这一番折腾下来，程溢才发现，原来女生最好的武器就是撒娇，声音一柔，学长学长的叫着，即使对女生无爱的程溢，也觉得女生是种可爱的生物，不打折，似乎都对不起她们脸上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么对比下来，越发的觉得江沐是真绝色，犹如孤傲美丽的花朵，可供别人远观，仅供自己亵玩焉。
　　等月底算账时，才发现亏本了，因为程溢压根忘记材料涨价的事了。
　　这个教训，让程溢整整郁闷了一周，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对着女生，该心硬的时候，绝不松口手软，毕竟和钱扯上了关系。
　　江沐却不以为意，让他不用过于纠结这事，以后多长个心眼就好。
　　有了江沐的安慰，程溢心情才转晴。变得比以前更有干劲了。
　　临近放暑假的时候，程溢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每次一回头，又看不到谁。如此几次，他都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也就没有和江沐提过。
　　魏常皓拿着几张清晰放大的照片，嗤笑一声，照片上是程溢和江沐亲昵的模样。“程溢呀，程溢，我倒要看看，你爸妈看了会是什么感想，真是期待呢。”
　　放假前几天，程溢就打电话回家说江沐要来家里玩几天。
　　他们回到家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柳琴和程正荣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肉和蔬菜水果，还有好几种饮料。
　　二人到家时，柳琴正在厨房忙着，程正荣早就摆好了棋盘，连珍藏的茶都泡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家。
　　程溢把行李放进房间后，出来便看到程正荣正热情的给江沐倒茶，还嘘寒问暖的。
　　心里有点吃味，亲生儿子还没喝上一口茶，倒先给江沐倒上了。江沐温和的接过茶，喝了半杯又放在茶几上，微笑着和程正荣聊天。
　　程溢突然想起杜卓说的那句话：媳妇的确应该好好疼爱。嘴角不觉泛起了笑容，江沐能得到爸妈的喜爱，不是很好吗。
　　一屁股坐在江沐身边，程溢完全没自觉的把江沐喝了只剩半杯的茶直接喝了，程正荣一愣，随即笑骂道：“怎么抢小江的茶杯，要喝茶不会倒呀。”
　　江沐连说没什么，他们关系好，不会计较这些。
　　程溢笑着撇撇嘴，心想，别说喝同一个杯子里的茶，更亲密的肌肤之亲都做过无数次了。嘴上仍说着：“是是是，我自己倒。”
　　说着，正要去倒茶的时候，江沐抢先一步，给他倒上，并递到他面前。
　　“看到没，江沐对我多好。”
　　程正荣望着嘚瑟的程溢，笑笑没说话。
　　“叔叔，我陪你下象棋吧。”
　　“好呀。”
　　“得嘞，你们玩吧，我去给我妈打下手。”
　　“还不赶紧去。”程正荣笑骂道。
　　江沐撇过头，看着程溢晃晃悠悠的背影，嘴角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就连目光都是和煦如阳光。
　　这一幕正好落在程正荣的眼里，心里微微一怔，想起了前几天收到的一个假名快递，收件人的信息和自己完全对得上号，猜测是哪个匿名的人送的，没想到快递盒里有二十几张照片。
　　照片都是关于程溢和江沐的。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种行为都是龌龊的。
　　寒假的时候，柳琴对程溢和江沐的相处中的点滴，有过猜测，没想到这些照片完全印证了那番猜测。
　　从这些照片中能清晰的看出来，程溢和江沐的确是一对伴侣。他们相拥，亲吻，牵手，这些画面不仅不会让人心生愤怒，反而觉得非常和谐，仿佛两个男人的爱情，是那么顺其自然的被接受，尽管其中一个男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都说，爱一个人，眼神是最不能骗人的。
　　而这些照片恰恰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无论谁看到这些照片，都会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现在的社会比起以前开放了很多，程正荣和柳琴又是老师，各式各样的学生他们都遇到过，同性恋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也不是难以接受的群体。在他们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享受爱和被爱的权利。何况，程溢从小就没对谁表示过喜欢之意。都说这样的人，要么是生来就心冷，要么一旦爱了就是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而程溢恰好属于后者。
　　这总比生来心冷的性子好太多，只要他懂得去爱人，也能安然享受被爱的幸福和喜悦。
　　而江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从他的一言一行，甚至眼神中都能感受到他对程溢的在乎，那他的爱又能持续多久？作为父母，对孩子的幸福总是很上心的，何况他们还是少数群体的一员。他们不想溢受伤。
　　程正荣和江沐边下棋，边聊天，慢慢的程正荣把话题引到程溢身上，讲他的喜好，讲他得过的奖状，讲他从小到大那些深刻记忆的事件。
　　江沐认真的听着，听到好笑的时候，也会轻笑出声，但是很少打断程正荣的讲述。仿佛随着讲述，他便跟在回忆里程溢的身后，亲眼看到那些事情的经过，似乎能感同身受。那种自我沉浸的感觉也不赖，这也能自我催眠他也曾活在程溢的记忆过。
　　慢慢的，江沐听出了程正荣话里不一样的意味，不是讲程溢的过往吗，怎么会问自己和程溢怎么认识，关系如何，怎么看待程溢。
　　莫非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了？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要威胁程溢。心头兀的一跳，这种事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江沐心反而冷静下来，他和程溢的爱正大光明，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就当是一个契机吧，赌赢了，也许能得到他们的祝福，赌输了也不要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和孜孜不倦的劝慰。
　　江沐落了兵，嘴角微微勾起，开始讲述他和程溢的相识相知相惜，至于相爱，他说得很隐晦，话末，微微抬眼观察程正荣的表情。
　　程正荣执马吃兵，笑了笑，又喝了口茶，细细回味其中滋味。江沐也不催促，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了，且看程正荣的反应了。
　　一盘棋下完，程正荣输了，却输得心服口服。江沐的棋艺在他之上很多，他自然知晓，只是他每次都让，而这次竟是毫不放水，让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摸着棋子，心中无比痛快。“我输了。”
　　“叔叔承让了。”江沐谦虚道。
　　“小溢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若是有一天，你与他不能同心，还望你送他回家。至少他是被我们需要的。”程正荣突然正色道，与江沐含笑的眸子对上，看着他从惊讶到喜不自胜，甚至几欲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的模样，程正荣放心了，这个孩子也许真的值得托付。
　　许久，江沐才从狂喜中把自己拉拽回来，一句话差点说不利索，“谢谢叔叔成全。”歇了口气，急切的补充道：“我会对程溢很好，很好。”
　　“年轻人呀，幸福靠自己争取。走，吃饭吧。”
　　“好。”
　　二十三年来，这是最激动，差点因为喜悦失控的一天，没想到程溢的父母这么开明。
　　吃饭期间，柳琴很热情的招呼江沐吃菜，似乎比上次还要热情。
　　程溢有点疑惑的看着这个场面，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干脆放弃思考，总不能抛了脑子，饿了肚子吧。
　　而让程溢更加惊讶的是江沐完全不顾及场合的对他细心体贴，就如同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再看看自己爸妈，没有丝毫诧异，反而笑得一脸满足欣慰。
　　此刻，程溢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出现了幻觉，一定是天气太热了，脑子有点卡。卡掉了中间极其重要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环节。
　　一顿饭在三人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柳琴和程正荣收拾了碗筷去洗，江沐则拉着显然不在状况的程溢进了卧室，轻手轻脚的关了门，落锁。把一脸茫然的某人拉进怀里，紧紧拥抱片刻，温柔而迫切的热吻程溢。
　　程溢的意识还没完全被温柔攻陷，一边被动的承受着热情，一边微弱的反抗着，这可是家里，不能不顾及场合，万一被爸妈发现了，就要被迫提前并毫无准备的出柜了，这绝对不是件小事。
　　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性，他严重怀疑江沐今天是吃错药了，要不然平时沉着稳重的人怎么会失控，不，说失控都是轻，应该叫疯了。
　　“你干嘛？”程溢推开江沐，双手扶住他的手臂，低沉着声音问道。
　　“我好高兴。”江沐没忍住，又凑过去吻了吻程溢的脸。
　　“到底什么情况？你这样子我头一次见，不适应。”
　　“叔叔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
　　“什么？”程溢的心一下就慌了，这可怎么办呀，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对，江沐的表情完全是惊喜呀。“你这么高兴莫非是爸爸给你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比如你小时候怎样，你得了多少奖状。”江沐故意吊着程溢的胃口，果不其然，程溢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他说，你以后就拜托给我了。”
　　“什么？这是真的？”思绪被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程溢激动的大喊道，“快掐掐我，是不是在做梦。”
　　“傻瓜。”江沐搂住程溢的腰，倾身吻住他的唇，与他唇舌缠绕，许久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有真实感了吗？”
　　“江沐，我好幸福。”
　　“我也是。”
　　晚饭过后，柳琴才把匿名照片的事说给他们听，二十几张照片摊开在茶几上，程溢挑挑捡捡，把最好看的几张抽走了。还和江沐讨论拍摄者的拍照技术。柳琴见状，不禁失笑，这两个孩子能在一起，真的很美好，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不去打扰他们，拉着程正荣去小区散步了。
　　其实偷拍的人的是谁，根本不用费心去猜，除了魏常皓不会有别人。
　　不过，也感谢他这次的用心良苦。但是江沐另有打算，魏常皓敢把照片寄给程溢的爸妈，难免不敢寄给其他人，所以必须尽早解决这个麻烦。至少大学毕业前，不能再出岔子。
　　趁程溢去洗澡，江沐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的办事。
　　自此，魏常皓再也没打扰过程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