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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C城连续下了几天小雨,阴雨绵绵的,灰白色的云成片成片的连接着压得很低,让人心生压抑感,倒不如窝在家里,看那没有3米高的天花板来的舒服。
      地面湿漉漉的,有些低坑的地方仍有积水,雨水掉下来,砸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仍旧是3教学楼,程溢托腮望着窗外轻飘飘的小雨出神,路启航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在ICU住了一周才转入普通病房。期间的治疗费对于他们家来说,的确是笔不小的数目。
      进ICU第一晚的费用全部由江沐出的,程溢他们四人掏出了所有的生活费外加小金库,都不够他一个晚上的治疗费。看着一堆颜色各异的票子凌乱的散落在一堆,才不过6000多,那时程溢的脸上不仅仅是难受和沮丧,更多的是混着骇人气息的灰败。
      他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仍不自知。整个手胀成红色,死死的盯着钱,不说一句话。眼眶红的吓人,不哭不言,着实吓到了三人。
      杜卓怎么摇晃他,叫他,他都没反应。
      直到江沐到来,他握住程溢的手,小心翼翼的边哄着,边掰开,直到手完全的展开,上面全是深深的指甲印,久久没有消除。
      他嘴角留着干了的血迹,脸上几团青紫,见状,江沐的心钝痛,一把拥住他,想狠狠的抱紧他,想给与他温暖,想告诉他万事别怕,有自己在。但又怕触碰到他身上的伤,弄痛他。
      他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唤着程溢的名字,直到他反应过来,看向自己,抱紧自己,仍是没说一句话。
      把程溢安顿好,江沐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一直都是平静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任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愤怒和心疼。自己捧在手上,护在心尖的人,竟然被人揍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们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找了个偏静的地方,江沐打了个电话,交代人去查此事,怒气在昏暗的灯光下,完全的暴露在微冷的夜色中,好久不曾这般愤怒了。
      狠狠的捏着手机,尽力控制快要脱缰的怒气,压制下心中闷堵的一口气,深呼吸几口,江沐这才返回,坐在程溢身边,他还是低着头思考着什么,不说话。
      江沐让他们都回去,钱的事不用担心。
      杜卓看着程溢失魂落魄的模样,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才回学校了。
      许久,程溢才从凝思中回过神来,课,是完全没心思听了。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都三天了,路启航断断续续的醒过,人不甚清醒,总是喊着头疼,清醒的时候非常抗拒别人靠近他。晚上也总是做噩梦,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眼睛下是青紫的,人也迅速消瘦下去,路爸和路妈哭过不知道多少次,感叹过多少次,仍是无济于事,路启航还是抗拒他们的靠近。
      唯有程溢,路启航允许他的靠近。
      起初没认出他时,因靠近路起航被推过一次,幸好江沐接住了,不然就撞上桌角了,后来知道是程溢,就再也没抗拒过他。
      昨天晚上有个自称为路启航同事的男人打电话约程溢见面,说是要告诉他真相。
      程溢怕江沐和杜卓起疑心,一整天都表现得特别冷静,似乎和平时无异。
      下午3点过10分下课后,程溢借口不想上课,就逃课了,杜卓几人也没多问,心知不是让他解答疑问的时候,只得希望他看开点。
      程溢把书夹在胳膊下,背对着他们,朝他们挥挥手,迈着大步子走了。
      他们约在学校后门一家不太起眼的奶茶店,特意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各自点了杯奶茶。
      这个长相俊俏的男子,自称姓童,但是没有说名字,因着年龄比程溢大,让程溢叫他一声童哥。
      程溢也没意见,随着童哥的娓娓道来,血淋淋的真相如同割肉剔骨般平摊在眼前,无论哪一部分,都是带血的残忍。
      奶茶杯子被程溢捏得变了形,只喝了一小部分的奶茶,被挤了出来,顺着手流下来,黏腻的感觉,就如心头堵住的东西,又黏又恶心。
      程溢推开奶茶,拳头捏得很紧,脸色骤变,却不知道该怎么释放自己的怒气,该怎么为路启航讨回公道。那样一个人物,岂是凭自己一己之力能扳倒的?不能去找江沐帮忙,怕连累他,他再有能力,目前的身份仍是学生。但是又不想轻易放过那种人渣。
      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呼吸急促,没办法平息下来。死死咬着牙齿,咯咯作响,表情是难得的阴霾。
      “小路以前总喜欢提起你,你也别做傻事,那个人岂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怪只能怪小路命不好,认识了那种女人,才落得这种下场。我曾经劝过很多次,他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那个女人竟然一次都没有去医院看过他。”
      “他是不是经常去那个酒吧?”
      “是。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程溢又恢复了平时模样,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你别做傻事,上次你们运气好,有个能打的朋友。肖老板的人被打成那样,还进了局子,他觉得很没面子,又不好声张,正憋着气。你别往枪口上撞。小路也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那天,为什么你没帮忙。”程溢低着头,喃喃道,既然特意过来告诉他真相,想必他和路启航的关系不错,那为什么在他出事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呢?可是,成人的思想和环境更复杂,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在,总是有计较的。就好比曾经做过兼职的餐厅。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你说什么?”童哥没听清楚,复问了一遍。
      “没什么。那个女人呢?”
      “跟了肖老板,现在风头正盛,传闻,她有可能扶正。毕竟肖老板早就厌了他老婆。以前他老丈人还是西泉镇的书记时,他哪有这肥胆出来拈花惹草的,后来老丈人退下了,前些年去世了,他老婆也就失去了靠山 。况且,肖老板的生意做得不错,继而放开了手脚玩。他老婆管不住,也不敢管。肖老板才得了那女人,正开心得很,奢侈品不要钱的往她身上砸,她倒好,来者不拒。对那个老男人殷勤得很,哄得老男人要扶正她。对了,老男人没有儿子,他想得紧,听说,他承诺若女人给他生了儿子,立马奖励一栋别墅,一辆跑车,外加扶正。真他妈讽刺。”童哥说到最后抑制不住怒气了。摸了口袋,拿出烟,正准备抽,才想起对面是个大好少年,“还是不抽了吧。”
      看着他夹烟的手指,有黄色的痕迹,想必他想借此平息一下心情,“你抽吧,我没关系。”
      得到应允后,童哥抽上了烟,雾气缭绕朦胧了他的脸,阴郁的表情变得模糊起来。他一直没说话,微侧着头,一口接着一口的抽,吐出白色的烟,几次张嘴,都没说什么。
      程溢受不了烟味,微皱着眉头,等着童哥开口,直到他把烟抽完了,也没说什么。不禁有些失望,也想起了不少和路起航一起上学的往事。
      一支烟抽完,童哥要了程溢的手机号,没再说什么,站起身走出了奶茶店。
      回到家已经是5点多了,江沐还没回来,最近他回来得都挺晚的,想着住院的路启航,程溢打了个电话给路爸,简单的问了问他的情况,在得知他病情有所好转,人也清醒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别人的靠近时,程溢放下心来。
      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小时,脑海中反复回忆起童哥说的真相,心里越发堵的难受。
      四年前,程溢才高二,路启航已经大学毕业了,他和自己不同,他上的是K大,读的是王牌专业土木工程。而自己从小追随他的脚步在走,已经很努力读书了,却只考了个K大挂名的S大三本院校,工程造价专业。只得安慰自己,好歹和K大有点联系,土木工程和工程造价都是建筑专业。
      然而,路启航毕业没多久,家里人几乎就失去他的消息,他偶尔会主动打电话回来,总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他在哪里工作,生活得怎么样。每次的通话都是仓促的。
      而自己更没有得到丝毫关于他的消息,这些年,他从未主动找过自己。
      曾经担心他进了传销,可是他从来没有向家里或者亲戚朋友借过大数额的钱,这个想法也就不攻而破了,久而久之,家里人也不再胡思乱想,只要他没进传销,似乎就算好的情况了。
      最近一年,路启航越来越少给家里打电话,甚至半年一次电话,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没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为什么总是换来换去,更没人知道,他究竟做着什么样的工作,需要瞒着家人。
      若不是那天的偶然相遇,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他竟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离得也不远,三年了,却从未遇见过。
      程溢苦笑,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了,接通后,是熟悉的声音。
      “童哥?”
      “那个男人又来酒吧了,只带了女人。”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童哥又抽了一支烟,看到肖老板和那个女人亲密的走进酒吧,心头一股火气上涌,还没考虑清楚,就给程溢打了电话,为什么打那个电话?要是他单枪匹马的来了,又该如何收场?就算只有肖老板一个人,凭程溢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过高壮的肖老板吗?
      挥去心中的诸多想法,童哥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才进去酒吧,眼神总是跟随着肖老板和那个女人,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晚饭也顾不上吃了,程溢穿了件连帽的外套,把围巾取下来,叠好放在沙发上,看了会围巾,这才揣着手机和钱包出门打车。
      程溢刚上出租车,江沐就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灯打开后,坐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就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围巾,心头兀的跳了一下,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现在已经7点多了,程溢应该早就下课了,为什么还没回家,若是他有事也会打电话知会一声,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太不寻常了,单单这条围巾就很不正常。
      赶紧打电话给杜卓询问情况,杜卓也是一愣,说程溢下午没上课,但是也没在宿舍。
      江沐一听,心慌了,又打电话去医院,那边也说程溢一整天都没有来。
      突然想起了让人调查路启航的事,打了电话去问,得知姓肖的今晚去了酒吧,就是程溢挨打的酒吧。江沐暗道不好,立马开车追过去,一路上也给程溢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江沐不敢想,上次有杜卓护着,他还是挨揍了,这次没人陪着他,他会怎样?
      一想到他会受伤流血,江沐全身泛起尖锐的疼痛,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扼制自己想下去。
      杜卓也意识到了不对,先是给程溢打电话,依旧是关机,又给江沐打电话,得知程溢一个人杀去酒吧了,杜卓根本坐不住了,妈的,这一架在所难免了,这回一定要打得那个幕后主使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懒得跟覃凡和唐旭解释,杜卓抓起外套就往酒吧赶去,嘴里愤愤道:“这个笨蛋,一个人去不是找死吗?”
      程溢到了酒吧,还没想好看到肖老板应该要做些什么,揍他?还是对他破口大骂?脑子乱哄哄的,凭借一股冲动赶来,没有丝毫畏怯和退缩,大步跨进酒吧,没有心思去欣赏周遭的环境,只想快点找到童哥。
      拒绝了服务生热情的询问,程溢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找到了童哥。
      “你怎么来了?”童哥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你一个人?”
      见程溢点点头,童哥突然于心不忍,不能毁了这个纯粹的孩子,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出酒吧,“你走,赶紧走,别回来了。”
      “我不会走。”程溢用力挣脱了桎梏,顾不得泛疼的手臂,“肖老板人呢?”
      “他不在。”童哥不耐烦的说道,转身往酒吧里面走去。
      “你别骗我,他在这里对不对,你告诉我。”程溢死死的拽着童哥的手腕,任凭他怎么挣脱,也不撒手。
      被程溢眼中坚定和近乎哀求的神色感染了,童哥虽心有不忍,但想到奄奄一息的路启航曾受过那般折辱,还是指出了肖老板的位置。
      “谢谢。”
      “程溢,你不该来的。”童哥叹息般的说道,这一刻,他非常后悔把程溢卷入进来,他若受伤了,怎么向路启航交代。
      “不,如果我不来,我会后悔的。”看到肖老板后,程溢的心都畅快不少。终于找到元凶了,还有那个欺骗小路的女人。
      他们正黏糊在一起肆意调笑,互相喂酒。令人作呕的画面刺激着程溢的神经,一股火气噌的蹿遍全身,现在,没人能阻止自己替小路报仇。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好歹也能解气。
      程溢目光如炬,坚定的朝着肖老板走去。他坐着,看不出身材是否高大,见他脸上肥肉横生,一口一口的亲在那个漂亮的成熟的穿着暴露的女人脸上,而女人竟欣然接受,还撒娇故作娇羞。
      这个场面印在程溢眼里,太过恶心。
      走到他们前面,程溢伸手握住了眼前的酒瓶子,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褐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荡。“你就是肖老板?”眉眼带笑,阴恻恻的,嘴角因为抑制愤怒而颤抖着。
      突然出现的俊俏少年,打断了二人下流的调笑。肖老板心情不悦,语气也不耐烦。“你是谁?”
      “还记得路启航吗?”
      “哦,那小子呀,自然记得,够味。我喜欢。”
      旁边的女人闻言身子一震,脸色白了些许,强笑着钻进肖老板的怀里,不去看程溢。
      “恶心。”程溢对着女人呸了一口,“小路真是瞎了眼,白读了四年大学,浪费钱。”
      “你小子长得不赖嘛。”肖老板色眯眯的打量着程溢,欲起身近距离观察。
      这无疑加重了程溢的恶心感,抓紧了酒瓶没有丝毫犹豫,嘭的一声砸在了肖老板的头上,用力之大,完全不顾后果的决绝。
      “不该你肖想的,最好闭上你的狗嘴。”程溢垂下眼皮,恨恨的看着肖老板。
      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女人倍感压力。程溢倍感解气的望了女人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你这种人不配认识小路。白白玷污了他的人生。”
      有鲜血自肖老板的额头流下,划过眼睛。
      一时之间,女人的尖叫声,酒吧看热闹的口哨声,肖老板的咒骂声,混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起劲。
      程溢在笑,笑得很张狂,很舒畅,鲜血从肖老板的耳边流下,顺着脖子最后流进了衣领里,墨蓝色的衣领变成了奇怪的暗色,程溢更是解气,拧开瓶盖,把酒全部甩洒在女人的身上,“你这种人身上携带了太多的病毒,这点酒根本不够给你杀毒的。”
      “你疯了。你疯了。”女人尖叫着,慌乱又快速的抽了纸巾擦拭,还不忘打电话叫人,语气非常凶恶。
      肖老板流血时头晕了一阵,意识很快恢复了,愤怒的站起来,比程溢高了一个头,揪着程溢的衣领拳头捏的很紧,准备揍他。
      拳头还未落下,江沐及时赶到,一个踢腿把他踹翻在地。
      当他看到程溢被一个男人拎在手里,又要挨揍的时候,江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很慌乱,却要强压,只得加快动作把程溢救下来。
      担心肖老板还有力气偷袭,江沐走过去,狠狠的踹了他几脚,能清晰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肖老板痛苦的呻吟声。女人已经吓傻了,完全不敢动作,也不敢说话,更没有去扶动弹不得的肖老板。
      “江沐,你怎么来了?”程溢又惊又喜。
      可是江沐的脸上全然不见平日的优雅温和,反而被担忧和愤怒占据了。
      “怎么了?”
      江沐没说话,紧紧的抱住了程溢,这才有了实在感,一路走来,好担心他会受伤,幸好来得及时,他还好好的,心脏真的经受不起这种惊喜折磨。
      感受到江沐的心跳很快,还有紧张不能放松的肌肉,程溢心下了然,也紧紧抱住了江沐,温柔的在他耳边安慰道:“我没事,好好的,别担心。”
      江沐还是没说话,抱着他,闭了眼复睁开,长长的叹了口气,松开拥抱,很认真的看着程溢,“别再冒险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难得的软软的语气,就像一个担心被抛弃孩子,程溢的鼻子一酸,方知自己太过鲁莽了,完全没考虑后果,更没考虑到江沐,心里的愧疚如潮水袭来,漫上心头,他的江沐该是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不该是凶狠暴虐的。这一切都怪自己,“对不起,不会有第二次了。”
      “嗯。”
      杜卓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沐和程溢抱在一起。看样子,暂时没他什么事了。
      “你是谁?”肖老板捂着头,正好看到江沐的侧身。
      “江沐,记住了。”江沐冷笑道。
      “江沐?你是美琪日化的大公子?”肖老板惊讶道,在江沐勾起的嘴角时,彻底慌了,怎会惹上这号人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公子不计前嫌,放我一马。”
      “这得看程溢愿不愿。”就算程溢愿意放他一马,自己也会让他后悔伤了程溢。
      程溢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不可能。”
      女人叫来的人十几号人,站在酒吧门口,愣是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两行弓着腰欢送江沐三人离去。
      肖老板捂着已经止血的头,点头哈腰的模样让女人大跌眼镜,这还是那个行事作风果决,自负到不行的肖老板吗。
      女人愣愣的看着三人的背影,尤其是被称为江大少爷的男人,真有那么大的来头吗?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肖老板是自己真正接触到的有钱人,不出意料,她会被扶上正位。再看看眼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昨天去医院刚查出已有两月身孕,不知该喜还是该辈。
      肖老板受了一肚子气,连带着看女人都不顺眼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满脸晦气的摸出烟,女人立马给他点火,温顺懂事的模样才让肖老板稍稍平息了怒气。
      心里仍是不痛快,嘴上也是不饶人,“倒霉星子。呸。”
      女人心里一惊,害怕到手的肥肉就没有了,赶忙挽着肖老板的手,故作温柔关心的说道:“看你伤得这么重,我们去医院吧。”
      “愣着干嘛,去开车呀。”
      女人第一次被肖老板吼,心里有些委屈,从前路启航把自己疼在心尖尖,不曾重言过,如今已经回不去了,尤其是做了那种事后,委屈得眼眶都红了,至少还有个筹码,“肖老板,恐怕得叫代驾了。”
      “怎么?”肖老板不耐烦的抖抖脚。
      “我怀孕了。”
      “真的?”肖老板惊喜道,“我要有儿子了,那可得宝贝点,以后别累着。我这就叫代驾。”
      “嗯。”
      肖老板的态度突然转变,他心心念念的儿子,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万一是个女儿呢,不,不能有万一,必须是个儿子,否则自己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女人看着肖老板的背影,摸着小腹,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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