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清火小白粥

10、第十章

　　“你误会我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别扭啥。”
　　刚才还说受不了浑身烟酒味的林秋这会儿磨磨蹭蹭的，这堆衣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李思服将衣服重重地往他怀里一塞，道：“新买的，放心穿。”
　　林秋叹气道：“太丢人了……不过你没事买男款做什么……我能不想当然么。”
　　林秋跟着李思服走至浴室门口，只听她解释道：“我一个人住，这个衣服是买来晾在阳台上的。”
　　因为一个人住总是会担心安全问题，更何况是独居的二十岁的姑娘。李思服便想到一个迷惑行为，在阳台上晾上男式衣物，使外面看来这里还有一个居住的男性。
　　李思服回头看向林秋：“你懂的吧？安全一点。”
　　林秋：“内裤……”
　　李思服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装的更像一点么。”她眨眨眼：“我还买了好几套替换的呢。”
　　林秋听了失笑：“你可真是……机灵。”
　　李思服受用地点点头。
　　林秋走进浴室将门带上前突然停住脚步，对李思服道：“别轻易告诉别人你一个人住知道吗？”
　　李思服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啊？”
　　林秋笑笑，随即关上了门。
　　不需多时，门再次打开，林秋跻着拖鞋走出来，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浸湿了t恤领口。林秋不在意地抹了抹，手里抱着一堆换下来的衣服。
　　李思服原本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剧，见着林秋背后也湿了一块，忙起身道：“大哥，吹头发啊！”
　　林秋腾出一只手作势要扶她：“伤残人士能不能自觉一点儿？你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坐着别动。”
　　李思服靠在墙壁上指点江山：“在我房里……脏的衣服扔洗衣机里就行了，洗衣机在阳台上，内衣裤洗完了自个儿晾了嗷？”
　　林秋照她说的做了，一遍吹头一边笑说：“学我说话干嘛。”
　　李思服双臂抱胸，坐在沙发边缘，上身靠在墙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林秋在浴室里的身影。他略低着头，开到最大的风吹起他浓密的头发，蓬松极了。林秋没什么耐心地胡乱吹了吹，最后手掌向后撸了一把完事。
　　李思服：“沈安就来过那一次，也没有过夜。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林秋正晾着袜子，闻言问道：“我不算人吗？”
　　李思服因为林秋的方位移动，也自动换了个角度对他说话：“我说其他人……”
　　林秋走近她伸出一只手：“老佛爷，扶您去沙发上好好坐着吧。”
　　李思服配合地把手搭在他手腕上：“摆驾回宫！”
　　林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后者戏瘾上身，拍了拍身边的空座：“小林子，赐座。”
　　林秋笑着拱了拱手，从善如流地坐下道：“挺害怕的吧？”
　　林秋的话没头没脑的，李思服听了没反应过来：“？”
　　林秋垂眸看着李思服，她用眼神询问着他什么意思，他勾了勾唇道：“我其实知道你一个人住。我在门卫大叔那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李思服也垂下眼帘：“大叔怎么突然和你说起这个。”
　　林秋：“他要走了。”
　　李思服抬眼：“走？”
　　林秋低声说：“嗯，他要回老家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李思服一瞬间失落了：“什么时候？”
　　林秋：“中秋…之后。”
　　李思服沉声应了一声，又把头低了下去。林秋见状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他不知道李思服为什么情绪一下子低落这么多，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些陪伴和安慰。
　　李思服歪了歪脑袋，碰了碰林秋的手心：“对不起啊，我刚才突然有点儿难过。”
　　林秋：“我才要对不起呢，我让你难受了。”
　　李思服摇头：“我要谢谢你才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都不能和大叔道别。”
　　她看着林秋笑了笑：“你肯定知道，我爸妈很忙很忙了，这两年，大叔他照顾了我很多……”
　　“以后，就真的要靠自己了。”
　　林秋目光略过她勾起的嘴角，微红的眼眶，张了张嘴。
　　李思服：“不用想怎么安慰我，我没事的。”
　　林秋轻笑：“你这让我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你说，万一你说的是反话，我不出声岂不是让你更加不高兴了？”
　　李思服也笑道：“你怎么这么懂啊？”
　　林秋：“天赋异禀吧。”
　　笑了一回，李思服已经平复了心情，她看向林秋道：“林秋啊，你为什么会分手呢？”
　　林秋对这个话题十分惊奇：“？”
　　李思服：“你一看就不缺女孩子喜欢好吗？你出门玩儿身边没带女孩子，就说明，你单身喽。”
　　林秋：“所以你认为，我曾经和谁谈过又分手。”
　　李思服赞同地点头：“就是这个理。”
　　林秋歪歪脑袋：“万一我是个有对象还到处撩的渣男呢？又或者我是个和谁都暧昧的海王……”
　　“你不怕你也在我的网里么？”
　　李思服看着他头头是道，一派有理的样子实在无语：“怎么会有人说自己渣啊？你都告诉我你要钓我了，我难道还乖乖上钩吗？”
　　林秋：“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他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又道：“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林秋的表情很认真，李思服所有开玩笑的话都堵了回去：“你……”
　　林秋扯了扯嘴角：“要听听吗？”
　　李思服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盘腿坐起来：“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林秋用膝盖碰了碰李思服受伤的那条腿：“你先把脚放下去，别折腾它了，你不疼，它疼。”
　　李思服撅了噘嘴，边放边嘟囔道：“真麻烦……”
　　林秋：“说谁麻烦呢？”
　　李思服：“我我我，我说我麻烦……”
　　林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李思服反应过来后悔道：“我干嘛要认怂？你住我家我干嘛向你认怂……”
　　李思服敲敲脑袋一脸懊悔，林秋笑得可欢了，冷不丁被李思服就近锤了一下大腿，他立刻轻咳几声，正色道：“我确实有过一次，不过，那根本不算恋爱吧，我只是利用她而已。”
　　“拿到了我想要的，就分手了。”
　　林秋三言两语结束了他的故事，李思服刚抓了把瓜子还没来得及磕。
　　李思服：“没了？”
　　林秋：“你以为呢？”
　　李思服：“……”
　　她默默地磕了会儿瓜子，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太了解你，对于你的故事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在我看来，你是个好人。”
　　林秋目光沉静，半晌才出声：“你真的这么想？”
　　李思服放下瓜子拍了拍手，面向林秋很认真地说道：“我有很多朋友，但都是酒肉朋友，不熟悉，不交心。”
　　“从小到大，我也一直习惯了一个人，沈安是个意外，可后来我也明白了，他之所以是个意外是因为，有些意外是短暂的，一时的，遇到了就一起走一程，到了分开的时候也别难过。他注定陪不了整个人生。”
　　“离开他以后，我其实更加不相信别人了。”
　　“林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真的很温柔，你不要笑，等我说完。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对我来说，你不是酒肉朋友，或许，我们可以更熟一点。”
　　李思服说完，有一些害羞，还有一些忐忑。她看了眼林秋，发现他似乎愣住了。下一秒，她便被搂在一个温热的怀里。
　　“抱一下。”林秋在李思服耳边轻声说话，“你以后，不是一个人。”
　　这个拥抱很短暂很绅士，两人分开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红了耳廓。
　　李思服：“林秋，你好歹谈过恋爱，至于抱一下红成这样？”她指了指他的耳朵道：“而且是你要抱的……”
　　林秋捏捏她的下巴：“我本来就很纯情好吗？”
　　李思服摸了摸身上鸡皮疙瘩：“你刚刚还说你是渣男，是海王，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林秋清清嗓子：“不如我们换一个话题……你知道一般电影里你给我发好人卡之后，我们中总有一个人要领盒饭的……”
　　李思服夸张地挑了挑眉，林秋表情瞬间像见了鬼似的。

作者有话说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