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男二手撕白莲花舅母》远方无城

28、第 28 章

　　话说那晚、玉二人在红亭外正纠缠不可解，偏听见二房那边有人声说来了葛家老爷，二人才分开，各看了一眼才走开。

　　那葛家老爷原是来同楚瑾商量葛家小姐与楚舟瑞婚事的，两个在书房里看了黄历算了日子，把婚期定在了春节后的第六天。

　　也是巧了，偏是春节前两日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好几个日子，婚期前三天却停了。又出了几日大太阳，待到了婚期那日，却是连点雪影子也是不见的。

　　只说喜宴前一日，要布置新房小院子的，宋碧晚那院因盘给楚舟瑞，便是不能住了。

　　荣老太太方说，让宋碧晚先随了自己住几个月的，待新园子竣了工，选定了院子再搬将进去。

　　如酥一干人等却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了春末里楚成玉送来的那口铜锅和炉子。

　　宋碧晚坐在一边吃茶，瞧见了，笑道：“偏生往日没记起，好在冬日还没过去，用了它来做一回火锅的倒是个不错的”。

　　因这一说，便忙派了烟柳去告了楚成玉楚成玦，又一个人往了琴儿院里来了。

　　那琴儿因落了胎，坐了一个月多的小月子，头上一色白抹额，见到宋碧晚来只在那榻上招了一招手，微笑着坐起身子来。

　　一旁的苏嬷嬷见着，忙拿起搭在枕边的猩红滚地白碎花缎面袄儿给琴儿披上，向着宋碧晚抱怨道：“晚姐儿好些日子没过来陪我们姨娘说话解闷儿的了，姨娘常和我们说，除了两个姐儿，便是晚姐儿最知她心了，比枫哥儿还熨帖的”。

　　宋碧晚听说，忙过去问道：“枫哥儿不来看姨娘的吗？”。

　　琴儿一听提到枫哥儿，伏在床上哭起来，半晌才泪汪汪抬起头，道：“他只怨我当年把他过继给了楚二老爷家的，便觉得我不心疼他，后来他回来了，也是我又有了身子，没顾得上他。可他也是养在了太太院子里的，全是太太立规矩不许我见他，我也是没有法子呀！”。

　　宋碧晚听到琴儿泣不成声，只抓住琴儿的手，宽慰道：“姨娘别太难过，怎么说，你也是枫哥哥的生身母亲，想来将来他是能体谅你的”。

　　琴儿听说，只摇头，道：“现下我又落了胎，老爷太太便不待见我了”。

　　宋碧晚听了只问：“怎的落了胎不待见姨娘了？”。

　　那琴儿听了，把脸一红，羞于启齿，不好把是因床笫之事引起的讲出来。

　　苏嬷嬷见势便敷衍一口：“晚姐儿不知道，这大宅子后院腌臜得很，小人作祟呀！唉，可惜姨娘了”。

　　宋碧晚听了很是义愤填膺，冷哼道：“便是告了舅舅舅母的，把那起子小人抓起来，少不得杖责发卖！”。

　　苏嬷嬷回道：“晚姐儿想简单了，岂是那般容易的”。

　　一说完，怕宋碧晚逮住了话头接着说的，便立时接上岔开道：“姐儿来我们这院子里是为何事的？”。

　　宋碧晚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请楚砚柔楚砚芷晚上往自己那院子里去吃火锅的，遂才道：“原是瑞哥哥大婚在即，我把东西搬到老太太院子里去，却翻出一个铜锅子来，便想着今儿晚上煮一顿火锅吃，便来叫两个妹妹晚上也去了才好”。

　　一旁琴儿听了，拉了宋碧晚的手道：“你是个好的，一有了什么就把弟弟妹妹的想到，只是……”琴儿忽然顿了一顿，眼睛一动，向宋碧晚脸上望过来。

　　宋碧晚见状十分不解，便问道：“只是什么？姨娘但说无妨”。

　　琴儿才道：“不知姐儿请了哪些个人？”。

　　宋碧晚听了立刻回答：“就是府里的兄弟姊妹”。

　　琴儿给苏嬷嬷递了一眼，苏嬷嬷立时会意，赶上去向宋碧晚道：“晚姐儿，既是小一辈吃宴席的，老婆子有句话要说了”。

　　宋碧晚听见，瞧过去，问道：“苏嬷嬷有什么话？”。

　　苏嬷嬷答应道：“哥儿姐儿们既然已经入了私塾，合该也把私塾里其他家几个哥儿请了才好，本来那也是咋咱们府上的亲戚，姐儿大了，还待学着为人处世的理儿了”。

　　那宋碧晚听了，思了一思，苏嬷嬷又道：“晚姐儿莫闲老婆子多管闲事的，也是见着姐儿和我们院子里好，才多说一句的”。

　　宋碧晚笑道：“嬷嬷好心提醒，我该感激才是，只是怕去请了，那几个哥儿不得空”。

　　琴儿听见方道：“不得空也得去请啊，晚姐儿”。

　　宋碧晚听说，点了一点头，便回了她那院子里，心下虽觉得异姓男女同桌甚为不妥，转念觉得大家不过小娃娃，不拘俗理。

　　便写了请帖派，又派烟柳送了去了。

　　只到了晚上，宋碧晚在她那院子正厅里烧了一锅红滚滚的辣子汤，下了许多蔬菜肉片子的。

　　荣老太太听说晚姐儿宴请了一众哥儿姐儿吃宴的，便又吩咐小厨房做了一些子糕点果子送了过来。另煮了凉茶，装起一木桶抬了过来。

　　至了晚间，一些个哥儿姐儿皆来了，只把席坐好的，却迟迟不瞧见楚成玉来。

　　那宋碧晚在门口去望了好几回，久久不等到，心里竟然气了起来，心里想到：我请你不来，往后日子便不再理会你了，我两个就此作罢了！

　　坐在席上吃了一会子，偏又向那门口望起，一忽儿又派了烟柳去外头看看来了不来。

　　宋碧晚心里又想到：只要你来，我便饶了你了。

　　却在这时听到楚成玦笑道：“晚姐儿今儿请吃席，做东的，却直离席，好像我们这些客不是客，只盼我那嫡亲哥哥来！这一锅火锅倒像是特为他煮的呢”。

　　话毕，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宋碧晚少不得冷瞪他一眼，骂道：“浑说什么呢，我哪里看他！”。

　　楚成玦扭头哼了一鼻子，冷道：“你等他，等也不来”。

　　宋碧晚听了一时不解，心里想，难不成前几日在二门上争吵，他果真生气不理我了？

　　如此一想，宋碧晚忽然自恼起来，心中骂自己，为什要招惹他生气，说那些个胡话，让他伤了心！

　　一面又想，只要他不气我了，我做什么都好的，便明儿早早去向他请了罪就好了，他不原谅便直跪着不起来。

　　正想着，却听到楚成玦道：“他怎会来，母亲让他去接王家表妹了”。

　　宋碧晚听闻如此，心一滞，只觉得一双手把适才所想的全部打翻在地。

　　原是去接王家表妹了。

　　楚砚柔也在听着，本是也知道王家表小姐要来，却遇到王家丧事说不来了，怎么忽又来了，遂向楚成玦笑道：“玦哥哥又在开玩笑不是，我听太太说王家表小姐春天才来呢”。

　　楚成玦回答说：“舅舅本是说的春天，却赶上瑞哥哥喜宴的，便提前来了，今儿下午就到了城外，母亲才派了玉哥哥去接的”。

　　楚砚柔听说，点了一点头，却正瞥见向铜锅里加沸水的如酥同那周均风的眉来眼去，楚砚柔只道：“晚姐儿可有茶吃的？”。

　　宋碧晚正愣着神，被一问，唬得一抬头，偏巧也瞥上如酥同周均风秋波暗送的，只把眉头一蹙，冷道：“如酥替柔姐儿舀一盏凉茶吃”。

　　如酥把凉茶递给楚砚柔，那楚砚柔却不接，半晌才去拿起吃了一口，却又递给了如酥，只把如酥一愣。

　　如酥只道：“柔姐儿是不吃了吗？”。

　　楚砚柔只浅笑：“我这会子手里忙，你帮我拿着一忽儿”。

　　话毕，只向对面周均风一望，笑道：“我听太太说，均风哥哥家里也在替均风哥哥议亲事的了？”。

　　如酥听说，只往周均风那方一望，周均风也是一愣，才道：“不是我，是替我几个哥哥议亲事的”。

　　楚砚柔笑道：“想也不是，不过不知均风哥哥可有了中意的人？”。

　　如酥听说，又是脸一红，只把头低着，却被宋碧晚瞧在眼里。

　　那周均风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了，只笑了一笑，偏如酥虽不好意思面对，心里却是想知道周均风会不会答应个“有了”，直等半晌也不听到周均风回答。

　　却有冯雍的胞弟，冯明也听到讲婚事这些趣事，忽笑道：“便是宗法礼教害人，偏讲什么门当户对的，又有嫡庶之分，一堆规矩下来，在一起的倒是两个不相爱的人成了亲”。

　　楚砚柔一听，便多看了那冯明一眼，见他眉目清秀，登时一脸红。

　　冯明语毕，却见一席的人皆瞧着他，似等着下文，便又道：“我那胞兄，养了一优伶，家父母也都知道，却仍不逃过家父母替他安排的亲事，同个不爱的女子成了亲。我那嫂子却不是个好招惹的，因胞兄冷落她，三天两头的吵闹。这便是一堆宗法礼教弄出来的亲事，好也不好的。”。

　　楚成玦听说，道：“成家立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自古来如此，爱与不爱不过是把日子过着，倘或因着爱不爱，而看轻了人生大事，简直是疯子”。

　　冯明听到也不气只吃了一杯酒，笑了一笑。

　　过了一时半刻，那门外忽传来声音，如酥去打开，向宋碧晚道：“是玉哥儿”。

　　正说着，那楚成玉直走了进来，身上是冷气，挤在宋碧晚身边坐了的，道：“夜里霜气可真重”。

　　那宋碧晚只把筷子向桌子上一拍，扭过脸，冷道：“有我何相干的，对我说些什么！”。

　　众人一时皆不解，过后继续吃起席来。

　　宴散，那楚成玉向着楚成玦道：“明日我要替瑞哥哥收拾新房的，就在老太太院子里歇下了，母亲说表妹来了，要你去见一趟”。

　　楚成玦听说，笑嘻嘻便领了贴身小子往王夫人院里去了。

　　不多时那楚砚柔两姊妹的贴身嬷嬷便来接了，宋碧晚又派了烟柳送冯明、周均风等几个上了他们各家轿子。

　　屋内便只剩了宋碧晚同楚成玉，和如酥溶溶疏雨三个丫头子。

　　宋碧晚冷道：“你们把锅儿收拾了”，便径直往屋子里去了，那楚成玉见状也跟了进去。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