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男二手撕白莲花舅母》远方无城

29、第 29 章

　　话说那夜里吃宴，楚成玉被王夫人派了去接王家表小姐，故来迟了，遂而招惹了那宋碧晚的不满，直不理睬楚成玉。

　　待宴散人去，宋碧晚看了不看一眼楚成玉，只往那里屋里去了。

　　楚成玉见状也跟了进去，一进去看到宋碧晚已坐在桌前倒起一盏茶，自顾自吃着茶，也是也是一眼不瞧楚成玉。

　　楚成玉只过去挨了宋碧晚身边坐，笑道：“晚妹妹吃得什么好茶，赏我一盏吃着尝尝罢”。

　　宋碧晚哼了一声，扭过头，冷道：“可有什么好吃不好吃，我这屋里的东西那里赶得上舅母娘家带来的好吃！”。

　　楚成玉听说，知她气什么，又笑道：“固是难吃，也合该给我一盅吃吃味道”。

　　岂知这句话似火上添油，宋碧晚怎听得，越发不理睬。

　　一时两人没了话，只干坐在屋里，楚成玉本就是要气他一气，脱出口又后起悔来。原想说几句什么来转圜，却抹不开面，只憋坐在那里。

　　片刻钟头，荣老太太院里便派了人来请晚、玉两个过去睡了。

　　原是喜宴前两日宋碧晚这院已被腾弄干净，东西物什全搬进了老太太院里。

　　前两日还下着雪，宋碧晚坐在廊下的竹藤椅上，见着进进去去的壮汉子和些婆娘把自己的箱子柜子的一样样全抬出来，搁在雪地里头。

　　忽想着好容易住了一年，偏因瑞哥哥要成亲，却给搬了出来。

　　又瞥见到笑着疏雨坐在一旁嗑瓜子，把那日撞到疏雨同楚舟瑞苟且的样子也给记起来，便蹙了一蹙眉头摔过头去。

　　只说宋碧晚同楚成玉随了那过来请的奴才过了荣老太太这边院子，两个被领进正厅屋子，便见到荣老太太摆了一桌子清淡的小菜，布了什锦粥。

　　荣老太太见他两个一前一后进来，直拍了自己身旁的两个位置，笑道：“想你们吃那些个火辣玩意儿，还许现下心肠正火烧似的闹，我便命了小厨房又做了家常清淡小菜，也过了好一阵了，你们且过来坐下吃一些”。

　　晚玉两个听说，笑着坐到了荣老太太跟前，一会子三人又吃了些饭菜。

　　撤了席，那秋嬷嬷又教丫头子上了茶来，正此时那楚舟瑞也回了来，过到荣老太太这屋里来请安。

　　那时宋碧晚正吃茶，一眼瞥见适才给自己斟茶的才是那烟雨，瞧着她气血已是好了。

　　楚舟瑞一进了屋子便行了拱礼，道：“问祖母安的”。

　　又向着楚成玉宋碧晚两个拱手笑道：“没想到你两个也在”。

　　宋碧晚只望了楚舟瑞一眼，点了一点头：“瑞哥哥好”。心里却想，我有个什么法子，寄人篱下，不过浮萍一样。

　　楚成玉笑道：“不是要看着瑞哥哥婚期来了的，我明日要替瑞哥哥布置新房，便在祖母这里宿了”。

　　楚舟瑞听说，忙又打了一个拱，笑道：“劳烦弟弟了”。

　　荣老太太才道：“你也坐下吃一盏茶罢”。

　　楚舟瑞听说，“嗳”了一身便坐下，那烟雨方走上去替他斟茶。

　　宋碧晚在另一边坐着，忽想知道他两个见到会是个什么光景，便偷偷拿起眼睛去瞅。

　　只见到楚舟瑞直是瞧也不瞧烟雨一眼，烟雨也默默的，宋碧晚心下立刻打抱不平起来，只冷笑一声，道：“这些个丫头真是些个势利的”，拿反语预备刺一刺楚舟瑞。

　　楚成玉听见，笑道：“哪个势利，我瞧着你那三个丫头待你是没话说了”。

　　宋碧晚见是楚成玉搭话，又只哼一声，扭过头去吃茶并不理睬。

　　荣老太太脸色沉沉的，像是在想着什么，半晌才启口，道：“瑞哥儿，好些起子事，过了我也不追究了，眼下这桩亲事也本是不愿意攀的，偏你父亲要给你求来，你也满意，往后便安生过，好坏都是你自己个儿的”。

　　楚舟瑞听说，忙笑道：“让祖母挂心了，孙儿一定谨遵祖母教诲，好好过日子”。

　　荣老太太听到，点了一点头，又道：“那葛家姑娘我听说也是好的，往日不满也是她那家兄品性不好，然则亲戚之间弯弯绕绕太杂，只希望日后你自个儿好生掂量”。

　　楚舟瑞又点一点头，“嗳”了一声。

　　荣老太太又唤来烟雨，那烟雨走过来，跪在地上。

　　荣老太太才道：“这丫头是我身边长起来的，伺候主子算是尽心尽力，你要抬她做姨太太我也不拦”。

　　一时楚舟瑞却没答应，荣老太太心里狐疑，她本以为自家孙儿之前不求情是怕认为忤逆自己会送了这丫头的命，便没多想。

　　当初也是荣老太太一手促成这丫头和他，可现在楚舟瑞却似乎没有抬这丫头的意思。

　　荣老太太想着，又问了一声：“你如何想？”。

　　烟雨不想过荣老太太会教瑞哥儿抬她作姨娘太太，一心觉得荣老太太心狠，为了自家面子不顾丫头性命，现下听到由不得心酸眼明，滚下热泪珠子。

　　另一面却迟迟烟雨不听见楚舟瑞答应，心里只如死灰，忍不得越发悲哀，只把头雨点子似的磕在地头，口内道：“老太太抬举了，奴婢何德，只望在主子身边伺候服侍便是泼天的大恩了”。

　　荣老太太听说，只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见楚舟瑞开口，心里认定瑞是个薄情的人，只觉自己十多年来养错了的，才道：“也罢，看你自个儿罢，只把这丫头带回去，仍是大丫头身份，别轻待她”。

　　楚舟瑞听说，面子早沉下去，道：“是，孙儿不会轻待了她的”。

　　末了，楚舟瑞便领了烟雨出了去了。

　　宋碧晚是知道其中的乾坤的，心内一股复杂的感觉拌着，越发难受，只灌了一杯盏子茶，手下一滑险些把个杯盏子在地上摔碎。

　　荣老太太见到，只笑道：“跟你母亲一般，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说着拉起宋碧晚的手，关切道：“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丫头小子可好用的，功课可好？”。

　　宋碧晚忽地委屈红起眼眶子，直扑进荣老太太怀里，哭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道：“外祖母担心了，晚儿都好”。

　　荣老太太只摸着宋碧晚的发辫，向秋嬷嬷道：“在我屋里铺一张床，一会子晚儿就睡了我那屋里罢”。

　　楚成玉听说，道：“还是在隔间铺两张床罢，我听母亲说祖母夜里睡得浅，一丝风声都醒。我陪晚妹妹睡，祖母且放心罢”。

　　荣老太太听说，点一点头，笑道：“如此也好，你们姊妹弟兄亲切些我心里头才热和”。

　　宋碧晚本不乐意，听如此说，只能应和着笑着答应。

　　待洗漱完了，宋碧晚向那床里躺了，把脸朝着墙壁，只装睡着了。

　　而另一头是楚成玉的床，只拿一张碧野春草扑蝶画的屏风挡在两张床当中。

　　不多时楚成玉也进了房间，把油灯吹灭了，手里拿了个棉缎裹起的暖壶绕过屏风来了宋碧晚的床旁。

　　他蹲在床边，把暖壶向宋碧晚被子中一塞，笑道：“可暖和不暖和？”。

　　宋碧晚背上一热，心里却一肚子气，只把暖壶反手抓起，扔回他怀里。

　　坐起身来在那床头，冷眼把楚成玉一恨，嘴里冷道：“谁要你的东西！”。

　　楚成玉听她如此说，也放下脸子，再不理会她了，抱着暖壶扭身出去往自己的床上躺了。

　　宋碧晚见他如此，着实怔了一怔，片刻后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那楚成玉在屏风另一头，心中也不是滋味，半晌又听见宋碧晚哭，立刻赶了过来。

　　宋碧晚听见脚步声，扭过脸，一张梨花雨似的见冷对楚成玉，咬牙道：“如今我们果然完了，你是公子少爷，我算个什么人！”。

　　楚成玉听说如此，少不得认错求饶。瞧见宋碧晚实在冷了心，他一时没了法子，竟然挤上了宋碧晚的床铺上。

　　宋碧晚心下越发不舒服，拚力把楚成玉向床外挤，冷道：“果然你也欺负我，连睡觉也不给我个地方睡觉！”。

　　楚成玉听说，忙想道：“我哪里欺负你”，却急急住了口，故意不说话。

　　宋碧晚见他不说话，又想起这几日自己东西给全部搬出院子，和适才楚成玉洗漱去，荣老太太拉着她又说了一阵子的话。

　　那荣老太太向宋碧晚道：“我年纪越发老了，你在这府里万事不能仗着性子了，晚儿，倘或你那父亲是个贴心的人我也就不担心着你了，偏偏他一个大老爷们，小小芝麻大的个官儿还，没个算计，你父亲那些姨娘太太我不用见也知道是难缠的，还有那几个庶子，个个虎视眈眈承袭家产的，你那胞弟又还是个小娃娃！”。

　　“往向我并不担心你们，偏前些日子郎中瞧过我身子，越发不中用了，我怎么不担心你们！如今你又在这府中，若是我撒手去了，你该如何？”。

　　宋碧晚想着荣老太太的话，越发难过，又呜咽起来。

　　楚成玉见她这个景象，也难过起来，便赔罪起来，道：“怎么哭了，你只不理我，我心里何尝不难过，便故意气一气你，偏你哭了，算我错了可好？”。

　　宋碧晚听说，只道：“你哪里错了，原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把你待我好当作了理应当的”。

　　楚成玉听见，道：“合该理所应该，我本就该待你好”。

　　宋碧晚回答：“你别待我好了，你有好好的家世，还要讨媳妇，往后的日子，你得忙里忙外，媳妇儿子都顾不过，何尝要顾我？想起日后你也不待我好了，便现下我们远了才好”。

　　楚成玉听见，道：“什么媳妇儿子！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哪？！”。

　　宋碧晚听了，道：“那王家小姐？”。

　　楚成玉道：“那是给玦弟弟讨的媳妇，干我什么事！”。

　　宋碧晚听说，心里忽地感受起来，像是矛盾一下子解开，心头豁然开朗。原来在意的是这个？宋碧晚自己震了一震。

　　一时没了话，楚成玉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宋碧晚愣了一愣，半晌才道：“冷得很”。

　　那楚成玉一听，扭过脸盯着宋碧晚的，忽地一双手裹住宋碧晚的脸颊。

　　宋碧晚一时不留意，很是一惊，又听到楚成玉说：“暖和不暖和了？”。

　　宋碧晚一时失神恍惚，待回过味，宋碧晚一时脸红，只道：“你做什么！快放下去！”。

　　楚成玉笑道：“晚妹妹，好妹妹，只不生我的气了才好”。

　　宋碧晚骂道：“要死了，做什么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