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娱乐游戏》扁嘴鹅

82、赌局

　　宋弗屿被眼前场景惊得身上涌起一波接一波的鸡皮疙瘩，等黑暗中响起粗重的呼吸声，他才微吸两口气。
　　那人吃完狗肉后的血腥味还没散去，空气浑浊，宋弗屿呼吸两下，只吸入更多腥味，流入脏腑，疼痛更甚，干脆不再试图借呼吸缓解心中震惊。
　　他现在真的成为不能活动的木偶人，身体被压缩在只到膝深的小匣子里，他试着抬起手脚，并没有用，整个身体只有眼睛还能动，他在心里烦躁的啧了一声。
　　这样受制于人，逃跑的机会太小了。
　　看不出是人是狗，那人在睡梦中一直低吼嘶叫，他神识放大，企图从狭窄空间里找到一丝出路。
　　黑暗中只看见隐隐约约的模糊轮廓。
　　以及耳边时不时顺着空气流过来的痛苦的抽气声。
　　没有白天黑夜，这人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小方格一次次打开，送进一盘盘狗肉，每次都能被吃的干干净净，他的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经常被吞食的声音惊醒，黑暗中听见那人吃饱之后的呼气声，浓郁伴随一两声狗吠。
　　他一直试图寻找出去的方法，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只是一个不能活动的木偶人。
　　直到有天，小方格被打开，随着狗肉被送来，还伴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借着微光，宋弗屿看清那人，那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一个人，四肢退化肿胀，长着拖地狗毛，浑身血迹脏污，之前的血洞愈合后皮毛脱落，露出肉/色，连结整个后背，脖子处开了两个新的血洞，月牙形，粘稠的血迹在皮毛上粘成一团团血毛球，唯有面部干干净净，颧骨突出，正面看几乎都是高高的骨头，此刻被光源眯眼，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冲了出去。
　　木偶人宋弗屿被他拖倒在地，斜挂在地，看清头顶光源。
　　那是一颗足有拳头大的齐整金牙，周围镶了一圈白色发光的百一齿梳虫尸，柔和的光源就是这死去的小怪发出的，再往上看，只能看见半张隐匿在黑暗中的突出狗嘴，非常巨大，悄无声息躲在黑暗中。
　　不知道在这躲了多久。
　　几乎完全狗化的人冲出去后一直对着小方格吠叫，用前肢冲撞墙面，整个空间不停震动，黑暗中那道柔和光源终于有了变化。
　　狗嘴闭上，金牙消失，几只百一掉落在宋弗屿身上，他看清了黑暗中缓慢移动的大狗。
　　瞬间一个想法冲进脑海，人吃了狗，变狗，狗吃了人，变人……
　　变为人的狗身形庞大，铺满整个空间，他和那人化的狗一直在他蜷缩出的空间内，而他毫无察觉。
　　他慢腾腾起身，狗头人身，光亮瞬间喷了进来，之前的黑暗不过是他的胸怀。他弯腰凑近木偶人，捡起木偶人拧了一把，瞬间天旋地转，宋弗屿头重脚轻，他才看出，他与人化的狗一直在一个木制圆筒内，木偶人不过是圆筒上的插哨，被轻轻一拧，圆筒变为透明，人化狗开始沿着圆筒奔跑，四肢肿胀绵软无力，跑一步摔一步，跑过两三圈挪到圆筒中央，蹲在中央举起前爪，往左摇头，同时向右抬腿，一动身上的血洞就流血不止，很快将血毛球又裹上一层。
　　他一直保持这个金鸡独立的动作，身下的血色已经浸透了筒壁。
　　狗化的人抓起圆筒不停晃动，金牙一露，光源柔缓而刺眼，以宋弗屿的角度只能看见这巨大突出的狗嘴，以及不圆整的狗鼻孔，他四肢成人，头还未完全退化，狗耳随着圆筒晃动不停扑起，煽动的气流和呼吸搅在一起，饶是宋弗屿再能忍，也要被这股恶臭熏晕了，而且这狗嘴里呼出的气息中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让人不得不提起警惕。
　　人化狗被强烈晃动后，摔倒在筒壁，狗毛纠结在一起，吐出未消化的狗肉残渣，混合着血液堵住身上的血洞，周围一片狼籍，宋弗屿余光瞥见，差点没忍住转头，他暗中吐出一口浊气，才重又做回木偶人。
　　狗化人金牙一晃，捏着圆筒开口，“妃英妃英，啖狗肉活人血得衍。”他人声使用不熟练，言语中偶尔夹杂几声微弱的狗吠，又不想被听出来一样，提高声量盖过。
　　他说完就打开一侧的小方格，塞入一大盘高高堆叠的狗肉，分成大块，夹杂少许碎心肉/肝，冲蜷缩的人化狗成的妃英重重推去。
　　妃英几乎瞬间爬起冲狗肉而去，凶狠的紧盯碟子，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
　　狗化人摇晃狗耳，将圆筒高高抛起，不甚圆利的学人吹了声口哨，周围立马窜出四五个一模一样的狗化人。
　　都是人身狗头，比这只大了不少，冲上来争夺圆筒。
　　圆筒在他们狗嘴中来回传递，当成球踢，木偶人不时天旋地转，只觉头晕想吐，圆筒中的妃英哀嚎声不断，像是从血里抢出来的，一直盯着那盘狗肉，狗肉滚落将筒壁染的红焉如血，滚落到妃英面前。
　　妃英鼓直了眼，扑上前去一口将肉吞食入腹，转头立在圆筒中央，高高举起右腿，冲外面的狗头人扯出笑容。
　　狗头人被逗的哈哈大笑，为首的用力在金牙上搓下一层金皮，拧紧木偶人形状的插哨，圆筒降为半透明，他捻起一块狗肉，用金皮牢牢贴在圆筒上，嘴里呼唤，“乖崽子，吃肉肉——”
　　妃英忙放下腿蹬地冲过来，后爪都被毛发覆盖，没有抓力，在筒壁上一扑就往下滑。
　　狗头人见此乐得直晃狗耳，招呼同伴抛圆筒，嘴里还念叨，“吃呀，乖崽崽。”
　　眼中只有狗肉的妃英又是一阵猛扑，狗头人总比他更快晃动圆筒，他见人一直吃不到肉，收敛金牙，滋起狗嘴冲妃英狠啐，恶狠狠地把圆筒摜在地上。
　　圆筒瞬间四分五裂，妃英随着滚出来，浑身被碎片捅出无数个血眼，他瑟缩着站起来，冲狗头人抬起右腿，举着前爪不停作揖。
　　这番求饶让狗头人更是愤怒，他猛地摇晃狗头，张大狗嘴一口吞进妃英的头，咬断脖子后，又将人吐出来，扔给同伴，剩下的狗头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把仅剩四肢的妃英分食干净。
　　狗头人吃完妃英，敲打金牙，百一虫尸绕着飞舞，指引他朝西南而去。
　　木偶人插哨被捡起扔进他的狗耳里。
　　宋弗屿一路憋着气，才不至于被这异常的臭味熏得活过来。他刚刚看见妃英族惨死，心中一阵反胃想吐，咬紧牙关才不至于让浓重的呼气声出卖自己。
　　路上两侧都立着这样的圆筒，有的半透明的能看见趴伏在地的妃英舔食狗肉，都是人头狗身，四肢没有这只退化完全，半跪着进食，三两口就将狗肉吞了进去，还把盘子也舔的干干净净，见到他们路过，一溜跑过去举起右腿，头顶盘子，焦急的指着自己的嘴。
　　金牙撸了把狗耳，他化成的人手掌心黢黑，还伴随着一股骚/气，宋弗屿咽住自己不停翻滚的酸水，不至于扯动出动静。他摸完狗耳，又去摸自己的金牙，在周围敲打一圈，将连还没指甲盖大的金皮沁在筒壁上。
　　里面的妃英眼睛瞬间亮了，箭一样的冲过来，趴在筒壁上急舔，好像要把筒壁活活舔/出洞来。
　　有的圆筒里关着两个妃英，为了一盘狗肉互不相让，圆筒里满是断肢残肉，血迹甚至延伸到壁外。
　　狗头人走到一个大圆筒外停下，眼前这个足有其他圆筒的数倍大，这回他没有将木偶人插哨插/在圆筒壁上，而是直接走进去。
　　一进去，宋弗屿就听到嘈杂如雷的喧闹声。
　　入眼处是数以万计的狗头人，金牙狗头人一进去，喧闹声立马停了，有个头顶大圆帽的狗头人上前打招呼，他递给金牙一个白色陶瓷圆罐，宋弗屿一见立马警惕起来。
　　这是季林白曾拿到过的罐子。
　　金牙不耐的掘动狗嘴，从金牙上抠出一层金皮，扔进陶瓷罐。
　　大圆帽立马弓腰退到狗头人群中，宋弗屿模模糊糊听到他嘴里念叨，“生人着世，聚魂三次，剃去血肉，苟/合七魄，方能成人，呸，就这么点，够干什么样的！真不知耻！”
　　大圆帽已经钻入狗头人群，摇晃着陶瓷罐，嘴里一唱三叹，“人人有份，见者有份，买定离手不销账——”
　　这群狗头人聚在一起要赌什么？宋弗屿不动声色的在金牙狗耳上转了个身。
　　还好他现在身板小，狗头人个个都有几米高，没人注意到他。
　　金牙像是很有威望，走过去都冲他点头哈腰。他窝在狗耳里将这里大概了解清楚。
　　狗头人手中都有一个巴掌大的蓝色碎花罐，伸长脖子望向西南方向。
　　脸色各异，都好像在等待什么。
　　引的一窝狗头人集体朝向，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在短时间内，宋弗屿得到结论，狗头人对妃英仇恨之深，刚才一路走来，金牙的嘴角就没放下过，一直紧张的咧开，小幅动抽搐，对作揖求食的妃英也是龇牙咧嘴。
　　就宋弗屿看来，这是虚张声势，因为他脸颊的肌肉扯得很紧，狗耳一直在轻微颤动。
　　那里有什么？狗头人要赌什么？
　　圆筒中央慢慢长出一棵树。
　　枯枝直指天际，树干裂纹纵横，嚣张的往两旁扩开，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从中间折断。
　　中间围拢出一个半人高的方形树洞，里面一片漆黑，只看见一双眼睛正慌乱的从四周飞快移过。
　　是双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眼球格外突出，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半挂在眼睑处，粗黑的眼线拉的很长，到两边弯折出一个弧度，好像与眼球不在一个平面。宋弗屿小心观察后猜想，这是某种非人物的眼睛，至少不会是人，人眼的眼线再长也不会有这种弯折弧度，至少能在一个平面上看到。
　　这样看来，这双眼睛好像长在脸颊两侧。
　　眼睛一露出来，狗头人群立马大声欢呼，他们学人说话还不利索，大声嚷嚷几句后不知是谁起头先吠，后面就只能听见狗吠声，这里的喧闹把那双眼睛吓坏了，眼球一直不停快速转动，瞳孔也跟着放大缩小，他惊慌的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就躲进树洞中，任狗头人再怎么起哄也不出来了。
　　一个扁脸的狗头人挤过来，裂开嘴冲金牙打招呼，金牙只冷哼一声就不再理他，他也不在意，仍然带笑开口，“大人，你猜这里头的东西是对的吗？”
　　金牙吱起狗嘴，沙利的人声混杂狗吠，重重的冲扁脸呸了一口，反拎起扁脸的后脖颈，举到眼前。
　　扁脸和他差了足有两个头，被拎到与人同高，不适应的甩腿，脸上赔笑。
　　正想再次开口，硕大的狗嘴就凑到眼前，死死盯着他不停乱转的眼珠，金牙一晃，一口咬烂他的扁脸，随后当垃圾一样丢出去。
　　扁脸的脸上破开一个肉坑，鲜血不停翻涌，他尖叫着哭嚎，人声转换不及只听见欲把脑子震碎的吠叫，周围的狗头人给他让出一个圈，他被狠狠咬了一大口，眼珠只剩半个，随着他的哭喊，还在脸上不停蠕/动，像是死而不僵的断头蚯蚓。
　　狗头人对他丝毫不感兴趣，只静了一瞬就又嘈杂着冲树洞方向呼喊。
　　金牙突然立起狗耳在狗头人群中狠狠一吠，周围安静下来，他冲之前的圆帽子招手，圆帽子马上抱着陶瓷罐挤过来，没等他喘气，金牙狠踹一脚，将他踹得滚了好几圈，帽子也滚落了。
　　他一手护着脑袋一手护着陶瓷罐，还欲去捡帽子，金牙不耐冲人啐了一口，抓着他的腿拖过来，指着他怀里的陶瓷罐命令道，“开局！”
　　圆帽子在他手里抖抖索索，结结巴巴用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大……大，大人，还……还，不够。”
　　这话一出口，金牙立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气音，狗耳高高竖起，咔嚓一声折断他的腿，随后往下一撸就将腿肉/撸下甩到狗头人群里。
　　狗头人欢呼着冲上去争抢那截流血不止的小腿肉。
　　只剩白骨的小腿骨缝中还残留少许肉渣，圆帽子顾不得喊痛，挣扎着从金牙手中跳下，捂住那截白骨，环视一圈没吃到肉紧盯他不放的狗头人，狗嘴颤动不停，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才提起精神扯着笑道，“大人，不……不够，筹码……筹码不够。”
　　金牙扫了一圈，狗头人安静下来，不再盯着圆帽子，统一低头后退。
　　圆帽子这才吐出一口气，抱紧陶瓷罐，大着胆子重复，“大人，筹码不够。意识追随，要同等之物才能置换。”
　　金牙用狗眼瞥去一眼，他的狗眼在脸上占地很小，大部分都被突出的狗嘴挡住，圆帽子一抬头只能看见那张狗嘴，以及嘴里的金牙。
　　此刻听完自己的话，他看见金牙敲打金牙，一圈齿梳虫立马围成一圈，照的那颗金牙明晃晃的，他被金光一晃，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
　　金牙再一敲，齿梳虫又散开，他抬起的脚还顿在半空，看见他的眼神，硬生生止住自己往前走的想法，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狗头人又围上来。
　　圆帽子捂住自己仅剩白骨的腿，一抬头看见一圈突出的狗嘴，金牙挤进来冲他伸出手，“够不，开局？”
　　他的手里摊着半个掌心大的金皮。
　　圆帽子的汗立马淌下来，不敢抬头与狗头人群对视，声音颤抖着，手也跟着抖起来，“不，不……”
　　果然金牙闭上狗嘴，呼哧呼哧直喘气，狗头上的毛都炸开了，他伸手抓住圆帽子的大腿，指甲钳进肉里，往下一拉，立马就见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圆帽子痛苦大喊，他擒住人的肩膀用力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摔。
　　圆帽子痛苦直嚎，周围的狗头人有的抓住他仅剩白骨的那条腿，不停舔/食骨缝里的碎肉，逆流的鲜血喷满他的狗头，滴落到地上，引得其他狗头人急忙去舔，巨大的求生本能让他语速飞快，“大人，那边的妃英，用那边的妃英就够了，妃英族啖狗肉，一定行。”
　　话音刚落，他被扔到地上，圆帽子举着陶瓷罐哭喊着爬起来，“别碰我，你们的筹码都在这，别碰我！”
　　围成一圈的狗头人往后退了两步，仍有不少目光盯着他的白骨腿不放。
　　很快人头狗身的妃英就被赶过来，他们被统一关在一个巨大的圆筒里，圆筒降为半透明，只看见筒壁上贴着一窝窝脑袋。
　　看见金牙，一些反应快的马上抬起右腿，露出讨好的笑容冲金牙指着自己的嘴。
　　讨食的意思很明显。
　　不过金牙和狗头人对此都视而不见，催促着把妃英赶出来，一手擒着一个。
　　金牙掐紧一个妃英得脖子，本就匍匐在地的妃英被摁得紧贴地面，仍不忘抬头扯开嘴角，他哈哈一笑，笑声含糊着不甚清晰的狗音，他顺手用力一摁，妃英的脖子几乎与背同行，脖骨一点点碎裂的声音传来，他满足的眯起眼睛，妃英不停挣扎，用退化的四肢圈住他的手，长毛拖到地上，露出身上一个个厘米见宽的血眼。
　　血眼掩藏在毛下，妃英平时不抬四肢，进食也只是抬起前爪按住食物，不动作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求饶的动作似乎把金牙取/悦到了，他松开手，随手把抬不起头的妃英扔出去，脖子几乎全断，妃英的头在肩膀上摇摇欲坠，只需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断了。
　　但显然其余的狗头人不想让妃英这么早死去，他们将只能爬在地上痛苦呼吸的妃英紧紧围住，一个长鼻狗头人重重一脚，妃英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随后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
　　他的脊骨被踩断了。
　　仅剩一口气的人，微弱的喘/息，脸上挂满泪水，高高的颧骨格外突出，像是突兀的在脸上立起一座灰白的坡，和深深凹陷的眼睛以及下塌的鼻梁一起聚在脸上，比狗头人的狗脸还要恐怖些。
　　他无力的趴在地上，周围的狗头人有的去扯他结成血毛球的长毛，有的顺着他脖子两侧月牙形的血洞挖他其他部位的肉，一部分扔进自己的碎花蓝罐子，一部分扔给圆帽子，一窝蜂的叫嚷着，“够了吗？”“够不够？”“这里还有！”
　　圆帽子手忙脚乱的捡起妃英的皮毛血肉，紧张的不停哆嗦，往方形树洞走去，嘴里结结巴巴，“先试试……不，不，不够，再杀。”
　　他走到方形树洞前，把陶瓷罐摆在地上，摘下自己的圆帽子扣在陶瓷罐上，陶瓷罐剧烈抖动起来，整个空间都跟着颤抖，狗头人群缩着头望着这个方向。
　　一阵抖动过后，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出现了。
　　仍然一副小心紧张的样子，眼珠转动不停，看见陶瓷罐和一张狗脸，他发出一声小声惊呼，圆帽子脸上一喜，嘴里念叨，“是人声，要成了，要成了。”
　　那双眼睛四处看了看，又往后一缩，退回到黑暗中。
　　圆帽子按耐不住激动，咧开狗嘴，转过身对翘首以盼的狗头人群大声喊道，“是真的，他出来了，不过不够，筹码不够！快，再杀几个！再杀几个！”
　　狗头人群立马轰响，不待金牙命令就冲进圆筒，对妃英疯狂虐杀。
　　圆筒内的妃英见狗头人进来忙抬起右腿咧开嘴角讨好。
　　狗头人一脚踢过来，直接踹断了他的腿。妃英肿胀的四肢无力支撑着站起，只能半屈着腿，像狗一样，后爪着地，眼带惊恐求饶。狗头人已经因为刚才出现的结果疯狂了，对妃英的示弱视若无睹，和另一个狗头人一手抓头一手抓后腿，在妃英的惨叫声中，把他撕成两半。
　　温热的血液喷溅到狗头上，两个狗头人随手一抹，将死去的妃英取肉夺毛，扔进自己的碎花蓝罐子，又朝下个目标而去。
　　动作快一个狗头人已经取了好几个人头，面前的妃英贴在筒壁上不停求饶，这让他面露喜色，哈哈大笑着冲人做了个扔狗肉的动作，妃英立马下意识冲出去，不过却并没像之前一样看见狗肉，反而冲进狗头人的包围圈。
　　下一刻他就被扑倒分尸了。
　　这个妃英较瘦，除去毛发，身上竟然没几两肉，围成一圈的狗头人不满意的挑挑拣拣，取走胸腹以下和大腿上的肉，就把剩下的骨肉随手丢弃。
　　有些体弱的狗头人争抢不过，就等着这些厉害的捡漏，也不嫌弃，将妃英的骨头都折的稀碎，恨不得通通塞进自己巴掌大的蓝罐子里。
　　眼前的场景让装木偶人的宋弗屿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他已经涌不上酸水，眼前一阵阵闪现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