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境》求何

10、第 10 章

　　红灯笼将一方黑暗给照亮，丘默一步一步走过去，才知道是一小屋，走进篱笆围成的小院，打开掩着的门，往左走，便是他的卧房。原来，这回是回了家了。
　　哪里有些不对劲，徐丘为何不在，她又去了何处，别又是被王二那鬼差给拐跑了吧？
　　等瞧到坐在床头盖着盖头的人时，丘默这一颗心才定了下来，原来她在这里，不对，这是他的卧房，她为何在这儿，还盖着盖头，红色帷帐装饰着的卧房，难道......？
　　丘默这时才瞧了瞧自己，也是一身大红衣裳，格外喜庆。
　　又惊又喜，却不敢上前，怕盖头下的人不是她，更怕盖头下的人是她。
　　她从来不会对着自己哭，连笑都不是真心实意的笑，总像是有事情瞒着他。若一辈子这般，那也算是过了一辈子，可偏偏来了个王二，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王二，能让她对着他哭，对着他笑，甚至是对着他撒娇。
　　为何不是自己啊......，即使不愿意承认，他仍然嫉妒了，每每瞧见那场景便又积攒一分嫉妒。他试过对她好些，却总得不到她那么真心实意的笑；他也试过对她严厉些，却只能见到她嬉皮笑脸地讨好。
　　如今，她为何坐在那儿啊？还穿着一身大红嫁衣。
　　一步一步上前，坐在她旁边，丘默揭下了盖头。心彻底安定了下来，真的是她。
　　“我......我......”丘默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年龄，变得有些紧张，低头不敢瞧她，“我不太会说话，我总觉得我忘了些什么。”
　　“怎的你今夜便要嫁给我做我的妻了，”他一笑，“但不管怎样，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
　　握住徐丘的手，丘默道，“我本不敢奢求这些的，如今却成了真。”
　　“过了今夜，你便是我正经的妻了。”丘默道，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她。
　　见她哭了，心里一慌，“你怎的哭了？”
　　心里又觉得满足，对啊，她也对着自己哭了。
　　徐丘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这种局面，她明明是想借着梦境圆那老人的愿望，为何成了自己和丘默的婚礼啊，丘默为何在这里，这又成了谁的愿望......
　　可听到那些话语，即使知道这是梦境，也甘愿沉溺于此，一梦到底。
　　丘默用手擦去她眼泪，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凑近她低语，“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我很欢喜。”
　　说着吻向了她耳垂。
　　两人倒在了床上，丘默亲吻着她，撬开她牙关，一点一点探入，让她只能依附自己。
　　伸手去解她腰间腰带，这才半撑起来瞧着她，笑着道，“原来，会是这般模样啊。”
　　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对啊，该是这般模样，管它什么过往，又管它什么现实，她该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一时一刻也不能丢。
　　身下的人还在流泪，他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流连忘返。
　　徐丘拽紧了自己衣袖，不该是这样，不能是这样的，她偏头，想忍住眼泪，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低低地道出一句话。
　　“丘默，该醒了，我不是宋姜。”
　　徐丘知道，丘默是将她瞧成了宋姜。

　　“你们两个，醒醒。”
　　白乐石被白砾的声音给吵醒了，他揉着额头，那里起了很大的一个包，徐禾秋这时也抬起了头，白乐石瞧着徐禾秋，没有如以前一般移开眼睛，他发现，这个丑姑娘有一双和梦里姑娘一模一样的眼睛。
　　蓦然间，白乐石的眼睛有了光彩，他虽不知梦里自己变成了谁，却知道那个穿着嫁衣的姑娘，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俩人的手还相互握着，徐禾秋脸上泪痕犹在，她抽回了手，转身问白砾，“这一夜，你可梦到了什么？”
　　白砾伸了一个懒腰，“梦到了，我醒来后见你们两个在那儿睡得很香，我就端了一盘糕点回了树里，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做梦，而我的糕点全凉了。”
　　说到这，白砾苦着一张脸。
　　徐禾秋扶额，“......”
　　“还有吗？”徐禾秋问。
　　“没有了。”白砾道。
　　“那你呢？”徐禾秋转回身去问白乐石，眼神里带着些探究和疑惑。
　　白乐石端详着她的眼睛，梦里姑娘的身影和徐禾秋的身影逐渐重合，他一怔，不知怎的，就说了谎，“我睡了一觉，一夜无梦。”
　　这真是见鬼了，徐禾秋叹了一口气，那果真成了自己的梦。
　　她起身欲走，白乐石连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他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包，“这，你昨天弄的，你得负责。”
　　徐禾秋以为白乐石要找自己赔钱，连忙做出一个哭相，“我.....我没钱，你一个侯爷，朝廷命官，怎么还找我一个端茶倒水的要钱呢？天老爷啊......”
　　说着她就倒在了地上，眼角还挤出几滴泪来。
　　白砾吃着凉透的糕点，啧啧称叹，这比茶楼里的戏还要精彩。
　　白乐石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哭笑不得，“我没想找你要钱。”
　　徐禾秋听到这句话，放心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变脸比翻书还快。她笑着道，“那侯爷，小的就走了。”
　　“来我府中做事，每月一两白银，吃住全包。”白乐石倒了一杯凉茶，慢悠悠道。
　　徐禾秋听到这句话，她跨出的步子停在了半空，随即小碎步倒退了回来，面露狗腿子的微笑，“哎呀，侯爷不早说，小的答应了。”
　　徐禾秋住进了白府，住房在白乐石卧房旁边。她开始负责白府的打扫事宜，每日她瞧着白乐石和白砾互道早上好晚上好，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连一点男女感情都没有萌发，不知多吃了多少个包子，都长胖了五斤。
　　她日日摸着肚子上长的膘长叹，终于有一日，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把白乐石和白砾拉入了自己的房中。
　　她问白砾，“你不觉得眼前这个人该是你的丈夫吗？”
　　白砾吃着糕点，别别扭扭地摇了头。
　　徐禾秋又望向白乐石，白乐石很自然地摇头，“我和白姑娘是饭友，她昨日给我说，西街有一家凉粉特别好吃，夏日炎热，明日我休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尝尝？”
　　徐禾秋一听吃的，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反应过来后，她摸了摸肚子上的膘，迅速且坚决地摇了头，快要哭了，“你们俩生出点情意好不咯？我很难的。”
　　“来，你们两个把手给我。”徐禾秋道。
　　她打算再一次铤而走险，哪怕自己又迷失在梦里。
　　白砾没什么想法，直接将手递给了她，白乐石却将手藏在了背后，他道，“我不想头上又多一个包，那个包才刚消。”
　　徐禾秋叹了一声，颇颓废地拖着步子走出了屋子，在屋外空地上坐着发呆。
　　“以我多年经验，这丑姑娘是想家了，”白砾道，“她前天还给我说，她想回家。”
　　“你又不是人，怎知她如何想，”白乐石反驳道，“她也不丑。”
　　“我比人懂的多多了。”白砾道，“我还知道，你想把丑姑娘留在身边当媳妇。”
　　白乐石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