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英勇破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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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沉沉在林间快如闪电地穿梭，身旁的景物都化成了模糊的画面。
忽然，一名妖修跳出来，「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如今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抵抗到我的幻影之控。」
森林树底下的所有影子都汇集在一起。
翻腾，面团揉合在一起，形成一头巨大的怪兽。
将沉沉从中指上的空间戒指，掏出一面镜子，对准他的双目，一照。
双目立刻被点燃了，冒出黑烟。
大怪兽痛吼起来。
将沉沉趁机摊开掌心，生出一条藤蔓，疾飞过去，缠住大怪兽的大腿，让他失去平衡，往左边倾倒。
正好是那名妖修所站的位置，大怪兽体型庞大，加上是灵力化成，如今灵力被敌人牵绊住，妖修的修为大减，惊慌大叫，生怕活生生被压死。
将沉沉吹了一口气，顿时化为旋风，卷起地面飞沙走石，吹向妖修。
妖修被狂风送到高空之外，变成一颗遥远不见的星光。
大怪兽轰然倒地，被地面急速生出的无数腾出缠绕住，生生捆住，随后暗自加大力，生捆成碎片。
江自流坐在将沉沉肩上，凉凉眼看了一眼，「第四名了。」
「慈悲，会害死汝。」
江自流用力拉扯住她的白头发，「刚才，本尊询问了附近的风猴，他们告诉本尊，剩下的六名参赛者，想要联合起来对付汝。
再加上，被汝打败，却没有死亡的小虫子，他们十个人，汝才一人！如果他们使用车轮战，汝根本没有体力应对他们。」
将沉沉头皮发疼，抢过自己的发丝，「我自有打算。」
「将他们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本尊根本想不明白汝在犹豫什么？」
江自流讽刺一哼，「身为魔修，每一个入魔之道，都是以血入道。汝要善心来干什么？」
将沉沉眼眸绿光掠过，反手对着背后十步之内的草丛，一挥手。
一声惨烈的尖叫响起。
草丛上翻腾了无数条藤蔓，将某一件东西捆成蚕蛹，随后却又松开了，草丛发出细碎的声音，随后只听匆忙逃离的脚步声。
将沉沉头也不回，随手将怀里的稻草人掏出，扔在地上，施法变成另一个自己。
「你去应付那些人。」
和将沉沉一模一样穿衣打扮的稻草人一脸木然，她点了点头，便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将沉沉缓慢地往前走去，「记不记得，我的入魔之道？」
「本尊记性可好，怎会忘记？汝……入魔之道是『唯一』，不同他们以血入魔，汝是用信念入魔，因此只要汝心存有『唯一』的信念，便会所向无敌，所向披靡……」
江自流目露欣赏，「汝领悟出新的入魔方式，自我领略甚为出色，好比本尊当初以『肆意』入道的原理相似，天下间，竟然还有人能用信念入道，汝不俗。」
将沉沉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蓝天白云。
耳边彷佛听见悦耳动人的音色，好像有无数对情人在互相倾吐情意，海枯石烂，山盟海誓，至死不渝。
「你可知，我的『唯一』是什么？」她眼里眸光微现。
江自流双手抱胸，等待她说下去。
此时，苍穹飞掠一对相思天鹅。
他们的外形和凡间的天鹅很相似，常人难以分辨。
唯一不同的是，叫声只有陷入热恋的人，才能听的见。
那是由凡间情人相思之念诞生的动物，十分罕有，一旦情人彼此之间的相思之情消失了，他们也会死掉，生命十分短暂。
江自流灵机一动，「难不成……你……」
「是他。」
将沉沉颔首，眼里一片柔情，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我的唯一，一直都是他……永远也……只能是他。所以他不愿看到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江自流哑口无言，难怪这九十年来，她手上没有半分染上血腥。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仔细观察，她又不像是那种人……
能够为了到达目标，无所不用其极，怎能是一个柔弱之人？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最大的力量来源，却也是……」
江自流目无表情，「你最大的弱点。」
将沉沉将怀里的地图掏出来，仔细看了看，再收好，「如果我有什么事，请你替我照顾好他。」
「汝这是何意？」江自流佯装不明，咳嗽了几声。
「我会遵守对你的承诺。」将沉沉走到一棵大树底下，伸手抚摸树干，随后伸手画了好几道阵法。
原本的森林裂开一道裂缝，就像画作被撕裂了，透出另一个空间。
那是一条秘道，长长的梯级，不知通往何处。
将沉沉走入进去。
一入眼，便瞧见了五芒星法阵。
在黑暗中，比夜明珠之光，还要耀眼。
将沉沉勾唇，冷笑。
果然如此，这么阴险的法阵，还真是前所未见。江自流叫她利用今次大赛，鱼目混珠，趁机寻找出通道，来这里寻东西，她就知道不简单。
江自流沉默不语，眼里晦暗难明。
取下，发钗。
化成利剑。
紧握住在手里，将沉沉凝视着前方致命的法阵，心下一片不舍眷恋凄凉。
李清君的寿命只剩下四十年
他没有灵根，不能入道，只能当一位普通的凡人。
而将沉沉的修为越高，却增加了限制，不能将自己的灵力渡过给李清君，要不李清君会承受不住她强大的能力，就会爆体而亡。
而江自流则只有一颗青春白露丸，再多也就没有了。
听闻如今全世间，只剩两颗青春白露丸。
原本很多的，一名修士为深爱的侣伴侣而发明的，后来，道侣渡劫时，不幸损落了，他便毁掉了全部青春白露丸，只剩下的几颗送给友人。
后来几经辗转，有一颗落入了江自流的手中，另一颗则不知所踪。
虽然将沉沉很想增加李清君的寿命，但百般无奈，苦思冥想，也在寻找不到其他方法，既然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岁月，她当然想要和李清君，寻找一个清幽的地方，共处二人世界了。
可惜，她对江自流还有利用价值，江自流自是不肯放过他们，唯有替他达成心中所想。
原本她还有一丝奢望，如能完成今次的任务，两人就能双宿双飞。
可惜，在见到法阵的一瞬间，她便知道……
奢望……
一直，都只是……奢望。
「记得你的承诺。」
在踏入法阵的的一瞬间，将沉沉满脸冰霜，再次出声，「要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雷电之丝泛起，如同游龙盘旋在脚底下
手脚一下子全无气力，连同将沉沉的生命力也吸去。
一寸有一寸的生命，从四肢迅速流失，如同沙漏……
「嘶……」李清君不小心被针刺到了，手指露出血珠。
他皱眉，凝视着伤口，心里涌起一股不详不安与担忧。
进入第二个法阵时，笔直的大长腿变成了老人家的蹒跚。
李清君将手指放入嘴巴吸了吸，等血不再涌现，再次穿针引线，缝补绣花鞋起来。
这次的花纹，是牡丹花，希望沉儿喜欢。
进入第三个法战时，娇嫩如玉的手，变成了饱经风霜，像老树皮，粗糙。
进入第四个法阵时，一双秋水明眸，变成深陷浑浊的双目……
……
走入将沉沉的房间，李清君将绣好的鞋子，放在她的床头上。
幻想一下，她收到新鞋子的表情，兴奋幸福。
李清君唇边的笑意不禁加深，走出门外。
外头的阳光十分温和，他不禁伸展了一下懒腰，准备喂鸡和浇田。
地道里，阵法的尽头，地面上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脸部干瘪而多皱，全身的肌肤布满了老人斑，连最嘴唇也干裂了，整个人纹丝不动。
江自流刚才用剩余不多的灵力，形成一个小法阵，保护了自己，此时虽然灵力差不多亏空了，但他丝毫无损。
从将沉沉的肩上跳下地，江自流扭头看了一眼，那具闭目不动的身躯，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转身离开，往神谭处走去。
高大如参天大树的守护烛火，一左一右端放入在两旁。
一个雕花精美的檀香小木盒子，在中央漂浮着，有着丝丝魔丝萦绕在附近，用肉眼很难看，但如不小心触摸，便会腐化四肢。
江自流小小的身影站在梯级之下，影子在烛光照耀之下拉长了。
「想不到，姓廖的，挺舍得下本钱嘛。」
江自流举起手，一条小水龙从衣袖飞出，逐渐变大，蜿蜒而上，绕过两大柱烛火。
烛火摇晃了几下，顷刻熄灭了，连同烛身也瞬间融化成浆，流淌在地上。
守护烛火是修真界的独有的产物，专门对付妖修与入魔者，凡是被烛光照耀过皮肤，都会灼热燃烧。但价格十分昂贵，并非普通妖修能够负担。
可惜，这一招在江自流眼里不堪一击。
江自流背后的小影子瞬间变成庞大的的爪子，升至高空的墙壁之上，往小木盒子捉去——
巨大播影画屏风上，正传送出比赛者在狩王的情况。
比起一开始，势如破竹，无人能及，将沉沉下半场的比赛明显后继不力，被三个人追杀，狼狈逃命。
而身手和法术也比之前大有区别，好像很僵硬似的，就像变了另一个人。
众人凝视着屏风，有些叹息，有些摇头，有些依旧聚精会神凝视，等待最后的结果。
在大厅中央，最高端之处。
正坐在宝座之上廖方胜忽然感心绪神不宁，手中的酒杯差点倾泻。
他面容看起来很和蔼和善，原本只能略微英气，后来因为魔力提高，面容也变得有男人味道，留着一把短胡子，看起来看就像凡人三十四五岁的男子。
他绷紧下巴，握住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大约九十年前，发现冰水潭设下的法阵被人毁掉，而江自流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大感不妙，多次派人前往调查，消息一直石沉大海。
这几年，他一直隐隐约约觉得那股熟悉的气息一直在身边。
就好像黑暗中有一双阴戾的眼睛一直盯看着他。
如同饥饿的野兽，伺机而动，准备随时扑上来，咬死他。
发丝盘上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插着一支精巧雕花的金步摇。
诗春纯虽已经成了人妻多年，但保养得宜，加上勤奋修炼功法，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整个人依旧犹如含苞待放的荷花，清新不俗，虽不是顶尖美女，但却很耐看，一眼让人很舒服。
诗春纯坐在丈夫的旁边，察觉出异样，将视线从画面上拉回来。
「师兄，怎么了？」
廖方胜则头，对心爱的妻子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累而已。」
「你要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自己。魔界的事务，如太过繁重，便挑些出色的弟子，多多帮忙就行了。」
诗春纯眉目含笑，看向播影画屏风，「瞧瞧，今届的弟子真青出于蓝，胜于蓝啊，看来师兄多年来想要收一名亲传弟子的夙愿可了。」
廖方胜浓眉一挑，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刚才他的思绪不在比赛之中，自然也没有留意到不自然之处。
诗春纯失笑，「师兄，你仔细留意一下，那将沉沉……」
廖方胜仔细观察了一阵子，随后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些细节，猛地忽然大悟，拍案而起，「妙哉！妙哉！真是精妙的法术。」
诗春纯将他拉下，坐好，「都是一方掌门啦，还这么孩子气？」
廖方胜眼里的光盛放，「好精妙的傀儡，险些都上当了。」
两旁的童男童女摇动扇子，安静地站在一旁。
宝殿上众人皆因掌门激动的一番话，而顿时醒悟过来，纷纷点头赞扬。
诗春纯拿起手帕，掩唇轻笑。
「听闻这名弟子功法和剑法都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想不到也精通炼制傀儡之术，真是天道佑我的魔界。」
廖方胜正想回答，但播影画屏风上的画面忽然一转，一道银光从高山上冲天而起，瞬间画面模糊起来，播影画屏风顿时法力尽失，变成普通的屏风，雪白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整个魔界地动山摇，海啸山火，小妖纷纷嚎叫，飞禽走兽匆忙避难，连一切的植物也瞬间枯萎了不少。
天空紫雷乍现，风云变色，连同金龙也在云层中翻滚翻腾。
正在神魔院门前扫地的蟾蜍，举头看着天降异相，喃喃自语，「这……到底……有大能降世？还是有奇珍宝物现世？」
眼见身边的人都纷纷惊慌逃走。
蟾蜍将扫把一扔，跟着众多弟子一起往防守界方向跑去。
地下通道里。
江自流已经恢复原来的体型，宽阔的肩膀和浓厚过腰的长发，相貌更加俊美无俦，极具东方韵味，如同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衣带飘逸。
那狭长的丹凤眼尽是金光流溢，嘴角那一抹笑意，邪气横生。
他手里举着打开了的木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鼻间吸收完最后一丝魔气。
他意犹未尽将盒子往后扔掉，「本尊的功力终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英勇破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