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线》北海倾心

38、第三十八章 情深多一点（3）

　　租的房子在二楼，进去，只有一室一厅，连厨房都是在客厅里开辟了一小块空间，勉强是个开放式的。卧室里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床，床还是单人的，客厅里沙发也没有，只摆了两张折叠椅，玻璃茶几土得很简陋，餐桌倒是有，实木的，看起来还不错。
　　“茶几和餐桌是房东的，搬家的时候不需要就放这里了。”陈斯锐关了门，天花板只有一个节能灯，很暗，又把两台落地灯也打开，灯也是他加装的，是这个房子里花费最多的，只是也没用过一次。
　　“其他的呢？你买的？”
　　“买的，二手的，椅子和床都是。”以前没钱，只能都捡便宜的，现在经济好转了，也懒得再添置这里。
　　其实他们训练基地有宿舍，只是离医院太远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租了这里，这里房东不错，租费也便宜的多，空闲放假时就住在这里，省路费，也省时间。

　　陈斯锐在厨房做饭，洗好了手问她：“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做啊？”陈斯年坐在餐桌前，扒拉着袋子里的东西，拿出两根茄子来，“你以前不是只会下面条吗？”
　　“不知道是谁只喜欢吃面条，还得放菜放醋煮鸡蛋。”拿起茄子在她刘海上戳了一下，陈斯锐好笑，“还想吃什么，拿出来。”
　　陈斯年抱着菜过去：“我帮你吧。”
　　“不用，别给我添乱。”
　　什么叫添乱……她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国外历练了几年怎么也是能吃的下去的。

　　客厅没电视，陈斯年只能躺在折叠椅上，看了会儿手机，又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今天阴了一整天，晚上月光都没有，唯有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
　　回头看厨房里的人，戴着黑色的围裙，围裙也跟他的人一样，单调的没有一点花纹修饰，倒是那条牛仔裤，超市里没来得及，此时多看了两眼。以前见他，不是黑色运动裤，就是深灰运动裤，这好像也是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稍微潮流一点的衣服。
　　要按装修风格的话，她觉得他这种人，一定最喜欢黑白配的北欧风，并且不带一点彩色调。
　　她呢，比较偏好后现代的风格，个性张扬带点夸张，再混搭一点维多利亚风。
　　喜好差别这么大，以后要怎么住到一起去……

　　看着看着，听着听着，忽然就有点不对劲儿，忽然回过神来，她是怎么跟他来了这里的，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两人独处一室，还在想以后一起住的房子……
　　但是陈斯锐也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做好饭，送到了医院，回来，两人一起吃了饭。
　　她吃得慢，吃完收拾好桌子，陈斯锐已经洗完澡了。放下盘子，一转身，正对着洗手间半开的门，里面的人正低头往腰上围浴巾，上身□□着，头发滴着水，顺着胸膛一路往下滑。
　　隔着朦胧的水雾，她猛然停顿了一下。
　　脚跟不听使唤的踢了一下凳子，惹得对面的人抬眼看过来，手上动作没停，不紧不慢的继续围好浴巾。
　　“你……洗澡怎么不锁门啊？”陈斯年彻底窘了。
　　“锁不好用。”陈斯锐顺了根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敲了敲转不动的门锁，“门关上了，它自己又开了。”
　　说着话，他越走越近。
　　陈斯年两只眼睛四下里乱晃，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干涩的嗓音崩了句：“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的……
　　看着她窘迫飘忽的目光，陈斯锐觉得好笑。
　　他倒真不是故意的，以前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在家里随便进出，也没有外人，现在也没把她当外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毛巾挂在脖子上，往前稍一倾身，手撑在她两侧的桌边，笑得促狭：“害羞什么，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这个姿势完全把她困在了怀里，陈斯年左右动弹不得。
　　脖子上粉红色的小毛巾还是她顺手拿给他的，僵硬的盯着视线上方的下巴，小小声的反驳，努力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来：“谁小心眼了，又不是没见过。”该看的不早就看光了……

　　小时候她可是不止一次撞见他光着屁股在水泥墙根上厕所，还有一次，陈斯锐洗澡的时候她无意闯进去，把他明明白白的看了个彻底，对方怒吼一声“陈小四”，脸盆肥皂噼里啪啦的往她身上招呼，她无辜的淋了一脑门儿洗澡水。
　　之后陈斯锐一个多星期没理她，见了人就跑，是真的气急了，不管她怎么唱歌跳舞讲笑话讨好他，都没用。

　　想着他那会儿的窘样，嘴边不自然的漾开一抹笑。
　　“见过什么？”陈斯锐嗓音倏然暗下去，上身往前迫近了一分，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说清楚。”
　　气氛陡然冷下来，陈斯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笑不笑的拍了下自己嘴巴：“没有，没什么，你就当没听到……你看这么晚了，我也该走……”
　　话没说完，刚想蹲下往外逃，后衣领忽然被提起来，她顺势后仰，陈斯锐拦腰一用力，人就被单手抱了起来。
　　转身就往卧室走。

　　整个人忽然一下子腾空而起。
　　陈斯年趴在光滑的肩膀上，下巴磕在后背上，瞪时吓了一跳。
　　“陈斯锐，你干嘛，我恐高……”腿踢腾着，拍他肩膀。

　　床板很硬，只垫了一层薄褥子，陈斯锐倒是没直接把人扔下来，动作轻了点把她放下。
　　陈斯年后脑勺还是被颠了一下，晕乎乎的反抗：“我要走。”
　　“走不了。”陈斯锐单腿屈膝跪在她膝盖边，胳膊撑在耳边，不给她一点起身的机会，“正好以前的帐还没清算，今天一起跟你算了。”
　　她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这个机会。
　　陈斯年欲哭无泪：“我爸今晚回家。”
　　“你爸今晚不回家。”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
　　“问过。”他倒是回得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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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年这回彻底无奈了，陈斯锐就着一个姿势，不动，也不觉得累，距离近了，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有点清爽的薄荷味。她索性闭了眼，慢慢消化掉鼻尖的气味。
　　直到温柔的亲吻落在唇边，脸颊、鼻梁、眉心……卧室的顶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只剩下床头一盏微弱的台灯，折射出柔和模糊的光晕，就在半明半暗，似真似假间，他又找回了先前的话题：“见过什么，说清楚？”
　　声音紧贴着耳边，仿佛穿过水幕钻进耳里。
　　一瞬间的恍惚，差点以为出现了幻听，过了须臾，察觉到紧贴胸前此起彼伏的心跳，才意识到声音的真实性。
　　该见的都见过了……当然，她也不敢说。
　　“没看到，真没看到……”声音轻的近乎蚊蝇，“时间太久远了，我都忘了，真的。”
　　她就差发誓了，奈何胳膊挤在两人胸前，根本挪不动。
　　真的？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
　　“没看到？”无声的勾起唇来，压低了声音，“听你这语气还有点失望？”
　　你不要强行曲解行不行……
　　陈斯锐抱着怀里的人翻了个身，从狭窄的单人床边挤到了另一边，带着她的手覆上了腰间：“既然失望，不介意再让你看一遍，加深一下回忆。”

　　一个动作，吓得她仿佛触电一样缩回了手，还是摸到了浴巾边缘，松垮垮的，也不知道开了没有，抱着她的人还在耳边笑，笑得明目张胆。
　　“快点，你弄好。”她都快要哭了，闭着眼，战战兢兢的推搡着，“陈斯锐，你现在怎么这样了？”都觉得往前二十多年白认识他了，那个沉默寡言，老实稳重的陈斯锐哪儿去了？
　　抱着她滚了半圈，笑声混着床板吱呀作响声，他问：“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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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你是三好学生。”
　　他紧追：“现在我是你男朋友。”
　　这就是区别，傻姑娘。
　　“我已经给你的时间已经过了，”耳垂被轻轻咬着，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仿佛蚂蚁在爬，他的嗓音低沉的犹如坠落深涧的清泉，“现在该我跟你讨债了。”

　　单人床晃动的更加剧烈，好担心下一秒就会轰然塌陷，陈斯年根本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任由他予取予求，毛衣已经脱了，不知道是蹭掉的还是被他扯下来的，只剩一层贴身的打底衫也已经翻到了腰上面。
　　小区虽然年代陈旧，放的暖气却是足足的，两人翻滚了无数圈下来，连床单被罩都浸着水汽，陈斯年浑身都是汗，身上的人也好不了哪儿去，都是艰难的呼吸着，喷吐出热气全散在对方身上，仿佛在蒸桑拿。
　　眼看已经擦到了危险的边缘……
　　“陈斯锐。”一声微弱的喘息，她制住他还要往前的手，犹豫着，“太着急了，能不能先别……”
　　陈斯锐没再有什么动作，静了会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安慰似的摸了摸头顶：“好，你要是不愿意，就等到结婚。”
　　他本来就没想这么急功近利，只是一靠近她就不受控制似的把持不住，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也不怕再等上一年半载。
　　说好了先讨点债，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把她从他这里拿走的全都拿回来。

　　“去洗个澡。”刚才闹得太过，身上都是汗，唯恐感冒，给她裹紧了被子。
　　陈斯年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看他模糊的脸：“没有换的衣服。”
　　“穿我的。”他往床边指了指，“自己去找找。”
　　她刚想探头，想到什么又缩回头去，在被子里闷声闷气：“你的浴巾……到底弄好了没有？”
　　“你试试？”他笑。
　　“陈斯……”手被强行抓住了往身上凑，差点爆炸的紧要关头，指尖摩挲到了一点柔滑的布料……
　　开了灯才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一条宽松短裤，一口气瞪时堵在胸口上，气得拾起枕头，铆足了力气砸在了对面笑得异常欠揍的脸上。
　　陈斯锐不遮不挡，任由她闹了脾气，揉着鼻尖笑：“快去洗，不然等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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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年洗完澡出来，白色的球服穿在她身上成了过膝长裙，领口宽宽松松的，随便一晃就会露出一边肩膀。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胸前的若隐若现随着红色的数字“4”轻轻晃动，陈斯锐冷不防打眼过去就再没撇开目光。
　　知道她长得好看，软萌可爱，但也想象不出平常看腻了的普通球服穿在她身上竟然也变得这么“性感”，连带衣服里面的身材轮廓也没能挡住。
　　陈斯年瘦是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

　　她只顾着擦头发，没在意对面“欣赏”的目光。
　　手机忽然响了，连续不断的微信声，刚才在裤子后袋里，翻来滚去的不知道弄哪去了，陈斯锐循着声音，给她从床缝里抠了出来。
　　代露发的语音：“你外套兜里，我给你放了个礼物，你找一下。”
　　陈斯年双手湿漉漉的，就让陈斯锐去找。
　　他抖了下外套，掉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香水瓶子一样，磨砂玻璃材质的圆柱形小盒子，拿起来打量了一下。
　　代露：“找到没有？这可是客户送给我的全球限量版，我忍痛送给你了，包装好看是其次，关键是我们杂志做的专项调查里，这一款是舒适度排名第一的，跟你男人好好享用啊，可别浪费……拿出你当年看他洗澡的气势来，别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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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陈斯锐打开盖子，五颜六色的小包装悉数掉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