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尘封的过去 ...
-
“好像自从我来到这边之后,你就一直都在受伤啊。”
佐助睁开眼,看见鸣人正倒坐在椅子上。他搭着椅背,下巴贴在胳膊上,正歪头看向自己。自己大概是昏过去了大半天,现在正是夜晚。纱帘随风扬起,将月色拦在窗外,只有柔柔的一点银光,落入对方深蓝色的眼中,这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本性如何,佐助还真要被这过于祥和的一幕给骗到了。他支起半边身子,靠在床头。
“志村族长他……”佐助开口。
“他们还不敢怎么样。”鸣人淡淡地说道,明显对这个话题漠不关心。他轻一停顿,话锋一转:“比起这个——我刚才和小樱告白了。”
佐助皱眉。
“我说我喜欢宇智波佐助。”
佐助立刻摸了摸柜子,上面只有几只番茄,还有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我还说,我已经把宇智波佐助给上了,佐助虽然一开始不愿意,但后来也莫名地跟着我一起……”
刀刃闪着银光飞过,被鸣人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
“——以上,都是开玩笑的。”他说,把刀甩给佐助:“佐助,你是个聪明人。脑子是个好东西,不要一扯到春野樱就失去它。”
佐助一把接住小刀,眼神依旧钉在鸣人的脸上。
“不要过多干预我们这边的世界。”他说。
鸣人一耸肩,摸向桌子上的番茄,自己拿起一只,另一只丢给佐助:“看我心情吧。来,吃个番茄,消消气。然后给我讲讲这两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题拐到这里,倒是佐助先别过头去。他手里握着那只圆圆的番茄,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又好像根本不想解释任何。鸣人盯着他的表情,沉默片刻,不由得轻笑——
“看来——是很难以启齿的话题呢。”他一托下巴,眼神玩味:“那么,你去了那边的世界,看到那边的你了吗?”
佐助看向鸣人。
“啊。——真是悲惨啊。居然会被你耍到那种程度。”佐助的声音冷了下去,手中的番茄也被捏得紧紧地:“真是不可救药了。你也是,他也是。你们两个无能的家伙,就该一起找个地方死……”
听到这话,嘴里满是汁水的鸣人忍不住喷了出来,他呛了一声:“哈哈、天,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对自己下手特别狠的家伙,但我是真没想到你已经狠到了自己骂自己的地步……”
他一抹嘴边的番茄汁,收敛笑容:“——别这么说嘛。你既然能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就该清楚为什么那个世界的你和我会变成这样的结局。”
佐助再次沉默。他确实是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因为缘由实在太过荒诞,就算已经得到验证,他还是不愿意去承认。
“也许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修正的机会。啊……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机会了,”鸣人把剩下的番茄都放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但是至少对你们来说,也许还有补救的空间。毕竟,我们就是你们的——”
“——…、”
鸣人揪起佐助的领子,往自己这边一拽。他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覆上对方的唇畔,二人双唇相抵,酸甜的番茄汁水立刻润湿了对方干涩的唇纹,清清凉凉,带一点温度。
未等对方一拳揍过来,鸣人一松手,自己也坐了回去。
“看你嘴巴又白又干的,就给你润个唇。”鸣人一舔嘴巴,亮蓝色的眼睛眯成一缝:“——嗯,也算是帮你开窍。嘛……就算是为了我和那边的佐助。虽然可能也来不及了……”
佐助一抹嘴巴,番茄汁儿混着对方的气味落在手背上,又淡又凉。
鸣人抓起椅背上的披风,往身上一甩。七代目火影五个大字鲜红明亮,在月色下一闪而逝。他蹦上窗边,蹲在窗台回头看自己,笑容浅淡:
“接下来,我去帮你们处理些麻烦。”他说,声音里的戾气少了很多,但仍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狂傲:“——你就,在床上乖乖躺着等我回来给你开窍吧。”
佐助皱着眉。对方已经消失在窗外,大概是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尽管隐约明白对方要去做什么,但佐助却并没有追上去。被莫名其妙的情绪阻拦,他只是看着对方消失在夜色之中,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番茄,无言以对。
就算是……为了那边的鸣人和佐助……吗。
他抬起手,一咬手中的番茄,垂目不语。
而一直站在门外的樱,默默地捂住了嘴。
——
“别—别这么—抗拒——”
佐助的脚踩在鸣人的脸上,但鸣人仍然十分不死心地抱着对方,往自己嘴巴的方向掰去:“唔—就是——舔一点我的血而已——为了融合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力量——”
对方一咬牙,用力地将自己踹了出去。
“谁要舔你这家伙的血,神经病…!”佐助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他一把抓起草薙剑,双手握紧冲向自己:“你们这些自说自话的家伙,别想随意地摆布我!”
“我,我和佐助都没骗你啊——这要怎么证明啊!?”
被踹到地上去的鸣人抓狂地挠了挠头,盘着腿思考了一会儿,猛地一拍地板,指向佐助:
“佐助,你知道宇智波斑吗!”
“……宇智波斑?当然知道…”佐助一愣。
而鸣人打断了佐助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我们那个世界,宇智波斑为了开启轮回眼,将初代目火影的细胞融合进自己的体内,最后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胸前纹了一张柱间爷爷的脸,哇——”
“——别侮辱宇智波一族的创始人,你这个下三滥的!他是神经病吗!”佐助一抹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打断了鸣人的胡言乱语。
“啊啊,我理解你的心情,虽然在战场上不觉得有什么,但后来我也觉得那确实很神经病!”鸣人立刻疯狂摆手:“但我没让你在胸前纹上我啊!我就是让你喝点我的血…”
佐助啧了一声,一抹自己的右眼,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指。
“那你来!舔吧!”
“我?我怎么开轮回眼啊!?开了我也不会用啊!?”鸣人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佐助——我知道你现在很抗拒和这个身体产生任何联系,但是我们现在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不想强迫你,但我也不能再拖下去了。那边的木叶不能没有我,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我现在——也不是抱着在侮辱或戏耍你的态度啊。”鸣人的表情有些正经了起来。
佐助皱起眉,微微收回手。
大概看到佐助有了动摇的意思,鸣人微微松了口气,他搭上对方的草薙剑,用食指和中指,顺着剑刃轻轻一抹。
血顺着手掌蜿蜒而下。
“对不起,佐助。”他伸出手,向对方的嘴唇的位置:“……忍耐一下,好吗?”
——有什么东西发出咯咯的响声。鸣人低下头,看到对方的骨节已然捏得发白。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对方的拳,又拍了拍他因愤怒和不甘而涨红的脸颊。
血的味道一点一点在指尖散开。
佐助微微张开嘴,手指便这样顺着唇缝伸了进去,接触到对方的牙齿,上颚,以及——一直畏缩不前的舌头。佐助张着嘴,皱着眉,看起来没直接咬断就已经是在竭尽全力地忍耐了,整个画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情趣可言。但无论如何,这种姿势的杏暗示也太过强烈,鸣人别过头去,只有对方温热而湿润的感触正在从指间一点点传来。
舌尖略带颤抖的滑过指腹,与其说是在舔舐,不如说是在颤抖地点吻。大概是这具身体本能对佐助有着超脱朋友的情感,这样混乱的想法让鸣人觉得无法安定,他明知佐助肯定是没想那么多,但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呼吸粗重,无法分散注意力。突然想到佐助这边的通灵兽是一只橘色的猫咪,无论是性格还是毛色都和自己有着谜一样的重合,啊也许把佐助想成那只猫就好了!这样就让这个诡异的画面显得更加和谐了!
鸣人一回头,看向佐助。
——微张的嘴巴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有涎水滑落,对方紧皱着眉,但大概是姿势确实太过奇妙,尽管满脸的不情愿,但绯红的脸颊和充满水气的双眼实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无法往平和的方向去联想,鸣人微微一缩手,对方则下意识发出了呜咽的声音,舌尖慢慢地滑过伤口,有酸胀而热辣的感触。
鸣人猛地收回手指。
“……够,够了。”他颤抖着,向后蹭了蹭,“谢谢,佐助。”
佐助一把撑住身体,因为长时间张着嘴巴而呼吸不匀,喘息片刻,才手背一抹嘴巴。他下意识想要吞吐嘴里腥甜的异物,但意识到如此一来便前功尽弃,他一闭眼,把口水混着血水咽了下去。
“——……”鸣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甚至有点理解为什么这边的自己会那么喜欢玩佐助了。虽然就一点。他也不知道是这个身体自带的感情,还是他的某个什么神经被激活了,总之就一点,一点点,他有些理解了。
“好了吗……”佐助抬起头,右眼还是维持着写轮眼的状态。
“没……没有的样子……是不是还不够……融合得……”鸣人结结巴巴地说。
佐助实在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了床上。过于暧昧的姿势和动作让脑子变得乱糟糟的,地下室里那些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也次第苏醒,连同那些诡异的,不属于自己身体意志的感觉也莫名袭来。
“可恶……”他使劲摁压自己的心脏,想要把那些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鸣人把佐助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摸着他的头。虽然已经这样想过很多次了,但他的头发的感觉和那边的佐助确实不太一样,更软一些,但总归还是有些刺手。很陌生,但也很微妙。
“——佐助,”他把对方扶起来,让对方坐好。
“还要、干吗啊……”佐助皱起眉,勉强抬头看向自己,原本鲜红明亮的右眼,此刻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发灰。
——鸣人一把捧住对方的脸。
“我不会让你瞎的。绝对不会。”他说。
然后,重重地吻下去。
——
鸣人一掂手里的苦无,三只,月光下淬着银光,冷亮无比。他把一支咬在嘴里,两只拿在手上,一轮巨大的满月缓缓升入半空,夜风将他的披风掀得猎猎作响。
好久没有这样热血沸腾的感觉了。自己的身手还灵活吗?这边的鸣人有疏于锻炼吗?他一把将苦无抛入半空,再次接住时已经附上了九尾的查克拉。赤红色的查克拉犹如火焰在苦无边缘燃起,他满意地抬头,仿佛已经嗅到了风中即将染满的血腥气味,心情愉快。
造反,谋逆,甚至试图控制宇智波佐助的志村族长吗。和谈了这么多次都不满意,甚至已经打上了控制情报的主意。就算不是今天动手,明后天估计也该开始造反了。宇智波佐助因为历史原因不好下手,而这边的漩涡鸣人则是个只会动嘴思考的傻子。再掏心掏肺的交谈也叫不醒一个铁了心想要复兴氏族的人,以暴制暴是鸣人活了十八年的行动准则,也许不文雅,但是很奏效。
果然,无论到哪个世界,这种脏活儿都只能自己来做吗?
鸣人轻笑着抬手,抽出别在身后的草薙剑,如拂去灰尘那般,漫不经心地一甩。
九尾的利爪呼啸而出,瞬间撕裂了志村氏族的结界。
——宇智波樱站在宇智波佐助面前。他们谁也没开灯,仅有月色随窗纱摇曳在二人之间,沉默如谜。
二人沉默地对峙着,樱一言不发是因为不知从何问起,佐助一言不发是因为不知对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地苏醒,但这些已然尘封的东西显然是没法对樱讲的。他抬头,对上樱浅绿色的双眼,对方的眼中噙满千言万语,可稍一开口,便只有泪水滑落。
佐助愣住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微小的躁动。佐助刚伸手想要去擦干樱的泪水,手突然停滞再半空中。
他眉头紧锁,啧了一声——鸣人这家伙,还真打算去杀志村族长了吗!
他一把掀开被子,习惯性地向身后一摸,草薙剑不在,大概是被鸣人拿走了。佐助又翻了翻旁边的柜子,连忍具包也被拿走了,看来鸣人真的是铁了心地不让自己管这件事。他上下一扫小樱,腿上腰上好像也没绑忍具包。
“佐助君……?”小樱的语气还有些颤抖。
“抱歉,樱。有事以后再说。”佐助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小水果刀,翻身跃下窗户。
樱愣了片刻,跑上前去,却只看到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几根树杈把视线刷得破碎,大概佐助在中途就用轮回眼转移了自己的位置。
她呆呆地凝视着黑暗中的树杈,静了一会儿,突然一擦眼睛,也跟着跳了下去。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无论发生什么,无论真相如何,她都再也不要被他们二人甩在身后了。
——
——然而,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
——
那是大约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选这间……不,那个……还是选……选这间……”
木叶村外的某间小旅馆,漩涡鸣人正站在前台,哆哆嗦嗦地挑选着房间。他的手指哆嗦得厉害,一是因为紧张,二是因为刚刚那个忍术。他本来是执行完任务准备回村,却在返途中撞到了正打算跳跃时空的宇智波佐助。抱着好久都没和佐助一起执行任务,想两个人找找过去的感动等等的淳朴想法,鸣人死皮赖脸地缠了佐助半天,终于得到了同行的许可。
说是穿越时空,其实那时他们二人手头都没什么线索,大部分穿越都是漫无目的。毒气的世界也好,冰川的世界也罢,佐助都去过了,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案。所以在临行前,他也叮嘱了鸣人半天不要大意。
然而那种漫天都是诡异符咒的世界实在是闻所未闻。
来到这个世界后,二人都呆了一瞬。漫天不认识的符咒如黑色的幽灵悬浮于空,天空中隐隐有赤色的红焰燃烧,呈圆形,那个样子实在是有点像写轮眼——佐助立刻回神,一把捂住鸣人的眼睛,自己挣扎着用左眼打开了时空的通道,拖着对方向里一跳。
然而还是晚了。两个人回到原来的世界后气喘吁吁,鸣人大头朝下,脸枕在佐助的肚子上;而佐助用手背挡着眼睛,直感觉背后有电流般的东西蹿过,身体莫名其妙地跟着热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完全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说来这种忍术也不是没有,但一般用来针对女忍者的,没想到放在男人身上也是照样好用。总之,两个大男人倒在森林里气喘吁吁,尽管周围空无一人,但二人还是不由得涨红了脸。
“你…你平时都是在这样的世界里调查吗……”鸣人抬起脸,原本澄澈的蓝眼睛渐渐变得充满水汽:“没看出来啊……佐助你还真是…蛮变态的……”
“别说傻话了,你这个超级大白痴……!”佐助一咬嘴唇,可尖锐的疼痛也无法止住那股莫名其妙的躁意:“我不过是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找过去…谁会想到有那种奇怪的世界啊…!”
——两个人在森林里无力地对骂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木叶村外的某个小旅馆。
那个,二人将一切遗忘后,佐助依旧会莫名其妙独自跑来休息的小旅馆。
然后,鸣人负责选房。尽管二人连谁去开房这件事都撕扯了一会儿,本来此处应当有一次小小的忍术比拼,但二人此刻注意力都不在凝聚查克拉的肚子上,而是在肚子以下的地方,最终还是以石头剪子布勉强决出了胜负。
在前台服务员略显惊愕的注视中,鸣人一边流着莫名其妙的热汗,一边不时吞咽着奇妙的声音,不安地抖动着双腿,纠结来纠结去,最终选中了一个最顶层的,最里面的,最隐秘的,小小房间。
佐助这才从沙发上起身走来,鸣人一回头差点没喷了,这家伙不仅用刘海遮住了右眼,还戴上了那个头围已经有点小了的叛忍护额遮住左眼,眼睛以下的半张脸也用黑色斗篷给挡个严严实实。
——你宇智波佐助偶像包袱就这么重吗?我就不要面子的吗?我可是未来的七代目火影啊!?
在一番内心疯狂的吐槽之后,鸣人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钥匙,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个,隔音好吗……”
在服务员心领神会的眼神中,佐助一把拽起鸣人的胳膊,拖着他上了楼。
两个人喘息声此起彼伏,一路上你拉着我我拽着你,连捅门锁都哆哆嗦嗦地捅了半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床,是足够两个男人扑腾的尺寸,可见前台小姐的贴心。
佐助把护额摘下把斗篷拉下,快步走到床边,腿一软坐了下去。
鸣人也跟着走过去,挨着佐助并排坐下。荧光灯发出低微的嗡鸣声,搅得人耳朵发痛。
尽管气氛完全谈不上暧昧,但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更加粗重。
“……所以,到底为什么我要来这种地方……”佐助慢慢地捂住脸。
“没……没办法的吧……总不能在森林里……那什么吧……”鸣人烦躁的揉揉脑袋,一拍对方的肩膀:“我去卫生间解决,你自己也快点解决了吧……”
佐助突然抬头:“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开两间房?”
鸣人也回过神:“……好像服务员也只给了我们一间房的钥匙?”
二人对视片刻,然后放弃思考。大概是被彻底地误解了,但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鸣人把外衣解开一扔,自己进了卫生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淋浴被打开,水流声瞬间盖过了一切。
佐助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摘下披风。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正常的需求,小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这些事……但是在这种地方,就算有淋浴水声作掩盖……
他的手慢慢靠近身下的某个部位。
卫生间的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佐助吓得在床上弹了一下,他回过头,看着鸣人正光着上半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下身用毛巾裹起。
“佐助,这间旅馆水温真的好棒哦。”他说。
佐助:……
佐助:?
就这样,自渎的行为被打断,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轮流洗了个澡,不知不觉间躁意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实在有点恶心,但事到如今谁也不想再下楼去面对那个误会二人的关系的前台服务生。最终,他们二人就像挺尸一样躺在床上,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凝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躁意还是有的,但姑且能忍耐住了。佐助翻了个身,想着今天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思考着未来在穿越时空大概需要做更多的准备,以应对这样诡异的状况……
本以为这样的思绪会让那股热度冷却下去,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处。那些奇妙的想法就像是一只小手在挠他的心,有一点点痒,不碍事,但很不舒服。
佐助烦躁地一翻身,瞬间看到漩涡鸣人的一张大脸。
二人四目相接,都有些愣神。佐助隐隐明白了这股躁意的来源,大概是他和鸣人离得太近了,所以会彼此影响。他立刻决定离开这里,但被鸣人一把握住了手。
“……佐助,你想做吗?”鸣人轻轻地问。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你想死吗?”佐助平静地问。
鸣人从床上爬起来,握住佐助的手,摸向自己的身下。
“笨、哈!?”佐助立刻想要缩手,“想死吗!?别做那么奇怪的事情……!”
可对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拽住佐助的手腕,用力向这边一拉,双唇相接的时候,彼此的温度和味道都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这一吻像是激活了鸣人的什么开关,对方的动作明显比自己更加粗暴,带着焦急,带着痛苦,带着难以按捺的某种迫不及待——
是因为鸣人对那种术的抵抗力弱吗?是啊,他没有写轮眼,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幻术……不,那到底是什么啊……佐助无意识地应和着对方的动作,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些。
不对,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他一把甩开鸣人的束缚,用力地用力地撑开对方的脸。
“——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他一抹嘴唇,上面还挂着对方的口水,“别再恶心我了。”
“那样,不够啊……”鸣人也气喘吁吁地一抹嘴巴,“……我试过了,可是怎么都……不够啊……”
……确实。佐助隐隐意识到确实是这样。别说对方了,就连他自己都快没什么抵抗的力量,隐约觉得就这样做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了。
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好朋友之间,做这种事情……也许,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也许吧?这种奇怪的思绪正在填满大脑,是那个术的影响?还是他原来从心底期待着这些?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啊……!但是,但是……
“……那我在上。”沉默良久,佐助妥协似的,小声地说。
“凭什么?!”鸣人一拧眉,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我可是男人啊!”
“我也是男人啊!”佐助对对方的关注点感到不可思议:“不然呢!?你要我像个女人一样躺在你身下吗!?”
对方说的是气话,但鸣人却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大概是真的脑筋不正常了,他觉得如果佐助真的变成了女人,哇……那不是更好吗?
“——…那,猜拳?”鸣人干瘪地伸出拳头。
“…你认真的吗……”佐助怒极反笑。
“……啊啊啊啊,那就别管那么多了——!”
他一把搂住佐助,把对方剩下的牢骚,用嘴巴通通堵了回去。
那便是他们的第一次。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带着不可思议的起因,沿着某种被命运嘲弄般的发展,将二人的某些此生都无法展现的想法暴露在彼此面前。那实在是过于不堪的回忆,甚至不堪到需要用某些强硬的办法去尘封,去埋没,去绞尽脑汁地对自己撒谎。
漩涡鸣人忘了,宇智波佐助也忘了。假装无事发生过,接下来的人生没有彼此也过得挺好。漩涡鸣人不常回家是为了工作,宇智波佐助不常回家也是为了工作。他们二人有着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二人可以把生活中的一切违和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记忆可以遗忘,但烙印在心灵深处的某些情感,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扭曲。
那些被可以封存的东西难道真的会就此消失吗?这木已成舟的一世,难道真的会如此平安顺利地,自欺欺人地付过吗?
对自己撒谎的人,没有好下场,一个都没有。
所以啊,他们的下场,又将是如何呢?
所以啊,不断地对自己撒谎,将自己的情感封存,压抑到夸张扭曲地步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又会遇到怎样的事情呢?
——佐助微微睁眼,看着鸣人眼中的自己,右眼里泛起可怕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