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熬鹰》瓶桃

12、番外一+二

　　番外一

　　没有人不认识宇智波佐助，因为他天资聪颖，容貌端丽，还是五代目火影的儿子。

　　没有人不认识漩涡鸣人，因为他笨手笨脚，眼神冰冷，既是妖狐的化身，又是毁灭村子的元凶。

　　之所以拒绝同龄小伙伴们“一起去惩罚那只妖狐吧”的邀请，并不是出于某种对弱势群体的人道主义关怀，佐助只是想好好练习忍术，早日超越哥哥，所以没空去做那些无聊的恶作剧。

　　火影的儿子这个称号对佐助来说只是莫名其妙的负担，和天才的弟弟差不多一个感觉。他想早日摆脱这些无谓的称号，就只有变强。

　　所以帮鸣人赶走那些愈发过分的家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毕竟那些家伙们吱哇乱叫的声音真的很影响他凝聚查克拉。几招再基础不过的体术攻击之后，佐助单手叉腰看着那些捂着头跑远的孩子，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鸣人。

　　他紧紧的捂着胳膊，手指缝里有血渗出来。

　　“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啊。”佐助说。

　　鸣人不说话。

　　佐助一扭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一把拉住鸣人的手，两个人一同回到了宇智波大宅。

　　“——嘶！”

　　消毒棉擦到了伤口，鸣人的胳膊向后一缩。佐助抬头，拽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拉：“忍一下。”

　　听到这句话，鸣人僵了一下，立刻保持着一个紧绷的姿势，一动都不动了。

　　佐助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觉得很好笑，但也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么上了一会儿的药，佐助拿出一些未拆包装的绷带，咬在嘴里撕开，动作麻利。

　　鸣人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怕我？”

　　佐助一边咬着包装袋儿，同样抬眼看向鸣人：“我没那么无聊。”

　　绷带绕着胳膊缠了几圈。鸣人好奇地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胳膊，抬起来冲着阳光扭了扭：“你真厉害……”

　　“我哥有时候做任务受伤了，妈妈不在家，我就会帮他做这些。”佐助收拾着东西，看了眼鸣人：“那个伤口，最近就不要碰水了。”

　　鸣人点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门外。

　　佐助打算继续回去进行修行，但鸣人停了下来。

　　？？？？？？？？？？？？？？？？？

　　番外二

　　味增汤，秋刀鱼，小渍物，白米饭。

　　佐助解开围裙，把自己那份也端上桌，瞥了一眼呆呆的鸣人，坐下来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鸣人怯怯地抬头，神情里有着隐隐的不安：“真的可以吗？……大人们都说我的口水有毒……我不能用你们家的东西……”

　　佐助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皱起眉看着鸣人：“不是给你拿了我的碗筷吗？我用的是哥哥的。你那点口水毒不死我的。”

　　像是被这句话鼓励到了一样，鸣人突然直起身，伸出手指一抹佐助的唇边。

　　“饭粒。”鸣人把食指放进嘴里，含着手指笑了起来：“火影的儿子也会粘饭粒啊。”

　　——这是活了七年的漩涡鸣人吃到过的，最正常的一顿饭。

　　和孤儿院里总是被同学们偷偷加了苍蝇料的脏米饭不同，也和在一乐拉面店打工，却只能吃当日剩下汤底和硬面渣的待遇不同。这天宇智波佐助自己上街采买食材，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看着正蹲在路边啃面饼的漩涡鸣人。他神情落寞，蜷缩着抱紧自己，手里半块方便面饼上沾着黑黢黢的什么东西，头发和衣服也油腻腻湿漉漉的。

　　佐助本来是想无视他的，走出三步远还是一扭身，折回去牵起他的手。

　　鸣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把打开佐助的手，佐助这才发现他的手上都是干涸的油渍，滑腻腻的。是被人淋了什么东西吗？他稍稍闻了一下，稍微有点骨汤的腥臭味。

　　他再次握住鸣人的手，像是要打消他的疑虑那般，使劲握紧两次。

　　他一路拖着他，二人回到了宇智波的宅邸。

　　佐助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扔进换洗筐里，领着鸣人来到了浴室。

　　“我爸妈今天都要很晚才回来，哥哥也有长期任务。你放心去洗吧。”

　　鸣人一直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换洗筐，看着里面的衣服。这些应该是佐助的吧，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仔细闻还有柠檬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佐助不再管他，独自来到了厨房，深吸一口气。

　　其实佐助也没怎么做过饭，但是本着“哥哥会做的我也要学”的精神，他还是稍微和哥哥学了一点。而且父母最近因为火影选举的事情奔波，经常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自炊的技能还是要有的。

　　——总之，先淘米吧。

　　鸣人换上了佐助的衣服。黑色的高领衫，白色的小短裤。佐助回头一瞥，手里的筷子还在戳弄着切好的秋葵和魔芋结。他探探头，一指灶台边的小矮几：“坐那儿等着吧。”

　　“……我能借你家的衣架晾下衣服吗？”鸣人轻轻地说，把藏在身后的换洗筐拿到身前：“刚才被手打大叔泼了油汤，现在穿不了了。我刚洗好……”

　　佐助指了指外面。鸣人高兴地一点头，啪嗒啪嗒地跑过去。

　　又呆了一会儿，饭菜被端上了桌。

　　“——你会做饭啊。”鸣人的声音里充满羡慕。

　　“你也该学会做饭啊。”佐助把鸣人那份端上来，又转身去取自己的那份：“……那种人做出的拉面什么的，不吃也无所谓吧。”

　　鸣人垂下眼：“可是我听鹿丸和丁次他们说那里很好吃……”

　　佐助也没吃过，但他是真的对那家店不感兴趣，所以就不再说什么了。他解开妈妈的宽大围裙，从脚踩凳上跳下来，端着自己的饭菜来到桌前。

　　二人沉默不语地开始吃饭。佐助吃得很有规矩，鸣人想学他的那个规矩样子，但总是笨手笨脚的，不是打翻牙签盒，就是弄倒酱油碟。好在佐助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叹口气把他们一一扶正，无奈地看向鸣人。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大白痴。”他轻轻地说。

　　鸣人脸一红。二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鸣人忍不住问道。

　　“……”佐助想说这叫什么对你好，是他们对你太不好了好吗？但是他也没说出口，想了半天，只能戳了戳碗里的米粒：“……上次不是答应了你了吗？”

　　“……上次？”

　　佐助脸唰地一红，深吸一口气：“不是上次你非要在别人家门口拉钩说什么在一起的吗？那时候不是答应你了吗！”

　　鸣人瞪大了眼睛。

　　他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没和我拉钩，就是不想答应我的意思…”

　　“谁、谁要和你做那么白痴的事情啊？！大白痴！”佐助把碗筷端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迅速往自己嘴里扒拉了几口饭。

　　镇定片刻，佐助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放下碗筷，清清嗓子：“还有，如果别人欺负你……”

　　“起初，我也是打回去的。”鸣人垂下眼，他打断了佐助的话：“但是，我想，如果总是这样打来打去的，可能我永远都没法和别人搞好关系吧？除了恶作剧，可能还有别的方式让别人接纳我……但是好像…”

　　“……你的恶作剧，具体都是什么啊？”佐助问道。他平时不怎么到外面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练忍术，学习理论知识，所以并不太了解鸣人都在村子里做了些什么事儿。

　　鸣人想了想：“……往火影岩上画王八？”

　　“……白痴吗你。”佐助叹了口气，托起下巴：“有这时间不如多练练忍术。”

　　“也是啊，好像无论恶作剧还是做好事都行不通呢……”

　　鸣人挠了挠头，傻兮兮地笑了笑，突然坚定地一点头。

　　“……那我以后就专心学忍术好了！你，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

　　佐助嗤笑一声，歪歪头，眯起眼睛看向鸣人。

　　“自说自话的家伙。”他说，轻轻地笑了：“——好啊。我等着你。”

　　——等你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

　　——就去杀掉那些憎恶你的人。

　　然后把我关起来，囚禁我，折磨我，羞辱我，像找乐子一样玩弄我。

　　“嗯？怎么又不说话了啊……之前和我打架的时候不是还很有精神地差点砍断我的胳膊吗？”鸣人一把掐住佐助的脖颈，不断施力，最后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接吻。

　　一个漫长到窒息的长吻，直到有血的腥味从嘴里散开，对方终于发出了呜咽的声音，鸣人才放开手，满意地舔净唇边。微笑灿烂。

　　？？？？？？？？？？？？？？？？？？？

　　开始吧。

　　嗯，开始吧。

　　你是我人生的起点亦是终点。

　　在人间最后的地狱里，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