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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詹子恒和付雪把竞聘的话题说过,便没有什么说了。低头喝了一会茶,付雪说最近几天你没有看出郦云舒的情绪不怎么好吗?詹子恒把嘴里的茶慢慢咽下,面无表情说,好像有点,不过她这个人就这样。
      付雪说你怎么这么不关心人啊?她情绪低落成什么了,还说好像有点。我告诉你,你这个丈夫可不称职啊!
      付雪半真半假地笑着,詹子恒一脸平淡地喝茶。付雪问你们生气了?詹子恒把茶杯握住手里,半笑不笑地摇头说,哪能有那么多气可生?付雪说你们肯定生气了。给他一边续茶一边说,男人嘛,多让女人一些,女人毕竟是女人,肚量胸怀比起你们终究还是有些差距,谁让你们是男子汉大豆腐呢。
      詹子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看着屋顶,像是看累了,把脸放下一本正经说,有些事情不是肚量和胸怀的问题。又把话停下来看屋顶。付雪快人快语道,能有多大的问题啊,云舒这个人我了解,什么事都搁脸上不会掩饰,其实心里软的像一团面,你哄一哄马上多云转晴天,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
      詹子恒承认他们两人在怄气,又有些无奈说,如你说的那样就好了,我们现在的状况是想看两生厌,至少她看我是这样。付雪开导说,她是那种相夫教子型的人,又不多事性格又平稳,如果真的看你生厌了,是你做的与她的要求有差距,惹她生气了。
      詹子恒一脸凄苦,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盯着茶杯愣了一阵说,你是云舒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我不愿说,但对你往外倒倒也无妨,要不,我会憋出大病来。
      付雪作出惊讶的表情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苦大仇深似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夫妻哪有不生气的,小时候在老家,大人们劝吵架的夫妻会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你是男人遇事低低头,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过去的。
      詹子恒再次摇着头说,确切说我现在不是向她低低头,而是一切都在迎合她。刚开始闹别扭,觉得到了七年之痒这个婚姻坎儿,每个人的婚姻都会经历到,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觉得她发脾气,无事生非大概都是审美疲劳引起的,后来觉察到她其实是心不在焉,甚至游离出去了。我们俩也算自由恋爱组成的家庭,我很珍惜这个家,就用我的方式去作些弥补,可以说有些刻意迎合她的意思,包括目前我竞聘这个岗位也完全冲她而去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适应做业务,不喜欢做行政管理方面的,但为了她高兴我还是参与进去了。不过我的一切努力并没有让她的心平静,更没有迎合上她,反而越拽越远。女人一旦变了心就成铁铸的心,我的一切努力都苍白无力。等竞聘落地后,我把一切都摊到桌面上,与她开诚布公谈谈,如歌里唱的“聚散终有缘”,我是做最坏打算的。
      付雪笑了一下说,说的那么悲观干吗,你们俩当初的结合没少引起大家的羡慕嫉妒恨。他干笑着说,这就是所说的升的越高摔的越重。我从没有想过婚姻会在半路上抛锚换车,就现在的状况我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付雪把他杯里的茶倒掉,沏上一杯新茶说,如果信任我,就把藏在心里的那点隐私讲出来,也许我能帮你找到打开心结的钥匙 。他犹豫了许久,一直把一杯新茶喝至续第二杯新水时候,才把横在喉梗的鱼刺吐了出来。
      甘柿林和郦云舒单独吃饭被马鸣撞见告诉詹子恒后,詹子恒心里只是不舒服,并没有在意,他和她之间那方面出现的不和谐,詹子恒也觉得婚姻久了,两人慢慢失去了激情。直到有一段时间,一向对集体活动不感兴趣的她,突然热衷于母校的校庆活动,把大部分的业余时间都投进去引起他的不满,他留心观察发现她的生活里多了一个甘柿林。
      高山县校庆日,也是詹子恒与郦云舒初次见面纪念日。以往逢到那一日,妻子就早早张罗开始搞庆祝,他是在妻子年年的庆祝下留意起这一天的,虽然没有觉得特别的纪念意义,因为她在意了,他便觉得有了特别的纪念意义。在今年这个纪念日前,詹子恒表现出从没有的热情,期待通过这个纪念形式,让妻子的心回到家庭。他甚至打算在妻子张罗的基础上,把今年的纪念搞得更有意义,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妻子把他们自己的事情丢到一边去参加另一个活动,这个活动之所以要参加,他打听到是因为甘柿林是活动的组织者。
      詹子恒感到心里紧张。他不愿看到妻子转身把背影留给自己,他们的婚姻虽到了七年之痒的路上,但他没有想止步于此,“痒”过之后还要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他给她打电回来,做了满满一桌美味,就是从那次开始,他感到妻子的变化,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他怀疑到甘柿林走进了他们的婚姻。
      詹子恒觉得妻子与甘柿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前段时间耿啸谷与他一起吃饭,饭后去歌房K歌,詹子恒是那种不喝酒不唱歌,喝过酒不放话筒的人,因为多喝了三两酒兴奋异常,一口气连唱了三首歌。
      耿啸谷在一旁揶揄说,就你的破嗓子狗肉上不了桌面,只配一个人自娱自乐,即使找个会唱歌的与你对唱,也会把人家带进沟里去。詹子恒不服。耿啸谷一个电话把公司公关部女经理叫了过来,两人对唱两首情歌。詹子恒自我感觉良好,唱过,又选了一首高声调的《选择》,说不露一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高音。
      耿啸谷给女经理使个眼色,女经理一入唱直接飙上了高音。詹子恒被带着也跟着飙,怎奈毕竟是门外汉,把声调起到一个高处再也拔不上去,却调头栽了下来。
      听着女经理在山顶上响彻云霄,自己气吁吁蹲坐在谷底。詹子恒苦笑说,我是业余的,怎能与她相比,她一定专业学过声乐。耿啸谷说你死到临头还嘴硬。甘柿林和我的郦妹妹也不是专业的吧,她们在母校的答谢会上对唱的《选择》我听过,别说你与人家比提不上鞋,就连真正的声乐系的专业生也未必是对手。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
      詹子恒回到座位上一言不语。任凭别人起哄,他始终没有再站起唱一首歌。回到家里还咀嚼耿啸谷无意间透出的信息。妻子与甘柿林在外面已经不避人耳目唱起了情歌,郎情妾意他还蒙在鼓里。
      郦云舒去甘柿林家乡编织的谎言,也被詹子恒无意间发现了。他偶然有事找她,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打电话去班上,替班的黄大夫说,你们家里不是有事吗?郦大夫请假了。他一脸愕然。
      直到下午郦云舒从柿子沟的山顶上接听电话,说她出了外诊。
      詹子恒把两边的话并串在一起,确定郦云舒不但对他撒了谎,而且推断她可能在外地与甘柿林在一起。看到妻子回到家满脸心事愁眉不展的样子,他没有问她去了哪里,觉得心如果跑了,刨根问底那些枝节末梢的有什么作用?反正夫妻缘分尽了离散是早晚的事,保留一分糊涂也是保留一分尊严。
      詹子恒找个理由住回到父母那里。
      詹子恒把这些讲过,付雪倒吸一口凉气。面对眼前这个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如此大肚的男人,她不愿再编排一些善意的谎言去安慰他。也许他们的婚姻真的走到尽头,她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不互相伤害留一点尊严友好分开。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是否能相处下去,是否感到适应不拥挤,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外人的劝解永远都是隔靴搔痒停留在肌肤上。
      付雪把茶杯往他面前挪了挪说,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里面一定有误会,你俩把心结打开多做一些沟通。婚姻就像买一双鞋子,适应不适应只有自己能感受到,我们都是外人。我不劝你削足适履,但有些鞋子踩一踩撑一撑还是能穿的。我呢,再去劝劝云舒,还是希望你俩都在这个婚姻关口作些忍让,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还是很美的,何况只是遇到一点小小的误会呢?你说是不是我的詹兄?
      她笑着逗他,他也摇着头笑。起身离开时他说,我讲这些,你不要讲给别人,留一分颜面给我。付雪望着这个可怜的男人,不知怎的生出酸楚,走上前从他的上衣肩处轻轻捏了一片绒毛,然后又轻轻拍打几下说,你多虑了,我自有做事的分寸。
      他从她的动作里感到少有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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