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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赵卓然意外身亡 ...

  •   “阿河,老宋,你俩叫上紫薇晓枫他们一伙儿,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赵卓然双手托在棋盘上,看着正在树下对弈的两人。
      “行啊!去哪?”宋远爽快答道。
      曲高河抬头看了看宋远的表情,是他独特的皮笑肉不笑,这人别看大大咧咧的,总能把情绪隐藏的很好。那天的事他不可能忘了,但林优和赵卓然两情相悦,他能怎么办,为了发泄揍赵卓然一顿也没理由啊。曲高河想着,手下的棋随便下了一步。
      “你这别瞎走啊,看清棋子没,马还有竖着走的吗?”赵卓然在一旁,帮她把棋子挪回去,她又随便走了一步,被宋远轻而易举吃了一个子儿。
      “笨蛋阿河。”赵卓然在曲高河脑袋上弹了一记响亮的脑瓜蹦就去找袁希成去了。
      “爷爷教你下了十多年的棋,你这走的什么破棋。”宋远奚落她。
      宋远搬来这儿已经快十年了,他没有爷爷,一直叫曲高河的爷爷为爷爷,曲爷爷在世时每天放学他都要和曲爷爷下上几盘棋,他是真把曲爷爷当亲爷爷了,曲爷爷去世那会儿他没少在被子里偷偷抹泪。
      看着曲高河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远以为她想爷爷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嘿,有什么事跟哥说,别自己憋心里,两年前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解决?”
      “赵卓然生日还得过几天,他今天叫咱吃饭干啥,别是公布恋情吧?”曲高河探着头,压低声音悄悄说到。
      宋远收回了关切的目光,神色暗淡了几分,“喜欢林优的人那么多,不是赵卓然也会是别人,唉,管他呢!爱谁谁!”他起身,已无心再下棋。
      曲高河瞅着面前的将,红色的,好像一条血河蜿蜒在黄土上,一如她的心情。
      晚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香客来”,这是一家小饭馆,包厢里大人很少,都是过生日啊,同学聚会啊的初中高中生。他们在二楼找了一个包间落座,男生们相互递烟,边抽烟边看着菜单,这个年龄的人,没什么社会经验,装社会倒是一把好手。
      郑子维找了曲高河旁边的空位子坐下,殷勤地给曲高河拆碗筷,倒水,曲高河也习惯了,每次出去,她的左边一定是林优,右边一定是郑子维。
      但今天不同了,赵卓然和林优挨着坐在门口正对着的主位上,饶是曲高河什么都不懂,但看着在座各位暧昧的眼神,也知道她想对了,他俩要公布恋情了,从此以后不用暗戳戳的拉手了。
      坐在曲高河左边的袁希成环视着圆桌上的每一个人,他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会窝在一个小县城和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这种级别的饭店吃,订婚宴?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林优,她安静坐在赵卓然旁边,落落大方,既不张扬也不羞怯,居然暗暗嫉妒了一下。
      还未正式开始宋远就喝的眼睛红了,他平常酒量不小,就是今天这个喝法有点骇人。他空腹喝了一瓶后,说要祝林优和赵卓然长长久久,然后连着干了九瓶,和完最后一口后就冲到厕所吐了,吐完回来说要把吐出去的补上,接着喝。在座了解情况的有的不忍心拦着他,有的为看好戏纵着他,不了解情况的一头雾水,今天本来是打算灌赵卓然的,这个这算是怎么回事。
      袁希成冷眼看着,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有时候连他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来这儿短短十二天,各种人就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儿的人可比大院里的人单纯多了,单纯得他那满肚子的心眼都没法使。他的眼神在曲高河和郑子维脸上瞅了一会儿,又落在赵卓然和林优脸,看了看脸通红的宋远,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别说,这小饭店红烧肉倒是做的绝了。
      吃完饭一帮人往家里走,走到离曲院不远处的桥上时,人都分散的差不多了,郑子维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路边人家的灯也都关了,小跑着打招呼跑回了家。路过沿岸的那条小河,宋远吵着要撒尿,赵卓然喝多了啤酒,也要尿,袁希成看他俩在河边解裤子的动作,摇摇头护送着两个姑娘回去了。
      赵卓然解完手拉上裤链,嘲笑宋远,“哈哈,宋远宋远,我尿的比你远!”
      宋远不屑,带着醉酒的腔调,“老子,老子懒得和你比!”
      “不比不行,那咱俩比游泳,比憋气,不管是啥,你就得和我比,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赵卓然仗着酒劲儿执意叫嚣,眼神迷离,看似醉得不轻。
      宋远这人这辈子最讨厌“输”这个字,他总觉得他的人生不会输,但这河水让他犹豫了。正在犹豫的当儿赵卓然已经跳进去了,他一会儿游,一会儿憋气,朝着岸上得宋远喊,“来啊,你跳下来啊!”刚喝完酒身上燥热,夏夜的河水余温还在,赵卓然在水里欢畅的拍打着水花。
      当他俩人还在水边对峙时,那边袁希成带着女生都到家了。曲高河极困,看了看表已经十点42了,躺在床上安心睡去了。林优看见赵卓然和宋远没回来不放心,一直坐在石凳上等着。刘芷兮已经睡了,袁希成进屋后轻手轻脚拿了件薄衫出来给林优披上,“小心被蚊子咬。”
      林优往上扯了扯衣服,她不招蚊子,咬是不怕,倒是有点冷。“你还不睡觉吗?”
      袁希成在另一边坐下,“十一点太早,我以前十二点以后才睡觉。”
      “怪不得大半夜弹吉他。”林优打趣道。
      “你也听见了”袁希成有些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
      “没有,那天阿河告诉我的,她说没那堵墙她就锤死你了。”
      “那丫头是有多暴力。”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河边赵卓然还在强迫着宋远下水,宋远不下他就不出来,说罢又沉下去开始憋气。宋远酒醒的差不多了,不想搭理他,坐在河边悠悠点了一支烟,一支烟抽尽赵卓然还没出来,宋远心里想,“挺能耗的啊。”于是又点了一只,他看着飘渺的烟雾,思绪飞到了初次见林优那会儿。
      林优一家是六年前搬来的,开始她们住在一个北城下级乡镇的村子里,村里教学条件不好,一般都是几个年级在一个教室,老师讲一年级的课,其它年级就上自习。林优在村子里的小学上到了二年级,老师和家里说这孩子是个上学的料,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让林母把孩子送到北城的小学。林父在北城做建筑工,早出晚归,照顾不了林优,她还得在老家伺候公婆,何况租房子也是一笔开销,无奈之下,她把林优送到了学校公寓。
      更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林优深刻记事就是从搬到公寓开始的。这种公寓大部分是学校老师开设的,就在学校附近,几个孩子挤在大通铺上,每个人的领地取决于褥子的大小,早晨她们自己起床,叠被子,端着大盆子接水洗脸,没有下水装置,洗完脸端着盆子把洗脸水倒到外边街道上的臭水沟里。自己梳头发,整理书包,排着队老师带着去学校,中午再排着队回去,吃饭,自己洗碗。小孩儿们最容易发生争吵,唯独林优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并不是因为她是软柿子性格,只是因为林母将她送来只吩咐了一句话:你在这边别惹事,好好读书别添乱。
      几年后林家老人相继去世,林母守着家里的地没啥意思,来北城租了房子,找了工作,一家人才在北城落了所。
      初见林优时她头发刚齐肩,卡了一个蓝色的发卡,穿着青色的校服,从那会儿起她就是见谁都微笑,一副顺从的样子。那会儿宋远和曲高河已经玩儿了四年,见惯了她的嚣张霸道和不爱笑,其余能和他玩到一起的小姑娘都是些活泼过头的类型,他第一次发现,女生这个物种居然还有不爱掐人,会对人礼貌微笑的分科,一时来了兴致,拽掉了她的发卡,“笑什么,我认识你吗?”
      “我叫林优,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有钱吗?我的邻居都得交我保护费!”
      “你先把发卡还我。”林优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完全没有被恐吓住。
      “那你叫声远哥哥,不然我就把你发卡掰断。”
      话音刚落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脚,这让对姑娘立威的宋远非常丢脸。
      曲高河推开他,一把抢过发卡,还给了林优,“以后见他,直接上脚就行。”
      林优还是微笑,弯成月牙的眼睛看着宋远,“你没事吧?”
      “她真好看。”莫名其妙,宋远空白了的大脑出现了这四个字。
      这个笑脸莫名其妙就烙在了宋远心头,在这个不懂一见钟情是什么的年纪里,宋远只知道眼前的姑娘他不用收保护费也想拼命去保护她。
      不觉回忆了很多,烟什么时候没了的他也没注意,地上的灰烬早已被风吹散。一阵清风吹来,宋远不禁打了个哆嗦,竖起一胳膊汗毛,他忽然想起来,赵卓然还在水里。
      “赵卓然,快上来吧。”
      “行了,我输了,你厉害行不,别闹了,快上来!”
      “卧槽,你他妈快点给老子上来!”
      水面上连个气泡也没有,宋远忽然怕了。他想跳进水中的,犹豫了半刻开始吼人,“快来人啊!有人溺水了!快来人啊!救人啊!”
      宋远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旁边的人家亮了灯,出来几个男人,北方人水性不好,多半是旱鸭子,男人们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跳下了水,寻了一遍没有人。宋远彻底慌了,他跑回家,看见院子里的林优和袁希成,上气不接下气,“赵,卓然,在,水里,找不到了。”说罢就去敲赵卓然家的玻璃,动静太大,大人们也都起来了。赵父穿着内裤就往出事的地方跑,他们是从南方搬来的,水性好,赵父一个猛子扎进去从这头游到那头,没看见人,附近的邻居也沿岸呼喊着赵卓然的名字。那晚曲高河睡得及其安生,并不知道林优是怎样哭着吼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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