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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离了聂府,斛律岚彦准备去趟净浊堂,若是今天下午萧北淮看不见自己,他怕明天看到的就是一只嘤嘤怪了。

      暖车里,斛律岚彦问道:“我要去净浊堂看一下,你们俩是一起还是直接回府?”

      “当然是去净浊堂啊,拾月那小家伙有意思的很,必须得让云礼瞧瞧。”,苏斩饶有兴趣道。

      “就你觉得那小子有意思吧!好好的一个人,偏长了张又毒又臭的嘴,不惹他都能被喷一脸粪!”,想起两个时辰前的情景,斛律岚彦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所以才觉得他好玩儿嘛,天不怕地不怕的!”,想起斛律岚彦吃瘪的囧样,苏斩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这可是他自己要落我手底下当差的,说我不男不女,看我不好好整治整治这混账小子的!”,斛律岚彦已经幻想出了拾月跪在地上,哭着哀求他的画面,不知觉竟已经笑出了声。

      “喂,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笑得...那么...猥琐!”,苏斩有些看不下眼了,吐槽道。

      “你才猥琐呢!我这叫邪恶!邪恶的笑,懂嘛!”,斛律岚彦不满苏斩的说辞。

      驾车的卫影听到两人说起拾月,心下五味杂陈,当下既觉得有些解气,可又担心被折腾惨了,到时自己心疼都无处使劲儿,最终无力的叹了口气,心道:“我得想法子尽快把这个小祖宗给送回去。”

      按着苏斩说给他的地址,加上不凡的脚程,拾月很快就寻到了目的地,看着那庄严肃穆写着理察院三个大字的匾额高悬头顶,他丝毫未感压迫,上去就叩响了门环,边敲边喊道:“喂!出来个人!快着点儿......有没有人啊......来个活人给小爷开个门呗......喂!是皓王让我过来的!”

      听到“皓王”二字,里面的人才缓缓走了过去,但他并未立刻将门打开,而是隔着门问道:“你说是殿下让你过来的?”

      听到有人肯理自己了,拾月松了口气,立马回道:“是,他让我来找一个叫萧北淮的,若是他不在,找花凉和李伯也行!”

      随后大门吱呀着被打开了,拾月以为终于可以进去了,却被眼前的差官死死拦住。

      “空口无凭,可有信物?”,差官很是谨慎。

      拾月赶紧取出了别在腰间的玉佩,递给眼前人,并道:“皓王给的,你看看认不认得,若是不认得,就给我找个识货的来!”

      这差官也不是个没见过市面的,见此玉色泽白皙,质地细致,颜色透亮,雕工非凡,确实像是出自玉灵坊的皇家之物,于是他将玉收入掌中,道:“在这儿等一会儿,若这真是殿下之物,自会有人过来带你进去。”

      说罢,大门再次被关上了,拾月愣了一瞬,随即喊道:“那你可以把人叫出来看啊,怎么还给我把东西拿走了!喂!你不会是想自己昧下吧!我可告诉你,最好别打那坏主意,到时皓王可饶不了你!”

      等了好一会儿,理察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老伯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打量着拾月并问道:“就是你小子吧?”

      一共提到了三个人,拾月很快反应过来,道:“你就是李伯吧!我叫拾月,皓王新招过来的,他说来这儿当差,可以包吃住,还有俸禄可拿。”

      李伯可没想到,新来的成员会是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儿,但想到斛律岚彦那个不着调的性子,他也就吃惊了一瞬便接受了,于是道:“这玉给你,到时自己还给殿下吧,随我来。”

      理察院内很大,而净浊堂只是其中的偏僻一隅,需要走过较长的一段路才会到达,一路上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拾月这张陌生的面孔,他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李伯很讨厌有人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于是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并不客气道:“都太闲了是吗?”

      李伯可是斛律岚彦跟前儿的红人,自然没人敢招惹他,大家觉得无趣也就都散开了,拾月倒是有些好奇,于是快了两步凑到李伯身侧,小声问道:“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啊!我长得很丑吗?”

      李伯看了一眼身边的毛孩子,忽然笑了一声,接着解释道:“不是,他们只是好奇,你如此年纪为何会身负血案,都是些无聊之人罢了,不必理会那些家伙,嚼舌根也不怕哪天把他们自己的舌头给吞了!”

      拾月“哦”了一声,随后想起了关于萧北淮和花凉那两件不了了之的命案,不禁吐了下舌头。

      “北淮和花凉都在忙,你的事我来处理就好,净浊堂空房间还有五个,等下你自己挑一间,打扫干净了我给你拿被褥过去。”,李伯道。

      “李伯,能不能先让我吃点儿东西,我都饿了两天了!”,拾月摸着自己憋下去的肚子,可怜兮兮道。

      “早就听见了,锣鼓喧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正结亲呢!”,李伯慈眉善目的笑道。

      终于可以吃东西了,拾月两眼放光,随即脑海里浮现出他素日里最喜欢吃的那些菜肴,于是试探着问道:“李伯,我想问下,都有什么好吃的啊?我能点菜吗?”

      “今天怕是不行了,北淮没时间去买菜,厨房里就剩下了点儿萝卜、馒头和咸菜。”,李伯泼了盆冷水过去,听到只能啃萝卜噎馒头就咸菜,拾月的脸就皱成了一团,因为这三样都是他极其不爱吃的。

      “你们这儿的伙食…不会一直都这样吧?”,拾月担忧道。

      “只有忙的时候才会这样,北淮没时间买菜做饭,没办法的事嘛,我这把老骨头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厨房的活已经很久没碰过了,至于花凉嘛,她虽是个姑娘,但没人敢让她进厨房,怕她把整个院子都给点了,到时咱们几个可就都没地儿住喽!”,李伯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回道。

      看来自己未来的生活仍是不大好过啊,拾月心下叹道:“哎!眼下只要能不被立刻抓回去,怎么样都行啦!大不了自己学着做饭呗,我也看过几次箐姨做饭,感觉没什么难的!”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排屋子跟前站定,李伯抬手指着对面道:“那边五间都是空着的,你去看看吧,我到厨房给你弄点儿吃的过来。”

      拾月点了点头,待李伯走后,他开始挨个屋子查看,最后挑中了中间最大的一间,随后开始打扫了起来。

      查了一整天,萧北淮拖着一身疲惫终于回了净浊堂,此时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困的不行。路过的李伯刚好看到他,于是上前问道:“你回来啦,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萧北淮慵懒的回道:“头大,好不容易找到死者的亲人了,结果还被告知,死者根本不是真正的宋司淼,花凉那边也一直没有结果,我到现在连人怎么死都没弄清楚呢,至于他来峻陵的目的就更无从查起了!”

      李伯“嗯”了一声,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便不再过多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了,于是直接转了话题道:“殿下今天又招了一个人过来,我正要给他取被褥送过去,等下要他来见见你吗?”

      “新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萧北淮吃惊道。

      “殿下在街上偶遇的,见他轻功不错,就给招过来了,年纪蛮小的,才十三岁,长得很是乖巧,性格也蛮招人稀罕的!”,李伯对拾月的初印象似乎很不错。

      “人现在在哪儿呢?我要过去瞧瞧!”,萧北淮突然精神了。

      “就住你对面儿,最大的那间屋里呢,屋子还没收拾完,不过快了。”,李伯道。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不过才十三,小孩子一个,会不会太小了啊!”,萧北淮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殿下设立净浊堂的时候也才十五岁!”,李伯提醒他道。

      “倒也是!对了,他叫什么?”,萧北淮问道。

      “拾月。”

      马车有些晃动着来到理察院门前,三人依次走下,卫影随在最后。

      斛律岚彦上前,先是急叩三声,接着慢叩两声,再有轻叩五声和重叩一声,院中人听到是自己人,便为四人打开了大门。

      “每次进去都要对暗号,真是麻烦!”,苏斩吐槽道。

      “没办法,理察院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嘛,毕竟结的仇太多了!小心为上还是有必要的。”,斛律岚彦解释道。

      净浊堂大堂内不见人影,斛律岚彦做到主位上,苏斩和苏云礼坐到了右侧的椅子上。

      “这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啊!卫影,你去找一下他们吧。”,斛律岚彦对卫影命令道。

      一盏茶的功夫,萧北淮、李伯带着拾月就来到了大堂,紧接着三人齐声道:“参见殿下。”

      “行了,都不是外人,本王过来就是想听听你都查到些什么了,死的这个人到底跟左丞有没有关系?”,斛律岚彦问道。

      萧北淮有些丧气的回道:“目前死者身份不明,来峻陵的目的也是无从查起。”

      斛律岚彦诧异道:“什么意思?都一天了,什么都还没查到呢?你上午不是说死者叫什么淼的吗?怎么又成身份不明了?”

      萧北淮低下头,不敢直视斛律岚彦的眼睛,如实回道:“早上在死者租住的地方,找到的照身帖上,确实写着宋司淼这个名字,并且还找到了一封被压在席子下的信,信上提到宋司淼有个被卖到峻陵的亲姐姐,于是属下通过户部找到了宋思雨,并带她去认过尸了,结果她说,死者背上没有烫伤疤痕,她很确定,那不是她弟弟宋司淼。”

      “那就是说,死者冒用了宋司淼的身份呗!”,苏斩道。

      萧北淮颔首,继续说道:“花凉说死者身患绝症,本就时日无多了,平时走动怕是都会很辛苦,房东李桂兰也可以证实这一点,她说每天都有看到死者偷偷在烧染了血的布,她为此还担心过,死者是不是有疫病来着。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死者既冒用了宋司淼的身份,又乔装打扮出现在了左丞府外,实在是很可疑,让人不得不猜想,他来峻陵是有目的的。”

      “乔装打扮出现在左丞府外?”,苏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斛律岚彦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半月前,左丞由于身体欠安,便不再上朝了,而是到郊外的温泉山庄静养,于昨日才由鹤川亲王(五皇子)接回府上,就在下马车的时候,一个乞丐忽然出现并冲了过去,把左丞给惊着了,左丞的随身玉佩也随之不见,而玉佩却于今早被发现在了死者的身上,由此可以证明,死者就是出现在左丞府外的那名乞丐,我到那附近询问过一些人,他们都可以证明,此人已经在左丞府外徘徊有九日之久了。”

      “难道是有什么冤情要找左丞倾诉吗?”,苏斩疑惑道。

      “死者乔装去见左丞,属下猜测,很有可能是担心会被人认出他来,从昨日见到左丞后便于昨夜暴尸巷尾,怕是他已经被人认出了,所以死者很可能是被杀人灭口。”,萧北淮坚定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乞丐出现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值得怀疑?”,苏斩总结道。

      萧北淮颔首,道:“是,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当时都有谁在场?”,斛律岚彦问道。

      “左丞,五皇子,左丞府的管家、守门的两个下人,驾车的车夫,还有太子殿下和他的几个下人。”,萧北淮回道。

      “大哥怎么也在?”,斛律岚彦惊讶道。

      “说是想向左丞请教些问题,正好在府门前撞到了。”,萧北淮继续回道。

      “照你这么说,大哥和五哥不就都有嫌疑了!”,没想到死的这个还真是个麻烦人物。

      萧北淮低下了脑袋。

      “还是等花凉的验尸结果出来再说吧,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这么复杂,只是个巧合也说不定!”,苏云礼突然开口说道。

      “也是,还是等确定了真是他杀再说吧!现在就开始废脑子想这些,怪累人的!”,虽是这么说,但斛律岚彦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他可不想事情变得真如刚刚说的那么复杂,若是真的牵扯到了当朝太子和鹤川亲王,那这件事可就让他吃不下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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