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答复 ...
-
欧阳齐修到达月扬楼不一会儿,符卿书随后也到了,欧阳连忙招呼他入座,唤了小厮上来几盘点心后两人便聊开了。“卿书,我俩得有四五年未见了吧。”符卿书抿了口茶,道:“自从上次离京到如今,已有五年了。”“匈奴那边现下可平息了?”“并未,怎平息得了,虽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匈奴人身材魁梧,又生性好斗,现时常在边境招惹事端。”欧阳在自己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朝堂之事有几分了解,眼下并不十分惊讶:“那你如今回京所为何事?”“倒也没有要紧的事,只是去年一战后匈奴被我们打压已不成气候,三年五载或许不会再有大动作,父亲让我回京休息整顿一番。”欧阳笑了,拍手只道:“符总兵的意思是昭然若揭啊。”符卿书不置可否:“你可别笑话我了,成家立业对我们来说是迟早之事,齐修你人脉齐全,若是有不错的女子,还要与我引荐一番。”欧阳听后啧啧两声,后道:“卿书,你这番人才形容,只怕整个京城的女子都任你挑了去,还需要我引荐不成?”符卿书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欧阳兄谬赞了。”
这二人的府邸相隔甚近,从小一块长大,相交甚密,现下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一般。两人聊到开心之处,欧阳拿出一杆通体碧绿的翡翠镶金烟杆,填了烟丝便招呼小厮为他点火,形容潇洒地抽了两口,符卿书就道:“眼下京城好似正流行这东西,我见许多世家公子都吃烟,在军营里也有些将士好这一口,我却不知这东西的妙处何在。”欧阳嘴角上扬,又抽了两口回答道:“我原也是不懂这东西的好处,只是被我们一道好玩的兄弟引上了道,这才知晓这世间还有比酒更抓人心魄的东西。”符卿书挑了挑眉:“你这样说来就玄乎了,莫不是有人在这东西里下了蛊?让人如此欲罢不能。”欧阳立马想到沈望舒,觉得符卿书说的下蛊倒也不无可能,低头笑了笑说:“你可知这烟草是谁人发明的?”卿书虽远在边境,但对坊间传言也有所耳闻:“好似是一个姓沈的,传闻沈家富可敌国,全靠沈家长子经的这烟草商。”“不错,这人便是我的结拜兄弟,沈望舒。”欧阳稍稍往后靠了些,好看的眉眼里有几丝不可忽略的骄傲感(一种自己儿子很给自己长脸的骄傲感)。
符卿书见了欧阳的样子,有些意外,因为欧阳不是一个轻易承认别人的人,又喝了口茶说道:“想必那沈公子必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欧阳刚好一壶烟丝抽完,又恢复了往常自然神色:“他是一个身上仿佛带了蛊的人,一旦与他交好就停不下似的,他永远有旁人想不到的法子让你惊叹不已,等你与他结交就会明白了。”符卿书听到欧阳如此不遗余力地夸赞别人倒是头一次,说道:“哦?那我还真是想见识见识这被你如此赏识的传闻中的沈公子。对了,现如今你与谁家公子交好来着?”“同我关系最近的便是江太傅与洛尚书的公子,还有沈望舒。”符卿书听后倒有些惊讶,因以前他还在京城时,一直听闻江太傅与丞相在朝堂之上常常意见相左,私下不合,这欧阳齐修与江晩渝亦是互相看不对眼,现如今倒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想必这五年里必定发生了许多事吧。
这二人倒是故人相见,谈天说地好不惬意,再看到沈望舒这边,他现下只想脑袋一沉马上昏倒过去,直接穿越回21世纪便好了....
话说自江晩渝表明心迹已好一会儿了,那沈望舒一直愣着,大约是在心里重建他的世界观,他心里已经乱成了一撮麻绳,他不知道为何江晩渝会突然向他表白,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还有从昨日起到如今,两人已然像恋人一般亲吻了多次,他又在想为何自己不推开他,明明应该推开他之后用力地打一拳在他脸上才对,为何自己真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还脸红?自己难道真的是gay?以前没发现有这方面迹象啊.....沈望舒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忽觉得头疼的厉害,便索性不想了,一只手扶着床帏,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闭了眼睛感觉好了许多,缓缓说道:“晩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沈望舒惊道:“三年前?”“嗯。”沈望舒扶着额头便开始笑了起来:“我还自诩最会察言观色,三年了,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晩渝,你莫不是框我吧?”沈望舒刚说完,忽然一只温热带着淡淡檀香的手将他的头轻轻抬起,他睁开了眼,只见江晩渝深邃好看的眼正定定地望着他,目光诚恳又带着十分的温柔,薄唇轻启:“你觉得我在框你么?”沈望舒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了两声,没有躲开他的手,四目相对,他接着说:“我以前只道你不好龙阳,所以一直将这份心意埋在心底,可这三年来,我目睹了你与诸多女子交好,每一次我都心如刀割般难受。”他温柔地触碰着沈望舒的发丝和脸庞,又说道:“昨日在快活楼,见你对那梅妆竟生出几分喜欢,我心里开心有之,难过更甚,但既已知晓你对龙阳之好的态度,我又怎会将你再次拱手让人?”
沈望舒这才回想起,每次和欧阳他们几人一同在外玩乐时,他们几人虽都有佳人在侧,但晩渝似乎从来对女色都表现得不甚热情,更是从来没有在烟花之地过夜过,他们一直以为是因为晩渝为人太过于正直,是出淤泥不染的正人君子。当时在婉君阁,正与当红花魁婉君热恋之时,晩渝与他的关系一度紧张,他还当是因为晩渝也喜欢婉君的缘由,便同婉君再不作往来,如此关系才又和好如初。现在细细想来,竟不是因为喜欢婉君,而是因为喜欢自己吗.....
“晩渝,我不知晓要如何答复你,只因我现下的确不知自己对你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我该是不反感与你亲近的。”沈望舒抓住他一直摩挲在自己脸庞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江晩渝的喉结动了动,眼睛里似是有火一般,想下一秒就将眼前的这个人紧紧揽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他,吻到让他哭出来才好。但沈望舒对他眸子里的火视若无睹,接着说:“但若是我今日应允了你,今后,齐修和子鞍二人要如何面对我们呢.....”江晩渝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唇上,想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说道:“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也知你要说的话,但不要说。我今日与你表白心迹并不是非要你给我个答复,我不慌张,我可以等,等你终有一天会改变了你的想法。”沈望舒轻轻地笑了:“服侍我更衣吧,齐修还在等我们呢。”江晩渝莞尔:“好。”
唤了丫鬟将自己的衣裳拿来就挥退了,沈望舒坐在床上眼神戏谑地看着江晩渝,说道:“也不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傅公子,做不做得来这下人的事物。”江晩渝从容答道:“我出身兴许是金贵了些,但还不至于穿个衣裳都弄不清白。”又看了看坐在床上半搭着头发,里衣松散的沈望舒,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站起来罢。”沈望舒走到他面前站定,摊开了双手,嘴里还不肯放松:“给爷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赏。”江晩渝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便真的认认真真开始为他穿衣,丝毫没有越矩一直到给他穿戴整齐。沈望舒反而在心里有些许失落,好似在心里期盼着他对自己做些什么似的,突然意识到这种想法,在心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呸!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