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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眼里有璀璨星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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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梅妆下去之后,沈望舒一心只想尽快将这三人灌醉之后好遣回去,于是游戏的力度便大了许多,欧阳见了便打趣于他:“这鸭子都煮熟了,还怕飞了不成,望舒这见色轻友的做派莫要太明显了罢!”
沈望舒见被戳中了心事也不恼:“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跟你们一群糙爷们有什么可说的?”沈望舒喝的有些开了,说话也放得开了些。不过他们早已习惯了沈望舒每次喝了酒性子就要比平时要跳脱许多。
“好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晩渝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花雕酒一饮而尽。
意兴阑珊时候,外面突然放起了烟花,几人同时看向窗外,成吨的烟花仿佛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地放,放了大半天还没有要结束的趋势。
沈望舒感叹道:“这烟花成色倒是不错,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这得多扰民,多污染环境啊!”说罢便起身趴在窗子上细细观赏。
江晩渝也起了身走到沈望舒身旁,很轻的声音问道:“不喜欢吗?”
沈望舒将头转过去面向他:“这难道是晩渝你为我....”
沈望舒的“你也太够意思了”还没说出口,江晩渝伸出手将他搭在窗外有些冰凉的手握住,定定地望着他说:“望舒,生辰快乐。”
也许今晚沈望舒喝的有些多了,加上外面的烟花太过灿烂耀眼了,烟花或明或暗的灿烂映在江晩渝的眼里,那一刻仿佛璀璨星河都装在了他好看的眸子里,沈望舒的心骤然停了一拍。
还没来得及反应,欧阳跟洛子鞍也来到窗前看烟花,为了给他俩腾位置,江晩渝将身子更靠近了沈望舒,将沈望舒的手连同自己的都一并藏在了自己宽大的青色玄纹袖袍内,另一只手则是攀过沈望舒的肩膀。
若是依旁人看,这四人站在这里共赏烟花并无不妥,他们甚至还在自然地交谈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但沈望舒现在的心里好似猫在抓似的,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沈望舒的个子在寻常男人中算是比较高的,江晩渝却还要高出他半个头,此时江晩渝左手揽着他的左臂,右手将他的右手紧紧握住了藏在袖袍内,所以他现在几乎是将沈望舒整个半圈在了自己怀里。
沈望舒听不见欧阳他们在谈论着什么,一切都好像是虚假的幻觉,但身旁的触感又很真实,晩渝的手也是真的将自己的手握的暖了,鼻尖亦是真实地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
“望舒,齐修在唤你呢。”江晩渝低下头在沈望舒耳边轻轻地说。
许是隔得实在是太近了,又或是江晩渝的语气温柔地像是要掐出水来,总之当沈望舒侧过头问欧阳何事的时候,欧阳皱了皱眉头说:“你的脸怎地这样红,我记得你喝酒从不曾上脸的,莫不是着了风寒?”
听罢,江晩渝在他身旁轻笑了一声,沈望舒的脸更加红了,便准备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不料江晩渝却是面不改色将手握的更紧了,嘴上答道:“许是这房间里太闷了些吧。”
那烟花终是停了,江晩渝也终是放开了他的手,几人都回了各自的位子,沈望舒顿时觉得好像有些冷,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一坐定就拿出烟杆来准备回个暖。看着江晩渝送的烟丝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沈望舒感叹道:“这抽完了我怕是又要想了。”
“无妨,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寻多少,还要寻这天下最好的赠与你。”在江晩渝说完这话的时候,沈望舒没有看他,但从这语气也能听出来,若是看了他怕是又要脸红心跳好一阵。
几人吹了风,酒醒的差不多了,又张罗着划拳,这划拳花样众多,也是沈望舒教与他们的。沈望舒到底是在酒吧混迹多年的老司机,不消一刻就从刚才的尴尬中走出来,没事人一样同江晩渝划拳猜子,不过今天他老是输。
又过了两个时辰,陪酒的美姬换了好几拨,洛子鞍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欧阳也快要不行了,说:“望舒,你今日酒量怎地这么好,我是真不行了,你赶紧去宠幸你的花魁去吧,我要回府了。”
沈望舒其实也差不多了,只是还在逞强说:“回甚府,这快活楼空房不这般多!”
欧阳摇了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若是父亲知晓我在这秦楼楚馆过夜,明日少不了家法伺候。”转头又对江晩渝说:“晩渝,我就先带子鞍回府了,你再陪陪他,送他去了梅妆公子的地方也回去吧。”说罢,几个小厮就进来搀扶着他们出了门。
江晩渝摆了摆手,几个作陪的美姬也都下去了。
房间里突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饶是沈望舒醉的快要倒下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率先打破僵局,说道:“晩渝你也回去吧,我去给你叫匹马车。”说着便要站起身来,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但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江晩渝身上着的青色玄纹袍子,原是江晩渝一个眼疾手快在他要摔倒时将他揽入了怀中。
“要我回去吗?那你呢?”江晩渝就着沈望舒还在怀里就发了问。
沈望舒抬了头正对着他的眼睛,又想起刚才在窗边,江晩渝诚恳问道“你不喜欢吗?”的时候,那灿若星辰的眼睛,这一刻沈望舒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他想要亲吻江晩渝,但只是想了想,很快就被自己脑中残存的理智制止了。
于是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正准备说“我当然是去找我的梅妆,毕竟是齐修花了大价钱赠于我的贺礼”,江晩渝的薄唇就毫无预兆地欺压上来,柔软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触舔着沈望舒的唇瓣。沈望舒懵了,还没做任何反应,那人在他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便离开了。沈望舒觉得自己脑中有一颗炸弹瞬间被点燃爆炸,他看着江晩渝好看的薄唇上水光一片,嫣红地诱人,强忍着开口:“晩渝这是何意?”
江晩渝以为他要爆发,顿了顿正想着怎么开口,沈望舒却接着说:“既然要吻人,就不该撩拨了人之后又随意中止,如此也太不负责任了。”说完便将手伸到江晩渝的脑后,自己稍稍点了脚就将温热的唇覆了上去。江晩渝说不震惊是假的,但只一瞬,便闭了眼,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人狠狠扣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