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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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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齐修跟江晩渝来到月扬楼的时候,沈望舒的眼睛依然停留在繁华的街市上,欧阳齐修笑了笑,调侃道:“沈兄这是被哪家的姑娘迷了心窍,竟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可是忘了昨日在春意阁与在下把酒言欢山盟海誓了?”沈望舒这才把头转过来,也是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小二立马眼尖地取了壶新茶换上。沈望舒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拿起一个茶杯,斟上新茶,递给欧阳齐修的时候握住他的手,然后深情地望着他说道:“齐修真是多虑了,放眼望去偌大个京城,也不会有比齐修更好看的人。”后又把欧阳齐修的手拉至胸前,定定地说:“我心依旧!”江晩渝默默扯了一下嘴角,仿佛是早已习惯了他们搞基的日常,自己拿起茶杯为自己斟了茶。
欧阳齐修是京城出了名的世家公子,不仅家世显赫,模样也是十分俊朗,眼底眉间都流露出富贵优雅之态,整个京城的姑娘凡是未出阁的,谁也都是将他作为最理想的如意郎君。但要是论长相,沈望舒觉得倒是江晩渝要更胜一筹,只是这话从未说过,因为欧阳齐修表面上霁月清风不争名夺利,其实心里也喜暗暗与人比较,才学也好,样貌也罢,若真是当众叫人比了下去,心里必定好一通怄气。
欧阳齐修似是对他的夸奖很是受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扯过自己的手问道:“子鞍呢?”江晩渝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回答道:“潭拓寺上香去了。”沈望舒立即反应过来,今日不知什么日子,京城很多女子上了潭拓寺去上香,想必是晩渝的妹妹回来了正要去潭拓寺上香,洛子鞍这个臭不要脸的非要跟着去。欧阳齐修也想到了,轻笑道:“晩渝你又为何不去?”沈望舒接话道:“今日是有姻缘的求子,没姻缘的求如意郎君,你说晩渝一个大男人是去求子还是去求夫君呢?”“原来如此,那子鞍....”三人相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今晚再见到洛子鞍自是少不了两顿揶揄。
“对了,当今朝上户部侍郎的公子叫什么姓名?”沈望舒想起刚才被暴打的野猪男,虽然不知是何起因,但看到那双眼睛的下一秒基本上就把这件事七七八八猜了个透,无非就是那野猪男看人家好看,大抵是要那白衣男子将面纱取下或是揩两把油,结果没想到人根本不带惯他这臭毛病的,一顿暴打分分钟教他做人,不过也恰巧那野猪男今日并未带随从,不然那白衣男子走的怕是不若今日洒脱。欧阳齐修头也不抬,抿了口茶说:“秦鹏海的儿子秦昊,他父亲倒是不差,只是这秦昊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优雅地放下茶杯,问道:“你打听他做什么?”沈望舒没打算跟欧阳齐修说我今儿看见个人好看的丫批,比你还好看的紧,于是淡淡地说:“无妨,只是今日与秦公子起了点冲突,怕户部侍郎的公子打击报复。”江晩渝却笑了笑:“望舒这是说笑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沈公子的名号,且不说顺天府尹都要仰仗你家烟草税吃饭,这宰相之子的拜把子兄弟谁敢惊动分毫。”欧阳齐修不以为然,并不觉着江晩渝的话有何不妥,接着说道:“且那秦昊并无实权,秦鹏海应是自知自己儿子是个不成器的,怕在外惹祸给他让人诟病,于是平日里对秦昊管得紧,不让下人随他为虎作伥。”听到这里沈望舒倒是为白衣男子松了口气,又想到那秦昊被人痛扁成那样,还当众放了狠话,回去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真惨啊!也太丢面儿了!
三人东拉西扯地聊完了两壶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闲着无聊,决心去潭拓寺接洛子鞍。其实三人的想法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今日在去潭拓寺的路上必定有不少女眷,三人相视,了然于心,沈望舒先是起了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欧阳兄、江兄请。”“客气客气,沈兄先请。”“不不不,你先请。”于是这三个伪君子推推搡搡终于出了月扬楼,一手金漆玉骨扇摇的那是风流倜傥,三人的步伐也是异常一致,快速前进....
潭拓寺山前是一片大湖,三人看了眼陇长的桥,不约而同地觉得坐船比较适合这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好景色,其实江晩渝觉得走路也尚可,但欧阳齐修觉得在这座桥上与来来往往众多的人摩肩擦踵有失身份,沈望舒纯粹是懒,于是三人在湖边租了只带画廊的船,缓缓向对面驶去。船上船舱内有一个棋桌四个椅子,欧阳齐修一看见棋盘就要与沈望舒来两把,原因无他,因为沈望舒与他对弈从来是屡战屡败,而这刚好平衡了欧阳齐修在诗词歌赋上无法逾越沈望舒的挫败。沈望舒真是丝毫也不想与欧阳齐修对弈,因为他从心底就不喜围棋,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为了与他们打成一片才不得不学习围棋,但到现在自己的围棋水平就差不多是个小学水平或许是婴幼儿水平。
要是不看他俩的棋局,沈望舒与欧阳齐修两个的对弈画面在这湖上可以说是十分养眼了,活脱脱一副世家公子饭后闲情雅致对弈切磋图,但其实只有欧阳齐修单方面吊打沈望舒。江晩渝站在船舱外眺望潭拓寺,估计在琢磨着作一首诗好来映衬这此情此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船舱的不远处也有一艘船,船上站着一袭白衣正定定地看向他们,严格来说是看向船舱内对弈的两人,一旁的侍童在那白衣旁不知说了什么,男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后进入了船舱,侍童将船舱的帘子放下在船舱前负手而立。
在沈望舒被允许悔的第五颗棋子落定后,江晩渝终于看不下去了:“齐修,你就放过他吧,我来跟你下。”欧阳齐修将手中折扇打开摇了摇,哈哈笑了两声道:“望舒,你真是一个奇人,我从未见识过有一人吟诗作对的功力能与你媲美,但也从未见过下棋下的如你一般差的,真是奇了。”沈望舒心里默默回答说:“我背的诗都是历史长河里最广为流传的诗仙诗圣的诗词,都是经过数千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名篇,你要是能见到有人比我作的诗还好那才是怪了!”也幸得沈望舒在现代虽然是个浪迹酒吧的海王,但对古诗词倒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在他穿越过来的前一年,某台正热播《我爱记诗词》的综艺节目,当时被里面的一个熟读诗词的小孩子惊艳到,也开始研究起了古诗词,并且小有成就,准备第二季这个节目的时候也去参加来着,结果是事与愿违。沈望舒放下棋子,拿起黄花梨烟斗用火折子点燃了,抽了两口,慢条斯理地说:“齐修莫笑,术业有专攻嘛!”
沈望舒抽完一壶烟丝站起身来,走到船舱外欣赏这湖上的美景。现代的生活真的很丰富,信息时代,一切都很快,钱来得快,去的更快,爱情也是,两个人在酒吧单单看一眼,当晚就能陷入恋爱,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分手。他一直混迹风月场,凌晨醉醺醺地回家,晚上又斗志昂扬地出门,日复一日,稍微有点空在家打个游戏就过了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仿佛才开始认识大自然,清新的空气,温热的阳光,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寺庙倒映在水中,湖底的水都清澈见底,前方的船舱上负手而立的少年也是意气风发,这一切都真真是太美好了....等等,那个少年怎地如此面熟?想起来了,这是中午在月扬楼暴揍秦昊的白衣男子的侍童!如此说来那白衣男子必定在....沈望舒看向那艘船的船舱内,那帘子虽然被放下来了,但帘子却是透明的,此时那白衣正端坐在船舱的上座看书,低头时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将头发束起来的白色绸带,沈望舒觉得书上写的天人之姿也不过眼前这幅美如画的情景了。欣赏地痴了,江晩渝叫他的时候,沈望舒被吓一跳。“看什么呢?到了。”沈望舒一看,那白衣男子的船也到了,正从船舱内往外走。沈望舒被催促着快点下船只好收回目光,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一直盯着个男人算什么事啊,于是决心再不去看一眼了。虽是这么说,但一想起刚才那白衣撩起帘子出来的时候,沈望舒又想起“绝世而独立”,真是觉得太好看了。卧槽!太不要脸了,怎么还在想!